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鄭通和鄧和兩人相視一眼,趕緊承認錯誤道,“爺爺(姥爺),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爺爺,您不想知道我們聽見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鄭通興奮地看著他激動地說道。
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詳細了復述了一遍。
“爺爺,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凡人耶。”鄭通眸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
“不是凡人,那是什么?”鄭老伯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倆說道。
“高人唄!”鄧和立馬說道,“跟咱見過的人不一樣?”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怎么說呢?沒有一絲暮氣,樂觀且積極向上。”
“眼神中沒有麻木,反而充滿了生機。”鄭通隨聲附和道,“眼神暖暖的,沒有殺氣,不像是殘暴之人。”
東京在官道上,進燕京城的必經之路。
繁華的時候不說了,就連這災荒之年,只要打這過的,不管是燕軍、草寇、甚至逃荒到這里的…那就是刮地皮的。
不搜刮一番,那是決不罷休,如果只是刮地皮還好說,就怕搶掠一番,還要要人命的。
鬧的現在東京城,跟鬼城一般,令人痛心,找不到昔日輝煌。
“你這才跟人家見了幾面,就大夸特夸的。”鄭老伯看著顯然興奮過度的兩兄弟道。
“爺爺,我雖然沒有您經歷的多,可跟著您也沒少見識形形色色的人,不說將人看得分明,起碼好壞還能分辨一二。”鄭通目光直直地看著他說道。
“好壞又如何?萍水相逢,人家只是過客而已,說不定明天就走了。”鄭老伯狀似很隨意地說道。
“啊!”兄弟倆傻眼了。
“那么驚訝干什么?你看看東京城成這樣了,人家留下來干什么?”鄭老伯好笑地看著他們道。
“俺還想著他們留下來,我們要是能跟著學些武藝就好了。”鄭通雙眸希冀地看著他說道,“這要是有武藝了打獵也容易,就不會在餓肚子了。”
“你想的咋那么容易呢”鄭老伯看著天真的孫子道,“非親非故的人家憑啥教你。”
原來身上有武藝啊!難怪能從旱災最嚴重的南邊走出來。
等等!會打獵,食物的問題好解決,可這水的問題要怎么解決,沒有水是萬萬活不下去的。
微微搖頭,能打到獵,自然就不缺水了。
不對,不對,看他們并沒有蓬頭垢面,人也干凈齊整,沒有水不可能的。
讓他好奇他們怎么解決水的問題?真是想什么呢?人家就是有辦法,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告訴自己啊!
鄭老伯一抬眼就看見倆孩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耷拉著腦袋。
“這是咋了?就那么想學。”鄭老伯黑得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倆問道。
“當然了,學會了咱的日子也好過一些。”鄧和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沮喪的又道,“現在什么都不成了,人家要走了。”
鄭通聞言動了動嘴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其實他想說,咱們可以跟他們一起走。
人家既然能從旱災最嚴重的地方走出來,那就能走出中原。
爺爺的有句話是對的,人家憑啥教你啊!他們可是窮得身無分文。
鄭老伯拿起草鞋,只不過這編的速慢了下來,很明顯有心事。
他已經黃土埋半截了,可是這一雙孫兒還年輕,正直大好年華,還沒有娶妻生子,難不成陪著他老死在這里。
以前是想過讓他們跟著別人走,相由心生,那些人一看都不是善類,守在這里勉強活著。
想起現狀,現在是該為孩子們的將來考慮一下了。
同一時間,從草叢中跑出去的三個半大的小子。
“虎子哥,俺決定了,俺要拜他為師。他那手刀功,俺要是學會了,就不愁走不出去。”
“鶴鳴,你想的容易,你拜師人家就要收你啊!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虎子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再說了,你咋知道他武藝高呢!”
“就他拿著刀,眨眼的功夫,算盤珠子就出來了。還能不說明什么嗎?我看的心都提起來,好怕他削著手了。”
鶴鳴點頭如小雞叨米,“駒子說的對,我也好緊張的。”
“就算你倆有心,可咱拿什么給人家束脩,而且人家又不會在這里久留。”虎子一盆冷水澆下來,讓他們倆瞬間清醒了。
駒子激動的結結巴巴地說道,“咱…咱們跟著他們一起走啊!反正孑然一身,到哪兒都是一樣。”
“人家憑啥帶咱走?”虎子沒好氣地看著他們倆說道。
“咱有力氣可以干活啊!”駒子拳頭捶著自己的胸脯道,“撿柴火,生火。”
“俺看俺看他們有獨輪車,可以推車。”鶴鳴興奮地磕磕巴巴地說道。
“這些不夠!”虎子板著臉看著他們微微搖頭道,“誠意不夠。”借著月色看著他們好奇地問道,“咱們在這里這么久,經過這里的人也不少,你們咋那么想跟著他們走,你們咋就那么確定他們不是歹人呢!”
“這個…”鶴鳴猶豫不決地看著虎子。
“有啥不能說的,吞吞吐吐的。”虎子捶著他的肩頭道。
“我說的可能有些不入耳。”鶴鳴小聲的說道。
“啥意思?”虎子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道。
“他們能從旱災最嚴重的地方走出來,這證明本身手段了得,走出去肯定行,咱跟著沒錯。”鶴鳴想了想又道,“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好是歹咱不知道,但是他們人少,如果真的起了歹意,咱也能應付不是嗎?”
“等等!你剛才還說人家武藝高呢?真要人面蛇心,咱不夠人家砍的。”虎子看著他們忙說道,“看那刀很少有的。”
“他厲害沒錯,又不是他們五個都厲害。再說了這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鶴鳴看著他笑吟吟地說道,“想跑也容易些。”
“哦!”虎子了然的點點頭,“照你們這么說來,咱們可以跟著。”
“可以是可以,關鍵人家也得讓你跟著嗎?”鶴鳴愁眉苦臉地看著他們說道。
說來說去,又繞回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