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蘇然,眼眸驚艷的看著臺上的林世海。
原來所謂的樂,并不是她以為的唱歌彈琴之類的。
隨著旁邊聚源山莊里的人,彈奏敲出一種類似于祭司禮的樂聲。
林世海跳了起來,他跳的不是阿娜多姿,嫵媚妖嬈,曼妙的舞姿。也不是英武翩躚,霸氣瀟灑的劍舞。
而是一種很神圣,莊嚴,震撼人心的一種類似于祭祀一樣的舞姿。但又不像祭祀舞那樣刻板單一。
整個水榭安靜一片,都看著水榭臺上那個舞動的少年,感覺像是蒙上了一層神秘之感。
蘇然眼睛不眨一下,她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林世海的舞動,她腦海里出現的竟然是臨山村后面的那片大山——青州山脈。
這是她從未接觸過的文化,旁邊所奏的樂器為八音,金—鐘、鐃,石—磬,土—塤、缶,革—鼓、鼗,絲—琴、瑟,木—柷、敔,匏—笙、竽,竹—簫、篪。
十幾個人奏出的音符,感覺也很神秘。
“好”
隨著樂聲停下,林世海也跳完最后一個動作,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
蘇然笑著鼓掌,大喊,“林世海你跳的太好了。”
“對,很好!”朱明禮也跟著鼓掌,臉上激動的有點紅。
旁邊的人看到兩人鼓掌,也跟著鼓掌,周圍的人也跟著鼓掌。
水榭上掌聲一片,坐在正前方的幾位先生都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其中柳宗源就坐在最中間。
其他團隊的人員苦笑。
有人道“我跳的不如他。”
有些跟在家長旁邊,蒙著面紗的小姑娘,露出雙雙水潤的眼眸,羞澀的看向林世海。
半百老者站了出來,開口。
“請先生們點評。”
正前方坐著的八位先生,交頭接耳了一番,雖然手上都舉起了一個牌子。
牌子上寫著一個優字。
蘇然“…”腫么感覺和現代綜藝選秀評分那么像?
半百老者開口,“一號團隊,樂,八個優。”
“謝先生,”林世海作揖行禮,隨后很淡然,不驕不躁的走到蘇然等人這邊。
有些年長的男子和婦人則像看女婿的目光一樣看著林世海。
八位先生看到林世海的云淡風輕,點了點頭。
“這個學員不錯。”
“聽說是祁縣縣學里的風云人物。”
朱明禮一拍林世海肩膀,“世海兄,你跳的…”他比了比大拇指。
林世海笑笑,溫和道“我這是很小就看過,后來也學了兩年。”
蘇然好奇,問,“難道讀書的男子都會嗎?”
林世海搖了搖頭,笑道“非也,一般世家族子弟才會學,或者進了云溪書院這樣的書院之后才有的學。”
蘇然眨了眨眼,這種弦外之音,不就是說他是世家子弟?且所有世家子弟都會?
似乎看出蘇然所想,林世海笑笑,道“也不是所有家族子弟都會學的,你以后進來云溪書院可以慢慢了解。”
末了末又道“樂舞有很多種,有國粹,有民間舞種,跳的好了很迷人,跳的不好會”
林世海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會尷尬吧!”
隨著二號團隊人跳的時候,蘇然才知道什么叫尷尬。
男子跳的完全和林世海跳的根本沒法比,動作完全不一樣。
應該是民間樂舞,跳的硬邦邦的,或許是太多人觀看的原因,手腳放不開。
蘇然覺得他也是尷尬的吧!臉上漲的紅紅的,連耳根一下都紅了,想來是尷尬的。
“噗呲”
有人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一個戴面紗的少女,看到有人看向她,手拿帕子透過面紗捂著嘴,默默的往身旁婦人后面靠了靠。
男子僵硬了下,臉上更紅,但還是堅持繼續跳完。
他的舞很短,半盞茶時間就跳完了。
八位先生給的是良,其中左邊的一位青年先生道“我們之所以給你良,沒有給差。是因為你的勇氣,你的這份堅持,我們都很欣賞。”
柳宗源捻著胡子點頭,道“不因旁人的嗤笑,也不因跳的不可觀賞,有勇氣繼續跳下去,你這份心性難得,希望你將來走的路,不會因旁人而路斷。”
周圍其他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男子很鄭重的作揖行禮,“謝先生教誨。”
之前笑出聲的女子,眸子里閃過懊惱,似因為剛剛笑出聲而后悔。
有些人雖然笑了,但大多都沒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好笑而已。
蘇然也覺得他勇氣可嘉。
接下來三號團隊的人員,一直到十五號團隊的人跳完。
都沒有人跳的比林世海好,大多跳的是民間的傳統舞,大多拿的都是良和中。
就是拿了優的,也就一兩個,且不是全優。
毫無意外,林世海拿了個第一。
樂比試完了!
很快,水榭臺上就有小斯穿著的人,抬著桌子放到中間,一共十五張。
“下面是畫藝比試,請十五個團隊派出一人,畫藝內容,可自行發揮。”
半百老者這次沒有再敲鑼了,聲音挺大,中氣十足。
看了看人群,又道“畫藝時間比較長,現已到正午,諸位可以先去吃個午飯再回來也不遲。”
笑了笑再道“今天山莊的每一道菜,大多都是精心雕琢烹制而成,各位可別錯過咯。”
蘇然覺得他笑的有點詭異。
水榭里的眾人考慮了會,然后大多都決定先去填飽肚子先。
林世海和朱明禮想了想也覺得先去吃飯比較好,畢竟他們下午還有比試。
沒等他們開口,蘇然就先開口了,“你們也去吧!我畫完之后自己去吃。”
兩人點了點頭!
蘇然率先走到第一張桌子,桌上已經放好筆墨紙硯和顏料。
顏料的顏色雖沒有自己做的齊全,但大致的顏色還是有了。
蘇然手指輕點著下巴,看了看周圍其他人,已經執起了毛筆,開始畫了起來。
她干脆走到每個比試的人旁邊看了眼。
半百老者看著蘇然繞著桌子走了一圈,眸子里笑瞇瞇的沒有說話。
先生們也去吃午飯了,水榭臺上除了他們比試的十五人,就剩幾個小斯和半百老者。
幾雙眼睛都盯著蘇然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