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蘭爾城內,兩方各執一詞,相互指責對方是叛徒,一時間形勢又激烈起來,雙方破口大罵,這下誰也說不清到底誰是叛逆了。
除了五大商會外,城中少量的小勢力則保持了中立,比如其他大商會的分部、比如純白教會、比如白蘭十字劍、比如來霍普蘭爾的游客們。現在局勢不明朗,且雙方也不會刻意攻擊這些人,所以他們也不愿惹火上身。
蘭莉兒和鈴心坐在‘繁花沙灘’的三樓,看著樓下時不時走過的商會武裝人員,兩人小聲的交談著。
“蕾西一看就是好孩子,所以提西福涅他們肯定是壞人。”蘭莉兒典型的幫親不幫理。
“商會之間的事,一言難盡,或許蕾西是好人,但底下人做過什么她也不一定清楚。”鈴心似乎另有感觸。
“不會吧,鈴心,你居然不站蕾西這一邊。”
“蘭莉,你在學校上課時沒聽老師告誡嗎?我們埃梅納斯學生在沒畢業前,是不能參與任何組織和國家間的斗爭的,只允許自保和防衛反擊。”
“話是這么說......”蘭莉兒轉動目光,似乎另有想法。
“你想也沒用,菲莉婭導師就在樓下,肯定不會放你出去的。”鈴心提醒道。
“唉,好吧,早知道就回自己家了,我還想露一手的。”蘭莉兒有點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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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西福涅家。
燈火通明的大廳內整齊站立著兩排全副武裝的戰士,他們身著黑色披風,披風上有短劍刺破骷髏的白色圖案,這些人都是提西福涅家戰斗隊的隊長,實力都在序列3以上,甚至好幾位還達到了序列4。
作為販賣兵器起家的商會,提西福涅家還時常接保鏢的生意,早年甚至還干過刺殺的活,只是后來做大后,礙于聲譽,才洗手不干。商會中的武裝也比其他大商會要多得多。
如果論戰斗力的話,即便阿涅彌伊和尼索斯加起來也不一定打得過提西福涅家,新晉的卡里忒斯實力強勁,但單論陸上武裝力量也不如提西福涅家。
此刻老家主坐在上首,閉目養神,坐在他旁邊的則是艾德利和威克,外面時不時有人員進來報信匯報情況 “現在我們三家已經把霍普蘭爾封閉了,北門由我們把守,東門西門我們也派了部分精銳協助,即便對方強行突破,我們也有充裕的時間派人阻擊。”威克總結了下目前的情況。
“阿涅彌伊家和尼索斯家表現如何?”艾德利突然開口問道。
“指望不上。”其中一位有著刀疤的隊長隨口說了一句。
“他們是和平日子過久了,讓他們封鎖防守還行。如果真刀實槍的去殺人,估計沒那個勇氣。”
“是嗎?”艾德利聽了倒也不惱,其實這很正常,早在他預料之中。
“但他們既然上了我們這條船,想不弄臟手就得到好處,未免也太天真了。”
“按照我們之前的協定,事成之后,卡里忒斯歸我們,尼索斯和阿涅彌伊平分赫利斯,三家聯合統治霍普蘭爾,并在新的國家架構中里獲得高層職位。”
“未來很美好,但想不勞而獲可不行。”
艾德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停頓了會,繼續問道。
“新武器適應的怎樣了?”
威克叫來一名侍從,吩咐了下后,其快速走出了大廳。
一會之后,這名侍從歸來,在威克耳邊回答了好一會。
“他們說,可以了。”威克直接給了一個肯定的答復。
“那就開始吧,讓黑衣隊在一旁保護,攻進卡里忒斯總部,活捉那位蕾西大小姐。”
“讓我們給那些膽小的盟友,好好做一個示范。”
艾德利站起來,開始吩咐命令,之后,大廳內的各個隊長魚貫而出。
而寬闊的庭院內,則是黑壓壓的一片甲士,他們靜靜的佇立,排列整齊,足足有近三千人,全部黑衣黑甲,寒光凌冽,殺氣四溢。
伴隨著劇烈的馬蹄聲,戰斗開始打響。由少量的精銳具甲騎兵在前方開路,直接沖向卡里忒斯在街道的關卡。
特制的沉重騎槍架在馬前,環繞著一陣幽暗的螺旋立場,直接將街道上的木箱和沙土袋擊成粉碎。
戰馬踏平地上的碎片,繼續前進,幾位躲閃不及的卡里忒斯護衛直接被騎槍穿過,然后甩落路旁,再也爬不起來。
但卡里忒斯商會的眾人也知道提西福涅家有不少騎兵,所以在之后的街道上,灑滿了三角棱釘,排前列的戰馬一腳踩在釘子上,痛苦的嘶鳴,然后腳滑翻倒在地,身上的騎士也被甩下,釘子扎了一身,鮮血直流。
密集的弓弩聲開始在街道另一面響起,提西福涅家的前排騎兵應聲倒下,狹窄的街巷根本無處挪揄,速度也提不起來。
隨著提西福涅家的戰斗隊長的指揮口哨,騎兵停下,后面的步兵開始進場,他們舉著厚重的塔盾,緩慢前進,并清掃地上的釘子,為后續人員開辟道路。
“放!”
卡里忒斯家的一位護衛隊長,一聲令下,一排長弓手將一支支火箭射出。
紅色的火焰箭矢穿過黑暗的街巷將街道角落的陶罐擊碎,其中有油流出,火焰隨著油液在巷道內蔓延,點燃之前遺留的木箱,雜物,碎布,將巷道化作一片火海。
熊熊燃燒的火焰將小巷內的天空映亮,灼熱的火浪迎面撲來,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嗆人的黑煙進入肺中如同火燒一般,讓人無法靠近。
正當卡里忒斯的眾人松了一口氣時,對面傳來一聲爆喝,巨大的水流聲響起,螺旋的水流如炮彈一般穿過小巷,將巷子內的雜物及燃燒的油液直接掀起打在后方的人員身上,幾名卡里忒斯的戰斗人員渾身著火,旁邊的隊友立馬讓其趴下,然后幫忙滅火。
又是一陣水流聲響起,旋轉的水流在某種立場聚合下,將小巷內的雜物沖散,火焰也變得稀疏起來,要是再來一次,對面估計又可以攻過來了。
“擋不住了,隊長!”
一名護衛大聲喊道,他滿臉黑灰,聲音急切,而這樣的情況也在其他街道上演,提西福涅家不愧其赫赫兇名,戰斗力驚人。
“擋不住了就上,難道你想和懦夫一樣逃跑嗎!”
隊長對著手下怒吼,面孔猙獰,青經暴露。他們這些人本身就出身貧困,若不是卡里忒斯家提攜照顧,指不定還在哪個角落艱難求生呢。
而如今生活幸福美滿,若是誰想讓他們和家人回到過去那種饑不果腹的生活,他們就敢和對方拼命。經歷過社會底層那種相互侵害折磨的黑暗,他們可不會天真的認為投降就萬事大吉,任何好處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既然做過了人,又有誰還想做回蟲子,卑微度日。
黑暗的夜空下,火光四起,喊殺聲、兵器交鳴聲在城內各處響起,起初的不忍心在隊友流著鮮血倒下后,立馬被拋之腦后,雙方在這寒冷的夜晚,背靠火焰,絞殺在一起,刀光交疊,鮮血飛濺。
而在通往卡里忒斯的主干道上,提西福涅家的黑衣隊們舉著厚實的盾牌向前推進,如同移動的城墻。
面對弓弩射不穿的盾墻,卡里忒斯的重裝騎兵開始沖鋒,鋒利的長槍上,幽藍的寒光開始凝聚,馬蹄聲由慢到快,僅僅幾秒鐘,就將速度提起,在火光之中沖向敵陣。
突然,提西福涅的黑衣隊們將盾牌放下,一支支銀白色的圓桿從盾牌后伸出,圓桿中間有著漆黑的孔洞。
“放!”
隨著一聲令下,幾百支圓桿中間的孔洞冒出一陣火光和硝煙,戰馬悲嘶,卡里忒斯的騎兵們應聲倒下,滾落地上,身上滿是破碎的孔洞,鮮血橫流,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然后這些槍桿收起,提西福涅的黑衣隊們繼續前進,卡里忒斯一退再退。
全新的武器在這個世界首次登場,而它也終會將殺戮生命的效率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