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青州戰云密布,隨時都可能會迎來戰爭,時間對于司馬邕來說,真得是非常的緊迫,畢竟如此大規模的進行人員及物資上的調動,沒點時間還真不行。
陳騫久經善戰,一下子就敏銳地抓住了此次青州之戰的關鍵,雖然說泰山小道并不是唯一通往青州的道路,但并州軍從兗州而來,卻是唯一條最快速度進入兗州的道路,打仗講究的就是一個兵貴神速,換位思考一下,如果陳騫是曹亮的話,那他一定會優先選擇從泰山小道進軍,所以,能不能守住泰山小道,將會是這次此次青州之戰的關鍵。
而司馬邕的心思,則是放在了臨淄上面,似乎對把守泰山小道并不熱衷,陳騫據理力爭,司馬邕最終總算是答應了,撥給了陳騫兩萬的人馬,讓他去守泰山。
兩萬的人馬雖然少點,但泰山小道畢竟是險要之處,利用險峻的關隘來阻擋并州軍的進攻,應該也差不多了,陳騫也不和他磨嘰了,點起了兵馬,便直奔泰山而去。
泰山被稱為五岳之首,傳說泰山為盤古開天辟地后其頭顱幻化而成,因此中國人自古崇拜泰山,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說法。歷代帝王君主多在泰山進行封禪和祭祀,各朝文人雅士亦喜好來此游歷,并留下許多詩文佳作。
孔子說“登南山而小齊魯,登泰山而小天下”,足可以見泰山的壯麗與雄奇,泰山橫跨于齊魯大地,東西綿延四五百里,層巒疊翠,險要天成,氣勢磅磗,巍峨高聳。
陳騫抵達泰山之后,并沒有心情去欣賞這里的美景,而是一門心思地投入到了戰斗狀態之中,泰山越險峻,形勢對于陳騫來說便越有利,他要的就是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效果。
盡管并州軍也可以沿著黃河東進,繞道濟南,但是受司馬師決堤的影響,青州軍在下游也可以如法炮制,盡管黃河的干流在酸棗改了道,但還是有其他的河流注入到了黃河之中,尤其是青州境內還有一條大河濟河,也可以充分利用,只要并州軍走濟南那條線,青州軍毫不介意再來一次以水代兵。
所以別看泰山小道極為險峻難行,但并州軍還是大概率地會這里通過,陳騫在泰山東段的虎口崖駐軍,這里形若虎口,地勢險要,是東去臨淄的必經之處。
陳騫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將領了,他把兩萬軍隊布署在了虎口崖的兩側,占據險要,只要并州軍從這里經過,他們就可以將巨石從山崖上推下去,封死道路,這樣那怕是并州軍有再多的人馬,也會被困在泰山之中,至于他們想要奪取虎口崖,就必須地攀上陡峭的山崖,而司馬軍此刻早已是嚴陣以待,來多少便可以殺多少。
打仗講究就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而不在兵力的多少,陳騫駐守泰山,倚仗著地利之勢,這完全可以和并州軍有得一戰。
在陳騫看來,司馬邕完全不懂軍事,只知道一昧地死守州城,他沒有看到信都是怎么丟的,自然不會知道死守臨淄的下場,如果司馬邕肯再多撥給他一些人馬,陳騫完全可以將所有道路全部封死,那樣并州軍更沒有半點的越過泰山的希望了。
不過其他的道路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通行的了的,除非是猿猴之類的,才有可能攀得過去,指望大規模的軍隊想要通過那些險峻的山路,完全是不可能的,陳騫自然是高枕無憂,他集結重兵于虎口崖,嚴陣以待。
左軍團在攻克了兗州州城廩丘之后,便接到了曹亮的命令,要他們迅速進軍,趁勢東進,直取青州,鄧艾便揮師東平,東平濟北二國的國相望風而降,鄧艾不費一兵一卒,徑取二地,然后繼續東進,直抵泰山郡。
泰山郡的太守叫陳寂,淮南人,是陳騫的族弟,聽到陳騫帶兵駐守虎口崖的消息之后,便連夜帶著泰山郡兵千余人投奔了陳騫,如今并州軍大舉來襲,兗州各地是望風而降,陳寂憑著千把人想要阻擋并州軍,那無異于螳臂擋車。
如果不是陳騫的緣故,陳寂恐怕也已經和東平濟北國相一樣,舉城而降了,聽說并州軍對投降的官吏很是優待,如果沒有什么劣跡的話,大概率都能保留原職的。
如今的形勢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曹亮氣勢如虹,而司馬師則是一敗再敗,這天下易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想要繼續能端仕宦這碗飯,就必須要主動一些才行,等真正成了手下敗將階下之囚,再想官居原職,談何容易啊。
陳寂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投靠陳騫,畢竟陳騫是他的堂兄,是自家人,陳寂能當上泰山太守,也全是倚仗著陳騫幫忙的,而投降曹亮前途未卜,所以他最終還是棄城而走,到虎口崖投奔了陳騫。
左軍團抵達奉高的時候,這里幾乎已經一座空城了,不光是太守和郡兵不知所蹤,就連城里的百姓都逃到山中避難去了,畢竟一出奉高,就是深山老林,泰山人多少次躲避戰亂,用得都是這法子,盡管他們也聽說了并州軍乃是仁義之師,從不欺負百姓,但畢竟還是耳聽為虛,老祖宗的法子,讓世代的泰山人活得安安穩穩的,所以一聽到戰亂的消息,泰山人便一哄而散,逃入深山再無覓處了。
鄧艾看到空蕩蕩的城池,倒也沒有在意,百姓的去留,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誰也無法強迫,但是戰亂之后,他們終歸是要回來的,畢竟山里再好,條件也是無比艱苦的。
鄧艾下令并州軍入城之后,不得妄取百姓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違令者按軍法處置,絕不寬宥,就算城內無一人在,那也要做到秋毫無犯,這是并州軍的傳統,也是贏得天下人心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