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等人反應過來,就看到那只兩米多高的黑熊,很野蠻的,且毫不費力的就將囚車上的欄桿,一根一根的掰斷。
然后白狼走到囚車旁,就見四個孩子中,皮膚最白皙,長相最精致的小男孩從囚車里出來,跨腳往白狼背上趴去,黑熊還很體貼的伸手扶了一下。
別看黑熊塊頭大,看著就粗魯不聰明的樣子,但它此時的樣子小心翼翼,溫柔極了。
等到男孩坐穩,白狼往旁邊走了幾步,其中一頭老虎走到囚車旁,囚車里的一個男孩似乎是太激動,機械般的抬腳往虎背上跨去。
接著是看起來最小的男孩騎上第二頭老虎,最后是那個看起來十二三歲,膚色最黑,看著最調皮的半大少年。
只見他咧著一嘴大白牙,眼睛似笑瞇了般,老虎一走到囚車旁,他又激動,又小心翼翼,又很溫柔的騎了上去。
眼見四個孩子都坐好了,白狼矯健的身姿,像是王者般的姿態,腳步沉穩有力,走路卻無聲,不緊不慢的往回走,身后跟著三頭老虎和一只兩米多高的熊。
囚車車轅上的男子整個人松懈下來,差點沒跌倒地上,他摸了摸額頭上的汗。
心里啐道:真特娘的成精了,嚇死老子了。
此時的大慶人與城墻上的大齊人都怔愣住了,心里很震撼,羨慕,嫉妒,心情可謂是復雜極了。
他們羨慕那四個孩子,嫉妒那四個孩子。
常勝等人心里此時更復雜,這樣一看,似乎真的是抓錯人了。
幾人下意識看向對面的傅威,只見他瞪大眼,一臉的不敢置信,看他那樣,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抓錯人了。
這叫什么事?眼看就能攻下大齊邊關晉城,之后勢如破竹有望拿下附近十幾座城池。
結果卻因為四個孩子,招來了一個詭異的少年,少年帶著萬獸將他們的計劃打亂。
功虧一簣。
“舅舅,”賀景風一近前,離著蘇然一米的距離,就無聲的喊了聲舅舅,同時朝蘇然張開雙手。
蘇然在白雨往回走的時候,就從白風背上下來了,她上前一步,將小人兒抱在懷里。
她柔聲道:“外甥,舅舅來了。”
賀景風在坐上白雨的背上,看著遠處的舅舅的時候,心里就委屈的想哭了,他一直忍著。此時再也忍不住了,臉埋在蘇然的肩膀里,眼淚飆了出來,低聲綴泣。
他這一哭,坐在虎背上的郭北和林青松也癟著嘴,哭了起來。
看著突然就哭了的三人,小泥鰍眨了眨眼,心里雖然也有些酸,他抓了抓頭上不到三寸長的頭發,但,他現在可不想哭,只想大笑。
他蘇哥實在太牛了。
蘇然抬頭冷冷的瞥了眼常勝等人,手輕拍了拍小人兒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常勝等人莫名有些尷尬,突然有種他們欺負了人家孩子的感覺。
過了會,賀景風將臉埋在蘇然的脖頸,悶聲道:“舅舅,他們抓走我的時候,我不怕的。把我們關在黑黑的船上,被人綁著,被人兇的時候,我也不怕的。我就是怕,怕再也見不到舅舅和娘,還有小團團小圓圓和爹爹…”
“嗯,我知道,舅舅看了暗六傳回來的信,你們都很棒,是個小男子漢。”
蘇然摸出手帕,將他放回白雨背上,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痕,隨后給郭北和林青松也擦了擦眼淚。
哭泣過后,三人發泄了這些日子以來隱藏在心里的不安,這會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隨即看著身下的老虎和眼前的好多好多的猛獸,郭北和林青松臉上的激動神情溢于言表。
蘇然低聲與四人道:“我現在是銀月,你們要叫我銀月哥哥…懂了沒?”
“知道,銀哥,”小泥鰍很上道,末了,他看向不遠處的猛獸,激動的小聲道:“銀哥,你,你是怎么辦到的?”
三張稚嫩的小臉上,也一臉好奇的看向她。
銀哥?什么鬼,蘇然嘴角微抽,面具之下,她翻了個白眼,“這事以后再說,先解決了眼前的事,你們在這等著。”
從囚車出現,到安撫好賀景風三人,時間也不過一刻鐘。
蘇然重新坐回白風背上,隨后朝前面走去,在大慶人七八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常勝下意識笑著抱了抱拳,“真是抱歉,竟然真的抓錯了人…”
“你們可以走了,”蘇然沒等他說完,冷聲開口。
常勝錯愕了下,走?難道不是少年帶著這些猛獸走?
“公子不走?”他試探的問。
蘇然沒回答,反問:“你們不想走?莫非還想留下來吃飯不成。”
“不是,”常勝有些懵,這少年接了人不是應該走嗎?他開口:“公子當知,我們大慶目前正與大齊開戰…倘若公子就此離去,大慶欠公子一個人情。”
蘇然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直到把人看的有些發毛,她才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抓了我的人,我沒找你們要賠償,你們就該慶幸。你們該慶幸我不是個喜歡殺戮的人。”
她掃了眼整個戰場上的大慶士兵,問:“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嗎?打來打去有什么意思?”
“公子有所不知,吾等就是為了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所以才要將天下恢復統一。”
常勝還沒開口,他身旁的一位將領立馬開口,說完還抬頭挺胸,身子站的筆直。
那樣子似乎很傲嬌,很豪情壯志。
“狗屁,”蘇然看向他,“你說這話的時候,你不心虛嗎?確定是單純的為了百姓?你們說為了百姓的時候,你們問過他們意見了嗎?”
男子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怒的,但看他那樣,就知道是不服氣。
蘇然繼續道:“別把話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什么為了百姓,不過是你們這些野心家為了自己的利益找的借口。怎么?你不服,你們都不服,你們敢說你們當兵不是為了往上升?不是為了自己出人頭地?”
“口口聲聲說為了一統,為了百姓,但真實的,百姓什么時候過上過好日子?他們過過幾年安穩的日子?一統時他們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里去,打仗時,他們的日子過的更艱難,而他們的艱難都是你們這些野心家造成的。”
“因為打仗,好多家庭支離破散,只留下孤兒寡母,沒有了壯勞力…”
蘇然說了一大堆之后,指著普通士兵,“你們問問他們,有多少人是愿意丟下家中父母,兄弟姐妹,妻兒來當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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