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時間了我好多陪陪你啊!”陶七妮語笑嫣然地看著姚長生說道,“對了這次出去,你也去吧!”
“我也去,我熟悉地形。”姚長生將她圈在懷里,把玩著她修長的手指道,“不進城,條件會很艱苦,風餐露宿。”
“還能比咱逃荒路上更加艱苦嗎?”陶七妮輕笑出聲道,“這世上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吃不了的苦。”笑呵呵地說道,“何況順利的話,花不了多少時間。”
“對了,有個事,就是這一次強搶民女,主上和楚夫人要讓他們成親。”姚長生眸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
“我沒聽錯吧?”陶七妮驚愕地看著他說道,“這太荒唐了,她們同意?”隨后想想,苦笑一聲道,“好像不同意也得同意,這樣還有條活路。”轉過身將臉埋在他的懷里,“別說話,讓我自己冷靜一下。”
姚長生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無聲的安撫著。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主上和楚夫人親自主持婚禮,就是給了姑娘們最大的底氣。”姚長生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亂世人命如草芥,女兒家更慘,這是人吃人的地獄。這人要么被殺,要么加入殺人的隊伍,沒有其它選擇。”
“我知道,你們跟官軍,其他義軍相比,已經做的夠好了。”陶七妮雙手環上他的腰身道,“參加義軍的,大都是活不下去的農民,本來就沒有什么追求,不過是為了糧食、銀子、女人。加上從眾心理,更加的心安理得了。”輕嘆一聲道,“本可以做的更好的。”
“下不為例,下次再犯,可就殺無赦了。”姚長生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說道。
“我知道你們已經做的夠好了。”陶七妮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道,“不說這個了。”悶聲又道,“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不放。”姚長生抱著她不撒手道。
陶七妮看著執拗的如小孩子的他道,“不想吃我做的飯。”
“以前都吃過。”姚長生想也不想地說道。
“不一樣,現在做的可好吃了,佐料豐富。”陶七妮笑呵呵地說道,“真的不想?”
姚長生松開了她,“走吧!我陪你去。”
“你要去?”陶七妮從他身上跳下來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下巴都驚掉了,不至于吧!”姚長生滿臉笑容地看著變臉的她道。
“別說君子了,這普通男人都遠庖廚的。”陶七妮波光瀲滟的桃花眼瞪的溜圓看著他說道。
“在逃荒路上什么都打破了,我可是什么都學會了。”姚長生眉眼含笑地看著她捏捏她嫩滑的臉頰道,“你說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笑瞇瞇地又道,“你可以當做夫妻間的情趣。”
“呵呵…”陶七妮看著他搖頭失笑道,拉著他的手道,“走!”
兩人去了前院,直接進了廚房,陶七妮看著近在咫尺的廚房門口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走啦!”姚長生反手扣著她的手踏進廚房,“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麻辣兔子頭。”
沈氏看著滿桌子豐盛的飯菜搖頭失笑道,“你們倆是不是閑得慌,快把人家給嚇死了,還以為自己做的不夠好呢!”
“就是想自己做,好玩兒!”陶七妮笑嘻嘻地看著他們說道,噘著嘴道,“我又不會糟蹋糧食。”
“誰說你這個了。”沈氏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道。
“這手藝不練容易生疏的,偶爾也得練練。”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他們振振有詞道,笑瞇瞇地又道,“爹,娘,快試試,看看我這手藝退步了嗎?今兒可是你這女婿燒的火。”
“嗯嗯!看看火候掌握的如何?”姚長生聞言隨聲附和道,“我感覺還不錯,我么倆配合的也好。”
“咱們沒那么講究,大柴旺火,對咱來說燒出來的飯菜就是好吃。”陶十五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們笑道,招呼道,“不說了,吃飯,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這麻辣兔子真過癮。”陶七妮灌了一口涼白開道。
姚長生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含著淚花和被辣的紅的雙唇,“太辣了就別吃了。”看著慘兮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欺負了。
“這是體質的問題。”陶七妮吸吸鼻子道,“其實我不怕辣,真的!特別好吃。”不好意思道,“就是這樣子什么形象都沒了!”
“自己家沒關系。”姚長生雙眸溫柔地看著她寵溺地說道,說著將辣子兔丁夾給了她。
沈氏左手捅捅身旁的陶十五,朝他點點下巴,使使眼色。
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沒有比小兩口恩愛,更讓他們高興了。
老實說他倆真怕自家閨女那脾氣,怕對不起這賢婿了。
皎潔的月色,爬過樹梢,透過窗欞傾瀉在炕上起伏的男女身上。
姚長生透過月色看著她漆黑如云的秀發在大紅的喜被上披散開來,有幾絲落在白皙嬌嫩的臉頰上,勾勒出幾分妖艷之色,粉嫩柔軟的雙唇微微喘息著,眼眸似迷醉,又似清醒。
柔嫩的嘴唇此時又紅又腫,在月色下閃著濕潤的光澤,猶如雨后的花瓣誘人采擷,看起來嬌嫩極了。
那嫵媚嬌艷的模樣,讓姚長生徹底的瘋狂,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雙手撐在被子上,黝黑的雙眸緊盯著她。
陶七妮眨眨充滿水霧的雙眼,充滿了疑惑,“你…”
“叫姚哥哥!”
陶七妮懷疑自己聽錯了,輕舔了下唇瓣,這家伙醋勁可真大,聲音異常溫柔地說道,“就那么喜歡姚哥哥三個字。”
“對!”姚長生眼底冒著火焰執拗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看著他額頭青筋暴起,汗順著臉頰滴了下來,幼稚的家伙,忍那么辛苦。
展開雙臂圈著他的脖頸拉向自己,在他耳邊嬌滴滴喊道,“姚哥哥,喜歡的話,一直叫。”
“嗷嗚…”如狼一般的他,雨點般的吻不斷的落下,灑向她清麗的臉頰,迷蒙的星眸,以及柔軟得幾乎一觸即化的粉唇。
她臉上迷人的風情,讓他移不開視線,所有的話語,悉數化為唇舌間破碎的低吟,被他吞噬進嘴里。
沉浸在中的她,嬌靨如花,充滿了讓男人瘋狂的魅力,姚長生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興奮的繼續挑逗身下清麗絕美的她為他綻放最迷人的風姿。
整個臥室充滿了,熏人欲醉的氣息,讓沉浸在其中的兩人,都深深的陷落,無法自拔…
姚長生醒來時,天色陰沉沉的,耳聽著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哦!下雨了。”看著熟悉的臥室,微微勾起唇角。
屋子里充滿了兩人的氣味兒,而她就躺在自己身邊。
難得自己比妮兒先醒來,看來昨兒折騰的她太狠了。
姚長生側過頭,眸光溫柔地看著睡的香甜的妮兒。
她的睡顏恬靜且溫柔,凌亂的劉海垂在額間,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安靜的躺在眼瞼處。
姚長生忍不住抬手輕輕摸了摸,毛絨絨的,又沒忍住,欺身上前,親了親。
一下不解饞,最后干脆摟著妮兒親了起來。
“嗚…”陶七妮皺了下眉頭,小聲的哼唧一聲,本能的向后縮了縮,逃避突如其來的親吻,“不要了,姚哥哥。”
這聲姚哥哥,讓本想放棄的姚長生,緊追不舍。
陶七妮抗拒的推了推姚長生的肩膀,不勝其擾的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他,看著他緊貼著自己耍賴,眨眨雙眸恢復了清明,笑著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上去,一番纏綿,直到氣喘吁吁才分開。
“早!”陶七妮閉著眼睛,輕輕撫著他的臉頰,聲音略顯嘶啞地說道,“睡的好嗎?”
姚長生親昵的蹭蹭她的額頭,“睡的好,抱著你睡的特別香。”
“被你鬧的我可沒睡好,天還沒亮,我在睡會兒。”陶七妮挪動了下身體,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道,“到時辰了叫我。”
“那你可以多睡會兒,外面下雨了,不用那么早起來。”姚長生摟著她溫柔地說道。
“嗯!”陶七妮輕點了下頭,“不許打擾我。”
“好!”姚長生鼻尖蹭蹭她的額頭道,“睡吧!早膳好了我叫你。”
姚長生陪著她又睡了個回籠覺,直到天大亮。
淅淅瀝瀝的雨聲還在繼續,姚長生看著還沉睡的她,輕手輕腳的起床,去沖了沖澡,一身水汽的他在回來時,陶七妮已經醒了過來。
“這一回精神了吧!”姚長生坐在炕沿上垂眸看著她說道。
“誰害的。”陶七妮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聞言笑而不語,一臉傻笑的看著她。
“我沒起晚吧!”陶七妮看看窗外陰沉沉的天空道,“還下著呢!幸好秋收完畢了。”
“呵呵…”細碎的笑聲溢出姚長生的雙唇,“還真是時刻惦記著。”
“民以食為天。”陶七妮理直氣壯地看著他說道。
“娘子說的對。”姚長生看著她笑了笑道,“下雨呢!不晚。”
陶七妮眨眨眼看著姚長生,“我衣服呢!”
“在這兒呢!”姚長生將昨兒的衣服拿過來道,“洗完澡,在換。”
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姚長生,突然伸出雙手道,“幫我穿。”
姚長生聞言一時呆住了,眨眨漂亮的雙眼看著孩子氣,向自己撒嬌的她賊兮兮地笑道,“你確定?”
“不許作怪!”陶七妮板著臉嚴肅地警告道。
“好。”姚長生笑著點點頭,幫著她簡單的穿上衣服,直接將她彎腰橫抱了起來,“下著雨,我送你過去,免得弄濕自己。”
陶七妮雙手攬著他的脖子,笑著點頭,“換洗衣服?”
“我早給你拿過去了。”姚長生抱著她朝外走去,走到走廊下,陶七妮伸手拿著油紙傘,為兩人撐開。
姚長生抱著她踏入雨霧中,“一場秋雨一場寒,天冷了得穿厚點兒。”
“嗯!”陶七妮洗澡出來,穿上夾衣后,外面又套著狐貍皮做的比甲,純白的沒有一絲雜毛,頓時暖和了起來。
簡單的綰了個發髻,出了臥室,穿上木屐,踩著青石板,噠噠聲中去了前院。
“來得正好,正說去叫你們呢?”沈氏看著進來的兩人道。
秋雨連綿,整整下了一天,姚長生和陶七妮兩人在書房窩了一天,各自看著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溫馨而寧靜,偶爾兩人眼神交匯,對視中滿是繾綣溫柔。
姚長生眼睛移開了書本,輕輕捏捏了鼻梁,溫潤的雙眸看著正在畫圖的她溫柔地說道,“可惜路不好,不然咱出去欣賞秋雨。”
“聽雨聲也不錯啊!”陶七妮聞言頭也不抬地隨口說道。
“在畫什么?”姚長生離開羅漢榻走到書案前看著伏案認真的她道。
“榨油裝置。”陶七妮放下手中的炭筆,抬眼看著他說道。
“榨油?”姚長生食指蹭蹭鼻尖,“是咱們吃的油嗎?”
“對!花生可以炸油,這棉籽也可以榨油。”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油炸出來的丸子,炒出來的菜,嘖嘖…”吸溜著口水道,“那個叫香啊!”
姚長生看著她那饞貓樣兒,寵溺地說道,“不管什么最終到你這里都落到了吃上。”
“不行嗎?”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噘著嘴說道。
“行,怎么不行?”姚長生好心地提醒她道,“只是現在種子不可能榨油。”
“我先準備著不行啊!”被打擊的陶七妮不服氣地說道,“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趁著現在有時間。”
姚長生了然的點點頭,“忙起來,估計連家都回不來了。”
“所以啊!不現在畫什么時候畫。”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忽然想起來道,“哦!可能這么問有些僭越。”
“你想問什么?”姚長生坐在書案對面的椅子上看著她說道。
“這開鑿鹽井和煤礦,需要人,大量的人,你們打算怎么解決。”陶七妮澄亮的雙眸充滿好奇心。
“咱們現在就不缺人。”姚長生看著她笑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