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狂暴轟入大腦

　　黑色的大地上，坐鎮著鋼鐵打造的要塞。

　　那是地下都市通往地面的入口，整個吉利斯城邦唯一外露在地面上的區域。

　　這屹立在大地上的鋼鐵要塞，正是城邦的中樞。

　　吉利斯最聰明的一群人，在這里變成靈能大腦，管理整個城邦。

　　他們就是所謂的“管制局”。

　　但縱使管制局的智慧，也無法對現狀提出解決辦法。

　　當靈魂熔爐粉碎，光芒沖天而起時，管制局也陷入混亂。

　　司教曾經待過的要塞頂層，黑暗的房間被霓虹一樣的色彩照亮。

　　幾百個巨大的玻璃管，里面漂浮光芒組成的腦袋，都發出耀眼光芒。

　　一個個靈能大腦閃爍不定，發出響亮的精神波動：

　　“異常狀態！異常狀態！”

　　“無法聯系上司教！”

　　“全城邦人民沉默！”

　　“靈魂熔爐遭受破壞！”

　　“機神沙亞對我們的訊號無反應！”

　　“偵測到高能反應，從正下方高速攀升！”

　　最后，一個驚慌帶著絕望的聲音吶喊：

　　“那是機神沙亞！”

　　“它要突破上來了！！”

　　黑色的大地，轟鳴作響。

　　大地震動一下，一個巨大的蜘蛛網裂開，無數土石直接被擊飛！

　　“轟——！！”

　　如雷的爆破聲中，一道白金之光沖天而起。

　　白金巨神拍動雙翅，撞破地下都市的重重防御層，回到伊舍世界的地面。

　　它的羽翼張開，流光四溢，高大的身軀如同鋼鐵打造的神明。

　　若在其他時刻，這會令人振奮，代表神明出現，要擊敗魔獸拯救城邦。

　　但鑒于這架機神剛鎮壓了整個城邦，管制局只感到緊張。

　　城邦最聰明的大腦，在此刻提出同個問題：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無數的慌亂，直到一個回答響起：

　　“通知教團！”

　　“通知帝國！”

　　在緊張中，管制局開始飛速運轉。

　　和管制局不同，玉微反而非常悠閑。

　　他抬起眼，注視另一端的黑影。

　　在巨神面前，是高大的鋼鐵要塞。

　　玉微翅膀一振，緩緩降落在它面前。

　　在巨神幾十米的身高下，鋼鐵要塞便如同一個小單間。

　　以它的力量，消滅這個要塞更是不廢吹灰之力。

　　而要瓦解城邦的過去，這些依循舊時制度的管制局當然要廢除。

　　見巨神降落，管制局眾多大腦閃爍的更快，明明沒有身體，卻有腎上腺素飆升的錯覺。

　　這瞬間，他們彷佛直面“天譴級”的魔獸出現，充滿畏懼。

　　在要塞感知裝置的注目下，玉微伸出手，直接拍中要塞。

　　巨神的手臂，比起一棟高樓更龐大，當它動起來，因為巨大的身姿甚至帶著一絲緩慢感。

　　但那只是錯覺，他輕輕的移動，就突破了音速，以極快速度落到要塞上。

　　手掌，拍落。

　　“來了！”

　　管制局緊張等待轟鳴、震蕩的時候，卻沒有任何沖擊產生。

　　玉微一掌拍下，卻像失去形體，整個機神“融”進鋼鐵要塞中。

　　“怎么回事？”管制局正在訝異，突然驚覺大片精神聯系正在斷開。

　　作為靈能大腦，他們的意識聯系整個要塞，乃至下方整個城市，如今大量功能紛紛失效。

　　不出幾秒，他們就變成一個普通的腦子，只能在透明管內漂浮。

　　然后，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入“腦中”：

　　“辛苦你們了，接下來就由我接手。”

　　和聲音一起，還有大量的“新知識”涌入這些大腦。

　　本來和要塞合一，運算能力達到非人程度的靈能大腦，居然紛紛宕機，沉浸在無數知識中。

　　而一道道白金光芒，轉換著物質，憑空在玻璃管中塑造肉體。

　　“管制局”重獲新生，再次得到了肉體，卻還在沉睡，不知道自己迎來新生命。

　　若他們還能看見外界，就會發現一片耀眼的白金光澤開始漫延。

　　“機神沙亞”開始崩解，分散為無數的流光，開始滲透到所有物質中。

　　一片光芒中，整個要塞為之變色。

　　這種變色，是物理上的。

　　黑鐵般的要塞，變成了白金色。

　　如今該稱為“白金要塞”了。

　　玉微說過，要改變他們的世界。

　　其一是要改變他們的愚昧與犧牲，這兩點用毀滅熔爐、傳下仙道達成。

　　其二，則是要從魔獸的手下保護所有人。

　　為此，要建立比原先更安全的城邦。

　　傳授仙道，是給予他們知識與變強的方法，可以說是給窮人一套企業成功守則，還連帶贈與足夠的本金。

　　這給吉利斯人“自強”的條件，可自強也要時間，總歸是有修煉消化的時候。

　　他并非當場抽取他們的意識，植入強大的機神身軀，原地造神，人人如龍，就算以仙道的自動化修法，也要一段時間去成長。

　　所以，要先保障他們“現在”的安全環境，才能“未來”去成長，讓他們在失去靈魂熔爐的狀況下，也能對抗魔獸。

　　玉微的方法，就是先取代整個的城邦。

　　他要把整個城邦，變成自己掌上的小小世界，整個保護起來。

　　區區千萬人的管理，對仙神來說又算什么？

　　幾個凡人大腦能做的，他自然也行，還能做的更好！

　　他將在物理上取代整個城邦，將所有人握在掌心。

　　這樣的事情，他在武道世界做過，還更加宏大，如今不過是再一次。

　　于是，白金的機神瓦解。

　　他化作光芒一樣的事物，開始滲透整個要塞。

　　光芒起伏，物質隨之變化，光芒所致，一切蛻變。

　　它滲入物質結構，從粒子層面盡數轉換，變成黃金物質的一部分。

　　一眨眼，整個要塞就完全變成新的模樣。

　　黑鐵色的要塞，化作白色之色。

　　玉微的存在融入其中，連結到每一個區域、每一個零件、每一個原子。

　　在同化過程中，他也觸碰到城邦的另一個中樞。

　　在管制局下方，有一個龐大的球體，連結無數以太回路，彷佛正在呼吸。

　　球體內是透明的，有無數光影閃爍，形成一個類似星空，又類似人類大腦活動的存在。

　　“輔助智腦—瑪爾斯”。

　　斯達巴帝國在城邦建立之初，特地贈與的智慧中樞。

　　它負責地下都市的維生系統，過濾魔素，以以太回路轉換出食物、水、空氣，更統御所有觀測系統。

　　若說管制局是純粹進行思考的人腦，那這個中樞就是輔助人腦運算的計算機，控制整個城邦的系統。

　　當然，如今的城邦顯然失控了。

　　一個新的意志，取代了原先的一切。

　　白金的光芒照入，迅速擴張到整個空間，迅速貼上智腦。

　　智腦冒出光芒，就像一個無力的小姑娘，想要抵抗，卻在光芒中節節敗退。

　　仙人的意識，在以太承載下化作一片光芒。

　　沒有靈氣化為神念，玉微自然順應環境，改變為提坦體系的“精神力”。

　　或者更通俗講，就是“念力”，控制四大元素與質量生成，能把意志轉換為純粹力量的力場。

　　精神力并發，在空氣中生出耀眼的以太光，熠熠生輝。

　　玉微的意識隨著光芒流轉，很快進入智能內部。

　　若在智腦外來看，它像是一個宇宙，那進入其中，就更像一個宇宙了。

　　無數光芒閃爍變化，以太之光承載大量信息，飛速進行著交換，閃爍的以太節點就像星辰，互相放射著星光，照耀出眩目的星海。

　　而在光芒交互中，隱約間形成一個介乎虛實間的資訊空間。

　　玉微好奇的望了一眼：

　　“喔，這就是所謂的“輔助智腦”？”

　　但只掃了一眼，他又略感無趣：

　　“用以太單元模仿人腦打造的人工智能，計算量是很強，但靈性還不如天庭量產法寶，甚至不如武道神兵，看起來沒有得到提坦神群真傳啊！”

　　掃視一下在他眼里“簡陋”的智腦，玉微撇撇不存在的嘴，聚起精神力向著智腦深處探去：

　　“讓我看看，你紀錄了哪些資料？”

　　“嗡嗡嗡嗡！！”智腦發出劇烈的聲響，彷佛在大吼“不要！”。

　　無數以太光閃耀，信息流向外沖刷，想要進行阻攔。

　　但玉微意念一起，直接摧枯拉朽轟入智腦內部。

　　力量的不足就是不足，全力運轉的以太光芒，終究無法阻止仙人，整個球體很快變成白金色。

　　它所紀錄的，上百年的吉利斯城邦歷史、知識都匯聚要玉微心中。

　　同時，一個隱蔽的聯系也出現在玉微眼中。

　　這聯系安插在智腦的后門，傳遞向遠方，是一個傳輸大量訊息的通道。

　　玉微隨手攔截一道傳遞過去的以太光，發現內部記載著整個城邦狀況，從玉微等人進入、轟破靈魂熔爐、傳道眾人到同化要塞，可以說一秒不漏，實時紀錄。

　　而一切畫面，都傳往遠方，映入第三者眼中。

　　“偷窺嗎，真是不好的嗜好。”搖搖頭，玉微很淡定的想：

　　“主動和仙人建立起聯系，實在不智。”

　　這種時候，就是無敵的天人感應出場時刻。

　　隨著他更加用心感應，就彷佛看見一道資訊的光橋，變成一個復雜的巨網。

　　他轉念間，感知擴張，發覺通道內建立著大量屏障，對外來資訊層層把關。

　　但有天人感應在手，一切存有“惡意”的防御都一清二楚，整個通道可稱得上空門大開。

　　玉微笑了一下：

　　“這是在邀請我進去嗎？”

　　語音未落，這一部分以太光芒已進入通道，循著氣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