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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這話說的有道理

  腰胯間的一刀,發炎嚴重,不過好在張氏婆婆取回來的草藥,有消炎的效果,多少壓制了一些。而雙肩的疼痛,則被定州醫生診斷為風濕。

  李世民對風濕還是有所了解的,主要是因為當年他行軍的時候,曾經被診斷過這個病。但是自打當上皇帝以來,已經很久沒有再犯,他已經習慣了。如今再次聽到這個詞兒,才喚起了以往的記憶。

  果然,戎馬一生,必定會造落下病根啊。現在他反倒是體諒李靖的難處了,以此推算,恐怕邊境自己的那一批老將,都不太好受吧。

  就在李世民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的門簾被掀開,幾乎全身都繃著繃帶的李澗,被人抬了進來。

  看到擔架上的李澗,李世民努力的翻過身,正好看到他微微睜開的雙眼。

  定州的醫生也走了過來,走到皇帝床前拱手道:“陛下,這位內侍,最危險的時候已經熬過去了,接下來只要靜養就好。不過,他傷口的發炎,依然很嚴重。當年草民到長安醫學院求學的時候,曾見醫學院一味名為‘針劑’的神藥,對消炎有奇效,這位內侍,恐怕需要這神藥才能保命啊。”

  針劑?就是那個什么素的東西吧!

  李世民滿不在乎道:“不管什么東西,只要這個世上有,朕就給他要過來,不給,就搶!醫學院既然有這藥,那就派紅翎急使去拿!”

  一邊的竄天猴點點頭,就出去開始安排。

  勉強伸手碰了一下擔架上的李澗,李世民苦笑道:“這次你我主仆二人,可是一起倒霉了。也罷,咱們暫且就不走了,在這定州,把傷養好再回長安吧!當初你對朕說過,要用這條命報答朕的知遇之恩,而從那時到現在,你已經救了朕兩次。所以,這一次,是朕倒欠你的。”

  聽著皇帝平靜的話語,李澗淚水直接就流了出來。他很清楚,皇帝之所以不回長安,而是留在定州,主要就是因為他。一介宦官,能夠被大唐皇帝陛下如此對待,他只覺得哪怕下一瞬死去,也沒有遺憾了。

  皇帝一人的病房變成了兩個人的,多一個一樣躺在床上的病友,倆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傍晚,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端著飯盤子進屋的,卻不是侍女,而是熊模熊樣的劉莽。

  看到劉莽,李世民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好了,招招手示意劉莽靠近些。

  走到床榻旁邊,攙扶皇帝直起上半身,劉莽才單膝跪地說:“陛下啊,那天吧,俺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才穿了您的龍袍,把您丟到了草窩子,您可不能因為這個處罰俺啊!”

  李世民哈哈大笑,因為笑聲牽動了身上的傷勢,頓時變成了苦笑。

  好不容易平息了笑意,李世民才說:“罰你什么啊,朕反而要重重賞你才是。聽說,你還爬上了一處懸崖,守在懸崖頂,弄死了不少人?”

  劉莽憨笑道:“這不是被人追的急了嘛,才爬上山的,不過好在陛下您被人救了,不然....”

  “不然什么?要是沒有你,恐怕在那些死士追上來的時候,朕就已經死了。記得當時在河邊,你要朕封你當鎮國大將軍?你這次救駕有功,朕現在就可以冊封你,等回長安,就讓吏部給你頒發官牒官服和印信,怎么樣?”

  劉莽悚然一驚,連忙道:“陛下,末將就是說著玩的,您可別當真。鎮國大將軍可是二品的官兒,俺可沒那功績,不過,您真要賞賜的話,就封俺為定遠將軍唄,怎么說也是個將軍了。”

  見劉莽雖然不接,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李世民自然是樂得答應。

  “好啊,定遠將軍也行,不過,你這一次救駕的功勞,單單定遠將軍,完全不能跟你的功勞相襯。這樣吧,聽說你的雙锏丟了?朕的寶庫里,還有一大塊天外隕鐵。朕找最好的武器工匠,用它給你打造兩把神兵,怎么樣?”

  聽到這個,劉莽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不過好在知道這是在皇帝面前,擦了擦嘴角,趕緊答應下來。

  劉莽憨厚老實的樣子,讓李世民很是欣賞,不過,就是不知道當他得知劉莽就是外表憨,實際上肚子里全是花花腸子,會是什么表情。

  在劉莽的幫助下吃了晚飯,李世民才又一次把傳國玉璽掏了出來,交到了劉莽的手里。

  “這次,你不能抗旨不遵了吧。你帶著玉璽回長安,告訴太子,這一次大唐的危機,朕幫不了他,要他自己想辦法解決。有了這個玉璽在,太子才能放開手腳的執政,你懂了嗎?”

  如果說上一次將玉璽交給劉莽,是情非得已的話,這一次,就是完全信任了。

  劉莽點點頭,起身朝旁邊走了幾步再回來,撓撓頭說:“陛下,您不給長安寫一封信?”

  李世民搖搖頭:“你告訴太子,這是朕給他最后的一次考驗,度過這次考驗,就算沒有朕點頭,他也能登基為帝了。”

  皇帝說的話,劉莽聽不太明白,但是這個玉璽,對于太子很是重要,他還是清楚的。所以也不再多說什么,幫著李澗也喝了一點粥以后,離開了病房,當晚就騎馬朝長安返回。

  比劉莽先一步到長安的,是定州刺史的兩道急奏。

  第一道急奏,講述的是皇帝在定州境內遇襲失蹤的事情。

  這樣一道奏折毫無疑問捅破了天,如果不是李承乾和房玄齡選擇了封鎖消息,恐怕已經被多處邊境折磨的苦不堪言的大唐,會爆發出更麻煩的亂子。

  出于保密的原則,還沒法給定州回信,所以李承乾只能“綁架”了孫思邈,然后派遣暗衛奔赴定州。

  又是一日忙碌的例行朝會以后,房玄齡留了下來,明明是飯點,二人坐在一起,卻誰也沒有吃飯的心思。

  因為擔心,李承乾的嘴角都起了一個大燎泡,徹底禁止外人進來的書房里,桌案上就擺著定州的急奏。

  倆人幾次相顧,都啞口無言,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三天的時間。

  拿起桌案上定州的急奏,李承乾苦笑道:“真不知道父皇一旦真的出現了意外,大唐會亂成什么樣子。特別是如今外敵當前,又出了王家的事情,真是....”

  房玄齡嘆息道:“意外之事多了,畢竟誰能想到小小一座橋,就斷絕了親率對陛下的護衛。隕龍橋啊,昔日龐統命喪落鳳坡,今日陛下又遇到了隕龍橋....”

  說到這里,見太子臉面不善,房玄齡趕緊離座跪地道:“殿下,老臣一時心直口快,請殿下恕罪。”

  李承乾無奈道:“算了,沒有確定結果以前,誰也說不好結果。孤只盼望父皇平安無事,不然的話,大唐又要亂起來了。”

  房玄齡沒有起身,而是開口道:“其實,要想讓大唐安穩,也很簡單。雖然陛下現在情況不明,但是皇后尚在皇宮,如果皇后肯點頭,再加上魏王、吳王。晉王三人的支持以及微臣等人的支持,殿下您要是選擇登基,將陛下進位為太上皇的話....”

  李承乾站了起來,走到房玄齡的身邊,將他拉起來說:“得了吧,孤也知道這事兒必成,但是,父皇尚且身強體壯,孤為什么要急著登基?母后確實在后宮,可你又要孤如何開口?”

  房玄齡嘆息道:“既如此,老臣勸殿下,也要做好準備才好。按照慣例,應該召集各地藩王公主入京了,萬一的萬一,陛下出了事情,我等也做好了萬全之策不是?”

  李承乾想了想,還是點下了頭。

  況且,對于眼下大唐的危機而言,將各地的藩王叫回長安,也可以預防他們起不該起的心思。

  房玄齡道:“既如此,那微臣這就去起草詔令。”

  拱手行禮后,房玄齡才要離開,書房外就傳來了張赟焦急的聲音:“太子殿下!定州急奏!”

  “進來!”

  聽到“定州”的字樣,李承乾第一時間就喊了出來。

  張赟推門而入,將手中的一份奏折送到了太子手中。

  焦急的拆開奏折看了一眼,李承乾頓時長舒一口氣。

  還好,皇帝雖然重傷,但是人好歹是救回來了。想到孫道長已經在半路上了,李承乾就更松了一口氣。

  將手里的奏折給房玄齡看,房玄齡看完以后,也是一陣的手舞足蹈。

  這就好,這就好。皇帝還活著,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然而,就在倆人才要選擇將消息公布出去的時候,門外,又是一人跑了過來,頂著兩個黑眼圈兒,跟熊貓沒什么兩樣了。

  劉莽!

  李承乾并不知道,這蠢貨日夜兼程,直到困的受不了的時候,才停下睡一覺,睡醒了隨便往嘴里塞點東西,就接著趕路,硬是追上了先幾個時辰發出的急奏。

  看到劉莽的樣子,李承乾心里咯噔一下。

  但是很快,這個夯貨就說出了讓他釋然的話:

  “太子殿下,俺跑的夠快吧,都追上紅翎急使了,也就是門外那些新來的不熟悉俺,半天才放俺進來,不然俺可比紅翎急使要更快。”

  說完,劉莽將懷里揣著的傳國玉璽拿了出來,交到了李承乾的手中,并把皇帝的話復述了一遍。

  聽完劉莽轉述的話,李承乾就一臉的黑線。好家伙,雖說是受了傷,但是皇帝老爹這一次又要當甩手掌柜了。

  被人徹底信任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手里拿著傳國玉璽,李承乾頓時感覺自己的底氣達到了巔峰。手里有這個玉璽在,他這個太子才是真的跟皇帝沒有什么兩樣了。

  看向房玄齡,李承乾道:“各地的藩王,依舊入京,另外,穿兵部左侍郎趙子安,戶部左侍郎獨孤博來,對邊境第二波的補給,也該起送了。提前一點,有利無弊。”

  皇帝沒事兒,太子更是獲得了皇帝的站臺,這讓房玄齡底氣大增,拱手行禮后,就轉身離開了。

高麗—古城頭山  張儉和李績的大軍,再接連攻克各個城關以后,終于是在這里,遇到了高麗西北軍隊和室韋、靺鞨、庫莫奚、契丹、白霫聯軍的圍困。

  天氣寒冷,高麗將領提出圍而不攻,唐軍自破,受到了所有將領的贊同。在他們看來,唐人不選擇后撤,反而擁山自守,這是找死。兵法上,這樣的地形被圍困,就距離滅亡不遠了。

  然而,山下圍軍不知道的是,山上的唐軍,也是樂得清閑,士兵們在清理營地積雪的時候,甚至還有心情堆一個雪人出來樂呵樂呵。

  躺在熱得不行的帳篷里,李績不由得對張儉伸出了大拇指:“你小子到底是遼東的行家啊,竟然知道這座山上有煤礦,至于水,積雪就能解決了。吃食咱們早在三個月以前就往這里囤積,別說過冬了,在這里看山下再種一年地都沒關系。”

  張儉笑道:“高麗人其蠢如豬,年年挨凍,就是不知道找辦法供暖。高麗使節跑咱們大唐偷師多年,卻連煤炭爐子這個最寶貝的東西都沒有學去,真是愚蠢。”

  李績嘿嘿一笑,掀開營帳厚重的門簾,走到山邊,拿望遠鏡看了一會兒以后,急忙跑回營帳,對張儉說:“我看山下好多高麗人都圍著火堆跳一種舞蹈,不會是戰舞吧,他們是要攻山了?”

  張儉無奈道:“攻毛線的山,他們拿什么攻?不用別的,咱們吼兩嗓子,山上的積雪變成雪崩,都夠他們喝一壺的。我估計啊,他們現在正為圍困了咱們沾沾自喜呢。殊不知,咱們在山上,不知道有多舒服,只要拉扯著他們,就是大功一件。”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張儉還是走到了山崖邊,拿望遠鏡看了看。

  當徹底搞清楚高麗人在干什么的時候,他直接就笑噴了。

  李績不明就里的看著他,疑惑不已。

  “那不是戰舞,是凍的受不了在那蹦噠取暖了,問題是火堆就那么大,他們只能輪換著去享受。得了,不用看了,咱們耗著一天,他們凍死的人就多一些,就算他們扛過來了,來年開春,我就不信他們還是咱們的對手,哪怕他們人多一點。

  來來來,閑著也是閑著,過來幫老子把煤礦的地圖畫一畫。高麗人占據樂浪四郡多年,連這里有好多寶貝都不知道,真是暴殄天物啊。”

  伴隨著門簾的落下,營帳里,很快就再度溫暖如春....

  (場景杜撰,只查到朝鮮平安南道有大量露天煤礦,卻不知道是哪,所以瞎編了)

  一樣的時間,卑沙城城頭臨時搭建的帳篷里,張亮和李孝恭正在吃火鍋。

  高麗、新羅百濟的進攻,最開始的時候確實兇猛,但是當城下堆積了數萬尸體以后,他們就不得不放棄了,轉而圍困卑沙城,打算等著卑沙城不攻自破。

  只是他們不知道,當初熱氣球空投進卑沙城的補給,現在已經填滿了兩個大倉庫,再加上卑沙城本來囤積的糧食,至少一直到明年夏季,是不會出現問題的。

  然而,張亮和李孝恭,對卑沙城后續的補給,絲毫沒有擔心過。雖然現在天地寒徹,熱氣球不方便運輸,所以只派了一趟,但是,來年天氣好了,還能接著送。不管是武器傷藥還是糧食,都不需要擔心。

  將一把青菜丟進鍋里,張亮撇撇嘴說:“天氣冷就是這點不好,難得給咱們送一趟青菜,還凍蔫兒了。”

  李孝恭笑罵道:“拉倒吧你,這話要是讓城外新羅百濟和高麗的將軍聽到,得把他們氣死。你沒見他們的運輸苦難,士兵們已經餓的吃樹皮了?大冷天的在異國他鄉,還是軍中,能有青菜吃,簡直是罪孽,回長安以后,老夫免不得要去慈恩寺念念經。”

  張亮也是哈哈大笑。

  一番守城戰,卑沙城戰損也不少,達到了三千多。但是,跟數萬的滅敵比起來,三千多的死傷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見身后的家將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李孝恭吃了幾口以后,就把碗筷遞給了家將,拿起一個大茶壺,抓了一把牛肉干,就去巡視城防。

  張亮見李孝恭出去了,自己也有樣學樣,緊隨其后。

  寒冬的天氣,戍守在外,絕對難受。所以李孝恭和張亮,見到一個守城的士兵,就會親自給士兵倒一杯熱茶,送一條牛肉干。

  一直送到了東城,當一個年輕的士兵接過牛肉干,歡喜的塞進嘴里咬了幾口以后,才委屈的說:“總管,副總管,你們說說廚子,好好的牛肉干,干嘛要切碎了做燉菜?吃起來根本不如原味的好吃。”

  李孝恭一巴掌拍在年輕士兵的后腦勺上,無語道:“大冷天的,多吃點熱乎的飯菜對身體有好處,你煩燉肉難吃?看到城外那些新羅百濟的士兵了沒有?他們的糧食運不過來,高麗的糧食不分給他們,都餓得啃樹皮了。”

  年輕士兵無奈道:“誰讓他們造反來著,要是幫咱們對付高麗,不也能吃到肉了?”

  張亮和李孝恭哈哈大笑,拍著年輕士兵的肩膀說:“這話說的有道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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