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覺得,如果拍一部三四十年前的電視劇,到這邊來拍攝,很容易選址,也不用擔心會有穿幫的鏡頭出現。
一棟四層高的筒子樓,旁邊有一個堆滿了雜物的收廢品院落,樓前樓后是各家搭建的‘棚子’,在這里不需要什么停車位,也不需要孩子們玩耍的寬敞地方,但凡能夠利用到的地方,都滿滿的被利用起來。
這里,不會來什么媒體,不會有什么拍攝,安靜祥和,多數都是工人,過著吃飽飯即安的生活。
這里的人對于外來人不太感興趣,一條街之外,一個大型的機械廠,等于讓這里很多本地人有了新的安穩的工作,可以繼續每天悠哉淡然的生活,而家里有多余房子的人家,也多了一筆來自租房戶的收入。
清晨的街區,孩子上學,無需家長去送,街路上也沒有多少的車輛,一棟樓或是前后樓的鄰居家孩子,結伴而行。家里的職工,拎著飯盒,穿著工裝,也都離開家門去上班。
在這之后的八九個小時時間內,這片住宅區會很安靜,除了老人們納涼,你幾乎看不到什么人。
堆滿了雜物的收廢品院落內,在如同我們都很熟悉只是放大了一些的東北地下菜窖內,蘇辰看著面前的殘肢斷臂,再看著陳文芳從旁邊住宅樓內抓回來的最后兩個人。
有羅伯特在,也不需要找到車子的邢青武和魏冬在外面望風,他們也跟著下來。
在這里,蘇天養火力全開,在隆興村沒能第一時間審訊出結果,他心里窩著一股火,在這里,嘴堵上,沒有任何后顧之憂,他將所有展示過的或者只是聽聞過的刑罰,全部用上了,要多狠有多狠,也無需擔心審完了還要善后,目的就一個,你開口就行。至于你是因為怕死還是因為怕疼才開口,我不管,甚至連真假我都不去深究,你不需要為了假話負責,只要你扛得住,只要你編的好,如何分辨真假是我們的責任。
要論狠辣,羅伯特和陳文芳是不輸蘇天養的,只是后者在這過程中,能夠帶給旁邊待審的人強大的心理壓力,這家伙比起什么兇徒都要嚇人,那鮮血噴濺的過程,那一個個招式所帶來的心理暗示和身體疼痛,更容易擊碎心志堅定之輩的決心。
陳文芳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抽筋,那畫面,很唯美。
羅伯特則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剮’,手快,刀穩,那薄薄的一片片的,讓遭受刑罰的人,親眼看到那一片片落在地上的薄肉片,所帶來的心理壓力能夠承受的沒幾個。
魏冬作為純粹的戰士,自詡也算是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見識過這人世間的殘酷,可在今天,他覺得自己以前看到的,還真就不太夠看。因為常年在邊緣區域戰斗所帶來的那點負面情緒,今天全部消散。
牤牛徐二牛平靜的看著,這也是他需要學習的地方,如今不再是固守,因為終端賽,需要接觸更多外面的世界,很多東西需要繼續加強,哪怕內心并不認可,想到在終端賽,他知道自己不如蘇辰適應的原因,就在于他不曾被束縛過,
到邢青武這里,完全就成了上課,這位強忍著不適,他的自信心再一次被摧毀,但又在現場再一次的建立起來。曾經的天之驕子,從小到大就被姐姐壓制,自傲自信之上,還有余地,不會因為信心被摧毀就陷入失落,只要給他一個能夠重新建立信心或是增強信心的渠道,馬上就會再次開足馬力,開始新一輪的實力沖擊,在這一點上,克洛德很難夸獎人,專門夸獎了他,邢青武的抗高壓能力,注定了只要他能夠接觸得到更高的層次,那以后的成就會很高。
僅僅二十分鐘的時間,動手只需要兩分鐘,審訊十八分鐘,終于有人快要忍不住了,他們是看到了有人掛掉了,才知道這折磨是根本沒有底線的,不怕玩大了把人弄掛掉。
掛了,換一個。
這一次沒有后顧之憂,進來后也不怕鬧出動靜,鬧出動靜就轉移,不鬧出動靜就在這審訊,下手更狠的同時兼顧了抓活的,遂在此地,三個人可以下手的對象,還有好幾個。
讓他們看著,讓他們先在內心恐懼著,最后才讓他們親自感受一下,在不斷的心理壓力澎湃而來后,更容易崩潰,而這崩潰,只要有一個人有一點點的崩塌,那就是潰堤一般的滾涌崩塌,再無可阻擋之勢。
而這崩潰的點,在三個人的高度重壓之下,一個兜轉之后的節點,出現了。
在這些人的眼神,羅伯特、陳文芳等人就不是人,他們的強悍已經超出了認知,輸在他們手里并不覺得是無法接受的事情,到現在被折磨,也是一樣,實力不如人,我扛得住也算得上是內心對自身實力和職業的最后倔強。
生活就是如此,如何的抗擊打就在于你所面對的是誰。
如果是蘇辰,那就無需這份倔強,也不覺得眼前這個目標人物除了有錢之外還有什么,更不會面對他的時候有職業的挫敗感。
“我說,但我只告訴你。”有一個人作出了反應,嘴里被塞的抹布拽出來,有氣無力的聲音,吐字還算清晰,為了讓他們說話,從未在各種手段上去針對聲音系統。
這種老套的招式,根本沒人理會,但蘇辰給了他這個機會:“你覺得我應該會在你們扛了這么久之后失去耐心,你想對了,我確實失去耐心了;你覺得我會被你這樣劣勢但卻有效的激將法所刺激到,怎么說呢,我應該給你這樣的機會。”
蘇辰拿過一把他們的短武器,走到了這個人的面前,距離很近,但還沒有到他可以用牙齒作為武器的距離,在他滿是驚愕的眼神中,在旁邊瀕臨死亡或是丟掉半條命的幾個活人面前,將那把短武器,遞到了還算運氣不錯沒到手指頭這部位刑罰的男人面前,當著他的面,打開,里面黃橙橙的子彈壓滿了,還擰上了消音器,沖著一旁開了一槍,最后才遞到他的手里,抓著他的手,讓槍口對準自己的心口,沖著對方笑了笑。
“你可以扣動扳機了。”
任務目標就在眼前,報酬價值十位數的目標就在眼前,只要手指頭輕輕扣動,就可以完成任務。
“你可以試一試,看來你已經不要自己的命了,完成你的任務,在外面的人就可以因為你而得到巨額的報酬。”
扳機扣動,也擊發了,消音器下,直擊蘇辰的心口。
牤牛、邢青武和魏冬都要阻攔,被抬手的陳文芳攔下,見到她阻攔,這幾位才等在一旁。
但真正能夠看到整個畫面的,是正面和兩側面對蘇辰的這些雇傭兵,他們一部分進了華夏,一部分在這途中接應,一路到天池山,在冰天雪地中出來,再到這里,還有一個鏈條就是到這里之后轉換成為正常的身份,在這個國家正式離開。
途中的早就跑了,跑向天池山,羅伯特和牤牛追過來,追的就是他們,將他們消滅在了白雪皚皚的深山老林之中。
接下來的最后一個鏈條沒打算放過,更想要從這里知道幕后主使者,即便是中間人聯系,那中間人是誰?
速戰速決的好吃,蘇辰早已感受到了,讓消息還沒有真正傳播出去之前,我就已經打到你的家門口。
牤牛等人是背對著蘇辰,知道開槍了,卻沒有這些人一般,真正的看著扣動扳機,擊發,沒事,抓著對方的手,又連續扣動扳機,看著子彈在他身體上掉落下來,沒能傷他分毫。
他是誰?是千億富豪蘇辰嗎?
如果是,那這樣的他,還是人嗎?面對一個不是人的怪物,我們怎么可能戰勝得了,我們接這樣的任務,且不是結局早就注定了。
這一瞬間,他們對蘇辰的恨,轉為對不可敵事物的懼,身體和心理備受折磨所產生的仇恨,轉移到了雇傭人的身上。你讓我們來殺一個不是人的怪物,這不是將他們徹底推入火坑嗎?
螻蟻潰堤,這一點點的摧毀,讓整個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加上之前羅伯特等人不可敵的強大,蘇天養的殘酷手段,所有的一切累計起來,成功突破了他們的心理防線,尤其是那親手扣動扳機的,那么近的距離,那么真實的觸感,得到的感受也是最為真實的,直接潰堤一般沖襲而來。
在這一刻,他們甚至沒有去想,我開口了能不能活命,需要不需要講條件,下意識的,這位就先開口了,沒有假話,只一句真話。
“來自島國的掮客,大島三郎…”
這一個信息就夠了,別人想要談條件也知道沒資本了,分別開口,分開詢問,不到五分鐘時間,消息匯總而來,不止這個大島三郎,還有他們這個很獨狼的雇傭兵團最后的鏈條,中午十二點要發給老大的信息,如果不發,對方會直接撤退。
人在哪,怎么撤退,他們都不知道。
這也是他們覺得說了之后還有可能活命的資本,沒有我們發信息,你們抓不到團長的。
蘇辰站起身,看了一眼牤牛,對方心領神會,想說這樣是不是太草率,又想到在終端賽時候自己質疑、遲疑的舉動,主動出手,干凈利落,除了他們幾個自己人,這菜窖內再無活口。
羅伯特用重量大的一袋袋鐵銅包括一些整理好的垃圾,扔入菜窖之中,堆滿,暫時將這里封存,頂部又推過來一臺廢棄的拖拉機,蓋住了菜窖的頂蓋。
兩輛車子行駛在周遭,其實牤牛很想問,為什么不利用早已崩潰的人來發信息,為什么要處理掉他們。
蘇辰沒解釋,很多事他也不想去解釋,譬如剛才扣動扳機近距離射擊自己的事情,看到了沒看清,那我當然不會解釋給你們聽。
現在也一樣,車子在附近轉了好多圈,找不到老大,總知道老大的樣貌吧,有羅伯特在,當他‘火力全開’的時候,附近區域搜索個遍,也不過是車子二十邁速度緩行一圈的時間。
“停。”
距離廢品大院一條街區之外,一棟民居的頂樓,在一個房間內,使用望遠鏡可以看到廢品院,當羅伯特確定了這里之后,也是略微覺得慶幸,動手快,沒有讓對方做出激烈的反應,這邊又沒有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視,或者是在那個時刻,這邊監視的人走神了。
十分鐘之后,麻袋裝走了三個人,車子啟動,在這樣一個地方,找尋一些沒有開發的城外荒蕪山林并不困難。
“我認栽。”
這是這個雇傭兵小隊的老大,清醒過來之后看到蘇辰的第一反應:“不用麻煩你們,我知道什么說什么,也沒指望你放過我,答應我,我說完之后,把我們這些人賬戶里的一些錢,分發給我隱藏起來的家人。”
蘇辰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中間人是大島三郎,跟三井智信有沒有關系我不敢保證,猜測有關聯,沒有實質證據。雇傭我們的人是德萊姆·威廉,我們在澳洲和東南亞有過合作,他這一次是故弄玄虛通過大島三郎跟我聯系。終端賽的事情我知道,菲爾·英格蘭姆跑不了,你并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一個借口。你需要快一點,我這邊十二點零五分,會進行一次匯報,我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去華夏任務失敗的信息,我會匯報失敗了,撤離,他們是否相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島三郎肯定會跑,畢竟你蘇先生的威名擺在那…”
蘇辰一直沒說話,聽著他說,他也說的很痛快,包括自己藏錢藏物的地方和瑞仕銀行的保險庫密碼和鑰匙所在地,賬戶密碼也是一并道出,都不需要問,慫的根本不像是一個經過大風大浪的人。
蘇辰從他的兜里拿出一盒煙,自己點燃一支,也給他點燃一支:“你覺得我會心軟?”
男人苦笑了一聲:“那樣當然最好,我并不是能夠威脅到你的人,放了我,是有好處的。既然你不會心軟,那就多讓我活一個小時吧,我幫你把最后一個網絡郵箱的匯報完成,爭取給你多爭取一點時間。”
蘇辰:“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會斬草除根。”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男人才真正的顏面失色,關于蘇辰的履歷,外面太多太多人研究過了,確認了他不是被人藏起來培養的,畢竟從小到大、上大學、工作一直到回老家的履歷都太清晰了,不僅清晰,還都沒有偽裝的可能,那這個人走到今天,除了繼承,剩下都是天賦使然,短時間內進步到今天的境地,這個人就是那種擁有著一旦有機會就能登頂天賦的天選。
這樣的人,優點再多,天賦再出眾,也會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普通人生活的二十多年,一定程度會影響到他,雖說天賦強會掩蓋掉大部分,那很小的一部分也并不會有太多的影響,偏偏這小小的一部分,可能會成為一些人的救命稻草,眼前這位,就在主動示弱,主動表現的很卑微,我承認一切,我也承擔一切,但如果你能夠放我一馬,我會繼續在你面前卑微,因為我是為了生命而卑微,你是因為有了一條看門狗而心軟。
“那我也會完成最后的使命。”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對方直接倚著樹根坐下來,整個人癱軟著。
能夠無聲無息的消滅廢品院里的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找到自己,能夠讓自己根本反應不及的進入房間打暈自己。這樣的對手,反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你叫什么?”蘇辰視線在牤牛、魏冬和邢青武的臉上掠過,淡淡問道。
“阮天龍。”對方并沒有因為自己終于有資格在面前這個外界盛傳的幸運兒富豪有了說名字的資格而情緒有所轉變。
蘇辰看著他,實際上此時此刻他還在考慮,面前的男人,有著南邊那個國家男子的樣貌特征,清瘦,精干,濃密的頭發和胡須黝黑锃亮,眼窩深陷,乍一看更像是一個頹廢的‘飲’君子,可如果你跟他對視一下就會知道,這個人,很有力量,眼神中充斥著力量,這樣的人斷然不會讓自己淪為一些東西的奴隸。
十二點零五分,阮天龍接過羅伯特遞過來的手機,看了一眼蘇辰,發現對方沒有要監視自己發這個報平安郵件的意思,微微點點頭,成大事者,大氣和自信,運用好了相輔相成,會產生讓敵人都敬佩的效果。
發完了,阮天龍又要了一支煙,點燃,背靠著樹根,閉上眼睛,整個人非常放松,似乎也看開了,既然沒得選了,那就不必糾結了,自己活著能管的能考慮的多給大家考慮一二,自己死后,那可就真的無能為力了,相信家里人也不會怪自己的。
當他們生活在豪華都市,享受著自己搏命賺來金錢物質的時候,這樣的結局也是他們必須要承受的結局之一。
這一刻,阮天龍反倒放空了自己,腦海之中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享受這一支香煙上面,吸,呼出,緩緩呼出,感受著煙霧在身體內轉了一圈的質感。
他沒有聽到聲音,半天沒有聲音,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蘇辰等人遠去的身影,猛的坐直身軀,阮天龍看了看左右,短暫的放空讓他在這一刻專注去思考一個問題時,思緒更為清晰。
探手,成爪,沒有解開另外另個麻袋,掐斷了里面兩個手下的脖頸,手下有準,沒有失手的可能。
阮天龍站起身,咧嗆著追上蘇辰一行人,默默的跟在后面,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上車,啟動車子,他也跟著上車,開口說的話跟大島三郎沒關系,也沒有劫后余生想要再遞投名狀來表明自己的忠心,最重要的剛才他都說了,沒有保留。
“我外面還有一個訓練營,里面有兩個真正的心腹在幫我培養戰士,已經到一些地域歷練過,應該可以投入使用了。”
“我放過你,不代表你就能活了。”
對魏冬、邢青武表情的嫌棄鄙夷,阮天龍仿若未見,他只面對蘇辰一個人:“如果我死了,那是我的命。如果我僥幸活下來了,蘇先生,我想去終端賽駐地。”
“可以。”
“謝謝蘇先生。”留下了一個特殊的聯系方式,阮天龍不再開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始終沉默著。
看到車子行駛向天池山,他也沒開口,任由車輛被在一處山坳燒毀,注意到隊伍中少了一個人,也沒說話。
“為什么不說自己可以幫助我們光明正大的乘坐飛機離開?”蘇天養開口問了一句。
阮天龍凄笑了一聲:“如果我有讓蘇先生讓我做事的本事,那我也不會在這了。”
“我們要那么厲害,直接放了你多好,還讓你跟著我們干什么?”邢青武在一旁吃著巧克力,這連續的征戰,身心俱疲,之前是硬扛著,現在更要扛著,之前覺得自己是隊伍里最弱的,偶爾露出一點痛苦的表情還好,現在有外人在,不行也得行。
阮天龍低眉順眼,所有情緒都收斂起來:“那我也會跟著諸位一起。”
再度在白雪皚皚的原始山林穿行,阮天龍輕車熟路,并沒有掩飾自己一個特殊的天賦,天生的活地圖,不單單是走過,只要是視線所及親眼看過的區域,他都可以牢記于心,如果是走過的,那就連某處有個小溪或是小山洞都能夠記得請。
穿過邊境,阮天龍的話多了起來,他將自己這些年的一些經驗之談都知無不言,聽得牤牛和魏冬都暗自唏噓,這位還真就不能小看了,絕對的強者,就沖這活地圖的本事,游走于邊緣地帶絕對是最厲害的掛嗶。
路上,還有一處補給點,看得出來,這位執行任務之前,肯定自己全都踩過,然后自己躲在外面,設置幾道聯系關卡,再派出人員執行任務,將自己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牤牛魏冬和邢青武在路上,都在腦海中進行過這速戰速決的復盤,幾處節點他們到現在也依舊不明就里,怎么就能那么精準的進行打擊,尤其是最后,你判斷阮天龍可能就在廢品院這沒毛病,可你是怎么找到的?
還有,蘇辰怎么敢讓人對著他心口扣動扳機?那不是魔術?
還有,他的體能?
還有,羅伯特自己一個人,能有多快的去找大島三郎?現在這邊大張旗鼓,會不會消息已經泄露?
他們三人都很肯定,如果換成是自己,即便有這份決然去實施速戰速決的追擊,也不可能找得到阮天龍,更不要說獲得后面的訊息,還有可能在這途中遭遇到他安排人手的反擊。
外圍區域,人員早已齊備,申雨沒來,她和聶小明都沒動,在隆興村附近設置了多重防護,這要是被人‘偷塔’,那他們真就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蘇辰了。
邢青梔來了,直接乘坐飛機過來,已經開始布局。
“馬上安排她去歐洲。”
這一次,連蘇天養都有所詫異,陳文芳離開,肯定就不是什么秘密,一旦得知她去歐洲,那豈不是說告訴始作俑者,消息露了嗎?那大島三郎那邊呢,不是在幾個小時之前,剛剛安撫完嗎?
邢青梔沒有任何猶豫,陳文芳直接上車,有人送她去這邊的機場,會單獨有航班到能夠最匹配時間飛往歐洲的地方。邢青梔則在這邊打電話溝通,幾分鐘后,掛斷電話,沖著蘇辰點點頭:“身份證明都安排好了,如有需要,武器方面…”
蘇辰擺擺手:“不必,剩下的事她會做好,要的就是她大搖大擺過去。”轉頭指了指阮天龍,又對魏冬下達命令:“你負責溝通,將他所了解的邊緣地帶信息,全部匯總,找尋在那地帶負責內外戰斗的人。”
魏冬馬上站直,敬禮,他在路上就在想這件事,都已經打算即便蘇辰反對,也要將阮天龍‘借走’,他可能沒有去過華夏所有邊緣地帶,但只要有幾個,能夠詳細說一說,那就是大功一件,未來很有可能救的就不是幾條生命。
“牤牛,你召集一些能在外面作戰的,你如果不方便帶隊,找個靠譜的,隨時聽調,這一次,玩把大的。”
牤牛點頭,也是敬禮后離開,一輛輛車子離開,一個個帶著任務離開。
事情到現在,大家心里都清楚了,不單單是私仇這么簡單了,蘇辰在這類事情上就顯得非常靠譜了,能將私仇給報的帶來巨大利益,讓整個行動處于一路綠燈的環境,也就是他了,牤牛這么多年,也沒見過還有誰有這份本事,關鍵是這家伙在有些事情上,真的大方到沒朋友,讓那些自詡大方的人都覺得這兩個字的名詞解釋是不是要改一改了。
“你小子,最近給我駐扎縣城,帶一支隊伍,別那死樣子,我會不斷安排一些外面的厲害角色來跟這支隊伍進行實戰演練…”
邢青武臉上露出了喜色,馬上站直身軀,敬禮:“是!”
一隊隊的人散開,有進山去找之前被羅伯特和牤牛消滅的敵人,也有重新布置這一帶邊緣區域的防護,到最后,蘇辰身邊也只剩下蘇天養和邢青梔,前后幾輛車的安保。
“走,回去,老張明天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