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這邊走出房間,消息已然更新到他身邊。
喬治·約翰遜,那位來自南美的兇人,在二十幾分鐘之前,被殺了。
目前正在鬧的是他的弟弟尼貝爾·約翰遜,比他哥哥更高更胖,兩米左右的身高超過四百斤的體重,黝黑的皮膚泛著熱汗的油光,那雙眼睛已經被臉上的肥肉擠得只剩下一條縫。
“我大哥臨死前,寫下的一個華夏字——蘇,蓋在了手掌下,讓蘇辰出來,給我一個交代。”
看到蘇辰的身影,尼貝爾蒲扇般的大手,推開阻擋在身前的安保崗哨,如一座小山般的身體,嘭嘭的踩動地面,向著蘇辰大踏步的走過來。
噗,一聲悶響,是那種很獨特的碰撞,尼貝爾低下頭,看著自己碩大的肚子,在那,羅伯特站著,手臂揮舞出,抵在尼貝爾的肚子一側,不,不是抵住,是如同利器一樣的‘破防傷害’。
鮮血順著羅伯特得到手腕處流淌而出,他可以創造更大的殺傷力,目前只是手刀破防,如果他想,完全可以讓這把‘刀’,破防更深區域。
劇烈的疼痛是透支了‘脂肪’所帶來的阻隔延遲到來,尼貝爾先是不可置信,一見面自己氣勢洶洶而來,被質問的人反倒安排了先動手。
之后才是疼痛和憤怒,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畫面翻轉,看到的人都是跟尼貝爾差不多的表情。
陳文芳和蘇天養這都是反應同步的,在羅伯特動手之時,他們也分別選擇動手。
陳文芳雙手持短刃,沖入尼貝爾帶來的人群之中。
蘇天養則是雙手持槍,抬起瞄準,跟隨著陳文芳扣動扳機,為她補足一個人打多個人的兼顧不及。
像是徐二牛、聶小明反應也都不慢,只是在規則和立場的束縛下,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動手,反倒是申雨,緊跟節奏,后面是邢青武也緊跟著動手。
“傻看著干什么?”邢青梔在后面走出來,不顧現場的混亂,提醒大家這個時候要懂得配合。
配合什么?
沒看到陳文芳沖進去之后不光是殺戮,還有一腳一腳將尸體踹進營地大門的行為嗎?
在終端賽駐地范圍內動手,是觸犯這里的規則。
而如果是關門打狗,有人闖入你的家中,那無論你做什么都是應該的,在這兩條規則對撞之時,駐地是超然之外的,以駐地的安全為第一序列行動準則。
尼貝爾掄起手臂,想要反擊,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他雙腿發軟,瞬間身體內的力量似被抽離了大半。
羅伯特表情輕松,手臂動了動,隨時隨地,‘手刀’可造成更大的殺傷力:“我勸你不要動,你要清楚自己現在站在哪里。”
后背被撞了一下,一個保鏢的尸體,被陳文芳一腳踹了進來,砸在了尼貝爾的后背,以他的體格本該沒什么影響,只是現在左腹部的傷口陣陣劇痛傳來,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巨響,跪在地上,而因此牽扯的傷口疼痛,讓他怒吼一聲。
羅伯特沒有繼續控制,順著對方身體位置的變化,手臂也抽了出來,混雜著鮮血和一些物體的手腕手掌,他渾然不覺,隨手甩了甩。另一只手,抽出一把短熱武器,頂在了尼貝爾的眉心。
這一下,尼貝爾不敢動了,只是雙手捂住腹部,他感覺那里面翻江倒海,如果不用雙手捂住傷口,會感覺自己身體會順著那傷口流淌而空。
大門口,陳文芳那叫一個犀利,她這邊是手臂一揮,短刃以最迅捷的方式攻擊最要害部位,沒等你有第二個反應,腳已經來了,讓你在摔入到華夏駐地的途中,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蘇天養也是雙槍齊發,人也隨著精準射擊,到了大門口,替陳文芳分擔可能遭遇到的火力,也幫助她最快速度將人送進大門之內。
伴隨著邢青梔的呼喊,徐二牛等才真正動起來,最快速度完成‘關門打狗’。
門口附近的,抓進來。
跑了的,不追,但會提防對方遠程攻擊。
外面也有看熱鬧的看到了這門口的畫面,有監控設備,他們不理解華夏的人這行為是什么意思,緊接著,顛覆他們思維擴散幅度的一幕出現了。
就見從華夏駐地里面一下子沖出來幾十人,他們不干別的,而是各種鐵鍬鐵錘和木樁,包括鐵絲網,將大門口重新給圈了起來,向外擴展了三四米的距離,待到終端賽的仲裁機構來人,簡單的新圍欄已經‘制作’完成,蘇辰則拎著一把‘加大’款的消防斧走到原本駐地距離大門十幾米的‘圍欄’處,掄起斧子,將圍欄給砍斷砸倒。
仲裁機構來的人也是老熟人,黑人老者古爾德,貪心的古丹以及那個海dao頭子沃倫·博爾頓都來了,三個人盡管失去了仲裁機構代表的身份,卻依舊是這里主要的管理者。
有些畫面擺在那,不必多說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數,都是千年的老狐貍了,沒必要玩聊齋。
那噴濺的血跡和一些搏斗的痕跡,都被簡易的新圍欄給圈在了華夏的駐地之內,蘇辰的理由也牽強附會到聽得人都想笑,偏偏還真就讓他抓住了這么一點點漏洞。
我覺得駐地的大門不好,我不喜歡,我們東方有各種無法描述的想法,現在這個方位不利于我,我需要給駐地換個大門。
為什么新圍欄向外擴張了三四米?
我喜歡那塊地,我想要在那開辟一個小菜園子,種點菜。不耽誤終端賽的建筑布局吧,如果耽誤,我沒關系的,大不了縮回來,我再找塊地方開‘片兒荒’。
至于尼貝爾和他的人,不好意思,我家大門常打開,歡迎所有的挑釁者登門,不管發生什么事,跑來我這里撒野,對不起,我不是慣孩子家長。
蘇辰拎著消防斧,沃倫三人都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離得他近了,再去糾結幾句,他手里的消防斧會掄起來砸向自己的腦袋。盡管上一次終端賽蘇辰沒怎么出手,前期的優勢雪球似乎也是因為運氣好而滾起來的,但作為跟他接觸過幾次的人,他們都絕不相信蘇辰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跟貝古家族玩那么大,還親自跑到了終端賽的賽場之中。
他必有依仗。
看幾次終端賽蘇辰行事,這家伙行事如此莽,在不是傻子的情況下,他手下的人做事如此不計后果,反應出來的是老板行事風格。
再者,手下人都這么厲害這么猛了,作為老板,你必須無限放大他的危險程度,這家伙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炸,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傷人。
離他遠點!
“現在,可以跟我們去案發現場看看了吧?不管是真相還是劣質的陷害,我想蘇先生你不會想要背負這樣的罵名,不是嗎?至于尼貝爾,賣我一個人情如何?”古爾德是最先與蘇辰接觸的人,一直以來關系維系的也還可以,年紀又擺在那,最近也是漸漸在退居幕后,他所代表的利益群體對他很失望,所以他在這里的地位也變得比較尷尬,
蘇辰將消防斧隨手遞給了回到身邊的蘇天養,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沒事,我幫他減減肥,太胖了,這樣減肥的效果肯定好,我都覺得應該推廣一下。”
古爾德一揮手,進來幾個抬著擔架的大漢,還有相應的醫護人員。
醫護人員不想要挪動尼貝爾,想要在現場進行一些急救醫療,古爾德皺眉擺擺手,示意趕緊抬走,就算會讓傷勢嚴重,也帶到華夏駐地外面去治療。
就在這幾個大漢好不容易將尼貝爾如同一扇四百多斤的肉給抬到了擔架之上,從來不需要擔心質量的擔架他們在抬起來之時也擔心能否支撐這么一個家伙。
就在這個時候,月光之下,一道寒光,劃了一道弧線,伴隨著蘇辰很古怪的來了一聲‘阿達。’
之前回到蘇天養手里的消防斧回到了他的手中,掄起來,精準了來了一個劈柴連貫動作。
那柴,就是擔架,更準確點說,是擔架上的尼貝爾,是他的脖頸。
只不過,蘇辰稍微失了一點準頭,本是斬首,卻變成了實際字面意思上的‘斬首’,砍斷的是頭,而不是脖頸,混雜了多種東西的噴濺,都不用再去看一看尼貝爾是否還活著,幾個壯漢手一松,嘭的一聲,擔架落地,他們的身上也噴濺了很多的紅白混雜物。
“呀呀呀,太嚇人。”
蘇辰雙手一松,消防斧落地,人向后退了幾步,第一時間作為始作俑者躲開了噴濺。
“不好意思,手松了。”
依舊牽強的解釋,或者說是完全不計后果的解釋,在古爾德三人緊鎖眉頭的表情下,蘇辰用右手的小指,扣了扣耳朵,晃晃頭:“對了,古爾德,你剛才說什么案發現場?”
古爾德面色凝重:“沒事了。”
古丹低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嘴里念念有詞,似在對現場發生的一切進行他族群的簡單禱告。
沃倫·博爾頓一雙眼眸盡是明亮之色,眼角眉梢也都是喜色,看著蘇辰,礙于周遭這么多人,沒有直接將此刻對他決斷表示敬佩的情緒表達出來。
看著轉身的三人,看著收拾現場的人,蘇辰突然說道:“我得去酒店看看。”
剛邁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行,那里挺危險的。羅伯特,陳文芳,你們兩個進去,看看都有誰在酒店內,我要名單,好好跟酒店說,知道嗎?”
他帶著蘇天養等一大群人,走出駐地,站在了距離酒店大門口十幾米之外的地方,在夜晚的燈光下,整個終端賽的人都出來了,剛剛發生的熱鬧他們都知道了,每一個人看向蘇辰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這家伙,是個狼滅,夠狠。
“喂,沃倫,這里是禁武區域吧,我害怕有人打我,終端賽趕緊派人來保護我。”
沃倫并沒有遲疑,無論是多么蹩腳的借口,只要能夠站住腳,那就可以稱之為我遵守規則的‘理由’。
其實早在剛剛蘇辰帶人反擊并且迅速建造新圍欄的時候,整個中心駐地區域,盡數戒嚴,不禁止大家的行動,整個區域內燈光全部點亮,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都是安保,每一個人都是全副武裝。
這邊羅伯特和陳文芳進入酒店,很快,灰狼家族的德里克·漢特帶著一眾安保從里面走了出來,三井智信也帶著一大堆的安保走出來,至于其他的客人,在喬治·約翰遜被發現被殺死在房間后,很多的客人都不再這里紙醉金迷,離開酒店,還留下來的,并不多,都是有絕對實力自信的。
菲爾·英格蘭姆作為在下午剛剛跟蘇辰表示追隨意愿的人,從他所在的國家駐地內走出來,來到蘇辰的身旁。
“蘇先生,我覺得您現在應該趕緊解決掉后患。”
蘇辰看了他一眼:“好主意,我先走了,你們終端賽,著急比嗎?”
菲爾顯然有那么零點零幾秒的停頓,笑容到是不變:“如果你需要,我就延后幾天。”
蘇辰笑了:“我被嚇到了,需要休息幾天。還有,說我殺了喬治,我得為自己洗脫嫌疑,申雨,你帶人進去,好好查驗。”
洗脫嫌疑?
很多人都是暗中翻白眼,哥們,你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你可是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宰了尼貝爾·約翰遜,現在還在意有人懷疑你殺了喬治·約翰遜嗎?怎么都徹底得罪了,洗不洗脫嫌疑,還有必要嗎?
在蘇辰開口之前,很多人都已經不太在意到底是誰宰了喬治,仲裁機構里的人也不想繼續調查下去,蘇辰的‘手松了’讓喬治的死,變得毫無價值,還需要調查嗎?那是在酒店范圍內,本就隨便。
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蘇辰宰了尼貝爾,是否確認他有沒有宰掉喬治,能夠改變他們雙方的死敵對立身份嗎?
他這‘手松了’,誰也無需去詢問他到底有沒有做這件事了,別人不感興趣,約翰遜家族還有主事人在這里嗎?
蘇辰突然提高了聲調,似在吩咐申雨,又似在跟仲裁機構要調查的權力,更似在說給一些人。
實際上,他就是說給兇手聽的。
讓我入局,不管你什么目的,那對不起了,我蘇辰在終端賽經營的人設形象是不容被破壞的——你動我一根汗毛,我屠你滿門。
怎么樣?我臨時破局的方式不錯吧?
是我太強了,還是這尼貝爾都沒有發揮出作用就倒霉了?
哎!始作俑者啊,我很期待見到你的,更想看一看你現在的表情,拿我當擋箭牌也好,拿我攪亂局勢也好,或是干脆就是我的敵人在報復我針對我也好,不管是什么?現在,身份都一樣了,你何止是動了我一根汗毛。
蘇辰返回了華夏駐地,回來之后,不到三分鐘,一輛車子開出了駐地,沒有藏著掖著擋著不讓人知道,就是羅伯特很陳文芳走了,至于去哪了,能猜到,猜得到是不太相信蘇辰會如此托大,就派兩個人出去?還是直接從大本營調人配合他們二人去鏟除后患?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得不佩服蘇辰的行事風格,真的就去做了,夠狠。
都以為熱鬧還會有一大堆,結果申雨帶著人進了酒店的案發現場,從頭到尾查驗現場,又調查了一番,整整一夜折騰下來,離開,回到自家駐地,再沒出來,也沒跟仲裁機構溝通。
菲爾·英格蘭姆申請延后幾天舉行他和德里克·漢特所代表勢力的終端賽,對方同意。
第二場,現在一方沒有主事人,也只能暫停。
關于蘇辰昨晚的表現,很多人也都看出端倪,對他的表現很是佩服,別看證據上顯示就是他,行為上也是默認,偏偏如此大家才覺得不是他,人家都敢于大庭廣眾之下宰了尼貝爾,會去偷偷摸摸不承認暗殺喬治的事情嗎?
如果有人設了這局讓蘇辰鉆進去,那可有意思了,撿軟柿子捏,結果碰到了最狠的,有熱鬧看了,幕后主使者現在肯定瑟瑟發抖吧?
人家這破局方式,夠狂,夠莽,也夠狠。
今天很早就有人起來,等待著這邊消息,等待著看熱鬧,結果直到暖陽高懸正頭頂,華夏駐地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人也不出來,偶爾出來辦事的人,你去詢問蘇辰,他也不知道。
蘇辰自身和他身邊的人,一下子沒動靜了。
從早到晚,再到轉天,靜悄悄沒有一點動靜。
直到外面傳來消息,他身邊那兩位,離開終端賽,直接乘坐飛機到了南美,到了喬治·約翰遜大本營附近最近的一座城市機場,有沒有援兵不知道,按照時間來算,幾乎是馬不停蹄,他們到了就開始清除后患。
鮮血成就了蘇辰的赫赫威名,沒人會去過度注意安保人員,也不相信會是兩個人挑翻大本營,有羅伯特在,不想留活口這件事對他而言很簡單,一場戰斗結束打掃戰場,保證不會有遺漏,也無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戰斗的,按照蘇辰要求,打掃戰場之后,摧毀戰場的有效信息。
“哦,原來蘇辰派人去清除后患了,那他現在不出來就可以解釋了,只有停留在自家駐地內,才是當下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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