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氣功說起來復雜,實際上只是修行的第一步,煉精化氣罷了…”
“上一個世界,天地元氣稀薄,武者最多只能提煉自身精元,幾乎無法突破先天,但這個世界不同,天地元氣充沛…”
鐘神秀只感覺自己的精神轟然打破了某個枷鎖,感受到了體外的世界,那滾滾而來的天地元氣。
天地元氣也有分別,曾經有大能作太上感應篇,劃分元氣的各種性質,甚至一一分列細數,有上萬種之多。
不過對于鐘神秀這個初學者而言,天地元氣就是天地元氣!沒有清重、駁雜之分。
真要有,那也是更高境界的事了。
以他先天氣功的粗陋法門,也無法做到一一分辨,而是干脆鯨吞一般,囫圇吞棗強行煉化。
漸漸地,天地元氣在他中丹田之中沉寂、轉化,化為了一道半透明的能量。
“這就是…真氣么?我上個世界夢寐以求,卻始終無法突破的境界。”
鐘神秀望著這一幕,心里不由十分感慨。
武道真氣!
又名先天真氣,乃是一種能化腐朽為神奇的能量。
后天武者,不論武功再怎么登峰造極,也有極限,體力更無法源源不絕,因此可以被圍殺。
而先天武者,卻是已經踏出了超凡入圣的第一步!
在劇烈的干擾之下,鐘神秀強行煉氣功成!
但還沒有等他熟悉這一道先天真氣,在經脈中運行一圈,就突然感受到某個‘黑洞’。
這黑洞散發出恐怖的吸力,就將這一道真氣吞了下去,宛若暴食的饕餮。
“你想要,就都給你吧。”
鐘神秀心念一動,不斷打坐煉氣,以先天真氣去填補體內的那個窟窿。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天際略微泛起一絲魚肚白。
鐘神秀睜開雙眸,長長嘆息一聲,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
“以真氣代替我本身精元,應付那頭怨靈,看來還是可行…”
鐘神秀站起身,發現自己腳步虛浮,臉色蒼白,跟大病一場的人也沒什么兩樣,不由更是苦笑:“而我更確定一件事,普通滿月都是如此,如果到了血月之夜,我還找不到辦法,肯定會被無頭伯爵反噬至死!”
“至于…為何無頭伯爵喜歡在滿月與血月之時作祟,似乎跟祭祀有關…那位偉大存在,最喜歡血月之時,因此黑斯庭伯國經常選擇血月之夜祭祀…”
鐘神秀陷入沉吟。
伴隨著不斷駕馭體內的無頭伯爵,他也漸漸得到一些零碎記憶。
至少,一門西方外語,已經差不多入門了。
“血月之夜,時間并不固定,但作最壞打算,或許只有幾個月就要到來…”
鐘神秀沉吟著,望向屬性欄:
百鍛武藝:第五層琴藝:第三層棋藝:第三層書畫:第四層先天氣功:第一層玄陰御魂殘章:第一層 天秀點:0(5%)
“回來之后,天秀點也有緩緩增長,因為黃歇等人不斷宣傳我的武力與事跡…”
鐘神秀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自己去裝逼,不如別人為你裝逼。
換而言之,名望,也是一種力量。
“這說白了,怎么跟信仰之力有些類似?”
鐘神秀點點頭,又搖搖頭:“短時間內,不論提升先天氣功還是玄陰御魂殘章,應付尋常滿月不成問題,但是血月之夜的話,恐怕有些困難,至少得多提升幾層才可能有些效果,這是逼著我再搞一波大事件么?”
他想了想,將這個作為備選。
鐘神秀畢竟做事一向穩健,不喜歡出什么風頭。
“除此之外,掌握一些真正的道法,或者尋找其它能鎮壓怨靈的奇物,或許也有效果,只可惜我沒有這個渠道,整個扶風都護府,或許也唯有大都督府上,才有如此珍奇之物…”
他驀然發現,這個目標倒是與自己的打算并不相悖。
暫時先在都護府的體系中廝混著,或許還能找到挽救自身的法門。
與此同時,也可以找機會撈幾次天秀點,以備不時之需。
鐘神秀一邊思忖,一邊來到食堂附近,兩顆狗頭就湊到了眼前:“汪…蘇君。”
“黃君,還有二蛤,早啊。”
鐘神秀微笑回應。
黃歇此君原本打算退役,結果遇到大事,耽擱了下來。
并且,雖然這次立功,又有一大筆賞錢,但他似乎不準備退役,而是準備延長期限。
不用問,都是因為二蛤這個侄子拖累的。
鐘神秀懷疑,只要黃歇一天不在,二蛤就能把軍營拆了作個大死。
“恭喜蘇君了,我打聽到…營正徐文嶺已經宣布田不汾失職,撤了卒長的職務,薛三也辦完了退役手續,蘇君的伍長任命已經下了。”
黃歇討好地道:“以后我們為一伍,還請蘇君多照顧一下我這個侄兒。”
“一定一定。”
鐘神秀想了想,對二蛤道:“之前你向我求字,我想了這幾日,總算得出來一個好字,便叫做‘士奇’如何?”
“汪汪!”
二蛤笑得嘴巴裂開,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鐘神秀暗自裝了個逼,心里也是頗為爽利,正準備去吃飯,忽然就被黃歇拉著:“蘇君,你位置不在此處了。”
他怔了一怔,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是伍長,與這些大頭兵不同,可以坐著吃飯了。
炎漢第二帝國等級森嚴,就體現在這生活的方方面面之中。
鐘神秀也沒有硬是要違逆的意思,就來到伍長們坐著的長木桌那里,望著桌上的菜色,除了幾樣新鮮蔬菜之外,居然還有一盤紅燒肉,燒得醬紅噴香,肥油幾乎要滴落下來,讓少見油腥的人直咽口水。
這還是伍長們的級別,若是卒長乃至營正,伙食還要更好。
‘混了這段時間,總算混到吃肉的階層了…’
鐘神秀夾起一塊醬香四溢的紅燒肉,心里默默感慨:“想當年,我也是一方大佬,享用必精,如今居然混到此種地步,也是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