星辰閣里的首飾,就如它的名字一樣,每一件飾品都宛若星辰,每一件飾品都獨一無二。
“沐沐,你看這條手鏈上的星星,好美、好亮…戴在沐沐的手上一定好好看,”馮妙妙一只手拉著蘇然,看向柜臺內的女店員,“拿出來看看。”
女店員臉上一直掛著招牌式的微笑,兩手交疊在腹前,在馮妙妙開口的時候,她已經打開柜門,將裝著手鏈的托盒拿了出來。
她微笑道:“客人,您眼光真好,這條手鏈是我們這一期的主打星辰系列款,以星辰為主…”
蘇然側過頭與呂長樂,錢英兩人無奈對視了眼,自從進了首飾店的門,為了不讓齊夢含有過來搭訕的機會,馮妙妙就沒放開她的手。
看著白皙如凝脂般瑩潤透亮的細腕,馮妙妙速度極快的將蘇然的袖子往下拉了拉,然后才讓女店員將手鏈戴在只露出一絲白的手腕上。
幾顆小小的,晶瑩剔透的藍寶石鑲嵌于星星形狀的銀飾手鏈吊墜中,閃耀著璀璨迷人的光芒,安靜沉穩的華麗感令蘇然出塵的氣質更加錦上添花。
“好美,”馮妙妙喃喃。
呂長樂與錢英亦是點了點頭,“確實很美。”
也不知道是說蘇然手腕佩戴上手鏈美,還是手鏈戴在手腕才顯的更美。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們對店里的寶石手鏈,無疑是心動了,想要買。
“這個手鏈多少錢,我買了,”馮妙妙抓著蘇然的手,“沐沐,別取下來了,這手鏈我送你了。”
末了,看向呂長樂和錢英,“呂姐姐,錢英你們也挑一條吧!”
女店員招牌式的微笑深了深,她道:“客人,姑娘手上這條手鏈原價是一百八十八兩,因為今天第一天開業,我們店有九折優惠。”
“一…一百八十八兩…這,這么貴啊!”馮妙妙瞪大眼,咽了咽口,沒有想到一條這么小的手鏈這么貴。
嚶嚶嚶她一個月的月銀才五兩銀子,心里盤算著,要存多久才能存夠海出去的三條手鏈錢銀。
蘇然三人面紗遮掩下的唇角,很不客氣的翹起,眼里閃著笑意。
錢英抿嘴笑道:“咱們的月銀都不多,還是自個買自己的吧!”
馮妙妙臉一紅,看向呂長樂與錢英,她尷尬的笑笑,“沐沐的已經戴在手上了,總不好取下來,我那個,這次就先送給沐沐,過年收了紅包再給你們買…”
齊夢含雖然也在看首飾,但注意力更多的還是放在不遠處的四人身上,看著馮家女囊中羞澀的付了款,另外兩人也各自買了一條。
她眸光微閃,眼露和善的笑意,朝幾人走了過去。
“姑娘戴著這條手鏈真美!”
四人側轉過身,看到齊夢含眼里真心實意的夸贊,蘇然抬起手腕打量了下,看向馮妙妙,“多謝妙妙,我很喜歡。”
“沐沐喜歡就好,”見到齊夢含就蹙眉的馮妙妙,聽到蘇然的話,頓時就喜笑顏開的回應道。
齊夢含笑了下,“與你之前在珍寶閣幾千兩買的玉手鐲比起來,顯然這條首飾更襯姑娘的手腕呢。”
她的語氣及其真誠,一點也看不出挑撥離間的心思。
“幾千兩?”馮妙妙驚呼,眨巴著眼看向蘇然,“沐沐,你好有錢啊!”
“嗯,比起你,我應該是挺有錢的,”蘇然一本正經的點頭說了一句,隨即從衣袖里拿出一塊牌子上鑲嵌著綠色藍寶石的銀色牌子,放到女店員前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新店開業,會員是有小禮品贈送的。”
女店員拿起銀色牌子,透過寶石看到里面極不起眼的沈字,臉上招牌式的笑容,立馬變得真誠,以及隱藏的恭敬。
“有的,客人請稍等。”
很快,女店員端著幾個巴掌大小的木盒出來,放到柜臺上,就將全部盒子打開,露出里面不一樣款式的首飾。
分別是耳環和手鏈,每件首飾都不是單一的顏色,而是由粉色、綠色、藍色、白色四種顏色的藍寶石鑲嵌的。
一打開盒蓋,炫目華彩令人見之心喜。
蘇然食指輕敲了敲盒蓋,看向有些呆愣住的三人,“反正是送的,你們一人選條手鏈和一對耳環吧!”
三人想要推辭,但見蘇然眉微挑,認真的樣子,馮妙妙很爽快的直接就拿了兩個盒子的首飾,盒子里的首飾都好看,根本無需挑選。
呂長樂與錢英也不再推辭,雖然略不好意思,但也都大方的收下了。
這時,女店員拿出幾張面值十兩的銀票出來,她微笑道:“姑娘是我們店鋪的頂級會員,可享受七折優惠,這是剛才三位客人首飾折后退回的錢。”
“哇,這么優惠啊!”馮妙妙眼睛一亮,當即就接了過去,拿了自己的那份,剩下的給回呂長樂與錢英。
蘇然低頭一笑,看向女店員,“多謝了。”
四人從頭到尾都沒看一下一旁的齊夢含,而齊夢含面紗下的臉已經有些僵硬,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經緊握,指甲陷進了掌心似也不覺得疼。
很明顯,這出乎她的預料。
“請問…”兩個年輕女子走到蘇然幾人近前,其中一人有些難以啟齒的剛說了兩字,就臉色漲紅,帶著面紗都掩藏不住,尤其是那露出的耳朵通紅。
另一人行了個平禮,“你好,我們是想問問,可否借姑娘的會員一用…實在是看中喜歡的首飾,身上沒帶夠銀兩…”
后面的話,女子沒說完,實在是有些丟臉,但,為了買到心愛的首飾,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
“可以嗎?”蘇然看向女店員問了一句。
女店員微笑,“客人您出面自然是可以的。”
“她說可以。”
兩女子面紗下的臉已經露出笑容,眼睛亮亮的,后面開口的女子施禮,“我姓戚名敏如,家父是督察員右副都御史戚永林。”
“我姓姚名和箬,家父是大理寺卿姚兆斌。”最先開的女孩也自我介紹道。
蘇然回了一禮,笑道:“我姓蘇名沐然,家父是禮部尚書蘇文安。”
兩女子眼里閃過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一旁的馮妙妙笑道:“唉,我說,我們三就不需要介紹了吧!都在宴會里見過。”
“自是不用,”戚敏如笑著與三人行了見禮,隨后看向蘇然,笑道:“多謝你了,不然我今天就要帶著遺憾回家了。”
此時店里有不少的顧客,見到戚姚兩人借到了會員,也不管臉面不臉面的了,都紛紛上前與蘇然相借。
沒一會蘇然就被一群妙齡女子包圍住了,沒有圍上來的都是那些成了婚,或者二十幾歲以上的夫人。
藍寶石的利潤,就是打七折也是大賺,蘇然自然是樂得給她們打折,還結下些善緣。
離開星辰閣,四人由著丫鬟撐著傘走在風雪中,地上的積雪已經有了三厘米厚。
馮妙妙終于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你們看到了沒,齊夢含藏在袖子里的手,我估計都出血絲了…”她嗤笑了聲,“也只有她心胸狹窄,才會以為,這樣就能挑撥的了我。”
錢英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囊中羞澀,送了蘇妹妹,你連自己的都沒買,她的語氣說的及其淡然,我與長樂起初可沒反應過來她有挑撥之意。”
“我送沐沐首飾是真心的,才不會因為沐沐有錢沒回送我首飾就生氣,”馮妙妙走到蘇然傘下,拉著蘇然的走,“不過沐沐,你是真的好有錢啊,我一個月就五兩月錢,加上年節的銀錢,一年也就兩百多兩,你一個手鐲幾千兩,真的好多啊!”
蘇然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現在的資產已經有幾十萬兩了,下半年酒廠的分成,她還沒分呢!
馮妙妙似想到什么,問:“是了,你怎么會有會員?不是才開業嗎?”
呂長樂與錢英也笑著看向蘇然,她們也挺好奇的。
“是我大哥在星辰閣給我定制了一套首飾,因為是第一個顧客,幕后老板就親自送了個會員的牌子。”
“第一個顧客?沐沐你比長公主還先定制嗎?”似想到什么,馮妙妙眼睛閃亮,“沐沐,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定制的首飾啊?”
蘇然:“自然是可以的。”
“蘇妹妹可別厚此薄彼呀!我們也想看呢!”
“你們想什么時候看,也無需遞帖子了,直接上門就好了,”蘇然笑看看向三人,“可是要回家了?”
“回吧!今天雪下的太大了,咱們還是天晴些再出來好了,”呂長樂攏了攏斗篷,一開口的時候,白色的霧氣直接透過那一層面紗。
馮妙妙從紅喜手里拿過裝著首飾的盒子,笑嘻嘻道:“我已經迫不及待的回去戴上這首飾了。”
各家的車夫很快就趕著馬車來了,蘇然等三人上了馬車,才上了自家馬車,馬車晃晃悠悠的往朱雀主街的君越樓駛去。
“不過是在云溪書院念了兩年書,就敢為人出頭,真當自己是天縱之才了。”
“云吉,你這堂弟的秀才真是走了狗屎運?”
剛走上二樓階梯處,就聽到離著樓梯最近的包廂里面的談話,因為門沒關,蘇然聽的很清楚。
姓云,堂弟,云溪書院,這幾個詞已經足以讓她猜出說的是誰了。
“他中秀才之后,我祖父高興的還以為家里出了個小天才,考驗了他幾個問題,結果一下子就消減了我祖父的熱情,十道題就中一道…”
蘇然邁步上三樓,朝傲雪招了招手,低語道:“打聽一下怎么回事。”
“是!”
“我自己上去就得了。”
傲雪腳步頓了下,往樓梯上看了眼,她施了一禮,轉身往樓下走去。
蘇然回頭看了眼樓梯口的包廂,里面傳出來的都是不屑的語氣,其中一個人更是透著要打云溪書院學子的臉面意思。
剛走到樓梯旋轉處,上面就傳來下樓梯的腳步聲,她抬眸,就見一人往剛走下兩節樓梯,他的身后跟著兩人,兩人的身后又跟著護衛穿著的人。
蘇然垂了垂眸,帶頭這人七月份來京城的時候,亦在君越樓見過一面,不過當時這人是跟在一男子身后的,后面那兩個更是在后面。
她側身退至一邊。
前面下樓梯的人腳步極輕,倒是后面的兩人將樓梯踩的咚咚響,其中一人在路過蘇然旁邊時,突然手多的將她臉上的面紗一扯,速度快的蘇然都沒有來的及反應。
主要也是她沒想到有人會扯她面紗,大意了。
“美,美人…”
已經繞過旋轉處,走下兩節階梯的男子回過了頭,看到沒有面紗遮掩的少女,眼里驚艷一閃而過。
蘇然冷著臉將面紗奪回來,“讓開。”
護衛們下意識退開,其中有兩個背部緊貼著墻,看著少女冷著臉上了摟,才看向扯人面紗的男子。
男子還眼巴巴的看向沒了身影的樓梯口。
“這是誰家的小姐?這么絕色的美人兒,以前怎么沒有見過?”
“你太失禮了。”
“八皇子說的是,你怎么能這么失禮呢!”
“飛檐,你去看看,她去了哪間廂房,查查她是那家閨秀。”
“少爺,那位姑娘上了不對外開放的四樓。”
四樓樓梯口不遠處,蕭雷與流影、雙瑞等人坐在那里喝茶,桌上放著兩碟子花生米,見到出現在樓梯口的蘇然,除了蕭雷和雙瑞,其余三人愣了下。
幾人站了起來,蕭雷和雙瑞剛要上前,其中一人已經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攔住往這里來的少女。
“請止步,這里是私人領域,閑雜人等不可上樓,還請姑娘轉身離去。”
蘇然腳步沒停,而一旁的雙瑞一拉那人的手臂,把他拉開,蕭雷已經上前幾步。
“小姐,主子他們正在里面呢!”
“大小姐,您來了。”
蘇然將手里的面紗往蕭雷手上一塞,腳步沒停的開口:“把它燒了,”
看著蘇然進了廂房之后,雙瑞拳在那人肩膀上捶了下,沒好氣道:“那是我家大小姐。”
“我這不是不知道嘛!”這人是秦佑文的護衛,摸著后腦勺嘿嘿笑了幾聲。
流影摸了摸下巴,“這就是蘇大小姐啊!”
蕭雷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也是夠遲鈍的了,認不出來這正常,但都在西北同在一個院子一段時間,加之還叫蘇大少爺大哥。
竟然還沒發現蘇公子就是他們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