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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絕色?

  這次遇見侯君集,讓李承乾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生怕會再跟他產生什么瓜葛。要知道,原本歷史上李承乾就是被侯君集攛掇的造反的。雖然,先聯系侯君集的就是他自己~

  不過好在這家伙好面子,當面被拒絕后,就不會再次登門。

  貞觀五年,算是比較和平的一年,雖然李績接替了侯君集,可是草原上依舊不安穩。彪悍的草原民族被中原人統治,這是奇恥大辱!可是他們不論如何反抗,最后留下的也只是徒勞。

  中原民族的特性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盛極轉衰、浴火重生。每當完成一輪朝代更替,都是它最強大的時候。就算草原民族彪悍,這個時候也只能俯首稱臣。

  跟流血的草原不同,中原可謂是一片祥和。自武德年間起,朝廷就一直在減免賦稅,與民休養生息。二百萬戶的住民數量,讓李世民欲哭無淚。這是隋末亂世征戰的結果。而且細細思量,好像自從漢朝以后中原基本就沒怎么太平過。

  躲在學院的李承乾,除了必定出席大朝會外,就是陪在老先生的身邊。他的身體底子到底還在,每天都能發現自己又多恢復了一些氣力。

  除了訓練,偶爾他也會幫某個臨時有事的先生代課。不管是文課還是數算的任課,他都能勝任。

  到了晚上,無所事事的時候,才會看一看長安送過來的奏折。

  “請開港口,重振海運?”

  看到揚州刺史的折子,李承乾立刻來了興致。

  奏折上已經有了房玄齡的初步審閱,他給出的意見是“中平”也就是說可有可無。大概揚州的海運在他眼里,其實沒多么重要。

  就算是房謀,也差了一點眼界啊!

  拿出一張白紙,李承乾開始在上面寫自己的意見。太子璽印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稀罕玩意兒,竟然到現在還沒雕刻出來。沒有太子璽印,他就不能在奏折上留下自己的意見。

  “父皇明鑒:揚州開拓海運一事,并非中平,而是應該大加鼓勵才是。揚州建城歷史追溯應有千年,作為臨海的古城,特別是其地理位置的特殊,對海運可以說是極為重要。

  自張騫出使西域,發展出絲綢之路以來,陸路的商業,因為它得以發展。我大唐闖海能力雖然很弱,但正是因為弱,才需要加強。

  兒臣遍觀地圖圖紙,發現高昌等國的所在,對絲綢之路有很惡劣的影響。就連波斯過來的胡商數量,都每年遞減。

  您要發展商業,不僅僅要抓國內,還要抓國外貿易。陸地絲綢之路需要打通,高昌之地必攻。而海上,只要發展起來,未必不能形成海上絲綢之路。

  聽聞嶺南馮盎要來長安,兒臣覺得,海上的商路,讓利一些給他也不是不可以。作為嶺南最大的世家,馮家完全有能力在高州建立海港。

  如此一來,我大唐海上貿易的興盛,則指日可待!”

  一句一句的念完李承乾的紙張,李世民微笑的對長孫說:“看看,承乾思考問題竟然比房喬還要長遠一點。別說現在的揚州,他竟然把馮盎,都給謀算上了。百騎司回報,說馮盎已經走到了岳州,估計十月就能抵達長安。

  而且,他竟然只是帶了兩千隨從,這一路上遇到州府的招待,也不曾推辭。光明正大者,除此何甚!”

  長孫搖著蒲扇給皇帝扇風,眼睛卻只是落在李承乾的信件上。關于馮盎的話,她很自然的忽略掉了。作為皇后,她不會干涉任何政事,只會關心自己的孩子如何。

  見皇帝把太子夸上了天,長孫就拿宮扇掩著嘴笑道:“您啊,還是被房玄齡給騙了。他是老而成精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沒有承乾的長遠?估計是聽說太子會接手部分的商業奏折,才故意給了中平。您若不信就試試,要是您罷黜了揚州刺史的奏折,他一定會急的。”

  見皇后這么說,李世民想了想,隨即哈哈大笑。他一時震撼于兒子的見識,竟然差點被房玄齡糊弄過去。

  不過到底是自己手下有數的能臣,對房玄齡這樣的行為,他并不在意,反而希望多多益善。畢竟如果是日復一日枯燥的批閱奏折,好人都會發瘋。不找點事情娛樂自己怎么行。

  提起朱筆,李世民在奏折的空白處寫道:“開擴港口一事,已然準奏,鼓勵海商出海,卻不急于一時。揚州向南,必經高州,如高州建立海港,則離岸前,中原商賈無憂也。今高州總管馮盎于北上途中,待其返回,則令其建設....”

  明明馮盎還沒有到長安,李世民卻已經籌劃馮盎返回嶺南時的事情了。

  如今馮盎親自入京朝拜,頓時將所有對他不利的消息擊的粉碎。保護他安然的返回嶺南,現在已經是李世民這個皇帝的責任。

  一想起當初魏征的苦勸,李世民又拍拍手,對走出來的張赟說:“下旨褒獎魏征先見之明,賜綾羅百匹,銀千兩,白玉笏板一個。”

  前兩個只是例行的賞賜,笏板就是他故意加上去的了。滿朝文武頂數御史臺的混蛋們節儉,頂數魏征寒酸。就連上朝時用的笏板,都是木頭的。

  “宣告完旨意后,你就帶著西突厥的公主,去學院跟隨太子吧!朕知道你的心思,好好效忠太子,也是一樣的。”

  聽見皇帝陛下這么說,張赟的眼睛立刻就濕了,雙膝跪地道:“奴婢領旨!”

  見張赟歡天喜地的離開,長孫疑惑道:“陛下,您為什么把張赟送給承乾了?他的武藝很好,忠心也不差啊。”

  李世民合起最后一個奏折說:“張赟的忠心是不差,可是一奴不侍二主。他對朕忠心耿耿,但是又欠了承乾的恩義,雖說朕和承乾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可也會有意見相悖的時候。秋獵的時候,張赟就替承乾掩飾了那條黑狗沒死的消息。

  所以啊,與其讓他夾在朕和承乾之間不好做人,不如徹底把他送到承乾那邊去。張赟欠了承乾兩條命,會對他上心的。”

  說完,吩咐宦官把奏折送回尚書省,李世民急不可耐的摟著皇后鉆進了后殿臥室。

  宮女宦官們都有條不紊的開始清理,一個陰仄仄的宦官自殿外走來,循著龍吟鳳吟,徑自站到了前殿和后殿的帷幕之間。

  他是張赟的替補,張煥,皇帝的身邊,永遠不缺忠心耿耿的護衛。

  不用上朝的日子,李承乾過得瀟灑無比。這里是學院,而且沒有東宮的屬官跟隨,所以李恪可以肆無忌憚的跟兄長在一起鍛煉,練劍的時候也不用被“隔離”,可以靠得很近。

  沿著學院門前的水泥路跑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李泰就上氣不接下氣,死狗一樣的坐到樹下,打死都不愿意再跑了。

  李承乾小跑到樹底下,捏了捏李泰肚皮的肥肉說:“還以為把你送到工學院能減減肥,誰成想你倒是更胖了。快起來,跑的一身汗坐在涼地上,受風寒都是小事,要是得了痔瘡,當心被折磨一輩子,孫神醫都沒把握幫你根治。”

  “啊?”

  見李恪也在點頭,李泰趕緊站了起來。

  李承乾和李恪看準機會,一人拽住李泰的一只手,扯著他就跑。

  李恪笑嘻嘻的回頭說:“青雀,就你這體重,在學院里邊是會被罰背著人跑的。孫神醫說過,太胖會影響壽命,你啊,本來就容易胖,再不勤鍛煉可怎么得了!”

  被兩個哥哥拽著跑的李泰只能發出慘叫聲,搞得魏王府的侍衛都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把王爺救下來了。

  又跑了一柱香時間,滿身汗水的李泰寧可得那個什么痔瘡,也不愿意繼續跑了。

  無奈,李承乾和李恪只能放開他,李承乾吩咐侍衛給李泰準備好墊子后,跟李恪繼續跑。

  跑步不僅僅是鍛煉腿部,對氣脈,也就是肺活量也有幫助。

  聽不懂孫思邈說的什么運氣,什么引氣,估計后世武俠的什么內功,就是根據這一套編出來的。

  兄弟倆足足跑了一個時辰,直到太陽升起,才各自分別。李恪需要去學院的食堂吃早飯,早讀過后還要帶著學院弟子跑操。

  散著步回到李泰裝死狗的地方,才被留下來的魏王府侍衛稟告,說魏王殿下早飯都沒吃,就逃到了風力試驗場。

  不理會李泰逃兵一樣的行為,李承乾舒動著上半身的筋骨,在侍衛的簇擁下回去。

  學院教師的小院子有編號,正對著學院正門的就是001號院子。這里本來是給皇帝準備的,誰知道皇帝看不上,硬是修建了一處行宮。

  為了不浪費,李承乾就把它劃到了自己名下。

  不過,雖然001院子是他的房子,但是平日里他都是住在002李綱老先生的院落。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人打開了001院落的門,而且里面還有好多人在整理行李箱籠。

  這就怒了,誰敢搶占太子的院子?

  才要去質問,就見神采飛揚的張赟,跟鬼一樣的突然出現在前面。

  毫不猶豫的伸腿踹了張赟一腳,李承乾忿忿道:“不是跟你說過別跟鬼似的突然出現嘛,看你嘴都要咧到耳根子的樣子,父皇把你扔到東宮來了?”

  張赟嘿嘿笑了笑,拱拱手說:“奴婢之前接受訓練的時候,怎么走路已經變成了習慣,一時半會兒的也改不過來了。

  至于奴婢,確實是被陛下趕到東宮了,嘿嘿,聽說您東宮的管事不止有宮里的例份,還有自己的例份,不知道奴婢能有多少的錢拿?”

  對張赟的回答,李承乾并不懷疑。事實上他也發現了宮里宦官的特異之處。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訓練出來的,只要走路,就會躲著周圍人的目光,不管是誰的。

  “想要錢得等下個月,再說你這家伙有沒有本事,孤還不知道呢,小心孤不滿意,再把你踹回皇宮。”

  張赟自然知道太子說的都是玩笑話,很自然的走到了李承乾的身后,把于泰都擠的落后了一段。

  于泰并沒有什么不滿,他清楚,越是靠近太子的人,就越要做好隨時當擋箭牌的準備。這樣的站位不僅僅是榮寵,還是催命符。

  看到自己院子里一大堆明顯帶著異域風格的東西,還有一隊明顯是突厥人的仆役,李承乾心里錯漏一拍,問:“張赟,你別告訴孤那個突厥公主過來了。”

  張赟嘿嘿笑了笑:“自然是她,殿下放心,這些仆役也算是突厥的嫁妝,男子都是在草原就凈了身的。奴婢早在長安就試探過,沒有不對勁的人。如今突厥公主阿史那哈爾就在屋子里,您不進去看看?奴婢雖然沒見,可是聽突厥的使節說是絕色哦!”

  絕色?

  一想想陪嫁的荒唐,李承乾就對這倆字不抱希望。

  雖然不抱希望,但他還是走進了院子,準備先看看自己未來的側妃。

  娶是一定要娶的,事關國事,容不得他胡來。不過上不上,那就是孤自己的事了!

  帶著邪惡的念頭,李承乾隨手接過一個老突厥奴仆送上的羊皮卷軸,丟給了張赟。

  肆意無視契約那是皇帝之類的純粹上位者才能做的事情,有這個奴隸契約在,哪怕這些人是西突厥的人,也能放下一半的心。

  年老的奴仆竟然會大唐的官話,匍匐在地上親吻了李承乾的鞋子后,才說:“尊貴的太子殿下,奴隸人區圖克,向您獻上最真實的忠心,若有二意,當被天狼神降罪。”

  李承乾點點頭,對區圖克說:“既然你會大唐的官話,那就當側妃的管家吧,只要你忠誠,孤保證你在大唐,會活得忘記自己的奴隸身份。起來吧,帶孤進去看望一下阿史那什么來著。”

  人群中的某個仆役,聽到李承乾這么說,立刻低下了頭顱。他怕,他怕自己按耐不住怒火,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憤怒。

  因為他掩飾的實在是太好了,就連后腦勺“長著眼睛”的張赟,都沒有發現。

  “回稟殿下,是阿史那哈爾,阿史那一族是草原上最接近天狼神的血脈,突厥語中的哈爾,翻譯成唐話就是雪。”

  “雪啊~”

  李承乾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夢中女神,就叫李雪。只是可惜,人家父母是藥監局干部,完全不是自己這樣的窮小子能夠高攀的。

  跟著區圖克走進屋子,他對著屋子里的突厥侍女說了一句什么,那些女子立刻渾身顫抖的跪倒在地。

  李承乾面色如常,并沒有大驚小怪。

  大唐也有奴隸人,他們在見到高官的車輛時需要跪拜,見到太子的車架甚至不能多看,只能把腦袋杵在地上。幾年下來,他多少也適應了被人跪拜的感覺。

  屋子的側居臥室里,已經擺上了新的家具,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就坐在床上。絕色沒看出來,這分明就是個沒發育好的小女孩嘛!

  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小臉上被風霜磨礪的痕跡還沒有消退,怎么看怎么別扭。

  李承乾立刻就失望了,該死的,人就不應該有僥幸這種心理!

  在她對面,方勝愁的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語言不同,沒法交流啊!

  好在有區圖克,他趴在地上說了幾句突厥語,阿史那哈爾才看了一眼李承乾,起身行禮。禮儀是無可挑剔的,是中原的夫妻禮。但是眼睛里透出的鄙夷之色就有點惹人厭。

  回頭看了一眼張赟,李承乾疑惑道:“張赟,老子長得不丑吧,也不瘦小如,這混蛋女人鄙視老子干嘛。”

  見太子發怒,區圖克趕緊說:“回稟殿下,突厥中傳聞您在渭水跟頡利可汗對陣的時候,被嚇尿了褲子。正因為如此,公主殿下才鄙視您。”

  “該死的頡利你等著,孤明天就去找你的晦氣!”

  不用想,該死的頡利一定改變了事實真相。明明是這孫子被驚退,卻偏偏污蔑老子!

  頡利被送到長安后,被皇帝歷數罪狀,卻沒有斬首,反而獲賜田宅,被封右衛大將軍。看似待遇不錯,可是頡利只要敢出自己的院落,就會被干掉。

  各國使節朝覲的時候,免不了會被帶到頡利附近參觀參觀。使節們不在乎頡利現在混成什么樣,最讓他們驚恐的是,安置頡利的院落周圍,還有很多的空院子....

  踹了區圖克一腳,李承乾不怒反笑:“明天起你就教她大唐話,既然成了漢家媳婦,就得說唐話!

  還有,裝束、家具,都用中原的,入鄉就得隨俗才是!明天一早準備好,孤帶你們去看看頡利,也讓這個蠢女人知道事實的真相到底為何!”

  說完,也不等區圖克全部翻譯出來,李承乾就離開了001院子。

  第一次被人鄙夷,還是個突厥女的,讓李承乾怒不可遏。

  娘的,老子非得讓你服服帖帖不可!

  張赟見太子走路的腳步都變重了,想笑,卻又不敢,只能憋著,臉都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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