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虎口拔牙
黃怡沒好氣地看眼氣呼呼的南曦，從未見過她如此真實的表現情緒。在黃怡的印象里，南曦和蘇竹一樣，全擁有恬靜有點淡然的脫俗性格，再配上絕美的超凡容貌，與他們這些俗人有一定距離。
所以在看到蘇竹對南曦義無反顧的付出以后，她總覺得這世上只有他們兩人相配。
哪怕幾次都親眼見到蘇竹為了感情耍的一些手段，的確見不得光，但誰能徹底一塵不染。而且對比下張亦辰，那對南曦用的偏執手段更過了。
再看此時身邊的南曦，不能說讓世俗煙火氣沾染的人兒不美了，但總覺得好可惜啊，完全為臭男人跌入凡塵。
不禁讓黃怡回憶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片子，《春光燦爛豬八戒》，里面小龍女多漂亮多癡情啊。她對小龍女有多偏愛，就對有時與小龍女鬧別扭的豬八戒有多反感，致使片子悲劇結尾，她為小龍女哭了好久，邊哭邊罵豬八戒。
這種心情完美繼承到南曦身上了，她總覺得南曦跟張亦辰好虧呢。
但當事人全心布置安排事情的樣子，根本沒給心里留出旁人可勸說的余地。
黃怡用手指戳下南曦，戳完快速朝后閃個身位，怕南曦甩來攻擊性的回應。
見南曦只是側頭疑惑看向她，黃怡坐回原位，輕聲說：“曦曦啊，大可不必如此浪費吧？好多演員的合同馬上到期了，天禹待他們不薄呢，等等就好了啊。”
“沒時間等了，所給補償與他們合同時限沒關系，是對他們曾經付出的補償。其次喚醒一個人良知的方式有兩種，一持續的付出外加適度要挾，俗稱威逼利誘，讓對方能念及好的同時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對自己最有利。二付出者落到慘不忍睹的境地，讓對方心生出同情。”
南曦看回手機，劃掉死王八發來的信息：早點休息。
切回網紅小組，恢復輸入速度，嘴上道出決心：“我不會讓天禹娛樂落到第二種情況，希望老天在近一周內能給次機會吧。”
前面的分析，黃怡聽懂了，后面充滿玄學的祈愿，黃怡聽得納悶，問道：“還要靠老天幫忙嗎？”
“嗯，人為能做的只是善后的細節，真正穩定口碑的事情，需要老天幫忙，而且需要祂幫兩次。”
南曦語調逐漸轉沉，手上輸入速度也在無形中加快。
黃怡不過幾分鐘沒看，南曦已經給楊盼盼的輸入整片密密麻麻的字，想來應該是對白天需要執行事情的安排吧。
給楊盼盼安排事情，黃怡看出南曦的打算，準備網紅和明星兩塊同時出擊。
網紅，難免會讓她想起馬諾伊的境遇。縱使馬諾伊乃李瀟瀟所用，前提是她妹妹經歷過非人的待遇，馬諾伊父母丟掉工作，父親被打瘸，馬諾伊反復糾纏上小混混們，有這些凄慘的過往才被李瀟瀟盯上。
李瀟瀟安排她所做之事，更是放棄人格自尊，只圖復仇。
家里姐弟兩所做之事，隨便一條拿出來，都足夠毀掉普通人的一生了，足以證明他們發狠起來的手段殘忍。
南曦還選擇上去硬碰，黃怡心里又亂又怕，小聲提議：“曦曦，李家讓上面人盯住了，暫時不會再招惹咱們。你先處理明星這塊的事情吧，把精力主要方向中思達這邊吧，我怕你會遇到危險啊。”
好歹中思達一心想洗白，手段肯定會適當收斂些。若只是平面上的競爭，黃怡相信南曦和天禹的實力。
南曦聽出黃怡通過勸導中的深意，眸光柔軟幾分，淺笑笑，輕聲說。
“虎口拔牙的事情以前老做呢，近期就是畏手畏腳導致事情惡化。我很喜歡看國外一部電影叫《復仇者聯盟》，我記得里面鋼鐵俠問過美隊一句，大概意思是，為什么他們要叫復仇者聯盟，每次都讓人打得不行了，失去很多才去想辦法還手。我覺得這個問題很犀利，美隊考慮大局多猶豫多，但有時一些事情讓出一分，別人會得寸進尺一分。”
黃怡讓南曦一通舉例分析說得啞口無言，想再勸勸吧，感覺詞窮。左顧右盼張望番，找能做的事情，瞧見南曦杯子空了。
“我去倒水。”
拿起杯子，走到飲水機前，按下熱水接入一半，換到旁邊涼水上。兌好端起杯子，往回走的空檔腦子里靈光一閃。
步伐加快回到南曦身邊，放下杯子說：“曦曦，別人又沒查到咱們娛樂版塊的事情，咱們這么大手筆的操作，是否有點做賊心虛的表現啊，反而容易讓人查到。等張總處理完被查的壟斷事情，咱們慢慢弄唄。”
“不行，我說過時間不夠了，夜長夢多。能同意特殊服務的演員們本身通過公司的的刪選，這次再行操作簽訂保密協議，賀老去處理，應該可以處理得當。如果真傳出去風聲，只希望老天能眷顧吧，快點給個機會吧。”
南曦說得板上釘釘，再三提及老天運氣這塊，給黃怡的好奇拉滿額，憋不住問出：“老天到底什么，”
頓下，想說梗，似乎用在這會不合適，換為：“老天到底什么點啊？”
南曦微微搖下頭，悠悠道：“天機不可泄露。”
再次讓神秘兮兮的堵住，黃怡徹底崩潰，不管三七二十一兩手掐上南曦脖子，給她使勁晃悠兩下。
晃動的同時，發出大嗓門的喝問：“快點說，要不說點我能聽懂的也行。”
“停停，我頭都暈了。”南曦伸手按向施暴的胖爪子，無奈體重上的實力懸殊，不敵對手。
被晃的快吐了，無奈道出：“你觀望幾天就知道了，我兩句話給你說不清。”
“幾天，說清楚！”黃怡拒絕糊涂。
南曦豎起一巴掌，好不容易換來解脫。
淺眠五個多小時接到賀知行的電話醒來，迎來劈頭蓋臉的訓斥。
“小曦啊，這要賠付出去，等于娛樂版塊上半年白干了，而且還不一定能給錢補齊。差的少則五六千萬，多則一兩億，你打算拿南家剛回溫的生意收益填啊。你這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鬼啊，隨便下達個決定，今早聽得我差點心臟病發。”
賀知行氣大的打斷南曦要解釋的話，發出連竄的拷問：“你還打算接手娛樂版塊，就這么接手的嗎？年底董事會上公布最差的數據，靠這一鳴驚人啊？亦辰知道這事嗎？”
“賀老您別急，我給您詳細分析下。讓我說個十分鐘就好，如果十分鐘說完，您仍覺得我在胡鬧，我會乖乖聽從您的安排。”
南曦等了幾秒，確定賀知行未掛電話，心平氣和地解釋。
“賀老，想必您知道昨晚張亦辰被約談的事情。我懷疑他臨時抽走了部分人，才確保只是被約談。中思達和萬騰準備給咱們按上涉黃涉黑的罪名，若這點坐實，咱們只怕賠得更多，而且永無翻身機會。與其等別人罰和封殺，咱們自行除去后患吧。錢沒了可以再掙，要讓封殺了再沒機會掙了。”
賀知行聽完沉默片刻，倒抽口氣，抱有懷疑的態度問：“小曦，你消息準確嗎？中思達比咱們涉及的多，完全靠黃起家，他們肯徹底大換血？”
“當然，昨晚李宏被約談這點，足以證明中思達的未來規劃將他剔除出去。我給您發兩段錄音和幾段報導，您看下。”
得到賀知行同意的‘嗯’聲，等賀知行先行掛斷電話，南曦進入微信，把昨晚與李瀟瀟的電話錄音傳以及抹黑張亦辰的報導傳送給賀知行。
接過黃怡從自助餐廳取來的豆漿，抿上吸管吸口，再吃口夾滿菜的雞蛋餅，等待回復。
心里平靜，以賀知行的分析能力，無需她多做描述。
十多分鐘吃完早餐，回復傳至：早上我召集有過特殊服務的人回來，按你說的辦吧。至于錢，我盡量從公司申請，萬一被拒絕，到時你再補。
南曦去洗涮間給油手洗干凈，開心按下答應：好的，謝謝賀老。
隨即給楊盼盼撥通電話，聽到神清氣爽的呼喚：“曦姐早上好，剛六點啊，我以為你要再睡會呢。”
“你沒睡懶覺，我怎么好意思睡啊。”
南曦跟著歡快的語氣調侃句，看來楊盼盼憋屈了幾個月，得知能反擊，激動得失眠了。昨晚兩人結束通話，不等早上到來，楊盼盼積極統計好數據，發送給她。
她稍稍瞇了三、四個小時，楊盼盼則一宿沒睡，早上又把細節補充給她。
“哈哈哈，”楊盼盼豪爽的大笑幾聲，迫不及待給話題拉回主樓：“回頭咱們再侃大山吧，說正事吧，你打算怎么辦？”
“一會七點把組里成員組織起來，咱們開個視頻會議。”
南曦提早起來，無非要抓緊開拍前多出來的兩小時，把網紅和明星兩塊部署好。
“他們全是夜貓子，半夜聽聞幾月的累積粉絲總算告一段落，要步入下個環節，各個激動的要命，于是全決定等你的進一步指示。立刻開吧，要錯過現在，等他們起來再開，估計得晚上了。”
楊盼盼大大咧咧的敘述實情。
沒一點婉轉的描述在南曦聽來卻分外親切，自己人的相處向來兩詞可以貫徹全部，簡單、輕松。
“嗯，接通吧，這次先把核心人員拉進來。”南曦答應，思緒一轉多補充句：“給宋洋一起拉進來。”
“得嘞。”
楊盼盼朗聲答應，開通視頻會議室，出色做到經理本職工作，將南曦和網紅組管理人員拉入。
網紅的工作性質與明星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
相同之處全是靠粉絲水漲船高，以自己或組合為個體，每日忙活和經營好個體。一堆服務人員圍繞個體而轉，他們位居幕后，辛勤付出。個體好了，他們會跟著很好。至于公司內的其他明星關系，他們可以隨心維持，不是每個人都樂意帶新人，至于新人在討好前輩的路上得考慮很是小心。
縱觀來看，明星之間的關系并不重要，多數人發展好壞，全看自身業務能力，以及公司實力和是否愿意捧。
而網紅這點與明星不同，網紅需要連麥需要有互動，來為彼此增加人氣和熱度。
尤其抖抖這類平臺，誰都說不準哪個人會拍出下個大熱題材。抖抖常流行一個稱呼，叫家人。
對于他們來說，一個團隊的人亦如同家人般可信可靠。
網紅們無需坐班制，可以在家在需要的場合找素材。
每次視頻會議等于給大家相聚見面的機會，這個機會有別于短視頻中的互動，會為劇情做出特殊的表現。
視頻會議的開始和結束，大家可以舒心的聊聊近況，問問彼此一些私事，氣氛會比較融洽。
幾句聊天剛起，讓以往喜歡調解氣氛的楊盼盼打斷。
只見她板起臉，正色道：“大家回頭再扯沒用的東西，這次曦姐喊咱們到一起主要說可以帶貨，以及未來發展重要的轉變問題。大家給爸爸我拿出全部專注力來，好好聽，有請咱們的大領導講話啊。”
南曦看眼時間，7點10了，《黑夜中的罌粟》劇組八點開始陸續前往拍攝場地。
能自由支配的時間剩下半小時左右，南曦當仁不讓地說道：“我準備徹底打壓李銘的網紅公司，讓它在圈內無立足之地。”
眾人聽完沒一人露出吃驚之色，他們既然選擇了天禹，天禹能把明星版塊做到行業第一，自然能把網紅這塊給拔高到別人不可攀的地步。
每個人心中有自己的認知，或在小細節上不同，但在對天禹的信任上，出奇的統一。
紛紛點完頭，一起看向高沫和楊盼盼所在的小窗口，將話語權交給他們。
高沫溫柔的微微一笑，輕聲答應：“嗯，好的，南曦姐。您說吧，我們全力配合。”
“曦姐，你別賣關子了，只管交代安排吧，我們全是聽話的好孩子，一定100做到你所說。不對說錯了，是200做到你所說，你看我真誠的眼神啊。”
楊盼盼緊隨其后豪爽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