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辰以烈天火化為自己火焰之花的花蕊時,盧昭的神色就已經凝重,等到寧辰從自己的法術中脫身而出,盧昭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寧辰對于天地異火的操控就算還不如他爐火純青,但也不會相差太遠,否則絕不可能以烈天火影響自己對法術的操縱,最后還能從盛開的火焰之花中脫身而出。
更何況,寧辰還有另一種天地異寶,會分散他的精力。
“好!”盧昭高聲喝道,手中印訣變化,火焰之花的所有花瓣瞬間合攏,匯合如一,化為一個花苞后又演變為一把燃燒著熊熊烈焰的通天巨劍,向著正在它上空的寧辰直刺過去。
“我去,這么狠!”寧辰看到那劍尖都有一尺方圓,直直的向著自己下體刺來,雖然他也有應對之法,但還是激起了一片白毛汗。
水火鋒一轉,冰火交融,就卷起了一道紅藍色的旋風,以旋風的尖端對準火焰巨劍的劍尖,針尖對麥芒的就刺了過去。
盧昭眼神一凝,伸手向著前方一點,身前的火焰之花就化為一道流光融入了火焰巨劍當中,一絲一縷的異火氣息纏繞其上,讓火焰巨劍的威勢更盛。
“硬碰硬啊!”燕無尋在一邊無力吐槽,準備開始防御兩人的法術碰撞后的沖擊波了。
“轟!”
水火鋒對地靈神焰,兩火交鋒,冰火肆虐,無盡的沖擊化為一道道沖擊波,向著四方激蕩而去。
不過這些沖擊波也沒走多遠,幾位金丹老祖一齊出手,眨眼間就將它們消化殆盡,除了靠的太近的花花草草,基本沒對露云臺造成什么影響。
接下來,地靈神焰千變萬化,水火神鋒機變無雙,寧辰和盧昭斗了片刻,居然是一個平手之局。
盧昭在天地異火上的運用確實無出其右,不過寧辰水火交融,一加一的效果明顯大于二,修為、法力、法訣、經驗,寧辰甚至還都在盧昭之上,所以在他稍稍留手的情況下,兩人打的熱火朝天,但誰都沒有占據上風。
“厲害,想不到這小子可以和盧昭打成平手。”有其他跟隨著長輩前來的修士贊嘆道,“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果然,能被金丹老祖收為弟子的,就沒有一個簡單人物。”
“好了,昭兒,回來吧。”
一個聲音輕輕響起,卻是帶盧昭來此的長輩發話了,寧辰偷眼看去,看到的是一位身穿黑衣,濃眉大眼,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青年,相貌和氣質看起來都普普通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神中透出一股滄桑之意。
“是,師傅!”盧昭身形一退,收了法寶,就見那朵火焰之花懸浮在他的肩頭,緩緩旋轉,一絲一縷的深紅色地靈神焰化為游絲,在他身周游走不休。
“你很不錯。”盧昭舒了口氣,剛才一戰,他可并不輕松。
“客氣了,你對于天地異火的操控,確實在我之上,佩服佩服。”寧辰拱手道。
這是真心話,他以烈天火化為自己的外五行,按理說應該已經極為嫻熟,但是比之盧昭,確實還差點火候,這里既有盧昭和地靈神焰極為契合的原因,也有他常年修煉練習的原因。
兩人各自返歸,寧辰和盧昭戰成平手,也算一戰打出了名頭,之前嚴楚身邊的紫衣女子已經不再以輕視的眼光將他看作一個修煉不努力、只會憑心機的家伙。
而眾多金丹老祖看出來的顯然更多,他們誰都看出來了寧辰已經留手,而且從寧辰操縱水火鋒的動作來看,他們甚至都判斷出這并不是他最常用的法器。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寧辰跟盧昭動手的時候都沒有用出真本領!
“后生可畏啊!”艾宿翁捻須微笑,搖頭贊嘆。
打了一場架,寧辰也不好意思再把烤架拿出來繼續了,于是回到黃影的身邊盤膝坐下,準備就這么等上三天,不過等他剛剛坐定,盧昭就飛身來到了這里,“凌煌宗盧昭,見過道友。”
“散修寧辰,見過道友。”寧辰回禮道。
“我師傅教訓我了,大道千條,我確實不能強求別人與我一樣,而且寧道友冰火同修,可見天資不凡,盧昭也很佩服。”
打了一架,盧昭也變得客氣了很多,在碧瀾洲,果然實力才是硬道理。
接下來,兩人開始就天地異火的運用和變化交流了起來,不涉及功法,只交流使用,半日之后,各自都有些收獲。
很快,燕無尋、石秀珠和艾宿翁的兩位弟子也加入了進來,話題也不再僅限于天地異火,更像是一場凝元期的小型交流會。
接下來的兩日,又有十來位金丹老祖出現,露云臺上的金丹期修士已經超過了二十人,而懸烏宗的孟子巖,也從東方飛遁而來。
“臨時出了點事,來晚了來晚了。”孟子巖呵呵一笑,然后眼神一亮,就看到了黃影一行人。
“黃道友,幸會幸會!”孟子巖拱手笑道。
“見過孟道友,還要多謝孟道友通知我此次露云臺法會的消息。”黃影淡淡的欠身道謝,面上不露一絲聲色。
青云教上代教主死在了臧斕真君的手上,雖然他現在還在被青云教通緝,不過自小在青云教長大的黃影,還是注定了不可能跟懸烏宗做朋友。
但是這個原因他卻不可能說出來,所以只能淡然應對,疏遠孟子巖的拉攏和算計。
是的,就是拉攏和算計。
如果不知道古飛嶺的死因,黃影還不能肯定,但是知道了古飛嶺的死因,再想想他在石窟中的那些留言,就知道孟子巖的行為和臧斕真君如出一轍,都是尋找散修或者邊荒之地的金丹修士做朋友,一旦真的有事需要人手,他們就是最好的踏腳石和替死鬼。
現在古飛嶺的尸骨已寒,而那株地級中的靈樹,說不定已經被移栽到懸烏宗的山門禁地了。
孟子巖眼神一閃,自己如此熱情,但黃影還是這種淡淡的表情,讓他有一絲不滿,不過仍舊以為是黃影一路散修而成,警惕心較重,于是接著笑道,“今日再見,孟某茶已備好,黃道友可否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