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漢王看著楚九和他的戰船那慌亂逃竄,拿著人形盾牌狼狽躲避的樣子哈哈大笑,“縮頭烏龜。”
“來人給老子撞,撞死他。”南漢王極其猖狂地喊道,眼見著楚九他們想跑,“想跑,奶奶的兄弟們,給老子追!”站在船頭的他揮舞著手臂嘶喊道,“殺進金陵,活捉楚九,要什么有什么…”
殺紅眼的南漢王緊追不舍,此時楚九和姚長生兩人在盾牌的掩護下進了船艙。
“呼!”楚九放下手中的盾牌,耳聽著南漢王的叫囂,“不知道那家伙會不會跟著來。”
“以他現在瘋狂的樣子,會的。”姚長生放下被扎成刺猬的盾牌看著他說道。
“不知道有沒有人提醒他以防有詐?”楚九有些擔心地說道。
“提醒也沒用,殺紅眼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姚長生深邃清澈的目光看著他說道,“失去應有的判斷力,誰也攔不住。”
“兄弟們怎么樣?”楚九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這船艙包裹這鐵皮,所以箭矢根本就扎不穿,因為包裹的嚴實,所以也看不見外面。
“咱們做好萬全準備的,距離近開炮達不到效果。用弓箭的話,有盾牌,傷不到,船艙里面一層鐵皮,射不穿,兄弟們都穿著盔甲小心的話,傷不到要害。”姚長生盤膝坐在地板上看著他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著弓箭砰砰的射在船艙上,不用看也知道,這船艙的一側成了刺猬了。
南漢王聽著當當的聲,就知道這船艙裹著鐵皮呢!
氣急敗壞地喊道,“用強弩,強弩!老子不信這強弩射不穿!”伸手道,“拿老子的強弓來。”
“是!”兵卒兩人抬來強弓,遞給了南漢王。
南漢王將強弓給立在甲板上,腳踩著強弓,拿過箭壺中拇指粗的雕翎箭,使出吃奶的力氣,拉開弓弦如滿月一般,額頭青筋暴起,目光如炬,“去死吧!”嗖的一聲箭矢如流星一般,射向了楚九所在的船艙。
姚長生耳朵微動,大喊一聲,“主上,趴下。”
兩人匍匐趴在了地上,直接聽見當的一聲,箭矢居然穿透了鐵皮,砰的一聲射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板上,劍尾還在微微顫動。
楚九和姚長生兩人微微抬頭,相視一眼,齊齊看向箭矢。
“強弓。”姚長生看著羽箭的大小判斷道。
“這個費臂力,不可能一直射。”楚九深吸一口氣嘀咕道。
“就怕他們多。”姚長生擰著眉心擔心地說道。
“多,強弓不是隨便一個人就拉開的。”楚九微微抬眼看著他說道。
“這倒也是。”姚長生聞言點點頭,強弓對個人身體要求太高。
“不知道這是誰射的?”楚九看著依舊扎在地板上的箭矢道。
姚長生長臂一伸將箭矢費勁的給拔了下來,看著箭頭上刻的字,‘漢’“是南漢王的。”
“他居然能拉得開強弓。”楚九有些驚訝地說道。
“我也有些意外,不過能一路走到這個位置上,身手還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殺官奪府的。”姚長生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箭頭上刻的字道。
“咦!”楚九豎起耳朵朝外聽了聽,“箭矢聲少了。”
“估計不在射程范圍內了,咱的船輕裝上陣,又是西北方,所以跑的快。”姚長生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
“跑得太快了,他追不追的上。”楚九又擔心地說道。
“對咱一頓‘狂轟亂射’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南漢王只會更加的氣急敗壞。”姚長生輕哼一聲道。
果然大老遠的都能聽見南漢王叫囂著,“追,給老子追。”嘶吼道,“升帆,升帆,統統將帆給老子升起來,都是死人啊!使勁兒。”
雙方在寬闊的江面上你追我趕,炮聲隆隆,在射程范圍內,南漢王激動地下令開炮。
“打到了。”南漢王高興的拍著手道。
雖然有的船挨了炮,但是并沒有造成實際的傷害,起火的地方很快被撲滅,船繼續航行。
楚九和姚長生兩人出了船艙,拿著望遠鏡觀察了一下自家戰船,都被扎成刺猬了。
“這南漢王的箭矢可真夠多的。”楚九看著船上密集的羽箭道。
“省得咱打造羽箭了。”姚長生微微勾起唇角莞爾一笑道,“一會兒得謝謝南漢王如此的慷慨。”
“對對對!”楚九意味過來笑著點頭道,“是得好好謝謝南漢王。”站在甲板上看看方向,“快到新河入口了。”
姚長生目測了一下距離,斟酌著一笑道,“咱得慢下來,得讓南漢王打得到,這樣才能引著他上鉤。”
“快揮動旗語下令。”楚九激動地看著他說道。
“是末將領命。”姚長生雙手抱拳道,拿著小旗,站在船帆的瞭望臺上,揮舞著旗語。
“他在干什么?”南漢王看著在瞭望臺上的揮動著旗語的姚長生道。
“距離太遠看不出來什么意思?”王軍師手搭在額頭上遠遠的看著姚長生卻無法判斷他手中的旗語是什么意思?
“管他呢!大炮給老子轟起來。”南漢王拍著船欄桿異常興奮地說道。
水兵打著旗語,號令放!炮聲隆隆,卻發現這炮彈卻打過了落在了水里。
“娘的,給老子追!”南漢王揮舞著手臂道。
姚長生他們的船隊進入了新河河道,身后的南漢王鍥而不舍。
姚長生和楚九兩人相視一眼,成了!
“這得想辦法提高喊話的聲音,不用離的太近。”楚九琢磨著說道,“幸虧有準備,不然咱被射成刺猬了。”
“這個…”姚長生仔細思索著,忽然眼前一亮食指點著道,“號角,咱出征吹的號角。”看著他一臉懵懂的楚九道,“號角的穿透力極強,把嘴開大點兒,喊話聲音會擴大。”
“能行嗎?”楚九遲疑地看著他說道。
“回頭試試,又不費勁兒。”姚長生眸光放光地看著他說道。
“成,回去試試,這樣城下喊話,不用費嗓子了,擾亂地方軍心最好了。”楚九搓著手激動地說道。
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真虧他想的出來,不過無論是官軍還是其他義軍,還真是滿頭的小辮子,送上門的把柄。
王軍師發現情況不對,雙手抱拳看著南漢王說道,“王爺不能在追了,這明顯偏離了原來的航道,是在不熟悉的水域。”
“有啥不一樣,我看著都一樣,你就別疑神疑鬼了。”南漢王大大咧咧地說道。
“這河道明顯的偏了,你看我們看不見北岸了。”王軍師指著江北說道。
“這是江面變寬了,這下游本來江面就寬嗎?”南漢王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哎哎!我說軍師,如此千載難逢活捉楚九的機會,我豈能錯過。”干脆跑到戰鼓前,奪過水兵手里的鼓槌,揮手讓水兵離開,自己親自擂鼓助威。
王軍師瞪大了眼睛,緊攥這雙拳,四下張望著,希望是自己判斷是錯的。
只是船行著,行著,卻發現楚九他們的船越行越遠,水面安靜的不像話。
“王爺,王爺。”王軍師走到戰鼓前叫住了還在擂鼓的南漢王道。
“怎么了?”南漢王興奮的滿臉通紅看著他說道,“別打擾本王擂鼓助威。”
“王爺,我們越追人家跑的越快,這跟剛才不一樣。”王軍師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這江面上風平浪靜,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什么預感啊!”南漢王扔掉手里的鼓槌看著他說道,“即便前面是有什么陷阱,老子沖過去,就他那破船還能阻擋得了老子。撞得它們支離破碎。”
“王爺,咱還沒看見楚九的紅衣大炮呢?”王軍師提醒南漢王道。
“那些紅衣大炮守城了唄!他哪里敢來跟咱們對轟啊!”南漢王想也不想地說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大不了咱們直接沖向金陵,炮轟金陵城。”
“給老子全速前進。”南漢王沖向船頭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戰船晃了晃,甲板上的人,砰砰…東倒西歪的。
幸虧南漢王抓著欄桿,不然也會狼狽的摔在甲板上。
“怎么回事?”南漢王大聲吼道,“去下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耳聽著砰砰…嘎吱…嚓嚓…聲不絕于耳。
“王爺,船不走了。”王軍師敏銳地發現道,驚恐地看著南漢王說道,趴在欄桿上低頭看下去,“我的天。”
“怎么回事?”南漢王看看左右問道。
“王爺,你看看下面。”王軍師食指點點江面道。
南漢王抓著船欄桿,探著腦袋向下看去,“這…這…”一臉驚恐,結結巴巴地,“這怎么回事?”
江水清澈,他們清晰的看見了水底的泥沙和石頭,甚至冒頭的礁石。
“這是擱淺了。”南漢王急的滿頭大汗看著他說道。
“是!”王軍師看著他點頭道。
“現在怎么辦?”南漢王著急地搓著雙手道,“有辦法將船拖出去嗎?”
“王爺,這么大的船要怎么拖?”王軍師急得滿頭大汗的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