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行?”沈氏想了想微微搖頭道。
“為什么?”陶七妮話落,意識到哪里出問題了,“沒有那么多菜刀對吧!那就燉魚塊兒,將魚切成塊兒。”說著抽出黑刀,蹲在河邊開始開剝魚。
“妮兒俺來吧!”沈氏蹲在她身旁看著她說道。
“娘,您有我的速度快嗎?”陶七妮手中的動作快的只留下殘影,“我肚子餓了。”
沈氏見狀想想自己的手速,也不好強行,可是什么也不干干巴巴的看著,這么多人,那么多條魚,這得干到猴年馬月啊!
梁桂花她們五個手足無措地站在河邊,想幫忙,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野雞、野鴨,她們也只能燒熱水拔拔羽毛,開膛還得利器才行。
沈氏忽然想起什么,騰的一下站起來,看著梁桂花她們問道,“家里應該有石刀吧!”
沒有鐵,也不能被憋死,所以家家戶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石頭磨成的刀則是最普遍的。
“有,有。”梁桂花忙不迭地點頭道。
“那還等著做什么?快點兒來幫忙,刮魚鱗啊!”沈氏看著她們說道,“這樣也能早點兒吃上。”
“哦!哦!”梁桂花從籮筐里拿出石刀。
而谷兒她們拿過鄭老伯他們遞來的石刀在河邊一字排開,刷刷的刮魚鱗,場面很是壯觀。
只是…
陶七妮看著石刀,石頭打磨的,是刀的樣子,不過非常厚重,看起來也無法鋒利,不太好用。
果然刮魚鱗費勁兒也不太干凈,陶七妮甚至還得來個二回。
陶七妮嘴唇動了動,話在嘴邊翻滾,又咽了回去。
難得她們想盡辦法想幫上忙,不想成為拖累,就不打擊她們的積極性了。
這些日子來,她們安靜的沒有任何存在感。
不像韓金虎他們逮著姚長生問動問西的。
她們六個就跟算盤珠子似的,陶七妮撥一下她們才動一下。
她們負責刮魚鱗,陶七妮負責開膛破肚,速度自然就加快了。
陶十五和鄭老伯他們撿好了柴火,叫上孩子們游到女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叮囑孩子們趁著天氣還暖,在河里好好的洗洗。
開剝好的魚,切成段兒,直接扔進篝火上的瓦罐里。
待魚肉飄香的時候,孩子們與陶十五他們都洗干凈了,一個個圍坐在一團團的篝火旁,耐心的等著。
“不容易,終于能吃口熱乎的了。”陶十五看著瓦罐里,咕嘟咕嘟冒著泡的奶白色的魚湯。
這些日子來為了趕路,干炒螞蚱面就著冷水過來的。
“今兒魚多,管夠。”沈氏笑容燦爛地看著他們說道。
“娘,現在可以吃了嗎?”陶六一吸溜這口水一臉的饞貓樣。
“不知道,讓俺用筷子夾夾看。”沈氏拿著竹筷子,夾了一魚塊,“不行,還得在等等,沒離骨呢!”看著他們眼巴巴的樣子,“真餓了,要不先喝魚湯。”
“可俺想吃肉,等等吧!”陶六一聞言立馬說道,“這萬一湯喝飽了,還怎么吃肉,不著急,不著急。”
“傻小子,都說管夠了。”沈氏看著冒傻氣的兒子搖頭失笑道。
“肚子就那么大,俺等著吃肉。”陶六一看著她憨憨一笑道。
“怎么樣?咱們應該出了中原境內了吧!”陶七妮看向正在畫地圖的姚長生問道。
“嗯!過了,這是濟水,沒想到走的這么快,再走就到了曹州境內。”姚長生抬起頭欣喜地看著她說道,“這里水域發達,不愁沒有水源和食物。”
“看濟水的水域情況,看看這河床裸露,想來今年雨水很少了。”陶七妮拿著燒火棍子點點河灘道。
“有總比沒有好,看這魚多大。”姚長生食指點了點瓦罐道。
“水域發達的話,我們就要提防水匪了。”陶七妮斂眉琢磨著說道。
“你說起水匪,進入曹州與它相鄰的州府,可有八百里水泊梁山。”姚長生看著她忽然說道。
“啊!”陶十五聞言緊張起來道,“水匪啊!殺人不眨眼,咱還是別去了。”
“陶叔,別擔心,咱們離水匪還遠著呢!我說了隔著一個州府呢!”姚長生拿著燒火棍子在地上畫了一個黑點兒,“假如咱們在這兒,那么水泊梁山在這兒,東北方向,咱們要南下,走的東南,南轅北轍,所以碰不到的。”頓了一下又道,“而且接下來咱們要有一段行程順著濟水向南走。”
“呼!那就好。”陶十五松口氣道,“這無論土匪還是水匪都很可怕的,能躲著點兒,就躲著。”
“落草為寇也是被逼無奈。”陶七妮看著他們說道。
“俺知道被逼無奈,但凡有口飯吃,誰也不想提著腦袋過日子。可這盜亦有道,他要劫富濟貧,俺也說聲好,可要給貪官污吏一樣禍害人,那真是匪。”陶十五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
“行了,咱們又碰不到,說這個干啥咧!”沈氏拿著筷子又開始戳戳瓦罐里的魚塊。
陶七妮忽然抬眼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水性如何?”
“游水還可以,可要說扎猛子水底就不行了。”陶六一清明的雙眸看著陶七妮說道。
“俺們在黃河邊長大的,游水那是打小就會的。”韓金虎滿臉笑意地看著陶七妮說道。
“嗯嗯!”鄭老伯也點點頭道,“大家都會,這點陶姑娘放心,不會拖后腿的。”
“那就好,只要能游水,咱們就可以過河了。又不是讓你們打水仗,非得浪里白條才行。”陶七妮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道。
何二楞看了看河面,吞咽了下口水神色不安地問道,“師父,這不會游水怎么辦?”
“這樣啊!那就得找水淺的地方,或者扎木筏子了。”陶七妮看著清澈澄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木筏子?”姚長生聞言微微歪頭看向她道。
“對啊!咱們人可以游過去,但是這獨輪車還有籮筐這些家當,總不能扔了吧!”陶七妮鴉羽般的長睫輕輕顫了顫看著他說道,“所以得扎個木筏子。”
“這下還得伐木。”姚長生忍不住咂舌道,“這一路走來真是啥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