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蕭墨瀾看了眼沈修辭的背影,隨后走到小姑娘旁邊,彎腰揉了揉他的頭發。
笑道:“不用特意給他畫一幅,就送你以前畫好的。”
剛走了幾米遠的沈修辭:…
他轉過身走了回來,差點就忘了自己的目的,想單獨相處,門也沒有。
蕭墨瀾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沈修辭挑了挑眉,“要是送個五六幅的,以前畫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嘖,做夢呢!蘇然心里說了一句,臉上卻笑道:“我一定用心給沈大哥畫一幅,沈大哥莫要著急。”
看向兩人沒有走的意思,她趕人了,“那個,兩位要不去前面幫忙?我需要獨立的一方空間,獨自畫作。”
“好,有事喚我一聲。”
蕭墨瀾說完,將東西擺好,眼神都沒給一個沈修辭。
小姑娘的心里只當他是大哥,自己犯不著與他爭斗。
沈修辭桃花眼微閃,抬腳跟了上去。
遠處,剛從稻田里直起身的蕭雷,看到跟在他家主子后面的人,心里暗暗著急。
他剛想走,肖未歪頭瞄了他一眼,“蕭雷兄弟,站著干啥!快點割呀!咱們正比賽呢!隔壁田的鄭輝就要超過我們了。”
蕭雷瞟了眼遠處,想了想,安慰自己道:主子喜歡的是蘇大小姐,沈探花是不會有機會的。
所以,自己還是割稻谷吧!贏了,這段時間的衣服就有人洗了。
田繼與林有亮,林福慶三人割了沒一會,就被賀池請到旁邊休息,這么多年輕人,哪里需要三個老人下場。
三位老人也不堅持,就在田邊看著。
林有亮樂呵呵的看向林福慶,“林老弟,咱們有緣啊!你看咱們都姓林,這五百年前,說不定咱們還是一家呢!”
“啊,”林福慶轉過頭,一臉的驚訝,“真的呀!”
田繼側過頭,臉皮明顯的抽了抽,心道:老實人啊!這么明顯的忽悠都能當真。
“可不是嘛!”林有亮表情很認真。
林福慶很高興,哈哈笑了幾聲,“走走走,他們搶了咱們的活,咱們撿稻穗去。”
不知不覺,天早已大亮,太陽斜掛在天空。
人多割的快,就是蕭墨瀾與沈修辭,蘇沐瑾也去幫忙了,田地里熱熱鬧鬧的。
金黃色的稻田漸漸變少。
賀池擦了擦汗,走到田邊喊:“都歇一會,過來吃點桃子墊墊肚子。”
末了,看向年長的田繼三人,“三位叔,先過來吃些桃子。”
蕭雷直立起身,臉在臂膀上擦了擦汗,看向鄭輝與皺海,咧嘴,“承讓了。”
鄭輝白了他一眼,本想說再比一場的,想了想還是算了,輸了就是輸了,不就是洗衣服嘛!
早知道就不去撒尿了。
不多時,田邊上坐了一溜人,咔咔聲的吃著桃子。
蘇然離著七八米遠都聽到了。
蕭墨瀾遞了一個過來,“吃了再畫。”
“噓”蘇然偏過頭,拿著狼毫筆的手做了個不要說話的動作,露出哄人的表情,“乖寶貝,姐姐不餓,不要來打擾姐姐,正有靈感,畫的順手的時候,請您到一邊好嗎?”
蕭乖寶貝墨瀾點了點頭,“好!”他臉色很平靜,但紅紅的耳朵和粉紅的脖頸,卻顯示著他的心里并沒有臉上表現的那么平靜。
心里回蕩著乖寶貝三個字,至于后面的話,他自動忽略了。
蕭墨瀾轉身就看到肅著臉的蘇沐瑾,他愣了下,抬腳朝前走去。
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蘇沐瑾伸手,將人拉到一邊,咬牙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勾搭然兒了,她還小你不懂?”
蕭墨瀾拂開他的手,沒好氣道:“一天到晚都被你們盯著,我們有時間私底下相處?”
“那她剛才叫你…乖寶貝?”蘇沐瑾將后面三個咬的用力,又似不好意思說出口般,說完他都有些臉紅。
真不知道他的小妹是怎么將乖寶貝三個字說的這么自然的。
他也發現了,他小妹有時候說話挺驚人的,就像昨晚一樣。
蘇沐瑾蹙眉,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蕭墨瀾嘴角勾起,“阿然這么叫,肯定是因為我是啊!”
因為他是她的乖寶貝啊!
說完轉身走了兩步,停下來,又道:“我很珍惜她,不會亂來,會等她長大,將來…”他頓了下,笑道:“娶她。”
娶他的小姑娘。
蘇沐瑾反應過來,咬牙啐了聲,嘀咕道:“你說娶就娶,我答應了嗎?”
“對,千萬別答應!”
沈修辭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幽幽的開口,把蘇沐瑾小小的唬了一下。
“不是,你從哪冒出來的?”蘇沐瑾左右瞄了一下,“你好歹是個探花,怎么能偷聽人講話。”
“是我偷聽嗎?”沈修辭指了指 他身后,堆的有一米多高的稻谷,“你們來的時候,我就坐在那里。”
如果不是谷粒掉進了鞋子里,他又怎么會坐下來脫鞋,然后聽到這樣的對話呢!
自己心里確認,與別人說出來到底是不一樣的。
果然是個女孩子。
沈修辭此時也說不出心里是什么心情,但他現在很確定,自己心里很不爽。
尤其是姓蕭的還想娶他認的“弟弟,”哼,問過他了嗎?
沈修辭念頭一轉,看向蘇沐瑾,笑道:“我也是小然的大哥,他想娶小然,門都沒有。”
蘇沐瑾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他怎么感覺這人比他意見還大。
沈修辭很坦然的任他打量,還笑瞇瞇的朝他笑了下。
“怎么樣?結盟嗎?”
蘇沐瑾嘴角抽了抽,默默的瞟了眼不遠處的人,隨后,輕咳一聲,“可行。”
沈修辭頓時笑了,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狹長的眼尾配上纖長的睫羽,瀲滟至極。
“合作愉快!”
蘇沐瑾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里啐了聲:妖孽!
還別說,這桃子每一個人吃了兩三個之后,不只解渴,還能填飽肚子。
眾人吃飽之后,繼續干活,林福慶的大兒子領著胡軻與皺海,胡軍回了趟村里,借了幾輛牛車來。
加上賀家的一輛馬車,一部分人繼續割稻谷,一部分人拉稻谷回去打谷場。
兩位先生與林福慶也跟著回去,脫粒,曬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