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可不知道。”姜神醫搖頭笑了笑。
他不為官,自然是不知道官場的事情。
雖然也隱隱猜到是誰,但卻是不敢妄下斷定。
劉星知道姜神醫不會騙他,當下又轉頭看向了柳老:“那您呢?知道是誰在暗中幫我嗎?”
要是不問清楚,這心里面說實話可是有有些難受,也有些擔心。
畢竟不知道隱藏的這個領導,最終的意圖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整個HY市,也就只有那么幾個人有能力。”柳老聞言輕嘆了一聲:“不過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害你的。”
這話等于是廢話,讓劉星有些苦笑不得。
但也沒有在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知道,柳老要是想說,那不用問也會說出來的。
要是不想說,只怕沒人能夠讓柳老開口。
眼見姜神醫似乎跟柳老有話要說,當下在說了一聲后就走出了偏屋。
然而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迎面而來的觀大師給攔住了:“你那黑犢子能割愛賣給我嗎?多少錢都可以。”
“滾犢子。”劉星聞言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后徑直走了。
這讓觀大師多少有些難受,他還想找劉星理論,被姜神醫給喊住了:“師伯,你別鬧了行不行?”
“我就想買下黑犢子來當坐騎,也沒有其他壞心思啊?”觀大師不解的朝姜神醫攤了攤手。
要不是看得起劉星,他才不會這樣客氣的跟劉星說話呢!
“你不懂黑犢子對劉星的意義,就不要亂說話。”姜神醫頭疼的告誡道。
“不錯,了解劉星的人都知道,黑犢子是劉星的逆鱗,跟瓜子是一樣重要的存在,你這要買他的逆鱗,你說他會答應嗎?”柳老苦笑著跟著說了一句。
“這里面難道有什么故事不成?”觀大師連忙搬著椅子坐下來豎起了耳朵,完全沒有一個出家人該有的樣子。
他知道黑犢子不簡單,但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這一切跟劉星有關。
這樣看來,不是黑犢子厲害,而是因為劉星這個人。
“故事?”姜神醫跟柳老對望了一眼,接著撫須笑了:“朱大昌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偷牛大盜朱大昌我當然有印象,只可惜此人很狡猾,我專門找了他幾次都沒有找到。”觀大師雙手合十:“只是他不是被槍斃了嗎?”
“錯,是被黑犢子撞死的。”姜神醫揶揄說道。
“當時我聽說好像朱大昌要殺劉星,黑犢子一怒起猙獰,直接將朱大昌撞死在了大樹上。”柳老輕嘆了一聲:“這事情的內幕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希望你在知道了后,也要保守秘密。”
“是啊!這樣的耕牛,可謂是重情重義,它跟劉星也是一樣的性格,所以你認為劉星他會因為錢而賣給你?”姜神醫說完這話看向了觀大師,眼眸中有著戲謔。
因為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今天這觀大師卻是犯了貪戒,要是說出去,只怕會被世人給笑話。
觀大師哪有不明白姜神醫話中的意思,一愣之下那是臉紅的連忙雙手合十念起了經。
“哈哈哈…”柳老看著大笑。
姜神醫也笑了:“好了,師伯!別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了,你的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啊!”
“的確,我要是你,也會很想得到黑犢子。”柳老跟著說了一句:“但它跟劉星就是一體的,你要想得到,只怕是根本不可能。”
“所以還是讓黑犢子待在劉星身邊吧!他就是劉星的吉祥物。”姜神醫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到吃中飯的時間了,你們去冬菊那里吃飯嗎?”
“當然去。”觀大師連道。
整個集市,可就數劉冬菊做的飯菜好吃。
他不去,這不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哪怕剛才動了劉星的逆鱗,他也必須去吃,要不然真的對不起自己。
“我也去。”柳老一想到瓜子那小吃貨,還有那一嘴的方言,就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為什么,跟瓜子、小不點等孩子們在一起,他最近的飯量都多了好多。
“去的話那就走吧!不過我事先提醒你們,劉星家的紅磚房要圓垛了,你們倆好歹也算是劉星的朋友,到時候可別裝作不知道,或者揣著明白裝糊涂,連一個紅包都不給。”姜神醫說完這話,帶著青蓮、綠竹就走出了偏房。
柳老跟觀大師聞言,在相互看了一眼后,笑著連忙跟在了后面。
他們倆這才感覺出來,姜神醫這是把劉星當做了家人在看待。
吃完了中飯。
休息了一會的劉星。
就開始準備回家的東西。
當然了,這些東西劉大釗早就替他準備好了。
所以只要搬到五十鈴雙排座的貨箱中去就行。
就在覺得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劉冬菊提著兩只老母雞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小不點:“三弟,我知道現在咱家什么都不缺,所以其他東西我也就不送了,這兩只老母雞拿回去燉著吃,給媽補補身體。”
“行!行!”劉星本想拒絕的。
但是一想到這是劉新菊的一番心意,只得收下了。
“晚上吃酒席的時候,我可能過來不了,但東魁他會過去的。”劉冬菊伸手拍了拍劉星身上的灰塵:“這你可不要怪姐,這么大的鞋店,沒有人照看可不行。”
“知道了。”劉星有些無奈:“姐,我發現你越來越像媽,這一嘮叨起來就沒完。”
“是的,像電視里的濟公一樣嘮叨。”小不點歪著小腦袋跟著說了一句。
“哈哈哈…”劉星大笑。
“去,去,去!”劉冬菊白了小不點一眼:“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耶!”小不點朝劉冬菊做了一個鬼臉,就跟姜神醫上了五十鈴雙排座的后座。
劉冬菊看了一眼,拉著劉星走到了一旁:“姜植跟周敏的事情,依我看二舅跟二舅媽肯定會舉雙手贊成,但趙牡丹跟周山的事情,你可得注意點了,畢竟趙牡丹是老屋村的女孩子,她要是嫁到了周家村,只怕會有好多人說閑話。”
這個說閑話的人,毋庸置疑是老屋村的人。
因為自古以來都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老屋村的條件現在這樣好了,要是將自家閨女嫁到了偏僻的周家村,哪怕是雙方父母都同意的情況下,那也是會很不妥的。
除非周山的能力而別出眾。
要不然悠悠眾口,是怎么都堵不住的。
“大姐,你擔心這些干什么?”劉星聞言那是忍不住笑了:“沒聽說趙虎叔都給周山計劃好了嗎?準備在集市上建造一棟紅磚房,到時候他們小兩口就在集市上安家了,不會去周家村的。”
“問題是養兒防老,你二舅他會同意?”劉冬菊說出了心中的擔心。
“紅磚房那樣大,二舅不知道搬到集市上來住啊?”劉星好笑的一攤手:“再說了,只要我在,你怕周山賺不到錢,怕二舅沒人養老?”
“這…”
“也是。”劉冬菊一愣之下笑了。
整個老屋村都是因為劉星的原因,現在才富裕起來的。
所以他相信劉星的話,更加相信劉星不會不管二舅跟周山的死活。
“所以呀!你現在養好自己的身體就行,我還等著你肚子里的這個小家伙喊我舅舅呢!”劉星見所有人都在等他了,連忙朝五十鈴雙排座貨車走去:“磚廠的事情丁叔叔會幫忙盯著的,所以大姐你不用擔心。”
“好!”跟在后面的了劉冬菊連點頭。
“至于白酒直批發店跟百貨商店,有心如姐在,也沒有任何問題。”劉星打開了車門:“而水果批發市場,王娜跟丁蘭姐完全能夠勝任,你要是鞋店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還可以找他們幫忙。”
“知道了。”
劉冬菊笑了笑。
其實這些不說,他都知道的。
“那我走了!”劉星發動了五十鈴雙排座貨車。
“大姐再見!”副駕駛上的瓜子朝劉冬菊揮了揮小手。
車內的周山、周敏、劉大釗、姜植、趙牡丹也朝劉冬菊笑了笑。
“路上小心點。”劉冬菊揮了揮手,在目送五十鈴雙排座駛入街道后,轉身就去廚房中忙她的去了。
硝石村。
石牛山腳下。
一棟兩層樓高的紅磚房拔起而起,其他兩棟也正在打地基。
屋頂,十幾個泥瓦匠正在忙碌,也有木匠在制作橫梁,忙的熱火朝天。
而在右側的曬谷場,劉大柱帶著劉耀清等硝石村村民,則是擺起了酒席。
因為知道來的人很多,所以連一旁的鄉道上都擺了不少的餐桌。
這讓開著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回來的劉星,看著那是頭疼不已,他在停穩了貨車后,就連走到了劉大柱的身邊:“三叔,誰讓你這樣擺酒席的啊!你這讓路過的人怎么開車過去?”
“你小子,現在整個硝石村,除了你還會誰有車?”劉大柱聞言忍不住笑了:“所以你只管放心好了,這就是擺在鄉道上,也絕對沒事。”
“是啊!要是不擺在鄉道上,你家那點地方,五十桌酒席絕對擺不下。”劉耀清跟著說了一句。
“五十桌???”
劉星聞言呆住了,轉頭看向了身后走來的劉大釗:“爸,咱們家的人情來往沒有這么多桌吧?”
“肯定有,上次你考上了八中,那就有好多人沒有坐到位置呢!而這次集市上那些做生意的商販都會來,至少有十來桌,還有硝石村的村民,他們以前雖然跟我們家沒有人情來往,但這次他們提前跟我說了都會過來熱鬧一下,再加上今天是禮拜天,所以五十桌是最保守的估計。”劉大釗笑著解釋道。
“這樣啊!”劉星雙手插在了腰上:“這么大席面,您可得多請些人來幫忙,別到時候慢待了客人可就不好了。”
其他人他無所謂,畢竟都是鄉里鄉親的。
但柳老、姜神醫、青蓮、綠竹、姜植、吳昌盛、張秋香等有身份的人都過來了,要是招待不周,那罵的可是他,而不是他的父母。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為了讓大家吃好喝好,特地讓你姑父找來了三十個人專門幫忙,而且工資什么的都談好了,他們現在應該去水庫網魚去了。”劉大釗看了一下四周說道。
“那就好!”劉星松了一口氣。
有三十個人專門幫忙,在加上廚房里面的,還有自己家的親戚,那應該是足夠了。
“你別站在這里啊!姜神醫、吳局等貴客,可只有你能陪。”劉大釗說道。
“行!”劉星看了一眼即將圓垛的紅磚房,見沒有什么問題,當下轉身就朝曬谷場上走去。
然后還沒有走出兩米遠,就被劉耀清給追上了:“星伢子,叔跟你說件事情。”
“說啊!”劉星淡笑看著劉耀清。
這半個月沒見,劉耀清黑了許多,但也健康了不少。
而且看站立的姿勢,這斷腿之傷,只怕早就好了。
“我不想讓你八嬸一個人在家勞累了,所以我想跟你去集市上賺錢養家,畢竟我現在是三個孩子的爹了,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劉耀清認真的說道,眼眸中有著真誠。
“就這些?”劉星一愣之下笑了。
看來王茉莉跟趙世杰結婚了后,劉耀清也死心了。
也知道家庭的重要性,要不然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因為重生前的劉耀清,那可是吊兒郎當倒死,從來都不會為家庭去負什么責任。
當然了,這人是會改變的,有的人變壞了,有的人變好了。
而現在的劉耀清,很明顯就是后者。
這可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這些難道還不夠嗎?”劉耀清跟著笑了笑。
“夠了,但賺錢養家可不只是嘴上說說這樣簡單,那很辛苦的。”劉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現在這樣子,你認為我吃不了苦嗎?”劉耀清指了指自己黝黑的臉龐。
“哈哈哈…行!那就下個禮拜五,你去集市上找我,我給你安排一份養家的工作,工資不會太多,但養活八叔一家六口人足夠了。”劉星笑著拍了拍劉耀清的肩膀,然后表態了。
“那先謝謝了。”劉耀清跟著笑了笑,轉身就去忙他的去了。
廚房門口,羅燕看到這一幕,連忙一路小跑來到了劉耀清的面前:“怎么樣,劉星怎么說?”
“他答應了,媳婦。”劉耀清輕聲回道。
“這樣爽快?”羅燕呆住了。
畢竟她印象中的劉星,對于劉耀清這種爛泥扶不上墻的人,那可是從來不會管的,要不然她就不會讓劉耀清去找劉星了,而是直接去找劉大釗討工作了。
因為劉大釗相對劉星而言,那可是要好說話的多。
“他可能看出了我的改變吧!”劉耀清訕笑了一聲。
“你就臭美吧!”羅燕聞言,笑著就跑了。
但心中,卻是幸福的很。
因為劉耀清最近這段時間,真的變了好多。
不但疼愛子女了,也肯出手幫忙干農活,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
前來吃酒席的人大部分都來了。
因為是五點鐘開餐吃飯,所以好多人就入席而坐,或聊天,或打起了字牌。
站在曬谷場上遠遠看去,那熙熙攘攘都是人頭。
但出乎劉大釗意料的是,到最后五十桌人都坐滿了,居然還有十幾個人沒有位置坐。
眼見鄉道上還有人陸陸續續的出現,劉大釗開始著急了起來,連忙跑到了劉星的身邊:“星伢子,你在集市上到底有多少朋友啊!我預計的五十桌,你看看,你看看,這都坐不下了還有人來。”
“不是吧?”劉星起身看去。
在發現真的是這樣,那是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因為這次紅磚房圓垛,他沒有通知集市上多少人過來啊!
可是現在,有些只是見過一兩次面的,還有些都不認識,都來吃酒席了。
這可實在是有些太出人意料的。
而且他還發現,曬谷場上謝忠帶著一眾鄉干部也來了。
足足坐滿了五桌,而且還有人帶來了小孩。
看到這一幕,劉星頭疼了,他在想了想后,道:“爸!目前來說還沒有到吃飯的點,所以咱先不著急,你這樣,派人去附近村民家搬桌椅板凳過來,有多少搬多少再說。”
“我想后續的人應該也沒有多少了吧!”頓了頓,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問題是周圍村民的桌椅我都讓人搬過來了。”劉大釗否定了劉星的意見。
“什么?”劉星聞言眉頭皺了起來:“那食材呢?照這樣說來豈不是也不夠?”
“食材倒是夠了,因為我讓劉德順多開了好多。”劉大釗回道。
“那問題應該不大。”劉星看了一下天色:“這樣,我開車在去租十桌桌椅板凳過來,來回應該半個小時足夠了。”
“只能這樣了。”劉大釗無奈的點頭。
要不然等下沒座位的人,只能站著吃飯了。
“那我去開車,爸您去安排幾個人一去過去搬桌椅板凳。”劉星說著,拿出車鑰匙就朝鄉道上的五十鈴雙排座貨車走去。
一旁的周山知道劉星需要人幫忙,連忙帶著姜植跟在了后面。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們一行三人還沒有坐上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就看到鄉道上來了三輛小轎車。
為首的小轎車,看牌照還是外地的。
這讓劉星詫異不已。
因為他可沒有幾個外地朋友。
更加沒有外地土豪朋友。
就在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其中一輛小轎車中走下來一位中年人。
中年人穿著白色的西裝,拄著拐杖,梳著中分頭,頭發錚亮錚亮的,一看就是打了發膠。
他整個人看上去很有修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一看到五十鈴雙排座貨車旁的劉星,就連忙整了整領帶,然后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你就是楊芙蓉的孫子劉星吧?”
楊芙蓉是劉星奶奶的名字。
這在硝石村不是什么秘密。
但眼前的中年人知道了,這讓劉星多少有些錯愕。
他在回過神來后,警惕的拉開了距離:“我是劉星不錯,請問你是誰?”
“鄙人魏生,是魏明濤的兒子,這次前來,是奉父親的命令,前來送人情的。”中年人聞言連自我介紹道。
“魏生?”
“魏明濤???”
聽到這兩個名字,劉星先是一愣,接著瞪大了眼睛。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魏明濤這個名字,他熟悉的很。
要是沒有記錯,奶奶的相好就叫魏明濤。
可是在他的記憶中,魏明濤因為非常喜歡奶奶。
在分開了后,哪怕去了臺島,他也一直未婚啊!
既然未婚,哪來的兒子?
而且這個問題不用猜疑,也已經知道答案。
因為重生前他曾經見過魏明濤,而且還帶走了八叔的小兒子作為子嗣的繼承人。
既然魏明濤沒有子嗣,那眼前的這個魏生來頭可就相當的可疑了。
想到這,劉星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對不起,您可能搞錯了,我家沒有認識魏明濤的人。”
“星伢子…你不認識我認識啊!”坐在鄉道上酒席旁的楊芙蓉,這時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渾濁的眼中那是老淚縱橫。
原本熱鬧的酒席場面,在這一刻也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魏生跟楊芙蓉。
因為他們大部分人都知道,楊芙蓉有一個相好。
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
而現在看楊芙蓉的這副反應。
只怕這個魏明濤就是楊芙蓉的相好。
于是乎,好多人的臉上都出現了八卦的神色。
因為劉星能夠發家,那就是因為魏明濤的原因。
現在這兒子過來送人情了,只怕是一個天大的人情。
劉星看著這一幕,卻是頭疼的要死。
但他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連忙上前扶住了楊芙蓉:“奶奶,這個人他說他是魏明濤的兒子,那他就是啊!咱得講證據,可不能亂認人。”
“也是,”楊芙蓉聞言看向了魏生:“你說你是魏明濤的兒子,那我問你,魏明濤肩膀上有傷疤嗎?”
“還有…他喜歡喝什么茶?”頓了頓,楊芙蓉又說了一句。
魏生好像是有備而來,聞言那是訕笑著連回道:“我父親曾經入過伍,打過戰,這肩膀上有沒有傷口我記不清了,但鎖骨的位置,有一條四厘米的傷疤,這個我可是清楚的很。”
“至于喝茶,他老人家可是從來都不喝,但奇怪的是,卻是喜歡聞一罐綠茶的味道,小時候我調皮,曾經打翻過,差點被竹條子抽死呢!”
“不錯,不錯…你說的都對,魏明濤就是喜歡聞我送給他的綠茶。”楊芙蓉聽著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孩子,之前是我的不對,我相信你就是魏明濤的兒子,我相信…”
“那…我可以去給劉星家圓垛上人情了嗎?”魏生笑道。
“可以,當然可以。”楊芙蓉拉著魏生的手,就朝曬谷場上登記人情錢的木桌走去,一路上那是喋喋不休的問個不停。
但魏生的回答卻是很敷衍。
這讓劉星直皺眉,為了以防萬一,連忙跟在了后面。
要不是看奶奶年紀大了,他真的想當面揭穿這個魏生的真面目。
姜植也看出來了事情有些不對勁,連忙帶著周山來到了姜神醫所在的餐桌旁:“爸,您對這件事情怎么看?”
“這個…”姜神醫撫須沉吟回答不上來。
“我認為這個魏生很可疑。”一旁的柳老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他端起了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水:“因為我的人調查出來的結果,魏明濤并沒有后人,而且他身在臺島,是不可能知道劉星家要圓垛的。”
“那這魏生親自來劉星家送人情,所為何事?”姜神醫看向了柳老。
“這我哪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來者不善。”柳老見吳昌盛就坐在對面的餐桌打牌,連忙招了招手:“你過來,我有事情要你去調查一下。”
“好!”吳昌盛連忙跑到了柳老的身邊。
“你這樣…”柳老左右看了一眼后,就在吳昌盛耳邊輕聲交代了起來。
吳昌盛認真的聽著,在明白過來后,轉身就走。
然后還沒有走出一米遠。
登記人情錢的木桌旁,圍觀看熱鬧的卻是炸鍋了。
“怎么回事?”柳老皺眉看了過去。
姜神醫也是有些疑惑。
這個魏生,他到底要干什么。
吳昌盛一愣之下則是跑了過去,在看明白了后,連忙跑到了柳老的身邊:“柳老,這個魏生他送的人情居然是咱們HY市的鼎盛紡紗廠,而且土地使用證,廠房的產權住用證等等手續都帶過來了,要一股腦的全都送給劉星。”
“什么?”柳老驚的站了起來。
姜神醫也是瞪大了眼睛。
按照他們的想法來看。
這個魏生是瘋了嗎?
因為鼎盛紡紗廠它現在雖然處于半關停狀態。
但地皮跟廠房,還有一些機械設備,那都能值好幾十萬的。
就這樣送給了劉星,這難道當鼎盛紡紗廠是一件物品嗎?
而且事先都沒有跟有關領導打招呼,這樣的做法可是有大問題的。
因為鼎盛紡紗廠,在HY市可是國企,并不是說送就能送的。
哪怕其中大部分資產,現在都已經轉手賣給了私人,那也不能這樣草率啊!
這劉星要是不知道其中的內幕收下,只怕會惹得一身的麻煩。
想到這,姜神醫回過了神:“小吳,魏生送給劉星鼎盛紡紗廠,劉星的反應是什么,他有沒有收下?”
“是啊!快說。”柳老追問道。
“他當然不肯要了,這東西這樣貴重,收了誰都會坐立不安。”吳昌盛連回道:“但劉星奶奶似乎要收下這份人情,因為聽魏生的口氣,這是魏明濤的意思。”
“只是這鼎盛紡紗廠,它好像也不是魏明濤的產業啊?”柳老疑惑的很。
要是魏明濤的產業,只怕整個劉家就不會都是農民了。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鼎盛紡紗廠現在負債累累,連工資都發不出來。
劉星要是接手,這不是在自尋煩惱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但據魏生自己說,現在的鼎盛紡紗廠,已經被魏明濤全都買下了,只是魏明濤沒有時間管理,所以想以送人情的方式送給劉星,讓劉星好好管理,等有時間了,魏明濤就會過來看望劉星,看望楊芙蓉。”吳昌盛將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見柳老不相信,當下又提醒了一句:“目前來說,鼎盛紡紗廠的確是在進行資產重組,而且大部分廠房、機械設備都賣給了私人,這個內幕我可以肯定。”
“至于這個人是誰,那就不得而知了。”頓了一下,吳昌盛又補充了一句。
“這樣啊!”
柳老眉頭皺了起來。
他隱隱猜出來了,這是HY市某個領導給劉星設的套。
不是為了陷害劉星,而是想讓劉星收下這鼎盛紡紗廠后,好好管理鼎盛紡紗廠,讓鼎盛紡紗廠重回昔日的輝煌。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他也許根本就不會這樣想。
但劉星是什么人,那是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而且往往能出人意料的賺大錢,換做他是鼎盛紡紗廠的負責人,在知道了劉星的事跡后,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請劉星出手來管理鼎盛紡紗廠。
只可惜,鼎盛紡紗廠的負責人不認識劉星。
所以最后劍走偏鋒。
在劉星家紅磚房即將圓垛的時候,來了這一出戲。
“絕對是這樣的!”想到這的柳老,越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因為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完美的詮釋魏生今天所做的一切。
也能解釋偌大的鼎盛紡紗廠,為什么那些資產證明會毫無阻攔的出現在魏生的手上。
要不然換作以往,這些資產證明都是被抵押在銀行的。
普通人,包括魏明濤根本就沒權利染指。
就是他,那都是不可能。
姜神醫也猜到了這里面的關鍵,正要讓姜植去提醒一下劉星切勿上當,劉星卻是從登記人情的木桌旁走了過來,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姜植迎了上去:“魏生的事情你怎么處理的?”
“我奶奶想要鼎盛方紡紗廠,我能有什么辦法,所以就讓魏生給我奶奶好了,其他的事情,我可不想管,也管不了。”劉星雙手叉在腰上回道:“走吧!跟我去搬桌椅去,要不然等下就要開餐了。”
“好!好!”姜植朝一旁的周山招了招手,就跟在了劉星后面,朝五十鈴雙排座貨車走去。
姜神醫跟柳老聽到這話,在相互對望了一眼后,突然間雙雙都大笑了起來。
笑完后,柳老道:“劉星看來是聰明人,他知道這里面是一個圈套。”
“問題是這漏洞百出的餿主意是HY市那個領導出的,要是換做其他人,只怕根本就經受不住誘惑啊!”姜神醫撫須笑道。
“這不是餿主意,而是一個十分高明的點子,我大概知道是誰在搞鬼了。”柳老輕嘆一聲說道。
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劉星的發家致富都跟這個魏明濤有關。
這不是外界傳言,而是劉星自己親自承認的事情。
劉星雖然沒有點名道姓是楊芙蓉相好‘魏明濤’給予的幫助。
但知道內幕的人都心知肚明,都知道有魏明濤這個一個人。
也就是說,魏明濤是劉星的恩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魏明濤贈與劉星鼎盛紡紗廠,那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因為魏明濤能讓劉星成為樟木鄉的首富。
那自然能贈與一個紡紗廠。
這事情在他們這些知道內幕的人眼里。
那是多么的可笑。
但在魏明濤的眼里。
在整個硝石村村民的眼里。
卻是很自然一件事情。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要是劉星不接受魏生的饋贈。
那他自己之前建立起來跟魏明濤的關系。
那就會崩塌,這絕對不是劉星所愿意看到的。
而魏生正是利用了這點,才敢將贈與鼎盛紡紗廠這件漏洞百出的事情拿出來利用,哪怕最后被劉星揭穿,他也不怕。
因為他是魏生,魏明濤的兒子。
姜神醫也想到了這里面的關鍵,他在沉吟了一下后,問道:“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現任鼎盛紡紗廠廠長‘司空軍’的女兒‘司空瑤’吧?”
司空瑤今年雖然才十五歲,但卻是有一個神童的外號。
十歲的時候,就跟隨母親出國讀書去了。
而就是在她離開的這四年時間。
鼎盛紡紗廠才走向衰敗的。
要不然放在以前,那鼎盛紡紗廠可是HY市的最賺錢的國企,沒有之一。
這次司空瑤從國外回來,就聽說有大動作。
要重振鼎盛紡紗廠的輝煌。
卻是一直沒有動靜。
今天這魏生出現。
使得他知道,這是準備借用劉星的人脈來達成他的目的啊!
“不是司空瑤那個丫頭,整個HY市誰還能想出這樣高明的點子?”柳老端起了茶杯:“別看劉星現在拒絕了魏生的贈送,但他卻是不能忤逆楊芙蓉的意思,所以到最后你看吧!劉星會被逼著去管理現在即將倒閉的鼎盛紡紗廠。”
“依我看這不可能。”姜神醫揶揄的笑了笑。
“為什么?”柳老不解。
“原因很簡單,劉星可不是一個能被逼妥協的人。”姜神醫輕嘆了一聲:“你看吧!到最后這個魏生跟司空瑤會人財兩空,被劉星給狠狠的教訓一頓。”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幫忙出手去問一下這個魏生什么來頭?”柳老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不用了,我從劉星的表情中已經看出來了,他已經知道了這個魏生的底細。”姜神醫見瓜子跟蘭蘭在廚房門口喊他,當下笑了笑連忙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知道,原來是有幫忙的村民燙傷了。
不過這對于他來說,那都是小事。
不值得一提。
感冒了,今天就一章了。
明天有時間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