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十四章 可怕的馴鹿旋風,為了主神,給我上
“先祖庇佑！快！快！射死他，別讓他跑了！”
“嗚嗷！嗚嗷！嗚！…”
“神山啊！他在吹什么？怎么像是雪熊的咆哮？”
“該死！是個老馴鹿人！他在恐嚇鹿群…該死！該死！鹿群受驚了！鹿群跑起來了！！…”
“啊？！先祖啊，是馴鹿旋風！快，快退后！！…”
“蹬蹬咚….蹬蹬咚…”
雪原蒼茫寬廣，哪怕是數百雪橇騎兵聚集，也絲毫不顯出局促。但此時此刻，奔襲的先鋒山部獵手們，都立刻放棄了追逐，匆忙的調轉雪橇，往后方奔逃！
“快！快退！鹿群跑起來了，還會擴開的！快，退到旋風的更外面！！…”
這些資深的部族獵手們，早已習慣了雪原上的寒冷與廝殺，很少有什么事能夠讓他們動容。然而此刻，面對眼前成千上萬、狂奔旋轉的馴鹿群，眾多獵手的臉上都浮現出深深的畏懼，慌忙的退出了數百米遠！
“蹬蹬咚….蹬蹬咚…”
“主神啊！這是？…這是什么？！”
探索隊長祖瓦羅瞪大眼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數千頭、甚至上萬頭受驚的馴鹿群，就在前方數百米外，圍繞著一個中心的圓點，加速的旋轉奔跑起來！它們的速度很快，越來越快，晃動的身影永不停息。而漫天的雪花，就像極北的冰風暴一樣，被急速奔行的鹿群揚起，撒的他滿頭滿臉都是！哪怕是隔著數百米觀望，那種風暴一樣狂野奔行的無敵氣勢，依然深深的刻入了祖瓦羅的心中，讓他刻骨難忘！
“祖！先祖見證！這是馴鹿旋風，雪原上最強大的力量！…當成千上萬頭馴鹿聚集在一起，又遇到威脅的時候，它們就會掀起可怕的、奔跑的旋風！在這個時候，哪怕是荒原上捕獵的狼群和雪熊，只要沒有逃出旋風擴展的范圍，都會被數百頭、上千頭強壯的馴鹿沖撞、踩踏、用鹿角割傷…最后死的凄慘無比，就像春天的雪泥一樣…”
翻譯烏海面帶敬畏，注視著始終奔跑、似乎永不停歇的馴鹿旋風。他真誠禮贊著仁慈的仁鹿，那是勘察加諸部最古老的信仰，根植于永恒的雪原之上。
“啊！馴鹿旋風，古老的仁鹿，賜予雪原鹿群的力量，唯一的強大力量！…而比數千上萬頭馴鹿刮起的旋風，還要強大的，就是極北冰原上傳說中的鹿群大遷徙，數萬頭馴鹿聚集的大旋風！…而面對這樣的旋風，哪怕是獵人們的弓箭與投矛，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主神啊！鹿群的旋風，如風暴一樣的鹿群！…”
祖瓦羅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旋轉的風暴。不過片刻，近萬頭鹿晃動擴張的影子，就填滿了眼前的雪原，也填滿了他的眼睛。他趕緊低下頭，緩一緩想要嘔吐的感覺。隨后，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按上了他的肩膀。
“祖，我的女婿！…仁鹿庇佑！這一股鹿群的規模，有數千上萬頭，數量如此之多，一定是鹿苔河部的主鹿群！…他們的營地，必定在北方不遠了！…”
狩獵隊長姆犬神情凝重，臉上隱約帶著些激動，又帶著幾許肅殺。
“仁鹿見證！鹿群一旦跑起來，短時間內根本停不下來…走！我們繞過去，遠遠繞過這些發狂的鹿群，散開撲向北方！…抓緊時間，先鋒獵手駕馭狗群，不要吝惜體力！一定要盡快找到鹿苔河部的主營，不給他們太多的準備時間！…”
“呦呦！呦！…”
山雕飛過天空，被雪原上無數的獵物所吸引，久久地盤旋不去。它用視野高清的眸子，注視著馴鹿的旋風，也看到了遠遠繞開的另一小隊馴鹿。但那小隊的馴鹿很危險，滿載著兩足的兇殘野獸，能射出飛到天空的利齒，甚至比奔跑的旋風還要危險！
它小心的提防著奔行的兩足野獸們，看著他們去往北方，分散又聚集，向著天空吹起蒼涼的骨號！它知道，冰原上最殘酷的廝殺，就要在兩群最可怕的兩足野獸間，不死不休的開始了…
“嗚嗚！嗚嗚！…”
“神山指引！找到了！鹿苔河部的主營地！…”
“在這里！快，聚集起來！歇一下，所有人披甲！”
“祖靈庇佑！神山庇佑！今天一定要殺死他們！…”
長長的鹿苔河已經冰封，像是一條蜿蜒的玉帶，貫穿整片雪原。為了容納遷徙的鹿群，鹿苔河部的營地很大，甚至把冰河都囊括了其中。此時此刻，看到突然出現的大隊雪橇騎兵，看著那些象征山部的服飾，整片營地中的部族戰士，都陷入了深深的驚慌與不安中！
“先祖啊！怎么會是山部？竟然是山部！山部不是在舉行婚禮嗎？他們怎么聚集了這么多戰士，突襲到我們的主營來？…”
“…快！披上翼甲，準備弓箭長矛！…快！向北派出使者，召集分散的獵隊，請求各部的援軍！…啊！古老的仁鹿啊，先祖的鹿靈啊，請庇佑我們！”
冰海是西方的邊界，群山是東方的見證，冰河是北方的背景。而雪原上，高高樹立的巨鹿圖騰，還有圖騰下的鹿苔河部營地，則是即將廝殺的戰場。
這一刻，雙方的戰士們都沒有任何的遲疑，也不需要任何的對話。當這種規模的敵對部族武力，出現在另一個部族的主營外時，就意味著決死的廝殺，就意味著不死不休的爭奪！
“先祖庇佑！酋長下令，敲起皮鼓，與入侵的山部廝殺！我們無路可退！我們無路可退！…”
“咚咚咚！…咚咚咚！…”
很快，蒼涼的皮鼓就在鹿苔河部的祭壇邊敲響，回蕩在雪原與冰河之間。部族的遷徙需要準備，沒有部族能夠，在這樣規模的敵人面前安然逃離。而這突如其來的廝殺，顯然將決定整座半島北方的牧地歸屬，也沒有人能夠撤退！
“先祖與神山庇佑！山部的勇士們，祖靈正在神山上看著我們！而今天，就是滅亡鹿苔河部的日子！…”
狩獵隊長姆犬穿著堅韌的皮甲，肩膀和背部則圍了一圈翅膀般的翼甲。他握著一把九十磅的勁弓，腰間綁了三把石斧，背后則帶了整整四袋骨箭。而當這個質樸的資深獵手瞇起眼睛，那種野獸般的冷漠殺意，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來，讓人心中微寒。
“我們的戰士多，他們的戰士少！這營地，也很大，能從四面來打！…”
狩獵隊長姆犬環顧周圍，看著隊形松散，來自沿途各部與婚禮征召的六隊二十人獵手，首先吩咐道。
“姆鷹！老祖母說了，你是各部公認的出色獵手，能當各部的頭領！你帶著各部的六隊人，從最寬的東邊打！…”
“是！…”
來自周圍山部的姆鷹低下頭來，行了一禮。他沒有任何廢話，就帶著各部的六隊散兵，去東邊發動進攻。
“姆兔！你跑的最快，帶三隊我們的人，選精銳的繞到北邊。從冰河上往南打，也截住他們北逃的路！”
“是！薩革隊長！…”
獵手姆兔點了點頭，就帶著三隊溫泉山部的精銳，駕馭著狗群拉著的雪橇，追著姆鷹的人手，飛快的往北方繞去。
“姆鹿！你帶三隊我們的人，繞到西邊的冰海旁，從西邊往營地里打！…”
“是！狗王頭兒！”
獵手姆鹿拍了拍胸膛，轉身帶著翼甲的三隊獵手，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祖！你們海部的戰士披著銅甲，也最為精銳！你們的弓術一般，但近戰很兇…你是我們手中的尖刀，是雪狼最銳利的犬牙！…”
分出三支隊伍后，狩獵隊長姆犬轉過身來，看向女婿祖瓦羅。他一只手用力按住對方的肩膀，看著對方沉默的眼睛，認真地吩咐道。
“等東邊的姆鷹和西邊的姆鹿，都發動進攻后…我就帶著最后四隊人，抵近營地射箭，壓制鹿苔河部的弓手！…”
“然后，你那些強壯的、扛矛帶斧的披甲精銳，就從南邊沖殺進去！我會親自帶著四隊人，跟在你后面射箭！…”
“.弓術一般，近戰很兇？…射箭掩護，跟在我們后面？…”
探索隊長祖瓦羅默然了片刻，品味著這兩句話的含義。善于射箭、人手勁弓的山部，確實有這樣評價王國武士的資格。而姆犬親自跟在他的后面，必然也有著督戰的意味…
看到祖瓦羅的默然，狩獵隊長姆犬又伸出一只手，雙手按在女婿的肩膀上。他一字一句，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而翻譯烏海也一句一頓，渾身都戰栗起來。
“祖，我的女婿！只要滅了鹿苔河部，我們就能奪回北方的牧原，整座一兩千里的半島，都會變成我們山部與海部的！…而若是讓鹿苔河部幸存下來，他們就一定會聚集北方各部所有的戰士，南下撲咬而來…所以！這一戰，就決定了我們的存亡！…你明白嗎？”
“.主神見證！我明白！我會傾盡全力，沖殺進去！…”
探索隊長祖瓦羅咬了咬牙，拍著自己的胸膛，用力點了點頭。他沉默的披上三十斤的青銅布面甲，又套上二十多斤的翼甲。他感受著自己普通武士的力量，試著快步地走了一段…隨后，他轉過頭來，看向身披雙甲、奔行如常的資深武士石堅，又看了看還套了層皮甲、身披三甲的烏南加勇士熊大，惡狠狠的下令道。
“主神庇佑！石堅！為了主神的光輝，為了陛下的神啟！…你帶著王國的精銳武士們，帶著最強壯的部族水手們…給我上！！…”
“是！隊長！為主神獻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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