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咱出門實在沒帶那么銀子,我們這是去交貨,才能收到貨款的。”趙大江低頭看著還在掙扎的姚長生道,“少爺,我在老爺面前保證要平安回去的。”
“沒有銀子啊!這布料也可以抵嘛!”軍爺雙眸毫不掩飾貪婪的目光看著布料說道。
“不行啊!軍爺,這不行啊!這貨是答應人家的。”趙大江聞言著急地說道,展開雙臂攔著他們道。
姚長生趁機脫困,手背擦了擦嘴。
“你看你,剛才還說你家少爺不懂事呢?怎么現在也不懂事呢!”軍爺手指的那些布料拍著趙大江的臉頰道,“想開點兒。”
“你們欺人太甚。”姚長生蹦起來指著他們破口大罵道。
軍爺看著狂怒的姚長生,如同小孩子蹦跶一樣,囂張地說道,“我們就是欺負人,孝敬爺是你們的福分,不懂事,不開竅的,都被爺扔進江里喂魚了。”
姚長生聞言臉色煞白,抖如篩糠,躲在了趙大江身后。
“知道怕了吧!”軍爺哈哈大笑地看著他說道,色瞇瞇地看著姚長生說道,“不過少爺這好相貌,又細皮嫩肉的扔江里可惜了,可惜是個男的,不然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姚長生給氣的滿臉漲得通紅,“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爺告訴你,爺就是王法。”軍爺猖狂地笑道,“今兒爺看在布料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少爺保命要緊。”趙大江回頭看著姚長生小聲地說道。
“管家,咱如何向父親交代啊!”姚長生哆哆嗦嗦地說道。
“少爺,命要緊,錢沒了可以再賺。”趙大江關切地看著他溫言道。
“哎!還是管家通曉人情世故。”軍爺滿臉欣慰地看著他們說道。
“他們那么兇,怎么保證他們拿走了,放了咱們呢!”姚長生鼓足勇氣看著他們說道。
“言而有信咱們還是做的到的。”軍爺拍著自己胸脯看著他們說道,揮手道,“兄弟們搬貨。”
他們如餓狼似的,抬著布料朝巡邏船走去,心黑的直接將艙庫里的布料搬空了。
“少爺,管家,一路好走。”軍爺站在巡邏船上朝他們拱了拱手道。
姚長生黑著臉道,“我們走。”起錨,升帆,全速朝前進,順流而下,眨眼間就消失在巡邏船的眼前。
趙大江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幾個王八蛋給爺留著,爺要親自宰了他們。”破口大罵道,“娘的,什么玩意兒也敢在咱面前稱爺。”
“聽見了嗎?給咱們趙爺留著。”姚長生橫刀立馬的坐在船艙中,調侃道。
“是!”兄弟們高聲喊道。
“呼!差點兒被嚇死了。”趙大江長長的出了口氣,“這幫子王八蛋也太黑了吧!”
“也許因為咱們是外地的,所以才如此的狠。”姚長生不疾不徐地說道,“好在地形勘察的差不多了,回去咱們可以從容的部署兵力。”
“那臺階如何了?”趙大江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巖壁下嚴絲合縫的,查不出來,機關應該在山上。”姚長生緊皺著眉頭說道。
“那怎么辦?”趙大江著急上火地看著他說道,“從昨兒的架勢,就能看出山上守衛森嚴,咱根本無法近距離打探,就別說這機關肯定在秘密之處。”
“現在唯一的安慰就是有蘆葦蕩在,有了藏身之地,我們架起紅衣大炮,迫使他們了。”姚長生深邃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這個回去跟主上商量吧!”
“那些布料怎么辦?”趙大江擔心地說道。
“這個我來解決,你們就別操心了。”姚長生鎮定自若地看著他說道,也算是有點兒收獲,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與去的時候逆流而上,回家的時候順流而下,撐起風帆全速前進,速度可快多了,很快就回到了金陵。
窗外知了聲聲叫,楚九在書房看著姚長生著急地問道,“怎么樣?勘察的結果。”
“勘察的情況有藏匿船只的地方。”姚長生不疾不徐地說道,“綿延幾百里的蘆葦蕩。”
“蘆葦蕩?”楚九聞言挑眉道,“這能行嗎?蘆葦藏人還行,鉆進去就找不到了,可這船只,尤其是戰船。”
“所以只能藏匿小型船,配有兩門火炮已經是極限了。”姚長生輕輕地搖著紙扇看著他說道。
“那就多準備船只,這類船只多吧!”楚九雋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多!”姚長生簡潔地說道,將亂石灘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主上很抱歉我沒有探得機關!”姚長生面色難看地看著他說道。
“這已經很好了,山上肯定守衛森嚴。現在只要有藏匿戰船的地方,就能迫使他將咱們恭敬的送下來。”楚九眼底閃著自信地光芒看著他說道。
“只是要護送你的人必須武藝高強,不知道主上決定人選了嗎?”姚長生眸光灼灼地看著他有些急切地問道。
“長生要指揮戰船,肯定不行。這種場合不能莽撞,秉忠也不行。俊楠是個合適的人選。”楚九雙手交握大拇指不停的轉著圈圈道,“至于另外一個人還沒找到。”
“這不但要武藝好,還要絕對的忠心。”姚長生深邃如墨的雙眸看著他斟酌著說道。
“是啊!所以難找,咱們兄弟在戰場上身手沒得說。”楚九抿了抿唇看著他道,“但是這武藝與頂尖高手還是有些差距。”
“這個…”姚長生有些頭疼地看著他,撓撓頭還真難!看著他的拇指越轉越快,開口道,“主上心目中有人選嗎?”
“六一可以但是他不在,所以我想…”楚九目光躲避著他,擺擺手道,“咱們在找其他人,咱就不相信,偌大的軍隊找不出一個身手好的。”
姚長生烏黑的瞳仁輕輕的晃動,上下打量著他道,“主上,有話你就直說。”
楚九聞言抬眼看著清澈見底的雙眸,隨即搖搖頭道,“這太冒險,不能讓她跟著咱只身犯險。”
姚長生看著他猶豫的樣子,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主上說吧!你心目中的人選是誰?”
楚九緊緊的抿著唇目光直視著他緩緩地說道,“是弟妹。”目光清明地又道,“最重要的是我信任她!”
“這個,你讓我跟我家娘子商量一下。”姚長生漆黑的如濃得化不開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這是應該的,這是咱們男人自己的事情,不應該把弟妹拖進來。”楚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這一說,我家娘子以何種身份站在你身邊啊!”姚長生有些煩惱地撓撓頭道,“侍衛的話,女人的身份。”
“你這么一說。”楚九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對弟妹的閨譽有損。”擺手道,“這件事當我沒說,咱們在找人吧!”
“這事,我回去跟我家娘子商量一下,隱藏一下身份也很容易的。”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著他說道。
“這弟妹雖然行為舉止,可她是個地地道道的女人,夏天的衣服單薄,這身形根本就沒法隱藏。”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輕輕流轉道。
“這個我回去再說。”姚長生想了想還是說道,“人還沒找到嗎?”
盡管情感上姚長生不希望自家娘子摻和這事,但是理智上他知道,妮兒武藝高強,非一般人所能比的。
要想保證主上全須全尾的回來,有妮兒在多一分保障。
“不好找,這人不但武藝要高強,他還不能怯場。這場面要是看見人就腿軟的話,不說別的氣勢上就輸了。”楚九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不能像荊軻刺秦王里秦舞陽,見到秦王給嚇尿了。”
“咱們那些兄弟戰場上勇武,可始終沒有見過什么大人物,先天不足。”姚長生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冷靜地說道。
“弟妹在顧大帥面前別說怯場了,就敢裝傻充愣,這是真的強。”楚九眸光真誠的看著他由衷的佩服道。
“我盡量說服我家娘子。”姚長生聞言沉吟了片刻道。
“別勉強!”楚九朝他擺擺手道。
姚長生站起來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主上,末將請求責罰。”
“責罰?”楚九聞言挑眉看著他說道,“好好的我罰你干什么?咱還得嘉獎你呢!”
“我把夫人的布給弄沒了。”姚長生微微抬眼看著他小聲地說道。
“布料?”楚九食指點點書案前的椅子道,“說說怎么回事?”
“被九江南漢王的巡邏船給搶去了。”姚長生咬著后槽牙看著他憤恨地說道。
“你們碰見他們的巡邏船了,咱們的人都沒事吧!”楚九著急地關心道。
“沒事,沒事。”姚長生聞言立馬說道,“就是夫人的布料沒了。”
“人沒事就好,布料沒了,在織,今年的棉花又是大豐收。”楚九面色柔和地看著他說道,“布料的事情我跟夫人說,你就別擔心了。”
“這剛回來,回去看看,咱們準備、準備,下個月八月十五咱們準時赴這九江南漢王的屠龍會。”楚九眸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末將遵命。”姚長生雙手抱拳道,行禮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