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不可思議
“元兒有什么想法？”楚九饒有興致地看著楚澤元說道。
“御史監察百官，參人是他的職責。”楚澤元黑溜溜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哥？”楚二少杏眸圓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小子，聽你哥把話說完，這么毛毛躁躁的。”鐘毓秀伸手揉揉他的腦袋說道。
“哦！”楚二少乖巧地應道，目光看向了自家大哥。
“他參的也不錯啊！姚先生至今沒有國公府。我師父這個一品國公夫人還住著農家小院。這確實不合規矩。”楚澤元板著稚嫩的小臉看著他們說道。
“繼續！”楚九鼓勵地看著他說道。
“爹爹要提倡節儉，那就禮制在用餐上都規定的詳詳細細的，這仆從的數量也有規定！他們總不能超過您吧！這可是僭越。”楚澤元亮晶晶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賊兮兮地笑道，“本來想參姚先生，您轉手整治，讓奢侈的他們一下子節儉，生活樸素起來，您看他們恨誰？”
“你這小子，咋這么蔫壞呢！你爹我可沒這么教過你。”楚九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
“死了多簡單啊！一刀咔嚓下去，根本就不痛苦。”楚澤元冷哼一聲道，“活著可比死更可怕，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刻會怎樣？”
“糾正是痛苦的活著，尤其是從云端墜落，痛苦來自對比。”鐘毓秀星眸看著他說道。
“你們…”楚九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們道，“我咋感覺這家里就屬我最耿直了。”好奇地又問道，“你們這都跟誰學的。”
“書啊！最好的先生。”楚三少冷不丁的說道。
“呵呵…”
“吃飯吧！”鐘毓秀星眸漾起燦爛的笑意看著他們說道。
結果如楚九他們所想，文武百官是一片哀嚎！
這玩意兒升官發財，是來享福的，不是為了過‘苦’日子來的。
可這規定下達了，你能不執行嗎？你敢不執行嗎？一個僭越之罪，罪名扣下來，誰但得起！
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關鍵你還不能反對，皇上占著大義。
“哈哈…”楚九笑容如陽光般燦爛，“孩兒他娘，你沒看見他們的臉都綠了。”
“先別急著樂，你想過那些奴仆嗎？他們怎么辦？你就不怕他們換種方式重新買下來。”鐘毓秀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早就想過了，那些奴仆除了賤籍種地去。”楚九大手一揮道，“這金陵城外的荒地多著呢！咱開出的條件優惠，農場的人幫助他們，我想沒有人愿意如賤籍，生生世世為仆吧！”
“想法是不錯，不知道實行起來會不會稱你的心、如你的意。”鐘毓秀有些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看看效果嘍！”楚九很隨意地說道，“重要的是我這個態度在這兒放著呢！”眼底凝結成霜道，“敢動長生他們，就等著被一起收拾。”
“呵呵…”鐘毓秀聞言搖頭失笑，忽然想起來道，“這次長生兄弟跟著出征，沒幾年回不來吧！”
“嗯！”楚九不情愿地點點頭道。
“怎么不舍啊！”鐘毓秀挑眉看著他笑道。
“他走了，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感慨道，“只有他們夫妻二人是實實在在做實事的人。”
“可這丈量北方的土地只有他，針對黃河泛濫，長生兄弟還帶上了懂水利的人，未來恢復北方的民生，還得根據他實地的勘察為依據。”鐘毓秀星眸凝視著他說道。
“所以啊！那幫子混蛋還要參他，簡直氣死我了。”楚九氣的臉紅脖子粗。
“別氣，別氣，多給他們找些事做，我看他們是太閑了，不然都種地去，反正現在正是春耕的時候。”鐘毓秀隨口說道，極力的寬慰他。
“我沒氣。”楚九深吸一口氣看著她說道。
“什么時候發兵。”鐘毓秀抬眼看著他轉移話題道。
“準備的差不多了，左右也就一個來月了。”楚九平復了情緒看著她說道。
“你也親自領兵嗎？”鐘毓秀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說道。
“不了，江南初定，咱得保證這后院不亂。”楚九伸手握著她冰涼的雙手道，“手這么冷，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鐘毓秀擺擺手道，“一會兒就好了。”
“一會兒就好了？”楚九狐疑地看著她說道，“我還是讓府醫過來一趟。”
“真不用，我剛才就是緊張的，怕你御駕親征。”鐘毓秀閉了閉眼只好坦白的說道，忽然又道，“你這登基為帝了，這話怎么還不改啊？”
“改什么？”楚九熱乎乎的大手緊緊地包裹著她的手。
“怎么還咱的，不是應該自稱朕嘛！”鐘毓秀星眸含笑地看著他說道。
“你呢？不是也該本宮嘛！”楚九盈滿笑意的雙眸看著她調侃道。
“有些不習慣。”鐘毓秀不自在地看著他說道。
“咱也是，慢慢來吧！”楚九傻呵呵地笑道。
夫妻倆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結果還沒等到楚九發兵，卻等到了大燕的使臣。
坐在金鑾殿上的楚九不敢相信地看著文臣武將道，“你們說大燕這時候派使臣來干什么？”
“啟稟皇上使臣是國與國之間才稱使臣的。”姚長生出列雙手抱拳道。
“姚丞相的意思是，大燕承認咱們皇上了。”李道通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說道。
“看來是這樣，真假讓使臣來了就知道了。”姚長生清澈見底的雙眸看向他們說道。
“如果是真的呢？”郭俊楠精致漂亮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哦！真的呀！那大燕已經虛弱的不行了，直接敗了。”姚長生炯炯有神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居然承認我皇，可想而知現在的大燕已經走投無路了。”
“這樣解釋也行，可他承認我皇是想干什么？”李道通疑惑地看著他說道。
“那只有帶著任務而來的大燕使臣來為咱們解惑了。”姚長生神色自若地看著他們說道。
“那就請大燕使臣親自來答疑解惑吧！”楚九目光落在一旁天使身上道。
天使接旨，上前一步，高聲喊道，“宣大燕使臣上殿！”聲音又尖又細，極富穿透力。
一個接一個天使傳令下去，一盞茶后，大燕使臣走了進來。
大燕使臣邁著大步走進了金鑾殿，眼神斜睨著掃了一圈，透著不屑，這也配叫金鑾殿，透著一股子小家子氣，上不了臺面。
楚九目光凝視著他，這人四十上下，塊頭可不小，五大三粗，頭上戴著牛皮大帽，插著兩根顏色鮮艷的雉雞翎，身上穿著五團龍的黃馬褂，高挽馬蹄袖，腰上系著翠綠的玉帶，左肋下挎著鑲滿寶石的彎刀。
支棱棱炸毛的如剛針般的胡須，滿臉橫肉，看著很是兇神惡煞。
別看身材壯碩，健步如飛，聲音洪亮如鐘。
兩個眼睛放光，站在金鑾殿中央，他把馬蹄袖放下，躬身施禮道，“外臣左都鈺參見大明帝國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
楚九面色平靜的看著他，這還真讓長生該說對了，這是承認他了，真是稀罕！簡直是不可思議。
楚九眸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這家伙臉色透著鄙夷，真是毫不掩飾。
這是使臣，雖然是突然造訪，該有的規矩不能丟。
楚九微微抬手看著他說道，“免禮。”緊接著又說道，“來人，看座。”
“謝陛下。”左都鈺也不客氣，在鼓凳被搬上來后，盎然而坐。
這金鑾殿上靜悄悄地都看著他，暗自猜測他的來意。
楚九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開口道，“請問閣下要見…”頓了一下才又道，“朕有何話要講？”
左都鈺雙手抱拳漫不經心地拱拱手道，“啊！陛下，外臣奉我家皇上所差，給陛下下書。”
楚九眉峰微微動了一下，看著他說道，“書信在何處？”
“在我懷中。”左都鈺在懷里一伸手取出一封信來。
信的外面是杏黃色，牛皮紙的信封。
左都鈺兩根手指夾著遞給了從御臺上下來的天使。
這神情動作是極度的傲慢且無禮。
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李道通眼神不屑地看著他，心里腹誹道：蠻夷就是蠻夷，永遠也不守禮。
天使雙手接過信，蹬蹬上到御臺上，雙手恭恭敬敬地奉上信。
楚九接過信，將封頭撕開，信瓤抽出來，展書觀看，一面是漢字，一面是蒙文。
他蒙文沒學過是一點不懂，直接看向漢字。
這個信都是大白話，寫的比較簡單，大致的意思是說，我大燕皇帝陛下率雄兵百萬，戰將千員陳兵黃河岸邊，與大明帝國開兵見仗。
喲！真是癩蛤蟆打哈氣口氣不小。
繼續往下看，雙方如果打起來那是生靈涂炭，我皇陛下秉持著上天有好生之德。
決定議和，定下盟約，雙方互不侵犯。
“咳咳…”楚九看著這信給逗樂了，棱角分明的臉嘲諷地看著他直言不諱地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這話誰都可以說，就你們不行。燒殺擄掠，哪兒樣你們沒做，動不動就屠城，現在給我說不想生靈涂炭，這話說的虧不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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