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
鐘神秀讓靈性外放,包裹住儀式材料。
一層莫名的壁障浮現,他點燃了蠟燭,在地面上描繪出一個六芒星符號。
在六芒星的各個角落,都有奇異的符文雕刻。
“我以金之祭祀,祈求溝通過去之歷史…”
“我以銀之鎖鏈,與過去締結契約…”
“我以銅之勛章宣誓,將會為此奉上祭品!”
他的靈感蔓延,將金粉灑出,令燭火猛地暴漲,一陣流光溢彩。
旋即,又用銀色的鎖鏈、銅質的勛章,開始了祭祀。
至于祭品?
自然是守密人最喜歡的古代文獻書籍,越是具有歷史底蘊的越好。
“以等價之知識為祭品,交換歷史之虛影!”
最后,鐘神秀高聲吟唱了一句。
他的靈感發散開來,眼前浮現出一片歷史的迷霧。
驀然之間,迷霧散開,他看到了一間辦公室。
在辦公室內部,一位青年男子找到了另外一位聯邦探員打扮的家伙,商量了一番隱秘的事情。
臨走之前,還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對方手里。
這個青年,鐘神秀居然還認識。
“居然是你,奧尼爾!”
他輕笑一聲,撤銷了儀式,令黑暗的密室一切恢復正常。
“占卜過去,果然比預言未來容易多了,畢竟過去無法改變,但凡做過,總會留下痕跡…而未來有無限可能!”
鐘神秀走出密室,看到了一直等待著的疤面。
看樣子,他已經隨時準備好從鐘神秀這里得到名字,去解決掉對方了。
不得不說,以此時疤面與手下的槍斗術,再配合各種新開發的靈酒,奧尼爾區區一個‘卓越者’,恐怕只有死的份。
當然,對方似乎有點背景。
“奧尼爾…愛麗絲的學長,湮靈之光學派的首席!”
鐘神秀緩緩開口。
疤面眼神中露出嗜血的光芒:“他還是市議員的兒子,但我們今晚就可以殺了那議員全家,縱然湮靈之光學派也是一樣。”
“不要這么暴力么…”
鐘神秀嘆息一聲:“我會找對方談談,相信奧尼爾很快就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變成我們的朋友的。”
對于老板的說服能力,疤面很是信任。
因為,他當初就是這么看著對方說服詹姆的。
夜晚,輕語者二號酒吧正常營業。
鐘神秀站在吧臺之后,穿著酒保的衣服,手中持著酒壺、調酒杯、計量器…給自己調了一杯馬天尼。
倒三角形的玻璃酒杯流光溢彩,邊緣掛著一枚青檬片。
他手持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這時候,一對青年男女走了進來,正是奧尼爾與愛麗絲。
愛麗絲披著狐皮大衣,神情慵懶:“麻煩給我來一杯十二星座任選!”
奧尼爾則是十分紳士地接過愛麗絲的女式手提包與外套,微笑坐在一邊,怎么看怎么像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
要不是鐘神秀早就暗中通過儀式確認了幕后黑手就是他,恐怕連疤面都不會相信,就是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在背后對酒吧下黑手。
‘不過也不能這么說,地下酒吧本來就是黑色產業,被打擊天經地義…’
鐘神秀心里轉動念頭,微笑回應:“當然可以,來一杯血腥瑪麗怎么樣?”
說話的同時,不同的酒水被他肆意揮灑,調配成一杯殷紅如血的雞尾酒,端到愛麗絲面前。
“不錯,我喜歡這個…”
愛麗絲眼睛一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頓時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旁邊的奧尼爾則是十分溫柔地望著愛麗絲,表現無可挑剔,唯有鐘神秀才能發現他眼神中隱藏的很好的那一絲嫉妒。
“愛麗絲,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關于你最后處理那個實驗的步驟,似乎有些誤差…”
奧尼爾突然想到什么,對愛麗絲說了一句。
愛麗絲驚呼一聲,連忙轉過頭對鐘神秀道:“抱歉…我突然想到還有點事情沒有做好,我先走了。”
她抓起外套與手提包,匆匆離開了酒吧。
奧尼爾整了整衣服,坐在剛才愛麗絲的位置上,表情中驀然多了一種上位者的氣質,敲了敲桌面:“給我來一杯,酒保!”
他拿捏著腔調,充分顯露出從容不迫的氣度,渾身上下充滿了上流社會的優越感。
鐘神秀沒有動手,只是微笑道:“那個錯誤,你早就發現了,但沒有提醒,想要等到愛麗絲失誤,才為她挽回,以此博取好感,對吧?”
奧尼爾臉上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有著瞬間的失態,但立即恢復了過來:“是的,你害我損失了一個機會,我要告訴你,李維·莫吉托,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里開酒吧而不是進監獄,最好離愛麗絲遠點!”
在他說話的時候,旁邊的疤面已經怒不可遏地拿起了一個玻璃酒瓶。
但奧尼爾只是不屑,作為神秘人的他,怎么可能被一位凡人偷襲?
下一刻,一個玻璃酒瓶在他腦后炸開。
奧尼爾臉上滿是錯愕的表情,血液混雜著酒水從臉頰滑落,整個人暈乎乎地倒了下去,現出后面一個臉頰微胖的青年,滿臉討好地對鐘神秀道:“大佬,還記得我么?”
“格羅斯?你怎么會找到這里?”
鐘神秀略微有些詫異。
“三眼羽蛇是十分獨特的血脈,是五環中的一環,只有這家學派才有。而五環唯一的傳承就在這里,因此并不算什么難事。”
格羅斯十分恭敬地回答:“只是過來需要一點時間,為此我還向家族申請動用了那扇門,關于那扇門的事情,我不能多說。總而言之…我找到了你們學派,一位名叫杰森的學徒告訴我你可能在這里,于是我就過來了,我是專程過來道謝的。”
格羅斯深深鞠躬,絲毫沒有‘升格者’的架子。
畢竟,一位‘完美者’,絕對算得上神秘世界的巨頭了,就連夜鶯家族都要鄭重應對。
“你…你竟敢…”
這時候,奧尼爾也爬了起來,臉上滿是憤怒,不見一點之前的風度。
畢竟,任誰被砸了一酒瓶,玻璃茬子與鮮血流了滿臉,還要維持所謂風度,也有些強人所難。
“你想說什么,威脅我?”
格羅斯轉過身,語氣驀然變得陰沉:“在你說話之前,先看看這個!”
他展示著手上那枚夜鶯徽章,很猖狂地笑道:“我可是夜鶯家族的二少爺,天才格羅斯!好了,現在你可以報背景了…”
奧尼爾的喉嚨一下就被堵住了。
他老爹只不過是個市議員,而聯邦政府實際上是由賢者議會與諸多財閥共同操縱。
夜鶯財團的名號,縱然他都是如雷貫耳。
如果被自己老爹知道自己得罪了這種財團繼承人,恐怕會直接被勒令道歉吧?
至于湮靈之光的首席?
夜鶯家族在神秘界的勢力只會比自己學派更強!
哪怕是個人實力,能悄無聲息地襲擊自己,用靈性壓制自己的反擊,讓自己出了這么個大丑,說明對方已經到了‘升格者’的位階!
相比起來,奧尼爾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物!
他的導師也只是認為再過五年,他或許有著沖擊赤紅之河的可能。
此時,奧尼爾臉上各種表情交錯,身體劇烈顫抖著。
理智告訴他,最好是要道歉,誠懇的道歉,獲得對方的諒解。
但怒火卻幾乎要湮滅一切。
這一刻,經常用家世背景欺負別人的奧尼爾,終于知道那些被欺辱者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我看得出來,你惹了我老大…”
格羅斯眼睛微微瞇起,微笑著說出了惡毒的話語:“如果不能獲得我老大的諒解,后果你自己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