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一個被忽略掉的‘大通鋪’房間,沒人管沒人問,之前房間內的打斗聲音非常大,換成以往,早就來人處理了。
今天,這里被遺忘掉了。
一個下午,除了被受傷之人的悶哼聲,就只有打掃衛生的聲音,蘇辰閉著眼睛靠躺在最遠離‘蹲坑’的鋪位,這里的味道很不好,也跟舒服沒關系。
體驗過了,也就那么回事,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到了晚餐,要不是外面申雨告知一切照舊,這里都敢將整個餐食給改了。水煮白菜、咸菜條和饅頭,一個很小的餐后小蘋果,這樣的伙食給蘇辰蘇先生,他們本就忐忑的狀態會變得更加忐忑。
這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所有參與到這件事的人,全部被嚴肅處理,要不是張家一路安排的是‘聚光燈下’,這件事會鬧得更大。
到了晚上,蚊蟲多了起來,昏暗的燈光下,房間內變得很是詭異。大家也都看出端倪了,晚餐的時候,那手腳被掰斷和倒吊在窗口的人,完全沒有人理會,受了傷的人想要開口要求被治療一下,看到那漠然望著這一切的管理人員,也都重新閉上嘴。
這個房間的‘蹲坑’也頭一次干凈到一點異味沒有一點污漬沒有,除了那兩個受重傷的,其他人,也回到了鋪位之上,只是距離蘇辰的位置,留出一個鋪位,讓他可以獨享寬敞舒適的區域。
臨近熄燈,蘇辰突然坐起來,體驗過了,確實很無聊,在習慣了電子產品時代的年輕人面前,這里確實非常的煎熬,可能除了睡覺之外,也就是聊聊天吹吹牛這樣的娛樂活動。
走到門口,敲了敲鐵門,沖著外面喊了一聲,非常快,門開,外面站了一大群人,陳文芳已經拿了一套新衣服在門口等著他。
“沒什么事,大家不用太緊張,跟你們也沒什么關系,我走了。”
臨走之前,蘇辰還是給在場的一些人吃了定心丸,離開這里,第一件事不是想要知道這大半天發生了什么,而是為自己體驗對味覺付出的代價予以補償。
西南食物主辣,而這恰恰也是蘇辰所喜歡的,虧待了肚子,只能是一頓火鍋來解決,如果一頓不夠,那就再來一頓。
申雨在車上給他匯報了一下這大半天發生的事情:“這件事大家的態度都比較明確,一切都在聚光燈下,誰的手段被發現了,誰就承受暫時不能反擊的代價,沒有發現之前,隨便,真出了大事,按照流程介入。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對決,沒有證據,大家都假裝不知道,被找到證據,公事公辦。”
這些事蘇辰懶得聽,他來了,不是因為害怕招惹更大的麻煩才去選擇這樣的對抗方式,而是他喜歡并且有選擇的前提下,以這樣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直接毀滅,沒有過程。
我鈍刀子慢慢來,一次直接強力摧毀,不如展現出讓別人為之心悸的狠辣,要讓以后但凡是有類似想法的人都先掂量掂量,你能不能扛得住來自蘇辰的報復。
看到蘇辰對此不感興趣,申雨匯報他感興趣的。
“有下了藥的飯菜送到了醫院,張斌夫婦運氣好,沒胃口,讓身邊安保吃,虧得是在醫院遭此一劫,被搶救回來。”
“傍晚的時候,張斌夫婦陷入昏迷,進行手術,取出體內神秘的爬蟲。”
“手術在一個小時之前結束,很成功。”
“三十分鐘之前,有人舉報,發現持有重武器的匪徒進來了這座城市,目前雙方追逐已經離開城市。”
申雨以為蘇辰會不高興,很快她發現自己還是不了解這個男人,他的瘋狂跟很多瘋癲之人不一樣,那是一種讓你見識了之后就決定要徹底遠離的狀態。
此時此刻,行動接連失敗,蘇辰卻沒有一點失敗的沮喪,反倒是臉上露出興趣更濃的神采:“有意思,陳文芳,告訴克洛德和蘇天養,繼續,別控制,把錢都給我打過去,別在乎那三瓜倆棗的。我得讓他們知道,發自靈魂顫抖的恐懼是什么樣子,別光是南洋區域,歐美的,南美的,不管是哪的,只要你是高手,敢進來玩,我這邊都歡迎。告訴他們,只要你們拿出匹配實力的結果,錢不是問題,在我這里,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
“之前找尋幕后主使的懸賞一個億,現在分散開來,給我請人,告訴他們,這西南只是這筆買賣的第一階段。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我也不會承認是我,也不會有任何證據顯示是我,慢慢玩,不著急,什么時候我不想玩了,那該收走的代價會直接收走。”
申雨點點頭,將來自燕京的消息也跟他通報:“跟歐祛雅的談判非常順利,對方給出的條件也很優厚,用不了多久可以直接簽署合同。雷家方面,也并沒有沉默,不然今天‘聚光燈下’針對我們的事情,也不會這么順暢,也不會將消息掩蓋到我們進到這里。”
蘇辰:“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早早晚晚,真要跑了,反倒沒意思了,我要讓他們每一天晚上,都無法安然入眠。”
申雨心中給出了評價,這個男人小心眼,報復心特別強,還不是那種我能夠隱忍找尋機會報復的類型,他是完全不會等,你招惹了我,碰我一下,讓我損失一塊錢,馬上反擊,不讓你損失一百塊錢,不給你一頓爆錘,永不會善罷甘休,你反抗的越狠,他報復的越狠。
你也可以將他這樣的行為,理解成為無聊的惡趣味,坐擁千億財富,每天都可盡情享受世間所有的物質,明明在津門那邊還有一場大的拍賣會在等他,偏偏人不去,要價很高,跑到西南來報復兩個試圖對他父母出手的罪魁禍首…
的輔助!
繼續在花園酒店住下的蘇辰,隔空看了一場非常熱鬧的表演。
張斌和雷雨若干脆都不敢出院了,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降臨到他們的身邊,從身邊有保鏢,到屢屢遭遇到危險之后撥打了報警電話,開始正式宣告我要接受‘聚光燈下’的保護,也要將追查兇徒的事情,交給衙門來處理。
這蘇辰到底請了多少人,到底花了多少錢,這是什么節奏?明明都已經在病床上起不來了,每天還有各種各樣針對他們的行動,各種招式,各種麻煩,層出不窮,到后來有‘衙門口的捕快’在場,也絲毫沒有讓這份獨特的‘熱情’又任何減弱。
連續幾天,所有進出這座城市的外國人,都要經過細致的資料印證,你是不是一個能夠安全在這座城市生活不去惹事的人,如果有疑問,那對不起,輕則你進不來請您離開,稍微重一點,那就要帶回來好好查一查你到底是何許人也,會不會在國際上有著一份通緝是針對你的。
周東景給蘇辰打電話,接通之后就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老蘇,你玩的真是太嗨了,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去西南了,就你這招數,要在燕京用出來,哪有可能玩這么長時間。”
蘇辰也笑了:“知我者,老周也。”
申雨也想明白了,她直接將自己的想法都給落在文字上匯報上去,為什么來西南,無聊嗎?人家只是不想在燕京那邊搞事情而已,在邊陲,哪怕是重鎮,總歸影響也小一些。
底線!
當這個詞匯出現在申雨的匯報中時,蘇辰的個人形象重新樹立起來。
過份的事情都少干,別人做初一,我做十五,然后我還能夠在關鍵時刻保持著自己的底線,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
“別急,有趣的還會更多。”
外面來的是一批,還有一批是國內的,任務也不一樣,十萬二十萬,你要有能耐去整蠱一下,或是找對方點麻煩,小懲大誡一番,我一樣給,如果有讓我特別滿意的,百萬也不是什么問題。
奇人異士,到你們出手的時間了。
德尼·貝古壞肚子,直接拉到虛脫,到醫院連續幾種治療方案竟然沒有奏效,在病房內,他還在呲呲呲…
那叫一個畫面唯美,那叫一個聲音凄慘,當你沒得呲呲呲時,那種感覺更加難受。
下手之人,得到了七十萬酬勞。
兩個小時之后,蘇辰拿到了一份視頻,而這視頻也價值五百萬,他也沒有氣,直接傳給了周東景、邢青梔、邢青武、龐繼祖這些人。
畫面之中,是一個專門裝修出來的房間,適合雷宇卿這樣一個行動不便的人生活,真要是身邊沒有人時,他可以憑借著一些儀器的輔助,加上手肘膝蓋這些力量的配合,讓自己去上廁所。
畫面中的雷宇卿清晰可見,他在家里的病床扭動,渾身癢癢,癢到根本無法應對,行動又不便,平時需要幾分鐘完成的自我照顧,現在因為癢,也沒有辦法去完成那些動作,用手臂去擦拭臉和脖頸,用手肘去撓肚子和大腿,實在碰不到的地方,只能是蹭著床單來解癢。
渾身上下恨不得每一塊能夠動起來的地方,全都動起來,以各種方式去解癢,故意不發出聲音,如果眼神能殺人,那他眼中看到的這個拿著手機正在自己床前拍視頻的家伙,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能夠無聲無息的進入自己房間,還在自己身上做手腳,喊是有用,可在家里人來之前,那自己的求助狀態,將會被對方全部拍攝下來。
已經沒有了未來,最后一點不服輸的執拗,他不想輕易放棄。
錄視頻的人顯然足夠謹慎,看到雷宇卿這模樣,這家伙也就是動不了,不然也是個狠角色,自己戴著面具而來是對的,他不能動,真要報復一個人,也有那份實力。
雷家,那也是能夠在公開網絡查詢到好幾個成員名字和資料的大宅門,為了賺錢得罪他們‘鋌而走險’是應該的,往小了說我這是惡作劇,真要往大了說,我這充其量也就是傷人,對比能夠得到的收益,真付出代價也愿意付出。
視頻小范圍傳播開,五百萬的賞金到位,都不需要這邊安排人散播,當事人自己就在圈子里談及此事,直言跟蘇老板在一起做事痛快,這才是真正的敞亮人,號召他圈子里一樣的奇人異士,還不趕緊行動起來,那來自歐洲的小子不地道,收拾他還用氣嗎?
來吧,來吧,讓我們相約蘇家戰場,為蘇辰大佬開山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