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突然好心,我本來都沒啥壞心思啊!”徐文棟心虛地躲避著唐秉忠的視線道。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那些年跟打翻醋缸似的,那個酸喲。”唐秉忠不客氣地戳穿他道。
“這人是會變的。”徐文棟手中的馬鞭不自在的敲了敲自己的背,長生這小子是真的沒想到一點兒都不戀權,拋去權勢一頭擔起了最辛苦的差事,為皇上打‘前鋒’。
真是吃苦受罪的,哪里像他們在京城的,高床軟枕,華府美食。
雖然長生人不在京城,可真是一點兒存在感沒少!底氣足的很,這么算下來很有心機哩!
唐秉忠狐疑地看著他,可不相信他會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在這兒悲春傷秋的,可不像你。”唐秉忠上下打量著他說道,“你想說啥?”
“沒啥?只是一時感慨。”徐文棟眸光真誠地看著他說道。
“那你繼續感慨吧!”唐秉忠加緊了馬腹道。
“哎哎!別急著走嘛!”徐文棟緊追了兩步道,“你現在去了衙門也沒啥事啊!只有打仗咱們才有用,現在無仗可打,咱們真是閑的能拍蚊子。”
“時刻準備著,說不得啥時候就用兵了。”唐秉忠微微轉頭看著他說道,“皇上不是要比肩漢唐,這天下又沒全打下來。”
“就是用兵也輪不到咱沖鋒陷陣了。”徐文棟語氣有些哀怨地說道。
“為啥?不讓咱沖鋒陷陣干什么?”唐秉忠不服氣地看著他說道,勒住韁繩讓馬兒慢了下來,很明顯著急的很。
“咱年紀大了,留在京城頤養天年。”徐文棟身體隨著馬兒悠啊悠的。
“咱還不到四十呢!頤養天年,那是七老八十才開始想的。”唐秉忠堅決地搖頭道,“我還不老呢!”
“不是老不老,你能跟人家小年輕比啊!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徐文棟輕笑著說道。
“論弓馬嫻熟,騎馬打仗咱可不輸人家,這弓老子照樣拉成滿月。”唐秉忠冷哼一聲道,手中的馬鞭指指自己的腦袋道,“打仗靠的是這里,不是一擁而上的烏合之眾。”
“喲喲!”徐文棟驚訝地看著他說道,“真是不得了居然從你的嘴里,聽到打仗要靠腦子的。”
“小瞧人,兵書戰策,咱也一直看的,比不上長生兄弟,咱慢慢追唄!”唐秉忠樂觀地看著他說道,很有信心地又道,“咱又不比人家笨,我還不相信追不上。”
“怕只怕以后是真用不到咱了。”徐文棟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怎么可能?”唐秉忠不太相信的看著他說道,“那些小字輩兒哪有咱經驗豐富,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再打仗啊!那里需要那么多人。”徐文棟清明的雙眸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需要人?”唐秉忠嗤笑一聲道,“你在跟我開玩笑,那這仗要怎么打啊!”
“炸呀!”徐文棟微微轉頭看著他說道。
唐秉忠明白了,瞳仁轉了轉道,“你說的是大炮。”
“對呀!炸它一遍,這誰抵擋的住。”徐文棟劍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皇上就是以大炮為主,那大炮也得人來操作吧!”唐秉忠樂呵呵地看著他說道,“再說了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造好的。”手中的馬鞭揮了揮道,“從咱開始造大炮,現在才多少門了。日子還緊巴巴的,不可能隨心所欲的。”
“你以為六一在郊外干什么?”徐文棟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我知道啊!”唐秉忠手中的馬鞭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道,“工部,主抓軍械嘛!說白了不就造大炮嘛!”
“知道你不怕啊!現在造大炮可比那會兒要容易,也快很多了。”徐文棟看著他那轉不過彎兒的腦袋道。
“他就是造好了,這大炮運輸可是一個問題。這路呢!”唐秉忠手中的馬鞭點點青石鋪就的路道,“水上咱有戰船,可翻山越嶺咋辦?”小聲地又道,“西南多高山,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沒看見修路章程嗎?”徐文棟看著他直接說道。
“那多慢啊!”唐秉忠握了握手中的韁繩道,“這二十萬里錦繡山河都要修路的話,可多長時間。”沖他笑了笑道,“陛下可沒時間等路修好了,在去收拾草原狼、西域、西南各部族。”自信滿滿地說道,“還得靠人上。”
徐文棟詫異地看著他,這肚子里真有東西哩!“不是我潑你冷水,這大炮可以拆卸的,到時候人背著都可以。”
“看這不還是需要人吧!”唐秉忠看著他莞爾一笑道,“有的打呢!”
“那也別想。”徐文棟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咋這么肯定,你知道。”唐秉忠詫異地看著一直跟自己唱反調的她說道。
“這個要怎么說呢?”徐文棟想了想看著他說道,“咱已經是國公了,再立軍功,還怎么升啊!”
“這個?”唐秉忠一時語塞地看著他,大環眼眨了眨看著他說道,“我不要軍功,只要能讓老子炸的過癮,扛炮管老子都干。”
徐文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好半天才道,“你就那么喜歡炸炸炸,轟轟轟啊!”
“北上打京城的時候,老子沒有打過癮。”唐秉忠委屈巴巴地說道,“那時候我領到的任務是攻打齊魯的齊王,那老小子太慫了,圍起來,我還沒動手呢!他就投降了。京城吧!又是長生拿下來的。左都鈺那王八蛋,是你們倆合伙將他給全殲的。”瞪著他道,“你打過癮了。”
“呃…”徐文棟被問的砸吧、砸吧嘴,“沒過癮,大奎他們是過癮了,那時我們想著的是戰勝痘瘡,活下去。”
“所以啊!當小兵卒子,我也得過過癮。”唐秉忠擼著袖子激動地說道,“想想萬炮齊轟,嘖嘖…奶奶的山都給它轟平了。”
“喂喂!在京里享受這榮華富貴不好嗎?”徐文棟看著戰意高亢他說道。
打仗可是個苦差事,艱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