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一日,玉微再入煉法
武道世界，江湖有三不能惹，老人、小孩、女人。
玉微看上去很年輕，但他是古天庭的天兵，這里沒有人比他更古老了。
而算上此世歲數，只有十歲的他，不論外貌還是實際都是小孩子。
除去不是女人，他已聚集兩大不能惹。
當然，這只是武道世界的俗語，不算諸天通行。
玉微說出這句話，只是表示他們惹錯人了。
惹龍惹虎，都不該惹他！
他金眸一肅，身上有光芒開始亮起！
大漢愣了一下：
“那是什么？”
他感到莫名奇妙，對玉微身上綻放的光芒也不甚在意。
他和齊馬都是煉法境界，還能被一個小小的道基修士翻盤不成？
所以大漢十分安心，繼續催動法符封鎖這片天地。
這法符寄宿著兩人老大金丹層次的力量，又有從太上兌換來的裝置加成，能遮蔽那些巡游神靈。
五方天宮的律法，禁止撕殺，會有神靈巡視天地，因此還需要做一些手腳。
大漢不在意，他身旁的齊馬卻感到不妙。
“不對勁。”他眉頭一皺，身上冒出火光一閃，燒掉表面一層“人皮”。
黑袍中年人在火焰中破碎，露出非人的存在，一身赤色肌膚，有著似馬一樣的頭顱，山羊的瞳孔，頂著長長的彎角，背后一雙蝙蝠翅膀，渾身散發硫磺的氣息。
這才是齊馬的真身，是某個世界的“魔鬼”，生于地獄，擁有著支配人心的力量。
魔鬼在地獄，有著類似“煉法”層次的不死性，就算身軀被毀滅，也無法真正殺死，其意志藏在世界的底層。
但這也導致魔鬼很難離開地獄，前往人世。
齊馬不滿于此，于是他四處搜尋掙脫的方法，終于發現他們的世界曾有仙人出現傳道，留下所謂的“仙道”。
經過多年修煉，他終于依靠仙道，飛升諸天，成為穿梭諸天的魔鬼。
但飛升上來沒幾年，他就發現仙道對魔鬼的性格不利。
傳道并不符合他的天性，諸天的規序又讓他無法傳假道坑人，他便操控較弱的傳道者，以此獲得道德。
他修了一門感應敏銳的望氣法，找了一個強者來罩他，又慎選下手的對象，從不坑厲害的、有經驗的傳道者，都挑那些剛飛升的人。
幾年下來，也讓他累積不少道德，實力在煉法境界也算不弱。
可眼下，卻在一名“神魂”層次的新人身上感應到危險。
才剛做出應對，玉微體表的上清仙光開始綻放！
宏大的清光并發，掃過天地，第一瞬間就擴張開來。
天地間，又多一出來一輪大日。
似是純白，又難以確切形容的清澈升起，將方圓數十里照的透徹。
清光大日綻放光輝，觸及到的一切紛紛瓦解，化為純粹的靈氣。
乍看之下，和神魂境界的上清仙光沒有分別。
但光芒一出，仙人真我隨神念滲入諸天的底層，觸及那片浩瀚無窮的“元氣大海”！
那就是這世界的“量子領域”，萬物的根基。
而和武道世界相比，靈氣宇宙的結構，才是玉微最熟悉的！
在那等無靈氣宇宙都能煉法，在此更是輕而易舉。
上清仙光在真我引導下，毫不猶豫的照進去，在元氣大海投入光芒。
元氣大海微微波動，融入了這一道宏大的清光。
這一瞬，玉微再回煉法境界！
然后，清光展開突襲。
大漢此時才反應過來，但清光已經“照”入他的身軀。
上清仙光不只在宏觀層面照亮他，也深入到天地底層。
一片波動的靈氣大海中，一尊法體融于天地，彌散萬物之間，在物質的隙縫靈活閃躲。
任何無法觸及這層面的攻擊，對這法體都毫無作用。
這一刻，光芒穿過萬物，直接照在法體上。
有無數“靈質”被觸動，本能想展開反擊，可是清光一掃，它們要引發的法術紛紛破滅。
仙人真我駕馭著每一縷光芒，做出最細微的操作，繞過靈質的防守，狠狠斷絕其抵抗。
最終，元氣大海內一道模糊身影消失，被一片光芒消滅。
大漢至死，都還處在訝異中。
他本以為玉微不過神魂，不至煉法，一切層次不夠的攻擊都打不著他。
沒想到仙人真我一個變化，居然當場晉升煉法，用出能擊殺他的神通。
清光一寸寸照入靈氣大海，將大漢的每一絲法體靈質消滅，一一崩解。
法體崩解，大漢的軀體瞬間爆散開來，化作無數氣流。
上清仙光消滅一個敵人，變得更加耀眼，膨脹著逼近魔鬼。
卻見虛空有無數靈氣翻涌，反過來沖向清光。
一股暗紅色的力量，和清光狠狠碰撞起來。
清光掃滅經過的一切，卻在命中暗紅力量之時，怎么變化也無法消融。
“擋住了！”齊馬見此心中一定。
他的功法“辟劫經”配合魔鬼的力量，可以天地間的氣機進行“立約”。
每立下一次契約，相應的氣機就會在他身上效果大減。
若與電磁氣機立約，電磁反應造成的大部分傷害都將失去作用。
若與世間萬物立約，就能獲得萬物不能傷害的身軀。
眼下能擋住，證明對方運用的力量是“光波”，正好在他立約范圍。
但還未安心，就見玉微身上光芒再閃，性質又一次轉換，彷佛從“光”變成了混洞。
光芒的顏色變得更純粹，連光都要被吞沒，暗紅能量在碰撞間飛快被吞噬。
他或許免疫了光芒，但上清仙光的本質卻來自混洞。
很明顯，魔鬼并未與混洞立下契約。
清光匯聚，便得更加浩蕩，純粹無比的光流向前，直接沖開暗紅色，罩住赤色的魔鬼。
魔鬼雙眼一縮，整個身軀在清光中崩潰。
然后，光芒一卷，深入元氣大海，把一股暗紅氣機匯聚的法體抹滅。
清光最后收縮，整顆清光大日散去，露出站在虛空的玉微。
他腳下的大地，已經完全消失。
荒蕪的大地被鏟掉一大片，露出一個巨大空洞。
為了鏟除元氣大海底層的法體，玉微的上清仙光火力全開，波及范圍的一切都被瓦解。
原本踩著的地面也被瓦解，讓玉微只能立在虛空。
撤去清光，玉微卻瞇起了眼睛：
“居然還活著。”
他的天人感應運轉，分明察覺到一道氣機尚存。
那煉法境界的大漢，第一時間就被玉微擊殺。
但那魔鬼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居然幸存了下來。
在玉微面前，虛空突然波動。
靈氣大海中，一尊赤色的法體瞬間浮現。
而當魔鬼被滅去，這尊法體似乎被激怒，直接翻涌而上，向著天地表層涌去。
表現在玉微面前，就是虛空一陣波動，無數細微事物開始聚集。
不到一瞬間，魔鬼又再次出現。
赤色的靈質從微粒合一，同時瘋狂膨脹，巨大的魔鬼顯現于世。
齊馬的身形匯聚，大吼一聲：“你這家伙，好大的膽子！”
但這一次，魔鬼的姿態完全改變。
就像進入第二型態，他化作一尊高達數十丈的金屬巨人，伴隨轟隆巨響出現。
數十丈的巨人，總體還是魔鬼的姿態，赤紅外表，尖銳的雙角，巨大的蝙蝠翅膀。
但那表面，無數金鐵正在脈動，像有著生命，又像純粹的機械造物。
對于齊馬再次出現的姿態，玉微也短暫的愣了一下：“嗯？”
這一愣，卻不是對他未死，而是訝異他此時的狀態。
機器？生命？魔鬼？惡魔？
也許，都不是。
玉微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