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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刀疤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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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聞憑借著若有若無的氣息,進入了一處結界。

  他很幸運,一次就找到了人間,然后又回到了熟悉的世界。

  李聞向周圍看了看,發現自己正在胡家村。

  現在的胡家村,依然是一大片墓地的樣子。

  雖然離開沒多久,但是李聞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把林嫵放出來了,然后又拿出一些能量,讓林嫵恢復了肉身。

  林嫵說:“我以為,我們會走個兩三次,再經歷一番波折,才能回到人間。”

  李聞嗯了一聲:“誰說不是呢?我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

  內心世界中的女媧似乎感應到了外界的變化。

  她問李聞:“我們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李聞有點得意:“沒錯,我們已經很順利的回來了。”

  女媧又問:“中間沒有經歷波折,一次就回來了嗎?”

  李聞得意的說:“當然。”

  女媧嘆了口氣:“你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嗎?”

  李聞微微一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說明白點?”

  女媧冷哼了一聲,對李聞說:“你有沒有想過,怎么你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人間?你不會真的以為,是你實力高強,所以感知敏銳吧?”

  李聞驚奇的說:“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原因嗎?”

  女媧:“…”

  她幽幽的說:“你最好要點臉。”

  李聞笑了笑,也沒有在意。

  女媧,畢竟是被自己困在內心世界的,有點情緒,很正常。

  李聞將心比心,很理解她的心情。

  他虛心的問:“那么請教一下,我為什么大禍臨頭了呢?”

  女媧說:“你之所以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人間。不是因為你感知敏銳,發現了人間的氣息。”

  “而是人間太顯眼了,泄露了氣息。”

  “現在的人間,就像是一枚熟透了的果實,正掛在枝頭,等著被人采摘。”

  李聞心里一驚:“下一個,要輪到人間了嗎?”

  女媧嗯了一聲:“差不多了,你做好準備吧。如果你需要逃跑的路子,我可以隨時提供給你。”

  李聞扭頭看了看那塊黑色的墓碑。

  他走過去,把手放在墓碑上面。

  這墓碑,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李聞把力量灌注到墓碑當中,想要把墓碑毀掉。

  他引爆了力量,周圍出現了一個大坑,但是墓碑周圍紋絲未動,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女媧一臉嘲諷的說:“你和一個墓碑較勁有什么用?你以為那些人來收割的時候會通過墓碑過來嗎?”

  “這墓碑,是一個難得的出口。或許是將來人類的逃命通道,我勸你還是留著吧。”

  李聞問女媧:“這墓碑到底是誰制作的?為什么這么堅固?”

  女媧緩緩地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了。”

  林嫵問李聞:“咱們怎么辦?”

  李聞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回幸福村吧,回去商量一下。”

  幸福村里的人都是聰明人,現在李聞得到了外面第一手的信息,交給這些人討論一下,或許有啟發。

  在回去的路上,李聞閉目養神,意識卻回到了刀疤的世界。

  刀疤依然在悠閑的打撲克,看起來安逸得很。

  這讓李聞有點嫉妒。

  李聞對刀疤說:“刀兄,我剛剛從另一個世界回來。”

  刀疤嗯了一聲:“看來你到底還是把墓碑砸開了。其實你剛才斷了聯系,我就猜到了,你已經不在這里了。”

  李聞說:“我活著回來了。”

  刀疤抬頭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說:“恭喜啊。”

  李聞坐在刀疤對面:“我在那個世界,聽到了一些關于你的傳說。”

  刀疤呵呵笑了一聲:“我以前是大能,很多地方都有我的傳說,這不奇怪。”

  李聞說:“既然你去過那里,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的見聞?至少讓我對以后的路,有個心理準備?”

  刀疤不假思索的說:“不能,我已經全都忘光了。”

  李聞很懷疑的看著刀疤:“刀兄。你真的已經全都忘光了?”

  刀疤點了點頭:“真的忘光了。”

  李聞說:“可我怎么覺得,你想起來了呢?”

  刀疤笑呵呵的說:“我忘沒忘,我自己還不知道嗎?你這是不相信我了?”

  李聞說:“可是你已經有段時間沒跟我要能量了。以前你不是要的很起勁嗎?”

  “你的肉身是不是已經恢復了?恢復了肉身,你的記憶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吧?你真的什么都沒想起來?”

  刀疤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呢,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他向李聞攤了攤手:“兄弟,給我點能量。”

  李聞:“…”

  他對刀疤說:“你讓我幫你完全恢復都沒問題,關鍵是…你得告訴我一些消息。”

  刀疤沉默了一會:“這些消息,其實對你未必有用。”

  李聞說:“沒事,廢話我也愛聽。”

  刀疤笑了笑:“這樣吧,等這一局結束了,我們看看誰輸誰贏。”

  “如果你贏了,我告訴你我知道的事。如果我贏了,你給我能量,我也不多要,足夠我復活就行。”

  李聞有點無語。這一場賭局進行了快一年了,連一半都沒到。

  等賭局結束,那還得等多久?恐怕把大事都耽誤了。

  不過李聞也猜到了,刀疤的魂魄恢復的差不多了,否則的話,他不會把賭命改成賭秘密。

  刀疤從一段固定的程序,變得自主性越來越強了。

  眼看著刀疤還在慢悠悠的玩牌,李聞有點急了,他對刀疤說:“刀兄,我有個辦法,可以玩的快一點,你想不想試試?”

  刀疤很感興趣的問:“怎么做?”

  李聞說:“人的精神力,比眼睛快多了。我們用精神力感應這些牌,應該可以很快分出勝負。”

  刀疤有點猶豫:“可是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已經定下規矩了,誰也不許用精神力干擾玩牌。”

  李聞擺了擺手:“那不一樣,此一時,彼一時嘛。現在咱們兩個的精神力同時釋放出去,如果有誰做小動作,我們可以察覺。”

  刀疤嗯了一聲:“這倒也是,你說的有道理。”

  隨后,兩個人開始用精神力對賭。

  他們不用掀開牌,只要用精神力一感應,就知道誰輸誰贏了。

  精神力的速度,比人的身體快了幾萬倍。

  但是因為李聞設計的變態的比賽規則,他們還是用了半個小時,才把賭局結束了。

  李聞運氣不錯,贏了。

  其實李聞并不在乎這一次的輸贏。

  就算輸了,也不過是把能量給刀疤,讓他復活而已。

  等刀疤復活之后,李聞會用其他的好東西,跟他交換情報。

  現在刀疤輸了,那最好不過,更省事了。

  刀疤有些懊悔的看著那些牌:“我怎么輸了呢?李兄,你等等我,我復盤一下,看看哪出問題了。”

  李聞快瘋了:復盤?復個屁啊。用精神力對賭都賭了這么長時間,你現在卻要一步步的思考?那不得思考上幾百年?等你思考完了,人間都變成廢墟了。

  李聞清了清嗓子,對刀疤說:“刀兄,你復盤有的是機會,現在先把賭約履行了吧。”

  刀疤哦了一聲:“你說的也有道理。”

  刀疤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一副要開講的樣子。

  那后他又有些遺憾的說:“這里如果有一杯茶就好了。”

  李聞立刻從內心世界拿來了茶葉,水壺,水杯…

  刀疤:“…”

  他喝了兩口茶,又說:“我以前聽說,有人坐在茶館里面說書,有醒木,有扇子,有…”

  李聞立刻給他置辦了全套的行頭,并且很貼心的給他弄了一身大褂。

  刀疤張了張嘴,又要說話。

  李聞幽幽的說:“怎么?我還要給你找幾個觀眾不成?”

  刀疤呵呵笑了一聲:“那倒不用了。”

  他對李聞說:“我的經歷,說來話長啊,從什么時候講起呢?”

  李聞擺了擺手:“刀兄,在講之前,你能不能發個毒誓。就說你說的全都是真的,而且沒有故意隱瞞。”

  刀疤:“…”

  李聞干笑了一聲:“刀兄不要誤會啊,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就是想開開眼界。”

  刀疤:“…開這種眼界?你的愛好挺別致。”

  隨后,刀疤發了毒誓。

  李聞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老一輩人對毒誓還是很看重的,尤其是修行人,言出必行。和錢院長之流,不可同日而語。

  刀疤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說:“我之前跟你說過了,我活了很多世。只不過我和別人不一樣,我轉世之后,往往能找到上一世的記憶。所以我記得很多世。”

  “我的第一世,很早,很古老,那時候女媧應該還活著。不過我當時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那些大事,我都沒有參與,我是一個旁觀者。”

  “后來不知道第多少世的時候,我出現了一點意外。我從生下來開始,就是一個普通人,身體羸弱,不適合修行。”

  “要知道,我不修行,就無法感應到前世的記憶體在什么地方。找不到這些記憶體,我就沒辦法迅速恢復往日的實力。”

  “所以那一世我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我曾經是一位大能。我就這樣糊里糊涂的活著。”

  “那時候,我整天就是讀書,想要考科舉。也真是迂腐的很了。但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遇到了一件事。”

  刀疤說到這里,忽然住嘴了。

  他看著李聞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得到那件東西了吧?”

  李聞心里一跳,他下意識的就知道刀疤指的是什么。

  但是李聞沒有承認,他只是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來:“你說的那件東西,是什么東西?”

  刀疤神神秘秘的說:“如果你有那東西的話,你一定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李聞干咳了一聲:“你最好說明白點。”

  刀疤笑了笑,對李聞說:“你不用給我裝糊涂,我知道你有。”

  “這樣東西,千變萬化,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不同的形態,不同的名稱。但是有一個共同點。這東西很晦氣。”

  “得到這東西的人,都會在一刻鐘之內死掉。”

  刀疤忽然猛地站起來,湊到李聞跟前:“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吧?”

  李聞心里直跳。

  刀疤說:“你也不用掩飾,我也死過一次了。”

  他指了指臉上的疤痕:“這就是證據。”

  他對李聞說:“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快要開考了,但是我準備的還不充分,就這樣去應考的話,一定會落榜。”

  “三年又三年,這得考到什么時候?”

  “所以我到了一家書肆當中,向他們買了一本那樣的書。”

  李聞一愣,好奇的問:“那樣的書,是什么樣的書?”

  刀疤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李聞說:“我真不知道。”

  刀疤干咳了一聲,有些臉紅的說:“就是那樣的…”

  李聞:“…”

  他想了想,問:“金瓶梅?”

  刀疤呸了一聲:“胡說八道,有辱斯文。我怎么會看那種書?”

  李聞說:“看你這神態,多半就是看的那種書啊。”

  刀疤說:“不是那種書,是用微雕縮印的,里面有很多精美的文章,如果順利帶到考場的話,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李聞恍然大悟:“是作弊啊。那還不如看金瓶梅。”

  刀疤:“…”

  李聞問刀疤:“然后呢?你考上了嗎?”

  刀疤說:“我根本就沒去考。”

  李聞驚奇的問:“為什么?”

  刀疤說:“那天我剛剛買了書,走出書肆,就遇到了一個老婦人。這老婦人說,我是文曲星下凡。這次該我高中,但是我的靈臺被玷污了,所以寫的文字不通透。”

  “如果讀了她的書,就能靈臺清明了。”

  “反正這書也不要錢,我就要了一本。你猜書上面寫著什么?”

  李聞問:“寫了什么?”

  刀疤說:“第一頁寫著。你的陽壽還剩下…”

  李聞問:“還剩下多少?”

  刀疤說:“后面全是白紙,一個字都沒有。”

  李聞說:“那就是你的陽壽沒了唄。”

  刀疤緩緩地點了點頭:“我正在翻書的時候,有個人走過來,一刀砍在我臉上,我當場就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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