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只需要說,是要還是不要,要的話我馬上讓人送過來給你。”頓了一下,謝忠又補充了一句。
“你這話什么意思?”劉星有些糊涂了。
既然是送給他的,為什么還會有要跟不要之分。
這是選擇題嗎?
很明顯不是。
到像是她老人家考驗他的一種手段。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丁蘭蘭奶奶囑咐我的,她說你要是不想要的話,就不要勉強,還是留給丁家人好了。”謝忠攤了攤手:“反正一句話,當時話說的稀里糊涂,話里有話,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啥意思。”
“這樣啊!”劉星沉吟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那你還是送還給丁家吧,因為我沒有能力照顧丁局家,也不想去趟這趟渾水。”
他越來越感覺這是給他設的套。
要是貪婪的話。
肯定會沒有好下場。
雖然不知道她老人家為什么要這樣做。
但劉星敢肯定,事情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身在是非漩渦的他,必須要有自知之明,因為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就是因為貪婪而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所以,他才不會去上這個當。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現在的小日子又不是過的不行。
干嘛要去為了這未知的‘財富’而冒險。
不對,那個銅箱子里面的東西,在沒有打開確認之前。
鬼知道是什么東西,也許對于她老人家老說價值連城,但隨著時代的變遷,也許一文不值也說不定。
想到這,他更加堅信了自己的觀點。
謝忠見劉星這樣說,而且說的斬釘截鐵,當下笑了笑:“那行,我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將這個上鎖的銅箱子送還給丁局。”
“這樣最好。”劉星點頭。
“那咱們接下來說黑市門面的事情。”謝忠拿出香煙自顧自的點燃了:“現在一共還有近五十個門面沒有賣出去,最繁華的地段都還有十多個,你打算要幾個。”
“買的多有優惠嗎?”劉星聞言揶揄問道。
“三個以上給你九百塊錢一個,十個以上給你八百塊錢一個。”謝忠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將最低價格給說了出來。
當然了,要不是賣不掉。
他才不會說的這樣低。
劉星自然是知道這里面的內幕,他抬腳隨意的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然后認真開口:“我要是全部買下呢?”
“這個…”謝忠不知道怎么說了。
按道理全部買下還應該有更大的優惠才是。
但他之前說的八百塊錢一個,真的是不能在便宜了。
再便宜的話,那他前期的投入,只怕根本就收不回來了。
劉星看出了謝忠的心思,笑了笑道:“大哥,你可不要只看著眼前的利益,我那些門面買下來只是前期的第一筆投資而已,后續我還要裝修,還要打讓集市上的商販們入駐進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我告訴你,意味著只要黑市被我的投資帶動起來,那以后收取管理費這一塊,只怕都不菲,更加別說他對黑市周邊村子帶來的經濟效益了。”
見謝忠的眼眸亮了,他又道:“其實我也不想跟你討價還價,而是你想過沒有,這五十個門面,就按八百塊錢一個來算,那都需要四萬塊錢才能搞定,后期的裝修、投入、還有商鋪運營,沒有十來萬只怕是根本就不行。”
“再這樣的情況下,我不精打細算不行啊!”劉星攤了攤手說道。
“你說的對,但價格我真的不能在降了,要不在這些門面沒有被租出去之前,我免收你的水電費?”謝忠聽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這不廢話嗎?我買下的門面都沒有租出去,你就要收取我的水電費,這不是在坑人嗎?”劉星也不想跟謝忠扯東扯西了,在想了想后,便直接說道:“這樣吧!黑市上所有剩下的門面七百塊錢一個,我全部都要了,而且錢一次性付清。”
“你要是同意,那咱們就簽訂買賣合同,將土地使用證、房產住用證等等手續弄齊,要是不同意,之前的話就當我沒說。”
見謝忠皺眉猶猶豫豫。
當下直接轉身就朝鞋店走去。
對于他來說,八十年代初期有錢投在哪都是賺錢。
既然謝忠這樣不爽快,那他也不想談了。
然而謝忠卻是急了,連忙追上了劉星:“這事情我一個人其實做不了主,你讓我回去跟樟木鄉其他干部商量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不過我跟你說。”劉星回頭看著謝忠:“到時候某些干部看到我投資入駐了黑市,他們想要插一手賺錢的話,那我可不會允許,也就是說,你商量歸商量,后面我改主意也說不定。”
“因為局勢是一天天的在變化,有些賺錢的機會,那是不把握住那可就沒了。”說到這,劉星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那行,我也不找他們商量了,你就說這門面買賣合同什么時候進行?”謝忠怕劉星真的反悔,當下連說道。
他現在因為宋哲的事情,那是將樟木鄉的經濟給推到了死胡同里面,所以必須快刀斬亂麻,要不然他知道肯定會越陷越深。
只有及時脫身,及時止損,那才是王道。
“等她老人家出殯了再說吧!”
劉星想了想,輕嘆一聲回道。
之所以要推遲這樣久,那是因為他就怕這幾天時間,因為丁家而出現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而影響到了黑市的投資。
到時候想抽身,只怕都難了。
謝忠聞言一愣之下就聽懂了劉星話中的意思,他也覺得劉星這樣做很有道理:“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等丁蘭奶奶出殯了,我再過來找你簽訂買賣黑市門面的合同。”
“好!”劉星點頭:“但你要記住了,在這段時間內,切勿將這事情給泄露出去。”
“一旦泄露,咱們之間口頭協議作廢。”劉星提醒道。
不是他小心謹慎,而是萬一這其中的商機被其他人洞悉了,那他可就白忙活了。所以丑話必須說在前頭,省得以后出現變故在來扯麻紗可就不好了。
“放心,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有有的。”謝忠見所有事情都談妥了,那是長長的松了一口,轉頭看向了鞋店門口的電視機:“這玩意你多少錢一個買回來的,要是便宜,我等下也去找那個小秦買一個回去給我媽看。”
“彩色的七百,黑白的四百五。”劉星回道。
“啥?一個電視機就要一個門面的錢?”謝忠瞪大了眼睛。
“呵呵…我認為一點都不貴。”劉星伸手拍了拍謝忠的肩膀,帶頭朝鞋店走去。
謝忠見盧俊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當下也連忙跟在了后面。
當看懂了電視里面《濟公》的劇情。
那是也不想走了。
劉星見狀,搬了一條凳子放在了謝忠的身邊,就朝百貨商店走去。
百貨商店大門口。
周山、王昆侖在親自維持秩序。
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里面秦嵐買賣電視機正火爆著呢!
而且也是收到了了將近六萬塊錢。
也就是說,電視機都差不多賣完了。
劉星看到這一幕那是笑了笑,在跟周山、王昆侖打了一聲招呼后,就走進了百貨商店。
見楊志帶著兩個農村合作社的員工正在幫秦嵐數錢,忍不住揶揄的問道:“你們數錢數到手抽筋了沒有?”
集市上的貨幣交易,大多數都是一分、兩分、五分、一毛、兩毛、五毛、一塊、兩塊、五塊、十塊,在大的話,那基本上就不會在集市上出現了。
而六萬塊錢的現金,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得有多少。
當然了,好些商販買賣電視機的錢,還是直接從農村合作社取出來的錢。
要不然光憑集市上流動的現金來支付,只怕農村合作社這些人真的會數錢數到手抽筋。
這不,楊志一聽到劉星調侃的話,那是苦笑著連道:“你小子就不是好人,有這樣大的業務介紹給我,早點通知啊!好讓我從總部多調幾個人來,這下子忙的我頭皮都發麻了。”
這話可沒有吐槽的意思。
而是說的實話。
因為這錢他數錯了。
等下秦嵐可會找她麻煩的。
而不會憐惜他的雙手數錢數的都快斷了。
“哈哈哈…”劉星聽到這話,那是開心的笑了。
眼見圍在秦嵐身邊商販一個個都在很規矩的給錢開票,當下背著雙手就走了過去:“秦嵐姐,這錢收的差不多了,你的電視機怎么還沒有來呢?”
畢竟貨款兩訖,那才是做生意的王道。
要是拖拖拉拉,等到明天才有電視機拿。
那只怕好多人會說閑話的,更加會有好多人心里面擔心秦嵐會攜款跑路。
“我在半個小時前已經打電話讓司機送電視機過來了,這回應該快了吧!”秦嵐抬頭笑看著劉星:“你放心好了,我來集市是打算做長久生意的,不是來騙人的。”
“那就好。”劉星點頭。
這話音剛落。
外面就傳來了大卡車駛過來的聲音。
接著就看到一輛裝滿電視機的大卡車停在了百貨商店的門口。
劉星見狀連對秦嵐道:“你把電視機的收據底單給我一份,我幫你去發貨,放心好了,都是集市上做生意的,沒有誰敢亂來。”
“好!好!”青蓮連忙將一疊收據底單遞給了劉星。
“誰買了電視機的,憑借收據原單來大門口拿貨,沒有的趕緊去找,別想著渾水摸魚啊!我手里面有收據底單。”喊完這話,劉星就朝大門口走去。
買到電視機的商販們,則是一個個連忙跟在了后面。
有的去推三輪車的,有的買的多,更是去馬路旁開貨車去了。
“都一個個排隊。”王昆侖見有些商販走到大卡車旁就自己搬運電視機,那是連忙出言制止。
好在上面的搬運工根本就不發貨,這才讓亂糟糟的場面給安靜了下來。
劉星看著有些臉黑:“我就不明白了,之前說的好好的,憑收據原單來領電視機,你們是聾了還是怎么了?下次再這樣我有好處我就不叫你們了。”
這話一出,大卡車旁的幾十個商販一個個訕笑不已,連忙規矩的排好了隊。
劉星見狀,叫周山搬來了椅子,坐下來就念收據底單的名字,開始了發放電視機。
因為有很多人幫忙的緣故,一會的功夫,一卡車的電視機就全都被領完了,但還有三臺彩色電視機沒人要。
這肯定是價格貴太多的緣故。
劉星正要去問秦嵐,有哪些商販買了彩色電視機。
這把貨發完好讓卡車司機回去在繼續裝貨。
然而一抬頭,卻是發現大門口走出來的秦嵐,卻是突然間跑了回去。
就像耗子遇到貓那樣,露出了驚恐而有慌張的神色。
“怎么了?”劉星看向了周圍,這才發現卡車旁有一個很瘦的陌生年輕人一直在微笑的看著他,在跟他的目光撞上的時候,也不尷尬,反而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你是誰?”劉星皺眉問道。
“柳風,柳老的兒子。”陌生年輕人自我介紹道。
這話一出,差點把劉星嚇到了。
因為他知道柳老的身份,兒女們更是一個個非富即貴。
怎么可能來到這偏遠的集市。
一旁的王昆侖也感覺這陌生年輕人有些不對勁:“我們沒有聽過柳老的名字,所以你還是趕緊離開,要不然不要怪我們不講客氣。”
“哎!不要這樣說。”劉星擺了擺手示意王昆侖不要亂說話,然后三兩步來到了這個自稱是柳老兒子的年輕人面前:“說吧,不管你是誰,你來集市上肯定有目的。”
“我爸讓我來找你討教供銷社起死回生的辦法。”柳風輕聲開口,言語中帶著真誠:“我的供銷社就開著解放路,你應該知道。”
這話里面透露的信息量可有些大。
直接讓劉星呆住了。
因為他真的想不到,供銷社原來是柳家的。
這樣說來,那他之前干掉了集市上肖道德開的供銷社,這事情柳老肯定知道了。
“只是為什么沒有找我的麻煩?”劉星心中頓時百思不得其解。
眼見柳風在等著他的答復,當下連回過神來:“你那供銷社的買貨員一個個都是大爺,生意不好才怪。”
“你的意思是?”柳風遲疑的問道。
“一兩句話我也說不清楚,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能跟我說說,為什么秦嵐姐看到你就害怕嗎?”劉星見秦嵐被陳紅給帶出來了,俏臉有些蒼白,那是皺眉看向了柳風。
“這個…”柳風尷尬的一時間都不知道皺眉說了。
“別想著隱瞞我,你不說我可以找秦嵐姐問,也可以找你老爸問。”劉星輕聲開口:“要是有半點說謊,我可以保證,你絕對得不到任何有關供銷社起死回生的信息。”
這話一出,讓柳風的臉色很難看。
但他知道,這事情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對。
要是直接走人,或者不給劉星一個交代的話。
只怕連他父親那一關都過不了。
想到這,柳風訕笑了一聲:“我之前想吞掉秦嵐倉庫中的那一百朵臺電視機,就在快要成功的時候,你出手救了她,挽救了她的生意。”
“是這樣嗎?”劉星看向了秦嵐。
“嗯,他還想逼我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秦嵐見劉星在集市上的人脈很大,當下忍不住又透露了一些。
“小秦,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能不提好嗎?”柳風聞言那是窘迫的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怎么…你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情,還不允許人家說了?”劉星冷笑一聲:“你這樣的人三觀不正,思想齷蹉,旗下的供銷社能賺到錢才怪。”
“你!!!”柳風想回懟回去,但最終還是沉默的低下了頭。
因為他這才發現,劉星說的居然都是真的。
“你回去吧!關于供銷社起死回生的辦法,我可以告訴你爸,但卻是不會告訴你。”劉星輕嘆一聲:“因為你不配。”
“我向秦嵐道歉都不行嗎?”柳風遲疑了一下開口。
一直以來,他父親都有些看不起他。
這次要是來求劉星的事情都搞不定。
那只怕在家里面的地位又會下降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自己爭取,哪怕面子不要了都要爭取一下。
當然了,他開的供銷社要是真的倒閉了,那也就再也沒有面子可言了。
這話一出,讓劉星小小的吃了一驚。
因為他記憶中的紈绔子弟,可是不知道道歉這兩個字怎么寫的。
如今柳風說能跟秦嵐道歉,雖然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假意。
但看在柳老的面子上,他多少都要給柳風一些臺階下的。
想到這,劉星看向秦嵐:“你接受柳風的道歉嗎?”
“放心好了,哪怕柳風不是真心道歉,以后想找你麻煩,我都會幫忙出手教訓他的,因為我能做到。”
“其實柳風他也沒有對我做過什么,至少沒有得逞。”秦嵐咬著薄薄的嘴唇:“至于道歉,我看還是算了,只要以后他放過我就行。”
這已經是在給柳風臺階下了,劉星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他看著柳風笑了笑:“你走吧!這集市上不歡迎你。”
“那我供銷社起死回生的方法…”柳風問道。
“你真想知道?”劉星臉上笑容依舊。
“這是當然。”柳風重重的點頭。
要不然他不要臉面來集市干嘛,為了就是將供銷社起死回生,讓其他柳家人對他刮目相看。
“那你跟我來。”劉星背著雙手帶頭走進了百貨商店。
柳風一愣,接著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王昆侖本想阻攔的,畢竟百貨商店可不允許供銷社的老板前來偷學經驗。
但被陳紅給攔住了,小聲提醒道:“這個家伙他真的是解放路供銷社老板,你別亂來。”
“啊?”王昆侖呆住了。
他這才知道,今天差點干了傻事。
畢竟上午的時候,他還跟柳老閑聊了有一兩個小時。
陳紅看著王昆侖的樣子笑了笑,為了避免等下劉星喊她幫忙,連忙跟在了劉星身后。
柳風一走進百貨商店,就被里面的繁華還有熱鬧給驚到了。
里面所買賣的貨物,有些是他的供銷社都沒有的。
比如貴州茅臺,還有古井貢酒。
還有些新穎造型的服裝。
這在百貨商店能看到好多。
但供銷社幾乎是不可能。
見劉星走遠了,柳風回過神來后,連忙追了上去:“你等等。”
“看到我的百貨商店,你有什么感想?”劉星停下腳步,輕聲問了一句。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卻是讓柳風張了張嘴感覺很難回答。
因為有感想的地方太多了,根本就不是幾句話能夠形容的。
劉星看出了柳風的窘迫,笑了笑道:“你既然說不出,那我來幫你說吧!你的供銷社場地比我的百貨商店大,至少要大三倍之多,但是你那里卻是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熱鬧的氣氛,是與不是?”
“嗯,”柳風點頭。
這個還真沒有說錯。
他的供銷社跟劉星的百貨商店比起來。
那的確是死氣沉沉,似乎沒有一點生機。
他以前就看到了這其中的問題,但只可惜沒有解決的方案,還以為全國的供銷社都這樣。
但調查后結果卻是大相庭徑,使得他知道,這不是供銷社的制度問題,而是他的管理問題。
但要想改變,卻是不知道從何下手。
“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劉星揶揄的看向了柳風。
“難道是供銷社場地的采光問題?”柳風試探著說了一句。
“這個原因只能占據問題的十分之一。”劉星見周圍好多商販都豎起耳朵聽著,當下也沒有在賣關子,而是娓娓道來:“采光將窗戶加大就可以解決,但你的供銷社,包括你在內,那些售貨員哪一個像我這里的商販這樣,做生意時一個個笑臉相迎?”
“這倒是。”柳風聞言連點頭。
他供銷社因為是國企的原因,服務態度一直是所有顧客詬病的話題。
但他知道,要想改變卻是有些難,因為本來那些售貨員的背景就有些不簡單,有些就是他也得罪不起。
“你知道了能改變嗎?”劉星淡笑問了一句。
“這個…”柳風說不出話來了。
要想改變,只怕很難很難。
劉星沒有說出解決的方法,而是繼續說道:“其實服務態度稍微差一點,按道理不會造成供銷社死氣沉沉,因為現如今許多老百姓,要想去買東西第一念頭就去準備去供銷社。”
“但他們為什么不去了呢?那我告訴你,除了服務態度,還有就是信譽方面出了大問題。”劉星見柳風不贊同這個觀點,那是忍不住笑了:“別不相信,你問問在場的商販,有幾個沒有被供銷社坑的。”
“信譽可不是光指買賣,還有做人方面,你作為供銷社的老板,之前連電視機的供貨商小秦都想坑,你難道就沒有坑過其他商販?”
這話一出,可是直接擊中了柳風的心。
他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
“信譽、服務態度,這兩樣你的供銷社都沒有,這生意能好的話,那你就是在壟斷整個HY市的商業圈了,只可惜,現在改革開放了,你并不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供銷社的日子難過,那是遲早的事情。”劉星沒有去管柳風的反應,而是繼續說道:“而且做生意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只怕在你心中早就忽略了。”
“什么?”柳風連問道。
“價格。”劉星指了指柳風心臟的位置:“你捫心自問,你以前賣給大家的商品價格是平行平價的嗎?”
“這個…”柳風的臉紅了。
以前的商品價格,那都是他定的。
那幾年,他可以說是賺的盆滿缽滿。
哪里有想過老百姓的死活,現在想想,供銷社的價格的確太高了,用宰客來形容,那是一點都不為過。
“既然價格都做不到同行同價,在改革開放的浪潮下,你認為你的供銷社能順應時代的潮流存貨下來嗎?”劉星好笑的一攤手:“說到這,我又得說一句了,那個票證的發行,全都掌握在你柳家的手里面吧?”
“有些緊俏貨,為了民生,為了大局著想,你們推行票證,我舉雙手,但是一些老百姓都要用到的商品,而且廠家都有好多積壓的存貨,比如火柴、布匹,你們也要搞票證,讓大家走后門去爭先恐后去獲得,這是不是在拿自己的信譽開玩笑?”
“是不是在做一刀切的生意?”
“是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是不是在逼迫老百姓去其他的商店買東西?”
劉星一連四問,問的柳風羞愧不已,問的柳風那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遮羞。
他這才知道,自己的供銷社,在劉星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虧他之前還看不起劉星,現在想想,他真是井底之蛙。
“好!”
周圍的商販聞言,一個個忍不住鼓掌喝彩了起來。
劉星剛才的話,可是字字珠璣,句句在理。
要是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說句實話,誰愿意背井離鄉去外面打拼做生意,這還不是被逼的。
而劉星的百貨商店,就是被逼出來的產物。
而且是順應時代潮流的產物。
要不然整個樟木鄉的商販,不!現在嚴格來說,湘南省哪會有一大半商販都聚集在了老屋村的集市。
雖然好些沒有在老屋村做生意賺錢,但他們的進貨渠道都來自老屋村。
這看著有些不可能,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因為老屋村的集市,有不用票證就能買到的正宗商品,而且還很廉價。
要不然之前小秦的電視機,不會被劉星一帶到集市,就出現哄搶的場面。
這里面的首要原因,自然是電視機價格便宜,而且不需要票證。
在加上劉星的擔保,大家都知道電視機的來源絕對可靠。
所以這樣的集市,要想不繁華那都是不可能的。
此時此刻,柳風也終于明白了他的供銷社衰敗的原因出現在哪里了。
但他沒有為這個原因吃驚,他吃驚的是,劉星居然在百貨商店的人氣這樣高。
大部分商販,不!可以說所有商販都很信任劉星。
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在商販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
而且也很擁護劉星,這點他以前在管理供銷社的時候,就幻想過。
但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往往是殘酷無比。
他根本就做不到這點。
就是他的父親也不可能。
但今天,他卻是看到劉星做到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劉星在經商賺錢一道上,的確比他強。
不對,不是比他強,而是比他強上了千百倍。
一想到這,柳風就有些失落,還有些絕望。
本想一走了之的,但在想了想后,他卻是沒有這樣做,在鼓起勇氣后,終于問出了他最后一個問題,也是最原始的一個問題:“那現在的供銷社,要想起死回生,還有辦法嗎?”
“有,但你做不到。”劉星輕聲回道。
“我會將信譽、環境衛生、服務態度,還有商品價格都做到最好,這樣難道還不行嗎?”柳風連追問道。
“問題是現在的供銷社已經病入膏肓,你認為這可能嗎?”劉星攤了攤手。
“這個…”柳風回答不上來了。
他這才發現,要想讓供銷社起死回生,那是根本就不可能。
因為他這些年早就將供銷社人氣給敗光了,要想重振當年的雄風,那是根本就不可能。
“你走吧!要想供銷社起死回生,唯一的辦法就是破而后立,這需要大量的人脈、金錢、物資,你根本就做不到。”劉星見這說著說著外面的太陽都快落山了,當下就下達了逐客令:“也許你父親能做到也說不定,但這已經不是我能關心得了。”
“破而后立???”
柳風聞言,一愣之下整個人的眼眸都亮了起來,在回過神來后,突然間整個人大笑了起來,然后轉身發足狂奔,跑著離開了集市。
“這家伙。”劉星看著直搖頭。
明白破而后立這句話的意思又怎么樣。
沒有他重生的經驗作為,只怕也是盲人過河,免不了磕磕絆絆。
一旁的陳紅看著這一幕擔心的問道:“劉星,要不要派王昆侖跟著去看看,我怕柳風這家伙被你的話給刺激的瘋了。”
“不會的。”劉星肯定的說道:“而且柳風這次來集市,柳老還派來了人跟著,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
“你只管將秦嵐姐入駐百貨商店的手續給辦好就行,其他事情有我。”劉星說完這話,轉身就走出了百貨商店的大門。
陳紅跟門口的秦嵐本想追上去留下劉星吃飯。
最后卻是沒有這樣做,因為他們知道,劉星可比他們想象中要忙的多。
但秦嵐在劉星走之前,給劉星送了一臺彩色電視機。
這回劉星沒有給錢,而是笑著收下了。
因為他知道,在推掉秦嵐的好意,那就是矯情了。
等有時間稍微幫助秦嵐一把,那肯定不止一臺電視機的錢。
搬著電視機來到鞋店門口。
周秋香還在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視。
對于劉星的回來,那是根本就沒有看到。
這讓劉星多少有些無奈,眼見時候不早了,連喊來趙東魁跟劉冬菊,從后院的豬圈中趕出來了兩頭大肥豬,然后喊上趙構、趙亮、狗子三人抬到了五十鈴雙排座貨車的貨箱中。
大肥豬的尖叫聲,終于讓周秋香回過神來了。
這看到天都快黑了,連忙跑到了劉星的身邊:“兒子,咱們得趕緊回去,你爸還等著我做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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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您現在知道要做飯了,剛才看電視怎么沒有想起?”劉星揶揄問道。
“你這孩子。”周秋香是真急了:“我知道錯了行嗎?家里面還有好幾個師傅在幫忙做事呢!”
要是放在以前,有劉孜然在家里,她還可以輕松一點。
現在五個孩子出去了四個,雖然都是去做正事的,但她的活卻是多了起來。
要是不早點回家,只怕劉大釗一個人會忙不贏。
劉星知道周秋香的想法,所以也沒有在開玩笑,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劉冬菊跟趙東魁:“大姐,姐夫!家里有事,我跟媽就先回去了,你們的電視機到了晚上可要收回去,被雨淋壞了那可就修不好了。”
“知道了。”趙東魁連點頭。
“你明天還過來嗎?”劉冬菊見周圍也沒有陌生人,當下小聲問道:“我想問問你在老屋村建造磚廠的詳細計劃。”
“這個等下周五再說,我不會讓姐夫冒險的。”說完這話的劉星,帶頭就鉆進了五十鈴雙排座貨車,然后打開了后排座的車門。
“走了!”周秋香坐了上去后,連朝劉冬菊揮了揮手。
“再見!”
“路上開慢點。”
劉冬菊、趙東魁目送五十鈴雙排座駛入集市的街道上后,連忙去忙他們自己的活去了。
畢竟這馬上都要天黑了,而他們的晚飯都沒做,這樣下去可不行。
石牛山腳下。
曬谷場上。
劉星將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停了上去。
在拔出車鑰匙后,就帶著周秋香走進的堂屋。
見劉大釗正在陪著泥瓦匠們吃飯,上前打了一句招呼,就朝新建的紅磚房位置走去。
它坐落在石牛山的南面,第一層已經竣工了,第二層因為八十年代沒有買賣預制板的緣故,此時泥瓦匠采用的方法,是用模板做底層,準備用鋼筋混泥土現澆第二層的地面。
這種方法,在整個樟木鄉還是第一次使用。
所用到的模板,那可是堆的老高。
但看新買來的木材,只怕還遠遠不夠。
劉星站在正前方的位置看了一眼,見沒有什么大問題,當下就借助樓梯爬上了二樓。
之所以沒有走預制的水泥階梯,那是怕還沒有結構力,被踩塌了。
只是等他上了二樓才知道,這樣的擔心是多余的。
因為水泥階梯的周圍打了好多的樁,這結實著呢!
不過劉星卻是感到頭疼了。
因為這些樁要是不提前拆除的話。
那等到搞粉刷的時候,可就很難拆了。
眼見趙虎這個包工頭端著飯碗走過來了,劉星連道:“叔,你這水泥階梯的樁打的有問題啊!”
“能有什么問題?”趙虎笑著問道。
對于劉星,他還是挺佩服的。
所以說話很客氣。
要是換做其他人,那肯定不會這樣好說話。
“我就問你這紅磚房建好了后,這周圍的木樁你怎么拆?連一個臨時的欲拆點都沒有。”劉星直接問道。
“這個…”趙虎語塞了。
說實話,他真的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當然了,主要的也是沒有經驗。
以前大家都是用土磚砌墻,那用過鋼筋混泥土的啊!
“還有這現澆鋼筋混泥土的制模,也你要事先埋欲拆點,你別告訴我,這些模板你打算之建造這一棟紅磚房,剩下的兩棟還要我爸去買模具。”劉星指了指東南西北四個角:“所以麻煩叔等下加個班,將欲拆點給埋好。”
“這是在給你省事,也是在給我省事。”
“行!你怎么說我就怎么辦。”趙虎知道劉星不會平白無故的找他的茬,在三兩口將碗中的飯菜都吃完了后,連忙也跟著爬上了二樓。
從新建的紅磚房位置回來。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劉星見廚房中還有些剩飯剩菜,拿起頭碗就滿滿的盛了一大碗。
然后端坐在大門口狼吞虎咽了起來。
沒有辦法,這教趙虎做事,一忙就忘記了時間。
等他反應過來,早就餓的不行了。
要不是父親接替他的位置去幫忙,他只怕這回都還回來不了。
曬谷場上,劉燁正在看守貨箱中的兩頭大肥豬。
這看到劉星的吃相,那是忍不住說道:“三哥,你也真是的,這給自己做事還餓著肚子,我要是你絕對不會這樣。”
“呵呵…”劉星聞言笑了笑,在將頭碗中的飯菜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抬頭說道:“把后排座上的電視機拿出來吧!我等下安裝一下,要不了多久就能有電視看的。”
“真的?”劉燁其實早就看到了電視機的包裝盒。
這聽到劉星這樣一說,那是激動的不行,連忙打開了五十鈴后排座的車門,費力的將電視機給抱了出來。
劉星怕劉燁摔壞,連忙跑了過去,幫忙接在了手里。
劉燁訕笑了一聲,連忙跟在后面走進了父母的的偏屋。
突然間劉燁伸手跟劉星比了比身高:“我的個天,三哥!你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
“差不多吧!”劉星笑了笑,也沒有在意。
但一抬頭,就差點將額頭給撞到了。
他這才發現,他最近的個子的確又長高了,只怕超過了一米八五。
這在重生前好像是沒有的事情,在苦笑了一聲后,當下也沒有去多想,而還是卷起衣袖安裝起來了電視機。
等劉大釗從外面忙完回來的時候,正好安裝好了。
電視里面的畫面,正在演著一部叫《泉水咚咚》的電影。
這部電影對于劉星來說,還算是熟悉,所以他沒有看的興趣。
但劉燁跟劉大釗可就不同了,在適應了電視機的畫面后,那是看的津津有味。
周秋香這聽到了電視機的說話聲,連忙跑了進來:“咦?怎么不演濟公了?”
“濟公一天兩集,都是下午播出。”劉星淡笑回道。
“哦!”周秋香神情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去多想,為了防止劉大釗說他,連忙抱著一袋花生坐在了門口,邊看邊剝了起來。
劉大釗看到這一幕,那是忍不住笑了:“秋香,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難得休息看一下電視,你就別跟我裝了,趕緊坐過來一起看電視,等下晚了可就沒有了。”
“哎!”周秋香見劉大釗這樣體恤她,那是心頭暖暖的連忙搬著小板凳坐了過去。
然而就這事,鄉道上趨勢傳來了傳來了狗叫聲。
而且越來越大。
“怎么回事?”劉大釗連忙跑了出去。
當看到渾身是血的劉大柱帶著媳婦出現在家門口,那是整個人都呆住了。
聞訊跑出來的劉星,也是有些懵:“三叔,你這是怎么了?”
“別問了,我自己壘砌的后院,因為沒有砌好,在剛才倒塌了,我差點沒壓死在里面,現在我家岳父的腿被壓到了,能用貨車送去集市上找姜神醫診治嗎?”劉大柱哭喪著臉,眼眸中有著深深的悔意。
“你呀!”劉大釗聞言直搖頭。
這最近賺了不少的錢,還這樣省。
出了事情能怪誰,這下子用了一個多的了吧!
劉星沒有在多話,而是連忙跑進了偏屋,將車鑰匙給拿出來了,然后發動載著劉大柱、三嬸、劉大釗駛入了鄉道。
對于他來說,這救人要緊,可不能耽誤了。
只是等他來到了三叔家,才知道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三叔家的后院高度只有兩米來高,而且是使用24篾墻壘砌上去的。
雖然沒有放多少水泥,但這樣的方法,在劉星的認知中,只怕就是七八級大風來了,都刮不到的,何況今天晚上根本就沒有一點風,而且悶熱的要死。
就在要去周圍查看一下,一雙銅鈴大眼卻是出現在的倒塌的后院中,差點沒有把他給嚇到。
劉大釗看著這一幕也是連連后退,待劉大柱拿來電筒,才知道在廢墟中還有一頭被壓著的耕牛。
“這是怎么回事?”劉大釗轉頭看向了劉大柱。
一般情況下,耕牛都是關在牛欄中的,不可能出現在后院中。
而且這頭耕牛還是劉大柱家的,在掀開壓在身上的紅磚后,才發現整個餓的不行,站都站不起來了。
“這個…”劉大柱突然間臉紅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劉星看出了端倪:“三叔,你別告訴我,你這些天忙于紅磚房的建設,都沒有去管這耕牛的死活?”
“這怎么可能呢,這些瑣碎的事情我都交給我媳婦去管了。”劉大柱連解釋。
“你別將責任都賴到我頭上,你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了。”一旁的三嬸連忙否認了。
因為眼前的耕牛,它餓的都快皮包骨了。
要是按照正常情況,稍微牽著出去喂養一下,那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劉大釗聽到這話,頓時猜到了大概,他陰沉著臉一甩衣袖:“劉星,我們回家,你三叔家的事情,咱們管不著,讓老天來收拾他們好了。”
“好!”劉星嘴上是這樣說,但卻是沒有跟劉大釗走,而是皺眉問劉大柱:“三叔,你別告訴我你家的后院不是自己倒塌的,而是被耕牛餓的造反撞塌的?”
“差不多是這樣的。”劉大柱被問得羞愧的低下老頭。
“但這是事情可不能怪我們,我都將放牛的事情交給我爸了,而且我爸也天天在放養它啊!只是我爸說它病了,我們沒有在意,最后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三嬸哭著連解釋。
“是嗎?”
劉星愣了愣后,就轉身追上了夜色中的劉大釗。
畢竟他對耕牛犯病的癥狀不在行,所以不能多做評價。
但三叔一家虐待耕牛的事實是怎么都逃不掉的,因為耕牛有病,現在可以找畜牧站的獸醫看了,而且還不要錢。
但劉大釗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坐上五十鈴雙排座貨車離開,聞言而是突然間皺了皺眉又跑到了耕牛的旁邊,在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后,低沉著聲音問劉大柱:“你家這耕牛一兩個月前是不是吃青草就會吐出來,然后逐漸的就不吃草了?”
“這個…”劉大柱回答不上來。
“是的,是的。”三嬸連回道。
他喂養了幾次,的確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但農村事多,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的。
還以為這是正常現象,所以就沒有去多管。
“你們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說你們了,這耕牛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劉大釗聞言直搖頭,他這才知道冤枉了劉大柱。
在輕嘆一聲后,連道:“趕緊去畜牧站請獸醫吧!他肯定知道怎么治療。”
“那我岳父的腿…”劉大柱眼巴巴的看著劉大釗。
要是不送去診治,只怕會疼死去的。
“星伢子,來幫忙。”劉大釗說了一聲,就朝劉大柱岳父所在的房間走去。
“哎!來了。”劉星連忙跟在了后面。
眼見劉大柱已經找來了臨時擔架,當下伸手就將床上斷腿的老人家給抱了起來,放在了擔架上,然后抬著上了五十鈴貨車的后排座。
劉大柱在叮囑了媳婦幾句話后,跟著坐上了貨車。
“坐穩了。”劉星一腳油門,駕駛著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就好市區駛去。
紅磚房大門口。
姜神醫、觀大師、柳老三人坐在大樹下納涼喝茶。
對于二樓瓜子、趙靜、小不點等孩子鬧出來的動靜,那是均都露出了苦笑。
就在要回去喊他們洗澡睡覺的時候,嘎的一聲響,劉星將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停在了馬路邊上,由于速度很快,揚起的灰塵差點嗆到了姜神醫、觀大師、柳老三人。
“你這孩子,車開的這樣快干嘛?”姜神醫忍不住說了一句。
“就是,毛毛躁躁的,一點都不穩重。”柳老也是皺眉。
“你們就別指責我了,先救人再說。”劉星打開了車門,然后就配合著將劉大柱的岳父從車上抬了下來。
“阿彌陀佛。”觀大師連忙讓開了道路。
柳老也退到了一旁。
姜神醫則是連忙上前把起了脈,見老人家脈象平穩,不像是要死的人,連忙讓劉大柱跟劉大釗抬著進了客廳。
第一時間,他沒有出手接骨,而是皺眉問傷勢的原因。
劉星連簡略的說了出來,并且將后院房子壓倒耕牛的內幕也說了。
姜神醫安靜的聽著,在明白過來后,那是眼睛都亮了:“真是天意啊!我跟師伯兩人尋找了兩三年的天材地寶,居然被你小子給遇到了。”
“啊?”劉星呆住了。
這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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