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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軍優待俘虜嗎,怎么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這一些人立刻是慌了神,轉身便想逃跑,但越騎兵是何等的速度和反應,早就在第一時間便封鎖了退路,這些降者想要出爾反爾,又怎么可能會辦到?
這些投降的文武官員一看魏軍騎兵已經是截斷了他們的后路,臉色劇變,暗暗地叫起苦來,連忙地朝著文鴦討饒起來,希望文鴦可以放過他們一馬。
文鴦之所以怒殺賈充,乃是因為賈充的確是罪惡充盈,誤國害民,像這樣的奸佞之臣,仗著些許的微功就想要免罪免罰,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之事?
按照魏軍的規定,所有戰俘都享有相應的權利,任何人不得虐待戰俘,而且立功者還會受到獎賞。
顯然賈充對魏軍的規定是門兒清,在長安城即將要陷落之時,主動地開城投降,雖然說這里面有投機的成分,但賈充確確實實地帶著功勞投降的,如果按照魏軍的規定,他肯定是會獲得獎賞的。
但不巧的是賈充遇到的偏偏是文鴦,文鴦嫉惡如仇,眼睛里揉不得半粒沙子,賈充這種禍害,如果被他混到魏國的朝廷之中,豈不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這種害群之馬,留之何益,還不如趁早殺之。
盡管文鴦也清楚自己的所做所為是違反軍紀的,肯定是要受到處罰的,但就是就算拼著受處罰,文鴦也絕不會容許賈充這樣的敗類來混水摸魚,所以他下手又干脆又利落,一槍斃命,根本就不給賈充任何生還的機會。
至于其他的人,或許也有些小的罪責,但和賈充比起來,實在是輕微的很,所以文鴦并沒有打算追究他們的責任,看著他們惶恐不已的模樣,文鴦曬然一笑,道:“爾等不必驚慌,賈充助紂為虐,罪惡滔天,雖降仍不足以彌補其死罪,故而某殺之,爾等若真心歸降,必不計前嫌,爾等勿憂。”
聽了文鴦之語,那些降者這才松了一口氣,文鴦只追究賈充一人之罪責,自然與他人無涉,害他們白白擔憂了一場,不過他們可不敢絲毫表露出不滿來,紛紛地向文鴦揖禮致謝,還不忘踩上賈充幾腳,賈充估計這個時候若能活過來,也會被活活地給氣死。
文鴦懶得聽他們的阿諛之詞,喝問道:“司馬昭何在?”
賈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幫兇,真正的首惡卻是司馬昭,文鴦進入長安城,首先要揖拿的,便是罪魁禍首司馬昭。
“陛下…”有人剛一張口,便覺得不對,趕緊地給打住了,接著道:“偽帝司馬昭現在尚在未央宮中。”
文鴦沒有理會這些降將降臣,反正后續有專門的人來接管戰俘的事,文鴦一馬當先,便直奔未央宮而去。
司馬昭遣散文武,獨自一人枯坐在大殿之上,目光呆滯,眼神空洞,仿佛他的靈魂被抽走了一般,只剩下了一具的行尸走肉。
完了,一切都完了,司馬昭苦心孤詣,算計來算計去,最終地落到了這個下場,完全是不在司馬昭的意料之中。
權力讓人沉醉,也讓人迷惑,更多的時候,是搞不清狀況,為了謀朝篡位,司馬昭已要是喪心病狂了。
其實當皇帝也并不在司馬昭的考慮范圍,盡管他對這個九五尊的位子直保持著濃厚的興趣,可現在大敵當前,司馬昭還真沒有廢帝自立的想法。
這一切只能歸根結底為機緣巧合,司馬昭的本意是要挾迫曹髦下詔廢除司馬倫的一切職務,自己好取而代之,但曹髦卻是不甘心來做一個傀儡皇帝而奮起反擊。
但這少年天子也只不過是心性高而已,或許他有一百種辦法來對付司馬昭,但卻選擇了最為愚蠢的一種方式,飛蛾撲火的一擊,分明就是自取滅亡。
本來司馬昭意圖是想取司馬倫而代之的,但曹髦自尋死路,皇帝之位空缺,于是司馬昭便一步到位,取而代之,自己當了皇帝。
本以為這僅僅只是一個順水推舟的決定,可卻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整個關中的形勢,風雨飄搖,就如同是司馬昭登基時的天氣,說變就變,又是狂風,又是暴雨,又是閃電的,搞得是天怒人怨。
司馬昭覺得憑他的一己之力完全可以力挽狂瀾的,但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司馬昭非但沒有能夠維持現狀,反而是所用非人,導致了潼關失守,形勢崩壞,最終連長安城都保不住了,就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危在旦夕。
“陛下,賈充等人開門獻城,曹亮的軍隊已經入城了,還請陛下速離皇宮,再晚就來不及了。”這時黃門侍郎太監郭維上殿向司馬昭稟報當前的最新情況,還勸司馬昭速速地離開皇宮,既然長安城的城門已經失守,那么魏軍下一個攻擊的目標肯定就是皇宮了。
司馬昭依然無動于衷,如果沒法突圍離開長安城的話,那么離開皇宮又有什么意義呢?那怕是喬裝改扮,裝扮成老百姓的模樣,但那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如今的司馬昭,已經是眾叛親離了,就連賈充這樣深得司馬昭器重和賞識的人,到頭來都賣主求榮了,更遑論別人了。
所以,司馬昭打定了主意,他是大晉國的皇帝,就算是死,那也得有尊嚴地去死,那種茍且的方法其實也不可能為司馬昭迎來多少的時間,到頭來,照樣是難免一死的。
司馬昭沒有去怪罪賈充,也沒有去怪罪任何人,如今長安城的淪陷已成定局,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賈充在這個時候開城投降,其實也算是最為明智的一種舉動了。
只是太監郭維知道的并不全面,此刻的賈充,已經被文鴦一槍給刺死了,賈充已經是先走一步了,在黃泉路上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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