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關,鎮安侯府。
大半夜的門被敲的砰砰砰響,來人似乎很急,門房的人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隨后將門打了開來。
門閂剛拿開,門就被推了開來,沖進了一人,留下一句,“有水了。”
等門房的人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跑遠,邊跑邊喊,“將軍有水了,居水河有水了。”
隨著來人的一路喊,大半夜的,整個鎮安侯府的人都被他給吵醒了。
眾人也聽到了那一聲“居水河有水了”的話語。
侯府的守衛全部都追著他去,就怕他是個歹人。
鎮安侯穿著里衣走出房門,那人也到了不遠處,三兩下的就上前,單膝跪地抱拳,心情激動的仰起頭,在黑夜里,笑的見牙不見眼。
“將軍,有水了,居水河有水了…”說到后面,他哽咽了。
“什么居水河有水了?”問話的是從外面跑進來的秦佑武,他沒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這是一位四品將軍,是鎮安侯的直系下屬,他眨了眨眼里的淚意,“將軍,居水河有水了,”他頓了下,“不但如此,居水河的水還有多余的流向其它支脈溪流。”
從昨晚到早晨,像是星火燎原般,從居水河附近,到龍虎關、到附近的村子,縣城。再到其它城鎮的人。
一夜之間,都得到了居水河有水的消息。
龍虎關這邊以及附近村子的百姓,得知有水,更是拿著桶就在城門口,天一亮就一窩蜂的往居水河去。
十三居。
蕭鳴臉色不好的看著蕭雷與蕭昂,“天亮了,主子也快起來了,你們也不用再攔著我了。”
昨晚得知居水河有水,第一時間就想來告訴主子,結果這兩個說什么也不讓他靠近。
連來了三次都被擋下。
蕭雷與蕭昂兩人相視了眼,心里都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還有一種覺得他們家主子和主母,就是那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偉大的人。
兩人笑了下,隨即退了開來。
蕭雷:“你隨意,我去給主子和主母端早膳。”
“我也去,”蕭昂也邁步跟了上去。
蕭鳴:“…”總覺的他被孤立了。
這時,不遠處的屋門從里面打了開來,蕭墨瀾走了出來,看了眼隔壁房的房門,他才看向上前的蕭鳴。
“主子,居水河有水了,”總算將憋了幾個時辰的話說了出來。
“嗯,知道了,”蕭墨瀾聲音淡淡,臉上的表情淡然,他朝亭瀾走去。
這時,開門聲又傳來,蕭墨瀾剛走兩步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走出房門的蘇然,眉眼瞬間變的溫柔,他朝她伸手。
蕭鳴目光看著伸出來的手,他抿抿唇,努力的讓自己看不見的側了側身,拱手一禮,“蘇公子。”
“嗯,早上好!”
蘇然嬌嫩細長的手剛伸出,就被一只大掌包裹了起來,她問:“凌晨的時候,我怎么聽到有人有笑又哭的?”
“水,”蕭墨瀾只提了一個字,緊了緊掌心的小手,抬腳朝亭瀾走去。
蘇然恍然,想來是缺水久了,附近的人在喜極而泣。似想到什么,她道:“源頭儲水壩里的水流不了多久,得讓百姓們各自儲水,免得用不到明年。”
身后不遠的蕭鳴微愣,突然有一種,他們家主子早就知道了居水河有水的事。只是,他怎么聽這位蘇公子的話,有點怪怪的,為什么儲起來的水,要用到明年?
蘇然兩人剛坐了下來,蕭雷與蕭昂就端著托盤過來了,八道早膳擺在了石桌上。
蕭墨瀾瞥了眼蕭雷,“放出消息,明年才會有雨下。”
蕭雷:“是!”
等兩人退下,蕭墨瀾夾了個荷包蛋到蘇然碗里,似想到什么,他道:“昨晚讓藍天給小太陽傳了信,讓他過來挑些馬。”
“正想跟你說呢!”蘇然頓了下,“他來這里要幾天?”
“無事耽擱的話五天左右。”
“那正好,老皇帝的畫正好趁著這幾天給畫了,”說到老皇帝的畫,已經耽擱了些許日子。
蘇然吃了口雞蛋,想到貴妃那猜不透的陰謀,她蹙眉,“你說,貴妃會用那幅畫做什么?他們會怎么對付鎮安侯?怎么對付太子?”
“別擔心,”蕭墨瀾給她夾了塊軟糕,“我等會去鎮安侯府,可要去?”
蘇然想了想搖頭,“不了,不管如何,老皇帝的畫還是要畫的,為了以防萬一,我準備畫兩幅一模一樣的。”
連著三天,蘇然都沒有踏出十三居一步,她除了在書房里看書,喝茶,就是在空間里作畫,累了就在空間里休息會,偶爾還釀釀酒,采采茶。
第一幅畫很快就畫好了,第二天下午從空間里出來,就畫好了。
第一幅畫不難,難的是第二幅要畫的一模一樣,接連畫廢了幾張畫布,畫到蘇然滿腦子都是齊大小姐的模樣。
有時候在空間里一待,就會待許久才出空間,都快走火入魔了。
一直到第五天,蘇然才將第二幅畫完成。按正常時間算,她第一幅畫用了五天時間,第二幅畫卻是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而在這五天時間,蕭墨瀾有四天都是吃了早飯就出去,到晚飯前才回來。
為了以防萬一,蘇然才選擇用畫布,目前給畫布裝裱,只有她會。她美術班的學生,目前還沒有人用畫布來作過畫。
他們剛學,用畫布太浪費。
準備好了兩幅畫的外框,蘇然看了眼兩幅一模一樣的畫,想著晚上再進來裝框。
蘇然從空間里出來,她打開房門,外面的時間還是半下午。
對于守在門口的瓊花來說,蘇公子只在屋里待了一小小會,她問:“公子可是需要什么,屬下去給您拿。”
瓊花現在可以隔一天洗個頭,身上不再有異味,伺候她的時候,不在離的遠遠的。
蘇然伸了伸懶腰,“拿個小爐子到亭瀾,再將書房的茶具端出來。”
瓊花應了聲,轉身去了書房。
蘇然剛煮好水,抬眸就見蕭墨瀾與一位男子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她疑惑了下,隨即瞥見兩人身后的流影,愣了下,腦海里浮現兩個字。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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