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把兄弟們安置好了,咱們也能回家了。”姚長生明媚地雙眸看著郭俊楠催促道,一夾馬腹,跑了起來,“許久不見,我真想她了。”
“喂喂!你中間還回家一趟,我才是許久未見。”郭俊楠輕蹙了下眉頭道,“這回到家,我兒子指定不認識我了。不會逮著我叫叔叔吧!”
“郭大哥確定他見了你不怕你,躲著你啊!”姚長生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他說道。
“啊!這么說,我連個叔叔都聽不見了。”郭俊楠垮著臉看著他說道。
“呵呵…”姚長生看著他不厚道的笑了。
兩個將兵馬帶回兵營,大半年未回來,得好好的收拾一下。
三天后,姚長生才回了家,正趕上秋收,他從田里找到了正在忙碌的陶七妮。
“娘子,我回來了。”姚長生遠遠的朝她招著手。
陶七妮尋聲看過去,扔掉手里的向日葵,朝他跑了過去。
“歡迎回來。”陶七妮開心地看著他說道,晶瑩剔透的雙眸上下打量著他,“沒受傷吧!”
“我都沒有沖鋒陷陣,哪里會受傷。”姚長生捶著自己的胸膛看她說道。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陶七妮語笑嫣然地看著他說道。
“咱拳腳功夫不太行,全都靠這個。”姚長生指指自己的腦袋道,“當然以后彈藥管夠的話,火銃就派上用場了。”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伸手拉著他說道,“走走走,帶你看看咱種出來的新品種,向陽花。”
陶七妮拉著他沿著田埂奔向向日葵。
“遠遠的看著這花還不大,現在看這么大。”姚長生看著耷拉著腦袋,快垂地的向陽花道,“感覺只比洗臉的木盆小了一圈。”好奇地看著她又問道,“知道這個怎么吃了嗎?”
“知道了。”陶七妮直接掰開向陽花,“看看這籽,剝開里面的仁就能吃,炒了以后跟花生一樣好吃。”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現在吃吃看,味道也還好。”
姚長生將瓜子剝開,仁塞到了嘴里,“越嚼越香。”接過向陽花,扣著籽又嗑了幾個嘗嘗鮮,便不再剝了。
“回家炒炒更好吃,嚼著香,吃起來欲罷不能。”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走,咱回家。”
兩人慢步在田埂上,夕陽的余暉撒在兩人身上,勾勒出美妙的身形。
“這一回回來,短時間不會走了吧!”陶七妮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
“不會!把現有的先安頓好了。”姚長生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可以多陪陪你。”
“我聽鐘姐姐說,顧小帥拿下金陵城了。”陶七妮噘著嘴不滿地說道,“老天爺真不長眼。”
“看來這顧小帥很能干嗎?”姚長生挑眉看著她說道。
心底大為納罕啊!前世這位顧小帥在攻打金陵時,中了官軍的埋伏,不說全軍覆沒吧!反正他是慘死在金陵城下,到死也沒攻進去。
現在竟然打下金陵了,這也難怪了,有震天雷在手,任他官軍如何謀算,擋不住狂轟亂炸。
只是這二位結局該怎么算?難不成到最后兵戎相見。
“你居然還夸他。”陶七妮輕哼一聲道。
“拿下金陵的意義重大,不難保他不猖狂。”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認真的說道,“這頭腦熱起來,稱王稱霸的,不但容易成為靶子,也容易忘乎所以。”
“等一下,這他要稱王了,你們這去不去觀禮啊!萬一這一跪下去,這君臣名分一定下去,在翻身的話,可就是亂臣賊子。了。”陶七妮無比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目前還沒有消息,這事最終還得看主上的意思。”姚長生沉靜的目光看著她疏導。
“不說這個了。”姚長生四處張望了一下田地,忙著秋收的他們開始陸陸續續的從地里走了上來。
“我記得還有一樣我沒見過的,怎么都收完了。”姚長生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苞米夏收不久就收了,煮苞米的味兒好好聞,吃起來也香。”陶七妮琉璃似的雙眸看著它遺憾地說道,“今年不行了,它必須是嫩苞米煮著才好吃。現在都曬干了,不過磨出來的苞米面,比高粱好吃。”高興地又道,“最最主要的是它的畝產比高粱高。”
“高多少。”姚長生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道。
“翻倍!”陶七妮紅唇輕啟看著他高興地說道。
“什么?”姚長生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說道,“我沒聽錯吧!”
“沒有,輕輕松松的就翻倍了。”陶七妮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味道和口感要比高粱好吃多了。”滿臉嫌棄地說道,“高粱那玩意兒咱養的豬、牛、羊都不大愛吃,苞米他們喜歡吃耶!”
“走走走,回家看看你說的苞米。”姚長生拉著她朝家里跑。
“你這么激動干什么?它又跑不了。”陶七妮看著他拉著自己沿著田埂飛奔,好笑地說道。
“有些著急了。”姚長生放慢了腳步微微歪頭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速度緩了下來看著他說道,“連日來趕路你不累啊!”
“速度不快。”姚長生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你那么激動干什么?”陶七妮滿眼疑惑地看著他說道,“小麥畝產增加也沒見你這么興奮。”
“因為苞米這個產量高。”姚長生分外激動地看著她說道,“我查過書籍,這各朝各代,人口基數很難朝過六千萬。天下能種糧食的地方,種上糧食也就夠六千萬人吃了。再多出來的人也只能餓死。這就是人口大增后,適逢天災,百姓沒飯吃,就會揭竿而起,改朝換代。”
“所以啊!不是秦皇漢武不英明,也不是唐宗宋祖不圣明,而是糧食畝產太低了。”陶七妮聞言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對!改朝換代帶來的是人口長期的廝殺,人口大量減少,新朝建立,人口增長,又會進入一個改朝換代的循環。”姚長生輕點了下頭道。
“苞米的生長周期短,夏收完,可以立馬種苞米,秋天收。”陶七妮眉角眼梢堆滿笑意看著他說道。
“那太好了。”姚長生澄凈的雙眸看著她開心的說道。
“現在證實苞米的畝產高,可你還得推廣大面積種植。”陶七妮輕蹙了下眉頭看著他說道,“可你得讓農民愿意種才行。”
“畝產高,有飯吃,肯定會種的,總比吃樹皮啃草根要好吧!”姚長生琥珀色如琉璃珠子似的的雙眸看著她笑道,“咱們自己先種,饞他們。這辣椒、花生、西紅柿、棉花可有人高價來買。”
“當然有了,價格炒的老高了。物依稀為貴嘛!”陶七妮雙眉輕揚看著他笑道,“你們打到哪兒就種到哪兒。”食指劃過下巴道,“把有關苞米的美食做出來,價格買的高高的,會擠破腦袋的。”
“哈哈…”姚長生聞言開懷大笑道,“民以食為天,真的無法拒絕美食的誘惑。”拉著他加快腳步道,“走走走,我迫不及待想吃了。”
兩人快步回到了家,姚長生繞過影壁提高聲音道,“爹、娘,我回來了。”
“蹬蹬…”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陶十五和沈氏看著他高興地說道,“快進來,天涼了,餓了吧!咱們馬上擺飯。”
“嘗嘗苞米窩窩頭,可比那個高粱窩窩頭好吃。”沈氏臉上洋溢著笑意看著他說道。
“好!”姚長生笑著點頭道,和陶七妮兩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坐在了飯桌上。
姚長生看著金黃、金黃的窩窩頭,笑呵呵地說道,“這顏色我看著就喜歡。”吸吸鼻子,“味道也香。”
“吃起來還甜呢!”陶七妮盈滿笑意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拿著苞米窩窩頭,咬了一口,“口感挺好的,但是這么甜,放糖了嗎?”
“沒放糖,但是放柿子了,跟苞米面一起和的。”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他笑道,“你回來的路上,沒有看見山上那紅彤彤的燈籠柿掛滿枝頭嗎?”
“原來是這個柿子啊!烘好的甜著呢!”姚長生笑呵呵說道,“我們還摘了些吃呢!它都熟透了,這秋天真的來了。”
“明兒咱們吃鐵鍋燉魚貼苞米餅子。”陶七妮滿眼看著他說道,吸溜著口水道,“保證好吃,自從苞米下來,我們隔三差五的吃。”
“好!”說起吃的姚長生也來了精神,看著手里的窩窩頭道,“這個我看著面磨的有些粗,怎么不拉嗓子呢!吃得還挺喧和的。”
“摻了點白面,不然容易硬。”沈氏看著他忙說道。
“哦!”姚長生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快吃,吃完了咱們再聊。”陶十五看著他們催促道,“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窩窩頭吃起來甜絲絲的,苞米熬的粥喝起來也不錯。
小菜都是時令的,吃飽喝足了,碗碟都被撤了下去。
“怎么樣?苞米粥好喝吧!”陶七妮期待地看著他說道。
“好喝,味道香甜,還有著淡淡的香氣。”姚長生非常滿意的點點頭道,“大力推廣的話,絕對行。”
“這一回回來休息幾天啊!”陶十五看著他關心地問道。
“三天。”姚長生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們說道。
“六一呢!怎么沒見他,他不回來嗎?”沈氏眸光急切地看著他問道。
“他也有休息,不過要晚幾天,我們是輪流休息。”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我回去,他就回來了。”
“你們都沒受傷吧!”沈氏關切地看著他問道。
“沒有!”姚長生笑呵呵地看著他們說道,“有震天雷,咱們不用靠近,就把他們給炸了。”
沈氏長長的松口氣看著他說道,“那就好。”
姚長生嘴角噙著笑意,戰場上刀劍無眼,受傷那是家常便飯,只不過大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要害。
震天雷也只能打擊一輪,還沒有到敞開了炸的實力。
每一枚震天雷那扔出去的都是銀子。
不過這一次他們在荊州可沒少賺,不說著下轄的府庫,單單襄陽那些不老實的鄉紳就輸的褻褲都沒了。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荊州其他地兒知道襄陽城內情況的,那些鄉紳都乖覺的很,一道道政令下去順暢許多了。
這世上聰明人多著呢!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他們懂!
銀子看著不少,可花錢的地方更多,水師所需的戰船,那銀子可是百萬兩銀子的單位起價的。
“這農場抽走了許多人,你知道吧?”陶七妮微微歪頭明亮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知道!”姚長生清澈的目光看著她點點頭道,“荊州這些年也是災荒連年,被壓榨的很了,給燕廷的弄的烏煙瘴氣的,民不聊生。安撫民心,就是盡快恢復農業。農場這些人可都是農書和實踐相結合出來。到了可以盡快的上手。”
“那些官老爺不會掣肘吧!”陶七妮忍不住擔心地說道。
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搖頭失笑道,“不會,他們也想多打糧食,民心不穩的話,他們也無法獨善其身。”
“給的官位高嗎?”陶七妮眨眨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哎!做事呢!提官位干什么?”陶十五目光落在陶七妮身上道,笑罵道,“你咋也官迷兒。”
“爹呀!這官大一級壓死人,官位不高,做起事來可不容易。”陶七妮茶色的雙眸微微輕轉,濃密的睫毛垂下,在臉上留下扇形陰影。
“官位不高,主管錢糧,”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她說道,“他們會積極配合的,暫時又沒有攪合到當地的利益當中,不會使絆子的。”
陶七妮朝他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高到哪兒了?”姚長生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道。
“做出成績了,理所應當的就官升三級。”陶七妮眉眼彎彎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而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也將當地的人際關系也摸透了。”
姚長生溫潤的雙眸寵溺的看著她笑道,“我說的是踏踏實實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