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芳澤后,蕭然不覺得師尊是什么真龍之子篩選器,就算是,他也肯定不是那個乘龍快婿。
但依靠天馬行空的臟戰術,還是大逆不道拿下了師尊。
對蕭然來說,第一次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快樂,反而痛不欲生。
食髓知味的時間只有三秒,其余都承受了浩瀚的劍氣。
都說背上的傷痕,是男人的勛章。
蕭然不愧是誅冥勛牌獲得者,背上的勛章大概是救世主級別的,從背部穿到前胸,森森骸骨沾連著零碎的血肉。
看上去蠻慘烈的。
但修真者看的不是血肉、骨骼或是五臟六腑之類的身外之物,只要丹田完整,靈壓穩定,就算頭沒了也無大礙。
蕭然起碼頭還在。
倆頭都在。
丹壁被沖的跟蜂窩一樣,但大冥冥核的氣旋只是被沖翻了而已,淡薄的靈氣依舊圍繞著冥核環繞,保持了氣海的完整性和靈壓的穩定。
虛假的分神修為,沒了。
煉氣的修為還在。
這,就是沖師的代價,疼也好,爽也罷,不過過眼云煙。
都不如師尊的一(億)句(孝)夫(心)君(值)貼心。
一想到平時颯然如劍、頤指氣使的師尊能叫他一聲夫君,蕭然忽然感覺骨傲天也沒什么不好的。
蕭然試圖吞些丹藥恢復肉身,可惜從喉嚨到胃袋全沒了。
只好給毫無遮蓋、內卷成核的無垠氣海,硬塞了些丹藥。
藥力被氣海完全吸收,迅速驅動骨骼靈脈生出新的血肉。
待肉身完全重塑后,蕭然反手握緊滿是汗水的師尊的手。
“現在可以叫了。”
伶舟月一波未平,被蕭然突然長出的血肉之手一捏,還以為他又要欺師滅祖了,嚇得一愣神,語氣卻豪橫的很。
“叫什么?”
新生的蕭然躊躇滿志,有種連師尊都能征服,征服宇宙又有何難的霸氣。
“叫老公。”
想占為師便宜?你還早了一萬年!
伶舟月抽手起身,盤膝坐下,俯瞰著眼前這個破了她的身子不但沒死,居然還能分分鐘恢復的男人。
掏出酒竹筒,仰首抿了口事后酒。
早知道做女人這般通透而愉悅,充滿了爬山的樂趣,她不該聽信母上的謠言,早些想辦法找點樂子。
恍惚間,她又莫名想起少女時代來自母親的訓誡。
潮汐體質是絕不能與男人在一起的…除非你遇到能讓你洞窺天道的男人,你便可與他廝守終生…這個世界只有神才有資格駕馭你,切莫輕賤了自己!
母上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可問題是…神又是什么呢?
這個男人是神嗎?
她盯著蕭然里里外外瞅了半天。
帥也蠻帥的,氣質也蠻好,是個大器之人。
但神?
差的太遠了。
剛開始感覺某些手藝境界很高,接近仙神之境,但越是相處,越發現并非如此。
神又怎么會用這種奇銀巧技轉移劍氣呢?
又怎么會狼狽到連血肉之軀都被沖沒了?
這不是神…
只是個有趣的男人。
但正因為他不是神,才顯出超越生死的孝心與勇氣,這種男人,不比高高在上的神香一萬倍嗎?
喜歡女人太久,以致伶舟月對自己墜入愛河之事渾然不覺,還以為只是對徒弟的特殊疼愛罷了。
“為師不是說只叫一次嗎?剛才已經叫過了。”
剛才那也算是叫了?
這么小聲還想開船?
蕭然不服,爬起身掐著腰,指著師尊的鼻子,重振夫綱道:
“剛才叫的沒有精神,重來!”
結果被伶舟月一腳踹進池子里,撲一聲通濺起了滔天水花。
“沒大沒小的。”
伶舟月紅著臉嗔怒道,長飲一壺清酒,又隨手捉一枚櫻紅的桃瓣,放在嘴里嚼了嚼,品嘗著不倫愛情的味道。
蕭然趴在池子里好好休養一番,對比剛才趴在別的地方初期的美妙感覺,忽然覺得泡澡不香了。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我剛才死了呢?”
“那只能叫你死鬼了。”
伶舟月抿了口酒,如畫的清顏上泛起暈紅,又劍光凜冽。
蕭然心想,死鬼就死鬼吧,師尊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何況他一戰封神,真的找到了師尊身上的孝心激點,打開了孝心值的水龍頭,找到財富密碼。
一億孝心值…幾個億換一個億也不算太虧。
而天階功法也只要幾個億而已!
一次就薅了一個億,這要是一夜七次郎,真靈大陸豈不是要變成蕭然大陸了?
我掉肉了,也變強了。
蕭然心情激蕩,但他吃水不忘挖井人,沒有忘記黑琴的功勞。
想要繼續按億薅孝心值,少不了黑琴的神龍擺尾,甘為僚機。
共鳴神識覆蓋氣海,找到了藏身在氣旋深處休養的受傷玉蟒。
“你還好嗎?”
“不太好。”
氣旋里傳來黑琴音色嬌柔、語氣冰冷而疲憊的聲音。
雖然被伶舟月的劍氣所傷,但她總有種被蕭然凌辱的屈辱感。
萬幸除了蒼蟒、玉蟒,其余十六頭巨蟒分身,全都活了下來。
受傷最重的,是深淵里的血蟒。
血蟒隱藏在茫茫血霧中,本就是準備伏擊道盟獵船的,突然被伶舟月劍氣所傷,被迫帶著劍氣沖向了獵船,結果又被雷霆艦炮轟斷了身子。
好在把劍氣留在船身后,帶獸丹的那半截蟒身,裂空逃走了。
見黑琴并無大礙,語氣中壓抑著某種愉悅,蕭然恬不知恥道:
“如果狀態可以的話,我想盡快多幾次,希望你能助我修行。”
“你——”
你這個鳩占鵲巢的色狗,別得寸進尺了!
直至此刻,黑琴依然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真有人在明知伶舟月體質的情況下堅持欺師滅祖,最后還真靠旁門左道完成了征服伶舟月的壯舉。
她總感覺,蕭然冒著生命危險與伶舟月結合,除了好色以外,一定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個秘密她必須找出來。
同時也要減少自己的痛楚,畢竟她的十八天蟒分身都有任務的。
“想要徹底征服伶舟月,你這樣的體質還差的遠,如果天賦方面難以提升的話,或許你可以通過幻術來麻痹伶舟月的神魂,減少劍氣的釋放。”
妙啊!
還能這樣操作?
蕭然佩服這女人的求生欲。
問題是,師尊最討厭的就是幻術,更何況這樣做他總感覺頭頂綠綠的…
“那可不行,要是戰至半酣師尊忽然叫出別人名字,我不得綠破蒼穹?”
叫出一個女人的名字?
黑琴雖然不擅長幻術,但她認識擅長幻術的人,或許可以挖掘出蕭然更深層的秘密。
“幸虧伶舟月足夠中意你,你這次才能躲過一劫,如果有幻術輔助,她會更愛你,也許以后你們就能過正常道侶的生活了。”
“我不要。”
蕭然斬釘截鐵的拒絕。
一來是幻術存在安全隱患(對師尊而非對他),二來是他并不想和師尊過正常的道侶生活。
他想過的是…背德的師徒生活!
黑琴不解。
“為什么?”
蕭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因為玩弄感情比玩弄身子還要下作,為了玩弄身子而玩弄感情,更是下作之至,簡直是骯臟。”
“你倒有些骨氣。”
黑琴還真被蕭然一番話給鎮住了。
“那你準備如何應付接下來和伶舟月的生活?每天被劍氣削的只剩下骨頭嗎?如果哪天我的分身扛不住了,你會死的。”
這確實是個問題,蕭然還沒想好。
除了想多擼孝心值外,蕭然感情上也很想和師尊做點快樂又不血腥的事。
“至于怎么抵抗師尊劍氣,這個課題你要幫我分擔…如果你不想分身全滅的話。”
黑琴語氣一窒,半天說不出話來。
讓玉蟒藏進氣旋深處,不想搭理蕭然。
不多時。
黑戒群也有了動靜。
狂獵:靈長,你怎么回事?你的青蟒怎么突然在東海攻擊老夫?
靈長類:我看是前輩想救它,反被劍氣困住了吧?
救它,黑琴把話說得夠好聽了。
狂獵:不是困住,這劍氣已是強弩之末,又怎會傷到老夫?只是在研究劍道罷了,老夫縱橫幾萬年,沒在真靈大陸見過這類劍法。
靈長類:我被伶舟月襲擊了。
蕭然一聽也對,黑琴沒有騙人,只是略去了細節。
狂獵:果然是她,這個女人藏得很深啊!
蕭然很意外,明明發現了更高階的劍法,狂獵為何不像以前一樣,嚷嚷著要來會會師尊呢?
您該不會是個高配俊子吧?
道可道:看來不止一頭分身受傷了,你沒事吧。
蕭然能感覺到,道可道出現的一剎那,黑琴心中蕩起的漣漪。
或許這就是愛慕。
蕭然得到了她的身子,卻得不到她的心,因此決定不去搞她。
否則哪天正來事呢,對方情到深處喊了句道可道,他該如何作答?
來一句非常道?
一場下來整本道德經?
黑琴因為被劍氣出丑,面對道可道的關心,并沒有多說什么。
靈長類:我沒事。
俊子:伶舟月呢?
蕭然覺得,這家伙的關心是另一種關心。
靈長類:算是打平吧,伶舟月短時間也無法恢復戰力了。
謠:有什么關于蕭然的情報嗎?
好家伙,還惦記著我呢?難道這也是真愛?
為了避免黑琴破罐子破摔和盤托出,蕭然還是恰到時機的恐嚇一番。
“你藏不住的,有什么想說的?”
黑琴一怔。
這么巧嗎?
這家伙的共鳴神識,該不會真能看出她的想法吧?
她忽然覺得背脊發涼,想了想,暫時還是悠著點。
靈長類:不是仙人轉世,亦非真龍之軀,不必特別在意,計劃照常。
道可道:辛苦了。
有那么一瞬間,靈長類差點快哭出聲來。
她是真的太辛苦了,
作為計劃的先行者,她從吞噬無炎城開始,一步步把道盟引向使徒,結果栽在蕭然一個小輩手中,被當做承受伶舟月劍氣的乘劍器…
快樂是別人的,她只能隱忍。
內海。
風暴停歇,夜幕垂落。
今夜罕見出現了月光,刺破淺薄的云層,照在平靜的海面上。
蕭然抬頭看了眼竹林上空,神識擴展開來。
有詩云,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江天一色無纖塵…
他也記不清了。
總之如夢似幻,仿佛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再回頭看師尊。
如畫的清顏光彩照人,一抹余韻的暈紅更甚皎潔月色。
今夜的月,照今夜的人,沒有比此刻更美妙的時刻了。
不多時,溫玉書聯絡二人——
“你們沒事吧?剛才內海突然出現的風暴是怎么回事?”
蕭然看了眼師尊,一本正經道:
“斜教就是斜教,連天氣都詭異的很,我們沒事,溫前輩還好吧?”
蕭然這么問,是因為感知到黑琴的某一頭天蟒分身距離獵船很近。
“我這邊不太好,獵船遭到一頭血蟒的襲擊,第二靈爐出了點問題,目前還在檢修中。”
溫玉書話鋒一轉。
“好消息是,地窟里突然出現的另一頭黑蟒竟無意中打通了通往地窟的通道,其余隊伍都進地窟了,如果伶舟師妹休養好了,馬上跟上吧。”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地窟通道被打通,正是我和師尊的功勞!
蕭然道:
“敵人打開地窟入口,要小心會不會是陷阱啊,我和師尊大概還要休養一兩天,祝你們好運。”
溫玉書:
“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切斷聯絡之后,伶舟月劍眉一擰,質問蕭然道:
“怎么又出現了兩條蛇?”
蕭然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隨口糊弄著。
“蛇多不壓身,這些都是輔助我和師尊美事的。”
伶舟月嘴角一嘶,頭皮發麻。
“你好惡心。”
蛇這種東西確實有點淫邪之感,更何況一群蛇…
蕭然忙解釋:
“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弟子很快就會變強的。”
伶舟月抿了口酒,俯著身子,雪壑與朝紅畢現,竟苦口婆心道:
“為師的潮汐之力是利用體內血脈的分布,改變天地靈力分布,一旦破宮變成真正的女人,再施展潮汐之力很可能會失血過多丟了性命,你既然做了欺師滅祖之事,不想變強也得變強了。”
話是這樣說,但表情和語氣都出賣了她。
蕭然覺得,作為修真者,大出血只會丟臉,并不會丟性命。
師尊一定會有更強的力量,這樣說只是逼他變強罷了。
但師尊的苦口婆心是多余的。
蕭然變強的動力來自于孝心。
“交給弟子吧。”
“我睡了。”
伶舟月滿身桃瓣,閉目睡去。
忽然又道:
“還有,剛才實在太血腥了,搞得好像我在殺人一樣,你在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都不許再碰為師身子了。”
“是。”
蕭然壓力山大,伺候師尊睡著,隨后盤膝坐在桃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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