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會有這一天的
國慶節前的最后一周，張凡忙得底朝天。
上課的時候要學習，中午還要去萬達廣場，有些事情必須要他做主。
比如衣服的零售價。
柳眉在知道張凡是這家店老板娘的弟弟后，驚訝得嘴里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了。
“還有女孩拒絕長得帥，家里還有錢的人的苦心追求？”
她對張凡算是印象深刻，賣了兩年衣服就沒看見過這樣來回換衣服的顧客。
“如果自己年輕十歲，肯定倒追他了。”
張凡也對柳眉有記憶，畢竟自己前不久才麻煩人家，而且她還有一對偉岸的山峰。
正因為如此，他當初還立下了一個FLAG。
營業員身材這么好，女顧客的信心被打擊了怎么辦？
未來女孩是女裝專賣店，又不是男裝專賣店。
結果他還是被打臉了，柳眉真的成為了未來女孩專賣店的一名員工。
不需要他挖，是柳眉自己主動跳槽過來的。
挑選員工的事情張凡沒有插手，全是店長楊默一個人全權做主。
他心知肚明自己在這方面比不上楊默，也就不想指手畫腳，樂得清閑。
楊默對此是喜出望外，她就喜歡這樣的老板。
張凡給了楊默極大的自主性，楊默也野心勃勃的要把未來女孩這個品牌打造成女版的優衣庫。
不過當她看到卡車運過來的服飾后，又立馬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
它就是未來女孩。
作為一個女人，她更知道女性對漂亮好看衣服的盲目追求。
只是很多時候這種衣服的價格都十分昂貴，讓人望而卻步。
而現在不一樣了，楊默十分認同張凡的一句話。
“要讓顧客用性價比的價格買到好看，質量又好的衣服。”
同時柳眉身上穿的員工裝也是青春活潑的風格，盡管張凡更喜歡她這樣的妹子穿職業裝，但是還是不得不以大局為重。
張蓁蓁周六上午就趕回來了，看著店里各式各樣的衣服，挑選了幾套最喜歡的，然后掏出錢包付款。
她是第一個顧客，員工價購買。
楊默是第二個員工價購買的顧客，她也有喜歡的款式。
之后就是柳眉這些員工，她們也各自挑選自己看上的衣服。
張凡看著她們不斷的變裝，嘖了一下嘴巴。
“這就是女人啊，選個衣服都這么麻煩，如果是我，只要大小合適就打包走了。”
不過在張蓁蓁重新從試衣間走出了后，他臉上又露出笑容比起大拇指稱贊道：“姐，你這身打扮真好看。”
張蓁蓁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就不能換一個臺詞嗎？”
“姐，你這身打扮真漂亮。”張凡立馬換了臺詞。
張蓁蓁心塞了，她忘記了自己這個堂弟夸起女生來就是“好看”和“漂亮”兩個字輪流用。
張凡是覺得“好看”和“漂亮”這兩個詞很好用，所以就把它們掛在嘴邊。
雖然“傾國傾城”“國色天香”這些詞語更有意味，但是人們日常中使用的最多的還是“好看”和“漂亮”，并且這也是他們在看見一件美麗的東西后腦海中第一浮現出來的詞語。
看著十分漂亮的張蓁蓁，張凡又在腦海中幻想江瀾清和白雪穿上這些衣服后是什么模樣。
“流口水了。”張蓁蓁面無表情的提醒道。
“哦。”張凡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真有口水。
中午的時候，張蓁蓁請全體員工吃了一頓飯，又把自己心里早已經背誦好的話重新對著大家說了一遍。
這份演講是張凡跟楊默兩個人合作寫的，主要是未來女孩的發展理念。
柳眉在下方聽得心情彭拜，她想到了自己以后當店長的日子，甚至還有可能成為大區經理。
下來后張蓁蓁對著張凡悄悄地說道：“小凡，我感覺我成為資本家了，空口畫大餅。”
“這不是畫餅，而是遲早會實現的事。”張凡嚴肅教育了一番張蓁蓁，她這種心理負擔要不得。
將視線從柳眉上半身收了回來后，他又對張蓁蓁說道：“她們本來就有機會，只要自己肯努力，我們這不是家族企業，好位置都給自己人。”
除了大伯一家，張凡對自己家的那些親戚真的沒有什么感覺，母親那個叫盧瑞的侄兒甚至讓他感到厭惡。
前世的他也算是見識了一些表面親戚的嘴臉，重生了也不可能去主動拉他們一把。
相比于張凡，張蓁蓁就思想就更極端了。
“也是哦，小叔和嬸嬸肯定是不會當店長的。”
張蓁蓁周六上午回來，當天下午就回蓉城去了。
周日她還有去熟悉蓉城的商業街的，為未來女孩以后要開的專賣店選址。
走之前除了給張凡一個大大的擁抱，就只帶著幾套她挑選的衣服。
楊默看到這一幕后，在一旁羨慕的說道：“你們姐弟關系真好。”
她也有一個弟弟，現在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感慨完了，才開始張凡匯報工作。“傳單已經印好了，也和公交公司談好了通過公交車上打廣告的合同。”
“而且這塊大屏幕到時候也會給我們打廣告，免費的。”楊默指著自己身后的大屏幕說道，
在張凡看向自己后，又主動解釋了起來。“商場那邊也希望我們能夠開業火爆，好引流一個顧客過來，目前所有租出去的商鋪中，就我們看起來有希望，他們也不是傻子。”
“我還以為你說憑借以前的關系呢。”張凡笑著說道。
楊默搖了搖頭。“職場上哪有什么好關系，大家都是相互迎合罷了。”
張凡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的公司，跟著點了一下頭。
曾經的他也有類似的感悟，只不過退休后就把這些感悟拋到了九霄云外，更不要提現在了。
楊默也是隨便一說，她可不想自己成為張凡眼中的職場社交達人，立馬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工作上。
“張老板，我們這個定價是不是太低了？”
目前未來女孩服飾大致分為，99四個檔位，這是張凡定的。
楊默認為的性價比跟張凡認為的性價比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這價格在她看來不是性價比，而是虧本賣了。
“低了嗎？”張凡側頭問道。
“確實太低了，我昨天算了一下，如果這樣賣我們大概率會虧本賺吆喝，并且銷量和口碑并不會像你想象中的那樣好到爆炸，還可能會有負面，畢竟女孩子都是愛面子的人，太便宜的衣服她們并不會穿在身上，除非沒錢。”
楊默的十分謹慎的說道，最后又拿優衣庫分析了一番。
她知道自己這個老板有點迷信優衣庫的模式，于是仔細對比了二者主要客戶群體的區別。
張凡在聽完楊默的話后沉默了，這是他第一次做生意，所以有些時候他還是會帶著十分主觀的認知去做事。
就好比他曾經作為消費者，希望買到便宜好看質量又好的衣服，于是他就想賣出這樣的衣服。
這種見識無關年齡，而是經驗。
楊默在張凡沉默后，一直安靜的等待。
其實在之前她已經提出過一次建議，想把員工的提成降低，跟光明市其它服裝店差不多就可以。
只不過被張凡否決了，并且讓她無可反駁。
“你總不希望自己的提成也變少吧！”
雖然上一個提議被張凡駁回了，不過楊默心中也給張凡貼了一個標簽，一個有錢又有偉大理想的熱血少年。
在她看來，如果一個老板能夠說出這話來，他就是一個偉大的老板。
也真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再一次提出自己的意見。
張凡這樣的人比沙里淘金都難遇到，如果再次跳槽，楊默可以肯定自己是遇不到類似他這樣的老板了。
所以她自然是希望未來女來越來越好，到時候自己也水漲船高。
成為未來女孩的總經理可是她的終極目標。
“你覺得價格應該定在多少？”張凡并不是一意孤行的人，認真想了想覺得楊默說的有幾分道理。
他雖然是重生的又有系統，可是他也十分明白自己并不是做生意的天才，不然上輩子也不會一輩子給別人打工了。
有些人十幾歲就掙到人生的第一個百萬，而他卻平凡的活了八十九年。
“最低檔位提高到99元，下一檔169元，再是289元，最后399元，冬季服裝還要貴一點。”
“這樣我們的衣服比那些大專賣店便宜，又不會讓消費者認為我們是便宜沒好貨，把我們的衣服跟地攤貨相提并論，只會認定我們的服裝具有性價比。”
“而且我們的衣服賣的是設計，是迎合年輕女性，所以要讓她們覺得穿起來時尚又不廉價，刻意追求薄利多銷反而會拖累品牌的形象。”
“并且我們店鋪的裝修給顧客的第一眼反饋也是這樣，它不是路邊攤那樣的鋪子，而是一家有品位專賣店。”
“最后很關鍵的一點，這樣一來我們也有冗價了，能通過運營的方式減少庫存，比如節假日打折銷售，未來女孩走的是快消路線，這是張老板你要求的。”
楊默對優衣庫的了解和運作模式比張凡更加深刻，畢竟她曾經在里面工作過幾年。
在她一口氣說完后，張凡回頭看著未來女孩的招牌。
它將在國慶節開業迎客，然而它里面不會再有39元這樣的衣服了。
衣服還是同樣的衣服，只是現在它們將賣99元。
就如同楊默說的一樣，未來女孩不能作為一家賣低檔衣服的門店而存在，它的裝修風格和店鋪規模就已經決定了它至少是中檔。
在張凡同意她的提議后，楊默更加賣力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周日又在招臨時工國慶節去人民廣場發傳單。
張凡看著這幾個國慶假期準備掙點零花錢的女高中生，突然想到了楚芳，他最近忙著忙著還真把她的事情忘記了。
周一中午午休的時候，張凡把楚芳喊到了教室外面的樓梯間。
“我姐的門市需要一個清潔工，工資一千五一個月，你打電話問問你媽愿不愿意去。”
門店本來是不需要專門請清潔工的，這是張凡臨時起意，并且把六險一金的前直接加在了她的工資里。
楚芳家里的情況他也知道，能幫一點是一點。
而且這種幫助她也肯定更愿意接受，至少它不是施舍。
楚芳聽到張凡的話后愣了一下，然后眼淚就流了出來，小聲說道：“謝謝，我這就去給媽打電話。”
她沒有手機，平日里給家里打電話是用的學校里的電話亭。
張凡見她朝著樓下跑，也知道她想去干什么了，趕緊喊住她。
“你用我的手機打就是。”
只是楚芳并不會使用蘋果3G手機，最后是她告訴張凡號碼，張凡幫她撥通了電話。
楚芳的母親在聽到1500這個數字后，立馬就答應了下來，又讓自己女兒給張凡趕緊道謝。
于是掛斷電話后，楚芳又對張凡說道：“謝謝。”
這一次的聲音大了一些。
張凡見她一直手抹眼淚，又立馬說道：“國慶節，我姐的門市還要招人發傳單，五十元一天，你去不去？”
“我去。”楚芳趕忙回答道。
最后張凡又對著她用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道：“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開學以來，她跟白雪的關系是越來越好了，張凡真怕她無意間把消息透露出去，到時候王見王就不妙了。
最近今天，江瀾清早晚都是變著法打探新店鋪的消息，而張凡為了給她驚喜就故作神秘的只告訴了她，他們的服裝店將在國慶節開業。
“謝謝你，張凡。”
楚芳臉上露出笑容，她還以為張凡是為了讓她不要多想才這樣說的。
她的心里卻是不想讓班上的同學知道這件事情，那樣會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別說謝謝了，我都聽麻了，同學之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以后我可能也需要你的幫助。”張凡笑著說道。
看著楚芳梨花帶雨的面容又說道：“趕快去把臉洗了吧，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嗯。”楚芳重重點了點頭。
低著頭朝著廁所小跑而去，同時在嘴里用只能她自己聽到的聲音重復了一遍張凡剛剛的話。“以后我可能也需要你的幫助。”
“會有這一天的。”
楚芳用手捧著水澆在臉頰上后，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