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石像鬼一死,一道大腿般粗的紅光飛射,融入鄭洋體內。剛炸開的左手,頃刻間重新生長出來。
他往巷道深處看了看,發現蘿絲不知已經跑到了哪里,估計下線了都有可能。
鄭洋發出兩聲龍吟,希望能把露西引來。只是這條試練之船實在太大,就算露西速度驚人,也得能聽到才行,他等了片刻也不見自己的吸血鬼老婆前來會合。
“我看看它到底有多大!”
鄭洋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啟動飛行法印,駕馭一團白云往上飛。直飛到二千米高,他目力所及仍看不到船頭和船尾,仿佛這根本不是一條船,而是一片大陸。
就連側面的船舷,也只在極目盡頭隱約看到一邊。
這也太恐怖了!
正驚嘆,一陣令他毛骨悚然的嘨聲由遠而來,他扭頭看去,頓時臉色大變。只見一只巨大鬼臉從天邊向他咬來,他望去時還在無限遠處,轉瞬間就到了眼前。
鬼臉遮天,那巨大的鬼牙就如一座座山峰,無窮大的鬼嘴里黑沉沉陰森森,仿佛通往無邊地獄。那氣息,令他血液凝固,冷徹入骨。
“噼啪”一聲,鄭洋啟動風雷遁,化作一道電光射向下方的試練之船。以風雷遁的速度,只要一秒他就能回到甲板上。
在這一秒的間隙,他扭頭看向上方,只見鬼臉過后,一只巨禽的身影從數千米高空掠而過,體長至少在十公里以上。
“鬼臉雕…如此大的鬼臉雕,得是多少級,使徒高級?”鄭洋只覺得背后陣陣發涼,剛才他反應慢上半秒,就會被這只鬼臉雕吞下。
“呯!”
鄭洋腳踏實地落在甲板上。雖然沒看出試練之船有多大,但他發現試練之船似乎是靜止狀態的,它停泊在某地沒有移動。
“我特么…這是落在了哪里?”鄭洋又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才發現他周圍有三盞船燈散發血紅的光芒。兩盞在船艙門口,一盞在桅桿的橫桿上。
“昂…”
他發出一聲龍吟,虛張聲勢。果然有用,某種隱隱鎖定他的氣機一滯。
下一秒,鄭洋果斷啟動風雷遁,帶著一陣雷聲遠遁…
在這種隨時有戰斗的戰爭時期,船長通常是不睡覺的,只會冥想進行短暫的休息。
滿頭花白短發的托克副議長三更半夜向金龍號發來通信邀請,出現在通信影像上的卻是一個抱著零食猛吃的漂亮蘿莉。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托克下意識以為是鄭洋的女兒,一想又不對,情報上鄭洋分明才十六歲,眼前這小丫頭怎么也有七八歲了。
“在睡覺…咔咔咔…”愛麗絲邊說邊往嘴里塞零食。
“睡…睡覺?”托克以為自己聽錯,“這時候睡覺?”
“這是什么時候呀?不睡覺干嘛?咔咔咔…”愛麗絲用一種你好笨的眼神打量托克。
托克下意識一看手表,半夜三點,頓時無地自容…不對,這不是時刻問題,這是非常時期,誰會在這時候睡覺啊?都說了馬上要進行戰斗部署,對周圍海域進行掃蕩的,竟然在這時候睡覺?還有,你這小孩怎么不去睡覺,在這里吃零食?
“你去叫大衛起來,我有重要事情和他說!”托克說道。
“什么事呀?咔咔咔…”
“跟你這小孩說你也不懂,你去叫大衛起來!”
“你不說什么事,我不叫哦!咔咔咔…”
托克本能地咽了下口水,他居然被那“咔咔咔”的吃零食聲給饞到了,涶液分泌顯著增加。
“我要和他商議蜉游炮的問題,你真的不懂,快去叫大衛,乖!”他舔了舔嘴唇說道。
“哦…咔咔咔…哥哥說要十噸靈能黑金才換蜉游炮!”愛麗絲吞下一嘴零食才說。
托克又想咽口水…
“咕咳咳咳…”
狠狠咳了半天,托克才緩過氣來,他差點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自己口水噎死的高級超凡者。
“十噸,他怎么不去搶!”托克氣急敗壞,特么的,這混蛋以為靈能黑金是火山灰嗎?
“那你告訴我靈能黑金在哪里嘛!咔咔咔…”
“干啥呢?”
“我和哥哥去搶呀!咔咔咔…”
“…”特么的,這破小孩三更半夜不睡覺,故意來氣自己的吧?
“你去叫他起來,哼,我最多給他一噸!”
“十噸,咔咔咔…”
“一噸!”
“十噸,咔咔咔…”
“一噸…我跟你爭什么啊,你叫大衛來!”
“給十噸就叫,咔咔咔…”
“我…”托克吹胡子瞪眼,這小孩明明漂亮得過分,怎么就如此不可愛?
“爺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咔咔咔…”
托克眼神一亮:“寶貝兒快說,什么秘密?”
“哥哥一開始想要二十噸的,后來才改成十噸,咔咔咔…”
“…?”托克懷疑人生,你逗我吧,這個叫什么秘密?
鄭洋施展風雷遁一陣遁走,直到感受不到那種悸動才在一處十字街口停下。
這里距離他的街區不知有多遠,被鬼臉雕嚇得急速遁回甲板時就已經亂了方位,現在又這么慌不擇路的一遁,真的不知身在何方。
他也不糾結,隨便找一方向就探索過去。
隨后一個多小時,鄭洋自己都不記得殺了多少怪物,他現在有實力秒殺八級,除了船燈艙那些可怕的家伙,可以說已經是難篷敵手。
當他又轉入一條巷道時,陣陣車轱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鄭洋正疑惑,一架雙輪自行馬車從前方另一條巷道轉出,正往這邊駛來。
自行馬車…鄭洋終于想起來了,那次遇到牛魔王的時候,就遇到過這輛自行馬車。這輛自行馬車上的存在屬于某個船燈艙,當時,他沒受到對方的攻擊。
但是那種可怕的壓抑感仍然令鄭洋身體僵硬,冷汗直流。
萬一,上次對方只是剛吃飽了不餓呢?
他一點點移動到路邊,希望這次仍能安然無事。眼看自行馬車就要從路中間過去時,卻突然在他的位置停下,兩道懾人的目光透過車廂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