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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組建的水軍,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員會來自于吳國的戰俘,如果是真心實意投降魏國的戰俘并不可怕,但那些混入其中的奸細和間諜,則是必須要清除出來的,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間軍將軍方布也參與到了其中,反間諜反刺探一直是間軍司的任務,尤其是吳人知曉魏軍要組建水軍之后,定然是惶恐不安的,吳軍的優勢就是水軍,如果魏軍真得擁有與匹敵的水軍力量之后,吳人號稱是固若金湯的長江防線將會形同虛設。
所以吳國那邊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對魏國新建的水軍進行滲透和破壞的,曹亮特意地下旨,將間軍將軍方布從洛陽調到淮南前線來,就是為了給新建的水軍保駕護航的。
方布在反間諜方面,是有著極其豐富的經驗的,許多的吳國間諜,都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往往一個背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方布就能從千百人之中,將真正的間諜給揪出來。
大部分的間諜,采用的都是單線聯系的方式,獨來獨往,這樣可以確保他們有著更大的生存機率,而且就算是上下線之間,也僅僅只有聯系方式而已,對對方的情況,他們往往是一無所知的,所以王濬采用的這種排查互保方式,讓吳國的間諜很受傷。
他們混跡于戰俘之中,以為無人可以識別他們,但正因為無人識別,他們找不到可以互保的人,這樣他們在第一輪的篩查之中,就會被查出來。
方布重點核查的,就是這一部分人,否則在十萬人之中去找尋間諜,那無異于大海撈針。
許多的間諜無所遁形,像撥釘子一樣被方布給撥除掉了,這對魏水軍的威脅大大地減輕了,否則這么多的間諜混跡其中,魏水軍初立,就處于極大的風險之中,清除掉這些威脅,便可以讓蹣跚學步的魏水軍健康地成長起來。
這天,手下的人向方布稟報,在登記過程之中,發現有兩個吳軍戰俘自稱是淮南廬江郡人,但口音之中明顯的帶有洛陽口音,詳細地審問之后,明顯地發現兩人有些慌張,而且拒不承認他們去過洛陽,所以才請方布過去看看,他們是不是有間諜的嫌疑。
吳軍的戰俘之中,什么人都有,畢竟司馬伷的部下,就是來自于中原的,所以吳軍戰俘之中混雜著中原人士,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不過在登記審查之初,甚至是戰俘營關押這些戰俘之時,就已經是分門別類了,司馬軍的戰俘,會被單獨地關押進一個戰俘營中,和東吳戰俘分開。
所以,在東吳戰俘之中發現操有中原口音的人,這本身就是一件極不正常的事,憑著職業的敏銳,方布覺得這里面大有文章,于是他放下手頭的事,立刻趕了過去。
這兩人已經被魏軍所控制住了,面對魏軍的審問,他們是神色慌張,臉色蒼白,汗如漿出,魂不守舍,方布趕到之時,只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方布大步上前,冷笑道:“荀閎、高俊,久違了!”
荀閎和高俊一聽方布喝出了他兩人的真實姓名,頓時是面如死灰,如爛泥般癱倒在地。
當初并州軍強渡黃河,橫掃兗青徐豫,直逼洛陽之時,司馬軍的官吏紛紛投降,荀閎和高俊卻是苦不堪言。
高平陵之時,荀閎和高俊背叛了驍騎營,害死了曹演,憑著這份“功勛”,他們也是安享了不少年的富貴。
但十年風水輪流轉,誰也不會想到當初從洛陽倉皇逃走的曹亮和驍騎營會再次殺回到洛陽來,對于別的人來說是無所謂,歸降曹亮和依附司馬家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可對于荀閎和高俊來說,卻是災難性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荀閎和高俊也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
他們兩個聚在一起商量怎么辦,高俊提出一個辦法,那就是逃到鄉下去,隱姓埋名,或許這樣才能逃得過一劫。
但荀閎認為,如此深仇大恨,曹亮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就算他們逃到鄉下,逃到山里,只要還在魏國的土地上,就難免會被發現,一旦被查出來,他們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如果要逃的話,那就逃得遠一些,最好逃到吳國或蜀國,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兩人商議了一番,決定逃往吳國,畢竟去蜀國的話,山高路險,一不小心,會把命丟在蜀道上,而去吳國則是一路坦途,不用太擔心路途上的風險。
于是兩個人收拾細軟行李,家人和下人一個都沒帶,畢竟這次出逃,他們是隱姓埋名的,帶的人越多,目標越大,只有輕裝而行,才有可能逃得過并州軍的搜捕。
一路之上雖然有些坎坷和波折,遇到了一些山賊劫匪,所攜帶的金銀細軟都被洗劫一空了,還好保全了性命,等他們逃到皖城的時候,衣衫襤褸,形如乞丐,無衣無食。
就在兩人絕望之時,正好遇到了吳軍在皖城募軍,所以兩人才編造了名字和籍貫,加入到了吳軍之中,充當了兩個小兵。
從曾經的驍騎營校尉到后來的司馬軍將軍,現在淪落到了吳軍的小卒,荀閎和高俊真是感慨萬千,悲喜交加。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背叛驍騎營的話,那么現在的地位將會是何等的榮光,想想當初他們可是和文欽、劉靖、牽弘一樣的官職,如今文欽等人的地位,何其的尊崇啊!
當時的鬼迷心竅,讓他倆坐失了現在的榮華富貴,反而成為了喪家之犬,茍活于世。
不過活著終究是一件好事,兩人萬里迢迢地從洛陽跑到了東吳,總算是有了一個棲身之地,那怕他們活在最低層,但能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幸事了。
但世事難料,這場淮南大戰,又將他們卷入到了生死未卜的逆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