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那人帶著方家幾人往北方走了,越明子揮揮手讓眾人散去,看向了站在王家大宅廢墟上的劉宜璇,作為韓家的家主夫人,此時只能是她拿來主意了。
若是出手的人是沈飛,他們定然是二話不說轉就走,王家只是韓家的連襟,又不是韓家的兒子,沒必要為了王家得罪戰神宗。
不過出手的人只是戰神宗弟子的朋友,還不知道他們的關系究竟如何,這況就比較微妙了。
若是這樣都認慫,那不凡山韓家也就別混了。
“走,回家,看看公公回來了沒有,請他給我們母子做主!”劉宜璇想了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但又不敢自己做主,于是決定找韓尚哭訴一番。
韓子軒平里嘴甜,最得韓尚喜,如今他小姨一家和他內定的媳婦被人給殺了,何況這人之前還羞辱了自己母子一番,再加上此人又不是戰神宗弟子,沒什么背景,劉宜璇還是有相當大的把握,自家公公會派出凝元后期的修士前來幫自己討回公道的。
她口中的公道,當然就是寧辰的命!
看到劉宜璇帶著人走了,也沒提毒礦的事,莫湖城幾個小家族默契的開始合作開采毒礦,不過他們也不敢劫掠修士了,只是派出自家煉氣后期的修士慢慢輪換開采,雖然慢點,但是勝在安全隱秘。
不凡山,韓家大。
聽完了劉宜璇和韓子軒母子的哭訴,韓家的當代家主韓衛一臉嗔怒,“這里畢竟是我不凡山的地界,就算是戰神宗的金丹老祖來了,和咱家老祖也是平輩相交,更何況他只是戰神宗弟子的朋友而已,竟然也敢如此囂張!”
韓衛回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拱拱手道,“老祖,還請讓我出手,將他誅殺當場,給宜璇和子軒報仇出氣!”
若是寧辰在此,當能認得出來此時坐在大主位上的就是當出現在大明崖城的韓家老祖韓尚。
不過相比于當的神采奕奕,此時韓尚的臉色卻有些發白,氣息也有些萎靡,可見當和那只地級兇獸火拼,他還是受了些傷的,雖然還沒到閉關靜養的階段,但以他虛丹境的修為,也是隱藏不住,顯露于外了。
韓尚沒有回答韓衛的話,而是陷入了沉思,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大椅的扶手,一邊思索,一邊隨口說了一句,“以你的修為,只怕還勝不了此人。”
什么?
韓衛被韓尚一說,很是有些不服氣,他如今才六十多歲,修為早早就達到了凝元后期,因為父親獵殺兇獸不歸,家主懸而不決,他在擂臺上戰勝了好幾個叔伯兄弟,這才坐上了家主之位。
所以對于自己的實力,韓衛是非常有自信的,自認為金丹之下已經罕逢敵手,可是如今卻被自家老祖說勝不了一個同級修士,他如何能接受?
沒管韓衛有些不忿的表,韓尚在思索的卻是他要不要出手。
當在大明崖城一戰,自己和那只黑色大鵬兩敗俱傷,幸好太邙真人來得及時,合力擊退了那只地級兇獸,否則自己的傷勢只怕還要加重。
后來聽太邙真人提起了城外一戰的事,自然也提到了合力誅殺飛環鹿的三位凝元后期修士。
一位是地元宗弟子,一位是戰神宗弟子,剩下的一位卻看不出底細和來歷,只知道擅使五行功法和雷法,手中還有一件玄級巔峰的印章型法寶,單以實力而論,幾乎是三人之首。
此時聽劉宜璇哭訴,他如何不知道滅了王家的就是最后那位看不出來來歷的修士?
若是此人還和那兩位地元宗和戰神宗的弟子一起,韓尚還真有些不敢出手。
不出手不是擔心惹來報復,畢竟在碧瀾洲內陸的深山老林里面殺人滅口,你中域圣地就算再厲害也不會知道,既然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他不出手只是因為他擔心自己打不過對方三人聯手,畢竟地級的飛環鹿也死在了三人手里,自己如今傷勢不輕,也無力全力出手,除非他想付出不可恢復的代價。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三個人已經分開了,先是那個地元宗的弟子離開隊伍,現在那個戰神宗的弟子也離開了。
只剩下了最后一個,就算他再厲害,還能媲美金丹老祖不成?
而惑他出手的,當然不是給劉宜璇和韓子軒出氣,給那個他聽都沒聽過的王家報仇,而是寧辰手里那可能存在的,飛環鹿上三分之一的各種材料。
地級兇獸的尸體材料,就連金丹老祖都會心動!
打定了主意,韓尚眼神一瞇,看向了不服不忿的韓衛,他浮躁,心機不夠,嚴格說起來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家主,不過一來不凡山韓家在周邊幾乎沒有敵手,二來還有自己坐鎮,所以十幾年來,韓衛以高超的修為和霸道的格將韓家經營的還好。
不過也不能真的狂妄自大,真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了。
韓尚將自己從太邙真人處聽來的戰斗經過講給了韓衛,最后問道,“如果有兩個和你修為一樣的修士,你們敢聯手去對戰地級兇獸嗎?即便它已經受了重傷。”
韓衛臉色難看,他雖然囂張霸道,但也不是真傻,真傻也修煉不到如今的境界。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即便是三個他聯手,他也不敢去找地級兇獸的晦氣,即便地級兇獸已經重傷。
不過底下韓子軒的眼神卻是一亮,“他們誅殺了一只地級兇獸?”
韓尚哈哈大笑,“好,好軒兒,一眼就看出了重點,不錯,此人的手中,只怕有三分之一地級的飛環鹿材料。”
拍了拍扶手,韓尚笑道,“你們也別抱太大期望,畢竟他們已經離開莫湖城兩了,我也不一定能尋得到他們。”
然后看向韓子軒,韓尚接著笑道,“不過若是找到了,老祖以飛環鹿的材料給你煉制一件法器如何?”
“多謝老祖!”韓子軒當即跪下磕頭,“老祖出手,必然凱旋而歸,那個修士如何能是老祖的對手?”
“老祖您要親自出手?”韓衛有些吃驚,“可是您的傷…”
韓尚沒好氣的擺擺手,“區區一個凝元后期的小輩,算得了什么?”
話音落下,韓尚長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就消失在了遠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