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嗎?”慕生眼睛一亮,儒雅大叔的形象頓時退去。
他的聲音比之前特意壓低的時候稍微大了點,引得隔壁,前后桌的人看了過來。
尤其是楊思晏他們,實在好奇極了。
這三天,任他們怎么問,都問不出什么來。
“先生,您覺得合適嗎?您有時間,我也沒什么時間啊!”
蘇然覺得,還是不要了吧!
“合適啊,怎么會不合適,沒時間我也會擠出時間來,更何況,我有的是時間。你有空的時候指點指點就好了,這作畫嘛!不都是靠練習,不管是丹青還是…”
“素描,油畫”
“原來是叫素描,油畫啊,”慕生哈哈一笑,“不管什么畫,都靠一個練字嘛!”
“您讓我想想,”蘇然低頭慢條斯理的吃著一塊排骨,優雅的餐桌禮儀讓她看上去像是吃高級宴席一樣。
作為一個有名氣的丹青大師,還是云溪書院的一院副院,跟他學畫的學生更是繁多。
能夠拉的下臉,跟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求學。
蘇然覺得,他的誠意是夠夠的了,最起碼是真心想學。
吃完飯,蘇然從小挎包里掏出帕子,白皙細長的手指將帕子疊了個方形,隨后擦了擦嘴。動作看著慢條斯理,優雅至極。
慕生看的一愣一愣的,看著少年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膚。
心里暗道了聲:妖孽。
“我答應了,”蘇然將帕子塞回小挎包里,“先生等我幾天,我先準備一些東西。”
慕生喜不自勝,咧著嘴,“可以可以,等多少天都可以,你慢慢準備。”
宗寧幾人早就吃完飯,這會都有些愣愣的看著笑的有些傻的先生。
他們心里有一個懷疑,總覺得這幾天的先生可能被人掉包了。
蘇然起身行禮,“先生慢慢吃,學生先走了,”說完,轉身朝隔壁桌的幾人挑眉,“走不走?”
“走”
“先生,學生也告退了。”
“學生告退。”
“先生慢慢吃!”
慕生笑瞇瞇的擺了擺手。
幾人紛紛離桌,忙不迭的跟在蘇然身后。
“華夏,你跟慕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啊?”
楊思晏小跑到蘇然面前,倒退著走,一臉的八卦神情。
蘇然伸手將他拂開,“這個你得去問他。”
隔天,蘇然將一疊素描的基礎資料帶給慕生,這些都是以前她給朱明禮的,被她昨天要了回來。
還有一些在劉洋那里,她不愿意去拿。
那貨還不知道朱明禮的素描是她教的呢!
自從三月三那天過后,朱明禮就被他纏上了,每天都死皮賴臉,死纏爛打,怎么趕就是沒用。
蘇然一開始還不知道,隔了一個星期朱明禮才有些崩潰的跑到扶風小筑求助。
之后的事,就是朱明禮暫時教劉洋素描。
“這些是…”慕生翻著一疊一疊的資料,剛看了幾張,他已經猜到是什么了。
他看的認真,眼睛有驚訝,驚訝,贊嘆。
心道:原來作畫還可以用這樣的方式。
蘇然抽出一本最基礎的素描理論和插圖。
“這本是素描基礎,這些資料都是之前我給一位朋友準備的,先生可以先看看。”
將全部資料的都介紹了一遍,蘇然從小挎包里掏出幾只炭筆和彩鉛筆。
“這幾只筆就先給先生,您可以先自學,到時候先生可將畫出來的作品教給學生,學生再和先生討論。”
慕生接過筆,驚奇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先生,您如果沒有其他問題,那學生就先回去了。”
“啊,沒問題沒問題,暫時沒問題,”慕生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看桌上的資料,現在的他就是有問題也不知道要問什么。
蘇然從副院室出來,直接回了課室,上午第一節課是莊其華的課。
她到門口的時候,莊其華從不遠處施施然的走來。
剛走出院門,準備往食堂去吃午飯的蘇然一行人,就見花抱月和胖子兩人在前面招手。
“華夏”
“看來華夏又要出去開小灶了,”楊思晏一見到兩人就知道少年不會與他們一起去食堂吃午飯了。
蘇然笑了下,朝幾人道:“你們先走吧!”
“行吧!有好吃的記得帶一份。”
“還有某。”
“某也是。”
蘇然擺了擺手,笑道:“這次應該不會去外面,等放假,我請你們去君越樓吧。”
說完,隨后朝兩人走去。
“你兩最近不是都忙嗎?怎么還有空來?”
“這不是忙完了嘛!”萬公良送懷里掏出一物,“給你。”
“你做的?”
蘇然接了過來,是一個比雞蛋大一點的木頭小鳥。
她笑了下,邊走邊打量著,隨后在小鳥腹下找到一個機關,一按下去,翅膀就撲通撲通的扇了起來。
“呵呵”可惜沒有完全飛起來。
萬公良嘆了口氣,“我改良了好幾次,它就是沒辦法飛起來。”
花抱月嗤笑了下,“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翅膀太小不夠快,且扇動的速度里邊的轉動的軸太慢…”
“改了呀!哪里沒改,都改好幾次了,我明天再閉關,我就不信了。”
蘇然將小鳥腹部的機關按回來,笑了笑,“有志者事竟成,胖子,我相信你能成。”
萬公良被鼓勵到,抓了抓后腦勺,“嘿嘿,我也覺得我能成,我可是要做機關大師的人。”
蘇然笑看著手里的小木鳥,這東西到是可以給景風玩。
花抱月摸了摸肚子,“走快點,免得他們幾個先吃了。”
不多時,遠遠的就看到,樹底下的石頭上坐著三人,見到蘇然三人,還揮了揮手。
蘇然笑了下,這個地方是她打了胖子一巴掌的地方,那三個也是那天見到的三個。
那三人雖然后來也見過,但都不太熟。
“怎么來這邊吃?”她笑問。
花抱月捏了捏鼻子,“是那三個要在這里吃的,說是這邊風景好,空曠。”
“要是被院教處的人抓到,咱們就把鍋推到他們身上,”萬公良瞇了瞇眼,“反正偷跑出去的也是他們,出錢的也是他們,我們只管吃就是了。”
好無恥的說。
“你這樣,不會覺得很無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