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韓信入羽林
“這世上最貴的是人命，最廉價的也是人命！”無塵子望著天空嘆了口氣說道。
大災是兇險同樣也是秦國的機遇，趁著大災之年，以工代賑，完善秦國各類基建，就不會出現天下一統之后需要大肆征發徭役，導致天下大亂的局面。
在大災之年，給人一飯，就是大恩，被占領的三晉之地百姓也會對秦國感恩，從而消除掉百年來的國界隔閡，真正的認可華夏的民族身份。
所謂的勞民傷財，其實不過是施政者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被動的壓迫和主動的去做，差距也是天差地別。
單單是數條直道和馳道的修建，若是天下一統之后，只能是大肆征發民夫徭役，必然會惹得天怒人怨。
然而在這大災之年，民不聊生，秦國只需要施以錢糧，雇傭民夫去做，各地百姓都會踴躍參與，因為在餓死面前，其他都是小事了。
至于想著不勞而獲，秦國自商鞅以后，就沒有過大災之年免費賑濟的先例。
只是商鞅至死都沒有想出以工代賑的方法來補上大災之年不賑濟的缺陷。
“老師以為寡人何時稱帝？”嬴政看向無塵子問道。
現在百家都在大秦學宮下設立了各家學宮，也是變相的默認了他可以稱帝，因此嬴政也是有了稱帝之心。
“大王是想稱帝還是想要成為天下共主？”無塵子反問道。
“有什么區別呢？”嬴政不解的問道。
稱帝不就是天下共主了？
“昭襄王十九年年、齊閔王和昭襄王稱帝，為東西二帝，但是之后呢？”無塵子開口說道。
秦昭襄王十九年，魏冉提議秦昭王稱帝，并蠱惑齊閔王稱帝，以區別與其他諸侯君王，顯得更加尊崇。
然而很快，在蘇秦合縱計劃下，齊王廢棄帝號，秦昭襄王也不得不廢棄帝號，變回了王號，這導致了這次稱帝成了笑話，更是導致了齊國差點被滅國。
因此，從那以后，帝號也變得不是那么的被人尊崇。
“可是如今的秦國已經吞并三晉之地，即便是齊楚燕合縱，也不可能再攻至函谷、武關！”嬴政說道，占據了三晉之地，秦國有這底氣守住帝號。
“大王覺得自己與三皇五帝比如何？”無塵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不弱于先賢！”嬴政自信的說道。
“確實，但是大王也只是能與三皇五帝比肩，而不是超越，作為后來者，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卻不能超越前人，這是合格的帝王嗎？”無塵子認真的說道。
嬴政沉默了，就算是打下了匈奴，收復了三晉，但是沒有讓華夏一統，說是能與三皇五帝比肩也是有些過的，而且無塵子有句話沒有說錯，他們能有如今之盛，是因為三皇五帝和歷代先君為他們打下基礎，若是不能超越前人，那他們就是不合格的。
“所以，廣積糧，緩稱帝吧！”無塵子看著嬴政說道。
“多謝老師點醒！”嬴政心悅誠服地行禮說道。
無塵子點了點頭，兩族大戰和收復三晉之后，整個秦國所有百官都有些飄了，這不是好事，驕兵必敗。
歷史上李信的大敗，未嘗不是因為整個秦國都飄了，這樣的一支驕兵，敗了也是意料之中的。
“大王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大災過去，百廢待興，等還禪家和雁春君獻國！”無塵子繼續說道。
兩族大戰之后，還禪家就跟著雁春君去了燕國，在雁春君的幫助下，還禪家弟子占據了大半的燕國朝堂，加上雁春君的權勢，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將燕王喜架空。
“那我們現在可以做什么？”嬴政沉默著問道。
“徹底收復代郡，讓李信去就可以了！”無塵子說道。
嬴政點了點頭，代郡現在還不全是秦國地盤，趙國太子在代郡稱王，有郭開輔佐，趙國舊貴族聚集，算是一支比較龐大的勢力，因為天災，陳平也沒有讓王賁和蒙恬去動他們。
陳平這也是狠辣的一計，因為以郭開等人的能力，根本無法應對如此天災，最終結果就是代郡的百姓出逃到秦國和燕國，最終讓代王嘉自取滅亡。
“為什么要派李信去，王賁和蒙恬完全可以了，為何還要外派大軍過去？”嬴政不解的看著無塵子問道。
“李牧那個大忽悠在把李信忽悠瘸了，大王會不知道？”無塵子看著嬴政問道。
“額，寡人知道！”嬴政尷尬的點了點頭。
整個秦國軍方高層，除了小將，高級別的李牧、王翦、蒙武甚至王賁都知道李牧把李信給忽悠瘸了，但是都是秉著看破不說破的態度，也是想看看這套忽悠大法能走多遠。
李信就是兵家大佬們對兵陰陽道路的探索試驗的白老鼠。
“草原的王，那算是王嗎？”無塵子認真的說道。
“我大秦天運軍，敢殺真王者！”嬴政也明白了無塵子的想法。
現在大秦有真正永恒番號的很多，羽林衛、大秦銳士、鐵鷹銳士、影密衛、王翦的百戰穿甲兵、蒙武的鬼軍、蒙恬的黃金火騎兵（組建中）、李信的天運校尉、還有白亦非的白甲軍、李牧的武陵鐵騎、安北國嬴牧的雪災軍團。
單獨拉一支出去都是能打能抗戰斗力爆表的存在，放眼東亞道中亞，幾乎沒有任何對手了。
“其實我是想，李信覆滅代王嘉以后，出兵西域，與龍陽君一起將整個西域納入秦國版圖，設立西域都護府。”無塵子繼續說道。
“為什么不是司馬寧去西域？”嬴政皺眉，秦國西面一直都是司馬家在負責的，正常調兵也應該是司馬家才對的。
“因為西域的王多啊！”無塵子淡淡的笑道。
“......”嬴政無語，可憐的李信，這么多人合起伙來編織了一個巨大的謊言來坑，自己居然還自得其樂。
“你們就不怕李信知道？”嬴政想了想問道。
“大王覺得李信不知道？只不過是在裝傻而已！”無塵子笑道。
“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兵陰陽？”蒙恬看著李信也是問道。
“大秦學宮的兵宮，這些年我一直在兵宮學習，我跟你們不一樣，沒有家傳兵學，所以只能在兵宮學習，所以你認為我不知道什么是兵陰陽？”李信反問道。
“那你還裝傻？”蒙恬愣住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整個秦國和天下兵家大佬都在拿我做探索，難打的會死的仗，不會讓天運校尉去打，但是能打得過的，尤其是有王的仗，才會交給天運校尉，我為什么不裝傻？白撿的軍功，干嘛不要？”李信反問道。
蒙恬徹底方了，自己以為自己站在第三層，李信站在第一層，結果卻是，李信站在了大氣層。
“將來的史書你知道會是怎么記錄我嗎？”李信站了起來，看著蒙恬問道。
“史家會寫，大秦天運校尉，天運侯李信，一生殺王多少多少，其他沒有王者的戰爭，沒資格進入我李信的傳記中。而我的傳記，每一場戰爭總會有一個王者被殺被俘！”李信霸氣的說道。
想想就很帶感，整個個人傳記中，清一色的殺王功績，名將也比不上他啊，尤其是，他還會成為兵陰陽的集大成者，載入兵家學說之中，供后人學習。
蒙恬也能想到將來自己的后人翻開李信傳記時，那清一色的殺王功績，后人誰會去考慮這個王的實力怎么樣，只會覺得，李信好厲害，自家先輩比不上李信。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蒙恬還是不敢相信李信這個迷路黨能有這種遠見。
“沒有，在兵宮王翦將軍的弟子韓信告訴我的！”李信笑著說道。
“韓信？你跟他認識？”蒙恬驚訝的問道。
作為秦國軍方世家，對于其他家也都是關注的，也是知道王翦新收的弟子韓信在兵法上也是很有天賦的。
“認識啊，我已經和大王稟報，將他調進天運軍擔任隨軍參知一職。”李信說道。
“大王同意了？”蒙恬好奇的問道。
有王翦在身后，韓信將來必然會獨掌一軍的，王翦會同意韓信跟著李信？
“還沒有回復，但是我覺得問題不大，因為韓信現在缺少軍功，不論是對齊、對燕還是對楚的大戰，都不是普通大戰，不大可能讓韓信獨自掌軍參戰，所以王翦將軍最好的選擇就是讓韓信跟著我混軍功！”李信說道。
營帳的另一邊，嬴政也是在跟無塵子討論起李信的申請。
“韓信？”無塵子也來了興趣，這個號稱兵仙的大佬終于出世了，而且更歷史軌跡不一樣的是，他成了王翦的親傳弟子，提前有能力接觸到兵家各種典籍。
恐怕就算現在他們什么都不做，就算再來兩個項羽和劉邦，都會被韓信反手鎮壓了。
“章邯，去把韓信召來！”嬴政看著章邯說道。
“大王在猶豫什么？”無塵子看著嬴政問道。
有王翦這樣的默許，放韓信去跟李信蹭軍功，這是軍方慣例了，也是秦國對將才的培養體系，嬴政卻是在猶豫，顯然這個韓信還有其他的背景。
“章邯查到，韓信曾經跟隨尉繚子學習過，是尉繚子唯一的傳人！”嬴政也不藏著，開口說道。
無塵子點了點頭，然后開口道“大王是想讓我幫看看他的秉性是否可用？”
嬴政點了點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他的性格，要么一直把韓信雪藏，要么就將他推到軍方高層。
“見過章邯將軍！”王翦正在教韓信兵法和戰場需要注意的，王賁、王離也是在列，見到章邯前來都是急忙起身行禮道。
“見過上將軍！”章邯同樣回禮。
“章邯將軍不在大王身邊隨侍，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啊！”王翦想著說道。
章邯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卻是影密衛統領，大王的貼身護衛，他們也不得不重視。
“韓信，你的機緣來了！”章邯卻是轉頭看向韓信說道。
“機緣？”王翦、王賁和王離都是瞬間明白了，這是大王召見。
王離是一臉羨慕，作為王翦的孫子，都沒有被大王單獨召見，韓信卻是有這樣的機會了。
“大王和國師大人要見你！”章邯再次開口說道，將還沒反應過來的韓信叫醒。
“大王和國師大人召見，還不趕緊去，別讓大王和國師大人久等！”王翦也是欣喜的踢了韓信一腳說道。
秦國軍方現在是李牧為首，李牧退下來之后，必然是他接上國尉之職，但是他退下來以后呢？王賁年紀比蒙恬、李信都大太多了，就算是接任自己那也是不長久的。
因為那時的王將是太子扶蘇了，而李信、蒙恬都是大王留給扶蘇的，所以，到時他們王家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了，現在卻是多出了一個韓信。
“啊好！”韓信立馬站了起來，整理了衣衫，小心翼翼地跟在章邯身后。
“多謝章邯大人！”韓信開口說道，不管是誰推薦自己的，但是章邯來請，都是要感謝。
“你應該感謝李信將軍，是他的調令讓大王注意到你的！”章邯笑著說道，李信和蒙恬已經是預定好的未來太子扶蘇的班底，而扶蘇上位之后，他肯定也會退下來，到時說不得要指望李信扶持一把，因此也是賣李信一個好。
韓信點頭，在心底下記住。
“你就是韓信？”嬴政和無塵子看著有些放不開，唯唯諾諾的韓信皺了皺眉。
身為大將，這種唯唯諾諾的性格就讓嬴政有些不太滿意。
無塵子卻是點頭，韓信在未得勢之前確實是很小心謹慎，不然也不會有胯下之辱和蕭何夜下追韓信的典故。
“學生信，見過大王，見過國師大人！”韓信低著頭行禮道。
無塵子卻是一笑，這個韓信很不簡單啊，他雖然在王翦麾下擔任親衛，本該自稱末將的，但是他還有另外的身份，大秦學宮下的兵宮學子，而嬴政則是大秦學宮的宮主，因此韓信自稱學生，也是在拉進與秦王的關系。
嬴政聽到韓信的自稱，也是很滿意，本來他不愿用韓信就是因為韓信曾師從尉繚子，那現在韓信自稱是自己的學生，也就沒有了那種顧忌，至于圓滑，不圓滑的人都死了。
韓信還不知道因為他的這一句學生，就已經被嬴政認可，將委以重任，所以還是小心的低著頭等著兩個大人物的開口。
“坐下吧，寡人這次是微服出巡，所以不必多禮！”嬴政開口說道。
韓信這才席地而坐，但是還是直著身子，正襟危坐。
“如果本座讓你領兵攻打楚國，你需要多少人？”無塵子突然開口問道。
韓信一愣，王翦也曾跟他們說過攻楚、齊、燕的兵事，而王翦的結果是，攻楚最少要六十萬人馬。
只是問話的是無塵子，而無塵子雖然不是兵家，也不是秦國的將領，但是滅三晉都是出自無塵子之手，而且用兵也是極少，甚至吞魏時不費一兵一卒，所以韓信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
不是所有人都是無塵子，能將兵權謀發揮到極致。
“越多越好！”韓信想了想，還是遵從本心說道。
“那是不是說，多少都可以？”無塵子笑著反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的，兵多將廣，滅楚就快，兵少將寡，雖然學生也有把握滅楚，但是需要的時間也更長！”韓信認真且自信的說道。
無塵子看向嬴政，嬴政點了點頭，對韓信的回答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對他的自信卻是認可的。
“聽說你師從尉繚子？”無塵子再次開口道。
韓信身體瞬間僵直，尉繚子被秦國以叛國罪論處，車裂誅三族，正常來說他是在三族之內的。
嬴政、無塵子、章邯都是注視著韓信，等著他的回答，這個回答若是有一點不對，那就是萬丈深淵。
“是！”韓信咬著牙承認了，既然無塵子敢說，那就證明秦國已經查的很清楚了，否認也沒用。
“尉繚子是有大才的，只可惜信念與秦國向背，那你的信念是什么呢？”無塵子看著韓信繼續問道。
“不知道！”韓信搖了搖頭，他確實沒什么信念，他沒有什么背景，跟隨尉繚子的時候，是想著能在秦國為將，結果尉繚子卻是要去魏國反秦，但是他知道尉繚子不可能做得到，所以他留在了秦國。
結果兩族大戰爆發，他的機會來了，于是毅然從軍，然后被王翦看中提拔為親衛，之后又收為弟子。
然而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不知道他的未來是什么，他想要的只是成為裨將，然后是偏將、校尉，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最后走到什么位置她沒有想過。
“沒有野心！”無塵子點了點頭，跟歷史上的韓信是一樣的，不然作為齊王的他，完全可以跟劉邦、項羽三分天下，只是韓信卻沒有那樣的野心，最終導致了鳥盡弓藏的落寞。
“你先回去吧！”無塵子看著韓信說道。
韓信起身行禮，然后轉身離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怎么樣，但是至少命是保住了，大王和國師大人沒有殺他的心。
“怎么樣？”嬴政看著無塵子問道。
“可以作為國尉培養，比蒙恬和李信更適合扶蘇！”無塵子說道。
蒙恬和李信的性格都是適合扶蘇，也都可以作為國尉人選，但是等他們到了國尉的位置的時候，也會考慮自己的家族，雖然蒙恬和李信都不會背叛，但是卻有可能讓扶蘇受制。
韓信卻是不一樣，因為他老實，若是他為國尉，能很好地制衡李信和蒙恬以及王離，可以有效的制衡住秦國的各個軍方世家。
所以，他的無野心就成了最大的優點，因為老實，扶蘇到時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韓信都會忠實的想盡辦法去完成。
“他是王翦的弟子！”嬴政皺了皺眉說道，王翦、王賁都是未來的大秦國尉了，要是再加上韓信，那就是秦國三屆國尉皆出自王家了，
“他還是尉繚子的弟子呢！他的性格，即便是成了國尉，也不會屬于王家！”無塵子認真地說道。
“好，傳寡人命，戳升韓信為羽林衛中壘營校尉，負責保護太子安全！”嬴政開口道。
“諾！”章邯點了點頭，轉身出帳，看來這個韓信才是新生代的大boss啊。
韓信回到王翦帳中，將過程說了一遍，王翦等人都是皺眉。
“國師大人問你兵事，是在考教你的能力，你的回答也是中規中矩。問你身份，是想知道你是否對大秦忠心，你也只能那么回答，問你信念，則是說明了，大王和國師大人認可了你的身份，只是你的信念，將決定你將來能走到哪一步，或者說國師大人和大王會讓你走到哪一步！”王翦分析說道。
“韓信接令！”章邯再次來到了王翦大帳外宣令道。
“學生韓信接令！”王翦等人也都跟著出帳行禮，看著韓信上前接令，不知道大王和國師大人會怎么安排韓信。
“大王令，即日起，大秦學宮之兵家學宮士子韓信，戳升大秦羽林衛中壘營校尉，伴駕東宮！”章邯宣讀著秦王王令。
“學生接令！”韓信心中也有了一些欣喜，羽林衛他是知道的，大秦各軍中，最特殊的存在，不歸國尉府管轄，獨屬于秦王的私軍。
“居然是羽林衛！”王翦也是目光凝重，羽林衛從成立至今，一直是專屬于秦王的私軍，軍方各派系都不能插手，想不到會把韓信調入羽林衛，還是中壘營校尉并且伴駕東宮太子。
“恭喜韓校尉了！”章邯笑著將調令遞給韓信笑著說道。
“多謝章邯大人提攜！”韓信接過調令，回禮道。
“提心校尉大人一句，你是太子的人，不屬于任何派系！”章邯低聲在韓信耳邊說道。
韓信一怔，然后點頭道：“多謝大人提醒！”
章邯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也不在乎王翦等人會聽到，他這么說未嘗不是在提醒王翦他們手別過界，自找麻煩。
“老師！”韓信看向王翦，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是好事，羽林衛是大王私軍，所以，將來無論王家如何，你都要記住，你是大王的私軍！”王翦認真地說道。
“王離，你聽著，將來無論王家發生什么，都不允許你去找師叔！”王翦看著還是年幼的王離嚴肅的說道。
“孫兒知道！”王離只能答應，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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