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血債,必須血償
趙智隱死了，于大雪山中一人獨戰多位外國頂級異人高手，最終，以極限換殺其中其中四人，而后，不敵而亡！
一同犧牲的人，還有老戰神的獨子——溫峰。
只是后者的尸體，還并未能夠被找到，似乎早已被大雪所掩埋…
這個驚人的消息如狂風卷落葉般，席卷整個華夏異人圈。
李源并不是通過編矣得到消息，他得到消息的時間要更早一些，是在和季小狠的手機通話中…
季小狠正在籌備趙智隱和溫峰的葬禮，說了這個消息后，并開口邀請他到時候出席葬禮。
李源愣住了，然后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直至過了一會，他才想起來，自己忘記答應了。
打電話回去，電話里頭卻響起對方正在通話中…的聲音。
趙智隱死了？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
李源回想起了有關于趙智隱的記憶，那些記憶在腦海中清晰的浮現了出來。
第一次見面，那是在太武帝墓剛出來時，那時的趙智隱在他眼中是一個難以企及的大佬。
但是大佬待人卻非常和氣，十分接地氣，還懷揣愛才之心，想方設法的想著拉他到軍隊中任職去。
當時，他壯著膽子拒絕，現在回想起來，十分的有勇氣。
再然后，一起剿滅了曜星社，趙智隱讓他出國招魂外國科學家，幫助洪門清理外國異人的事情，回來后共游天工等等…這些事情，漸漸拉近了兩人的關系。
李源對哪都通印象不好，但對軍方的印象很好，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在和趙智隱相處中，趙智隱用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將軍隊美好的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
李源和趙智隱的認識時間并不長，但是，趙智隱卻是個沒有什么架子，很講義氣，同時也非常值得信任的一個人。
兩人的關系，有點像是忘年交，也像是有實無名的老師與學生的關系。
因為李源在趙智隱的行為舉止中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何為信仰，何為堅守，那些都不是光看書就能領會到的東西。
李源取出了軒轅劍，拿在了手中，這把劍還是趙智隱說服其他的軍方高層，然后轉送到他手中的…
張之維走進院子，來到李源的前面，看著他的這幅模樣，頓時明白李源也知道了趙智隱身亡的消息了。
李源抬頭看著張之維，嘆息著說道：“師哥，我和趙智隱還約好下一次一起刨墳的，可怎么一轉眼的功夫，他人就沒了…”
“人固有一死，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李源面色一沉：“人是固有一死，但也要分清怎么死，這要是壽終正寢，以他的年紀都能算上喜喪，可這是被人殺死的，無論如何都讓我難以接受！”
張之維道：“今晚一塊下山吧，明天老趙葬禮，咱們得送他一程…”
“嗯。”
兩人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后，于夜色之中，下山了。
一起同行的，還有已經晉階第八境的茶茶。
張之維這次下山，并沒有得到哪都通和十佬的同意下，卻無人敢阻攔。
因為這件事情，季小狠是決定的。
現在的季小狠，那就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自然沒人敢上去觸霉頭。
飛駛往京城的飛機上…
張之維望著窗外的云朵，平靜如水，看起來與平時別無二樣。
如此心境，是現在的李源所達不到的…
李源已經非常努力克制心中的殺意了，但還是無法完全克制住，面無表情，略帶些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尋常人多看兩眼，都覺得心驚肉跳。為此，李源直接包下一整個頭等艙…免得不經意間殃及無辜。
尤其當沒有交流的時候，李源則更加容易胡思亂想，從張之維那里得來的靜心咒，念一百遍都不管用。
李源已經從張之維的口中，知道了趙智隱是怎么死的了。
遭眾多高手圍殺至死，參與圍殺的估計在八至十三人，每一個都是頂尖高手。
其中已經有六人的身份被確定了，四個被趙智隱所殺，另外兩個，現在正銷聲匿跡，逍遙于法外。
張之維見狀，開口道：“放輕松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從哪個監獄里剛出來的殺人犯呢。”
張之維平靜說道：“如你我這般修為境界的異人，精氣神早已壯大至一個極高的境地，神思之，足以映射現實，影響他人…”
“道理我都懂，但，不好控制啊。”
李源露出無奈的表情，而后說道：“師哥，你和季老哥和趙老哥他們，是什么時候認識呢？”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啊。”
“沒事，我愛聽故事，隨便聊聊，幫我轉移一下注意力。”
張之維想了一下，然后說道：“那應該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當時的軍異人勢力，一開始只是雛形，初建時仿照古代王朝特殊編制，由各大宗派弟子結合閑散異人所組成，配合正規軍隊執行一些特殊任務的一支支小隊。”
“雖說大家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在戰斗著，但在以槍炮為主的戰場中，一般缺少足夠軍事素養的異人，就算擁有碾壓普通人的個體實力，面對成建制的軍團，其實就是一盤散沙而已，所以大多數時候即使任務成功，異人們的下場都是傷亡慘重。”
“而就在那樣的環境下，卻出現了一個極具統帥才能的年輕異人，季小狠。”
“老季率領的軍異人小隊，那簡直就像是羊圈里冒出一匹狼，畫風有些清奇。”
“但不得不說，清奇歸清奇，老季領兵打戰是真的厲害，對外，抗擊侵入者，大殺四方，百戰百勝，對內，合縱連橫吞并兼容，使軍異人制度逐漸完善，并越發強大。”
“因為這份強大，慕名而選擇加入老季的異人非常多，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李源有些愕然：“你也是季老哥的兵？”
張之維搖了搖頭，道：“不算是…老季歡迎我們的到來，但卻沒有強制要求我們入伍，按照他自己自顧自說的話，得先被他差遣幾次，看看合適不合適再說。”
張之維說到這里時，不由得想起了當時年輕氣盛時的季小狠，他當著他們的面說的話：“老子要的是精銳，你們這種一看就沒有接受過正兒八經軍事訓練的家伙，想當我的兵那可不是報個名填個表就能搞定的！”
“來來來…這樣，明天我給你們安排個對手，你們要是能完完全全執行我的制定的計劃殲滅敵人，那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李源好奇問道：“師哥，后來你真的按照季老哥制定的計劃殲敵了嗎？”
“…沒有。”
“啊？”
張之維一臉平靜的說道：“對手太弱了，我還沒發力，他們就已經全部躺下了。”
李源：“…”
這個老凡爾賽，太TM能裝了。
李源說道：“當時季老哥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你說不聽話吧，事還干得挺好，你說聽話吧，完全不按規矩來…關鍵實力擺在那里，如果換做是他的話，張之維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放手的，但想收為己用呢又不好安排，就很難受…
張之維笑道：“老季最后給了我一個編外團長的虛職，沒實權沒人，就我一個人，還得聽他命令。”
“我干了差不多有半個來月吧，第二個讓老季頭疼的人被他丟到我這來了，那就是老趙。”
“我記得那是四零年的時候吧，當時我二十七八歲，正是風華正茂，老季三十出頭。剛來的老趙呢，我記得應該是十九歲，年紀不大，但那時候他的修為境界已經相當不錯了，毫不客氣的說，當時在軍中僅次于我和老季，還有另外寥寥幾個前輩。”
張之維雙眼滿是懷念之色，輕聲說道：“之后，我們一塊干到了四四年，因為突如其來的甲申之亂，我回到了龍虎山，而老季則帶著老趙一塊入了黨，開啟了新一輪的戰斗。”
“而再往后的事情，你隨便腦補一下，基本就跟事情發展相差八九不離十。”
“我跟老季老趙關系不錯，所以他們喊我幫忙，只要在不違背我原則的情況下，我基本都不會拒絕。”
張之維看向窗外，緩緩說道：“老趙戰死，我很難過，但是最難過的一定還是老季。”
“你知道嗎？老季和老趙在一起吃飯的次數，遠比他們和自己家人一塊吃飯的次數多十倍不止。”
“我們時常在群里調侃他們兩人更像是兩口子，就連老季的老婆，已故的前云海宗宗主佲明師太，生前總是自嘲自己才是那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老季跟老趙，他們倆人的友誼，外人無法想象，哪怕是我…”
張之維忽然語氣凝重道：“我有種預感，他們不是沖著老趙去的，而是沖著老季去的，老趙，只不過是他們想要動老季的第一步，不，或許對方的目的可能還要更大…”
“動季老哥？為什么？”
張之維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只是現在光是看著國外的局勢變化，我就感覺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師哥，咱們可以將這件事告訴給季老哥知道，讓他自己警惕一點。”
張之維搖了搖頭：“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你設身處地想想吧，若是你最親近的人死了，你能忍嗎？尤其是當你有報復的實力的時候！”
“老季和老趙的感情，早已超越戰友情誼，甚至遠遠超越血緣手足兄弟之情。”
張之維這話一出，李源瞬間沉默了。
李源抬頭看著張之維，看著他平靜的表情，頓時想起了這老頭掃滅全性的事情…
當有人傷害自己最重要的人時，是選擇隱忍，是選擇原諒，還是選擇報復。
張之維做出了表率，并言明季小狠也將會做出報復這樣一個選擇！
換做是自己呢！？
李源代入了一下，呵…自己好像也確實忍不了。
他會選擇報復…而當有能力時，報復力度會是十倍，百倍的奉還！
例如當初巴倫打傷馮寶寶，他二話不說，當時就當場開大招報復回去了。
又例如曜星社，實力不夠，謀劃來湊，一番操作下直接將曜星社給端了。
如此一來，那就很明顯了。
季小狠會選擇人之常情下的回擊，至于力度，不好說，但看張之維這幅樣子，估計輕不了。
張之維平靜道：“如果真按照我所想的那樣，老季大概率會在主持完老趙的葬禮后，選擇最直接的報復。”
李源說道：“就跟師哥你掃滅全性時差不多？”
“不…”
張之維語氣凝重道：“和我當初在國內掃滅全性時的情況不同，最近這些年，沒什么事情能夠刺激到老季，老趙戰死，老季肯定會發瘋，他在國外是不會顧慮太多的，到時候惹出大麻煩，就算有人拿核彈頭往老季頭上砸，我都不覺得奇怪。”
“我太清楚季小狠的性格了，理智起來那就是算無遺珠的軍神，喪失理智，那就是一尊殺神。”
李源愣住了：“啥？”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
張之維仿佛回憶起過去的事情，緩緩說道：“想當年…戰爭即將結束，他卻親自率軍對潰敗的敵軍大部隊進行追殺，五天四夜，數萬余人，一個不留！”
“那其中，不只有軍異人，也有普通人，同樣也有婦孺老幼。”
李源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之維繼續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了，當年的事情，因為信息傳遞的不方便，以及各種原因，敵我雙方都在盡力掩蓋，但是如今時代環境下，老季真要再來一次這種兇行，肯定是遮不住的。”
“現在這個時間點，異人之間的戰爭，還不宜牽連至普通人中，我會待在季小狠身邊，規避這種可能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這口惡氣，還是必須得讓老季宣泄出來，不然，他核別人我覺得概率也挺高的。”張之維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什么是小心臟砰砰跳，現在李源有了！
異人，打打殺殺實屬正常，但常規操作應該是你打我一拳，我砍你一劍…
現在社會是這么個人心惶惶的情況，這玩意搬出來曬曬太陽都得上頭條，大家都得嚇得渾身一激靈。
這要是砸下去，怕是大家都得開始在自家宅基地下面挖防空洞了。
對于擁有某些詭異能力或是空間能力的異人來說，核彈并不一定致命。
例如李源的超遠傳送…
對于修為境界高深之輩，例如張之維這種，除非同時大范圍洗地，否則當他發現天空正在落下的危險時，以他的速度，完全有能力在短短幾秒鐘，逃出爆炸范圍。
但對于普通人和普通異人而言，這玩意絕對是滅頂之災。
這是要直接開啟世界大戰嗎？
真的，別鬧…
李源連忙問道：“師哥，我能做點什么嗎？”
張之維平靜問道：“如我掃滅全性那樣見一個殺一個，能做到嗎？”
李源目光泛起冷光，重重點了下頭。
張之維看著窗外：“這不單單只是季小狠一個人的仇，還有其他人會加入進這場復仇中，我也會…”
“血債，必須血償，無論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