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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傳授“緒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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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失態了…”

  淺井熟練地清掉了灑在榻榻米上的茶水。

  而琳也重新坐直起身,一邊擦著嘴角殘留的茶水,一邊朝身前的緒方和阿町道歉著。

  “我從小就不怎么能吃燙的東西…”

  重復恢復回往日的那種面無表情、不茍言笑的冷漠模樣后,琳接著道:

  “雖說已決定和不知火里決一死戰,但現在手頭上關于不知火里的情報還是太少了呢。”

  “幕府的統治中心在關東。”

  “而不知火里原先的根據地,位于近江地區。”

  “近江地區離關東有段距離。”

  “既然現在不知火里和幕府展開了合作,那么不知火里極有可能已在幕府的要求下,更改了他們的根據地的位置。”

  說到這,琳將視線轉到了阿町的身上。

  “阿町小姐,請問不知火里是否有更改根據地的位置?”

  “這個…我不知道耶…”阿町尷尬地笑了笑,“在我于去年年底接到‘前往蝶島’的任務后,我就再沒有回過不知火里了。”

  “我是在返回不知火里復命的半途中得知我被貶成‘垢’后,才急急忙忙叛逃不知火里的。”

  “我也是直到4天前的那一晚,才從追兵們的口中得知了原來不知火里和幕府合作了…”

  見沒能從阿町的口中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琳的臉上也沒有浮現出任何的沮喪之色。

  只點了點頭后,輕聲感慨道:

  “要是有個能知道不知火里目前詳情的人在場就好了…”

  聽到琳的這句話,緒方和風魔的眉頭雙雙一挑。

  緒方和風魔對視一眼后,緒方偏轉過頭,朝琳說道:

  “說不定知道不知火里目前詳情的人…這里還真的有哦。”

  京都,風魔的家,柴房。

  昨夜被風魔的鐵鏈術打斷了左腿的平太郎,現在被重新用麻繩牢牢地捆死在了木柱上。

  此時此刻,平太郎的眼中已滿是絕望之色。

  他現在心里頭,已經完全沒有了逃跑的想法。

  那顆能夠用來切割繩子的石頭沒了暫且不說。

  就算是將繩子重新切開了,在斷了一條腿的情況下,他也沒可能再逃跑了。

  在昨天深夜的時候,風魔拿了治骨頭的藥給他腿上的傷隨便擦了下。

  雖說的確算是有給他進行了簡單的治療,但這治療也的的確確只能算是簡單而已…

  直到現在,平太郎仍能感到自己左腿的傷在發疼…連站穩都做不到,那就更別說是逃跑了。

  就在平太郎絕望地思考著自己之后將會面臨著什么時,柴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平太郎抬起頭朝柴房的門口望去。

  只見一大幫人順著被打開的柴房大門涌了進來。

  走在前頭的一名個子相當嬌小的女孩在上下打量了平太郎幾眼后,說道:

  “這人就是風魔大人你俘獲的那名不知火里的上忍嗎?”

  在得知風魔竟然在4天前的那一晚抓住了一名不知火里的忍者,而且還是一名上忍時,琳立即請求風魔帶她去看看這忍者。

  在風魔的領路下,緒方和阿町,以及琳一行人進到了院子中的柴房內,見到了半死不活的平太郎。

  在聽到琳詢問此人是否就是那名被他所俘獲的不知火里的上忍時,風魔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他。”

  “這人真的是上忍嗎?”琳確認著。

  “他的確就是上忍。”這次換阿町說道,“我在不知火里有見過他。他的確就是上忍,名叫平太郎。”

  “喂…”因為這幾天的伙食不好,再加上身上的各種傷勢等原因,平太郎講起話來有氣無力的,“你們都是誰啊?找我干什么?”

  緒方蹲在平太郎的身前。

  “平太郎,我問你——你們不知火里和幕府合作后,是否有更改你們不知火里的根據地的位置?”

  聽到緒方問出的這個問題,平太郎發出一聲冷笑,然后把頭一偏。

  既沒有去看緒方,也沒有回答緒方的這個問題。

  “看來你這家伙的嘴還挺硬的呢。”琳輕聲道。

  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平太郎一眼后,琳朝風魔問道:

  “風魔大人,可以把這家伙借我一段時間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把他借走后要拿去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打算好好地審審他而已。”

  “我這邊可是有審問方面的高手啊。”

  聽到琳的這句話,緒方想起在4天前的那一晚,牧村審問那光頭的那一幕幕。

  猛地想起那光頭后,緒方轉頭朝身旁的牧村問道:

  “對了,那光頭呢?”

  “哦,那光頭呀。已經被移交給官府了。”牧村聳了聳肩,用半開玩笑的語氣接著說道,“據說他為京都府的官差門對‘掘墓人’的殘余成員的抓捕中,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啊。”

  在從琳的口中聽到了“借”、“審問”等詞匯后,恐懼之色立即攀上了平太郎的臉。

  淺井和島田給平太郎松綁、準備將平太郎給帶走時,平太郎在強大的求生欲的作用下,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為了讓平太郎安分下,淺井不得不揮手將平太郎給打昏。

  已經數不清這是這幾天下來,平太郎第幾次被打昏了…

  讓島田負責背著平太郎后,琳便帶著牧村等人,還有玄仁揚長而去,表示在從平太郎的口中問出了些什么后,會再來拜訪。

  在離開之前,琳告知了緒方等人他們所居住的旅館的位置,讓緒方等人若是有什么問題或需要的話,可以到他們的旅館來找他們。

  目送著琳等人離開后,望著琳她那消失的背影,阿町用感慨般的語氣朝緒方說道:

  “感覺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女孩呢…”

  琳剛才那被茶水燙到的樣子,以及那雷厲風行決定要和不知火里決一死戰,并迅速向緒方提議結盟的模樣,似乎給了阿町很深的印象。

  在阿町的這聲感慨落下后,緒方苦笑了下:

  “阿町,你日后可要注意一下,不要在琳的面前談及和性別有關的話題哦。”

  “嗯?為什么?”

  緒方簡單地說了下他在離開蝶島、前往葫蘆屋的根據地那做客時,與琳之間所發生的事情跟阿町介紹了一下。

  得知緒方和琳之間有這段過往后,阿町的美目瞪圓,呢喃道:

  “看來她還是一個在某些方面有些奇怪的女孩呢…”

  “哈哈哈哈…”就在這時,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一邊旁聽的風魔輕笑了幾聲,“小琳她之所以會這么在意性別,和她小時候的事情有關啊。”

  說到這,風魔頓了下。

  眼中閃過幾分意味深長之色。

  “小琳她…也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啊…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小琳和我很像呢。這大概也是我為什么這么偏愛小琳的緣故吧。”

  說罷,風魔再次發出幾聲輕笑。

  “小時候的事?”阿町疑惑道,“木下小姐小時候經歷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嗎?”

  “啊,這個不可說,不可說。”風魔搖了搖頭,“這是琳她的秘密,沒得到琳的允許之前,我不能說。”

  說罷,風魔背著雙手返回了屋內,只留下緒方和阿町二人仍站在屋子的門口。

  就在緒方和阿町打算跟著風魔一起轉身回屋時——

  “啊!師傅!”

  一道響亮的男聲陡然自緒方和阿町二人的身側響起。

  “近藤?”看清來者是誰后,緒方挑了挑眉。

  這名高喊“師傅”之人,正是近藤內藏助。

  近藤扶著腰間的刀,快步朝緒方奔來。

  “你怎么來了?”緒方朝快步朝他奔來的近藤問道。

  “前幾天小太郎大人說你受傷了,正在靜養!今天正好有些空閑,所以就想著來看望看望你!”

  湊到緒方的跟前后,近藤用像是“查看自己的丈夫身上是否有占有女人的長發”般的認真目光,上下打量著緒方的臉。

  “干什么?”被近藤的這目光看得有些起雞皮的緒方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師傅,你原來真的是劊子手一刀齋——緒方逸勢啊…”

  “你直到現在才知道我是緒方一刀齋嗎…”緒方有種無力吐槽的感覺,“我還以為你早在4天前的那一晚就認出我來了…所以你一直是在對著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喊‘師傅’嗎…”

  “4天前的那一晚,我在遵照你的吩咐,將稻葉館主的妻女交給神山越之助看護后,才意識到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

  近藤一本正經地說道。

  “只覺得似乎是在大街上的什么地方見過你的臉。”

  “所以在將稻葉館主的妻女還有那桿鐵炮交給神山越之助后,我就跑到了大街上四處尋找我究竟是在何處見過你的臉。”

  “然后我就在貼于大街上的一張通緝令上看到了師傅你。”

  “再然后就知道了師傅你竟然完成了‘進攻二條城’的這一壯舉…”

  近藤的話音剛剛落下,緒方便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你現在知道我是兇名赫赫的緒方一刀齋了,還打算向我請教劍術嗎?”

  “緒方一刀齋只是在官府的眼中十惡不赦而已。但其實緒方一刀齋在民間的威望并不是那么地差。”近藤笑了笑,“最起碼——我并不討厭在廣瀨藩高舉義劍、誅除暴君的緒方一刀齋。相反還很敬重他。”

  “我一直認為——緒方一刀齋在廣瀨藩中所行的義舉,足以和90年前的‘赤穗四十七義士事件’相媲美!”

  “90年前的‘赤穗四十七義士事件’,和我在廣瀨藩所做的事情,性質不一樣啦。”

  緒方用無奈的口吻說著。

  “90年前的赤穗四十七義士是為他們的主君報仇,而我是為我的師門、為那些遭受松平源內迫害的人報仇。”

  “而且我現在的名聲應該會開始變差起來吧。”

  說到這,緒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幅度。

  “如果說,之前的緒方一刀齋在其他人眼中還是一個任俠的話,那自4天前的那一晚后,緒方一刀齋在絕大多數人眼中,可能就要變成一個‘進攻幕府要地的瘋子’了。”

  “可能吧。但某些人可能會更加敬重緒方一刀齋。比如——我。”近藤不假思索地這般答道。

  “哦?”緒方朝近藤投去詫異的目光,“為何?”

  “我為了修習劍術,背井離鄉,四處游歷,所以…也看到了許多在幕府治下,慘不忍睹的畫面。”

  近藤的臉上閃過幾分追憶之色。

  “在幾番游歷過后,我隱隱約約中產生了個想法:幕府說不定該進行一些改變了。”

  “不可再這樣抱著古法不放。”

  “但對于幕府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改變’并不是說進行就能進行的。”

  “師傅,你4天前對二條城的進攻,說不定能讓幕府意識到——他們并非穩坐江山,說不定能讓幕府在之后產生些…變化。”

  “所以在我眼里——師傅你在4天前的那一晚所做的事情,從某些角度上來講,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哈。”緒方發出幾聲輕笑,“幕府之后會怎么樣,我不關心。”

  “反倒是近藤你剛才所說的話很有意思啊。”

  “沒想到一副粗人模樣的你,竟能說出這樣鞭辟入里的話來。”

  “鞭辟入里什么的,算不上啦。”近藤無奈地笑了笑,“剛才我所說的那些,只是我在游歷四海時所體會到的一些小小感悟而已。”

  “那么——我先告辭了。”

  “嗯?近藤,你要走了嗎?”

  “嗯,我今日前來,只是來看看師傅你的傷怎么樣了而已,看到師傅你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近藤,不需要這么快急著走。兌現我和你之間的約定再離開也不遲。”

  “約定?”近藤先是疑惑地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匯,隨后猛地想起自己與緒方之間的約定是什么,而面露喜色。

  “跟我來。”緒方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朝風魔家的那小院子走去,“我來…傳授你我的獨門劍術——‘緒方流’!”

  “‘緒方流’?!”近藤一臉驚喜,“師傅,這是你的自創劍術嗎?”

  “嗯…”緒方沉吟片刻,“勉強算是吧…我還在你面前展示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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