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萍沒有在店里待太久,只是過來歇歇,順便拿個花。
在這一年,她終于等到了自己那個該來的人。
雖然錯過了最美的年華,但一切都還不晚,都還來得及。
“是個寫小說的。”
姜禾覺得不錯,為閨蜜開心。
“神奇,老女人快嫁出去了。”許青感慨,不過還是挺高興的,都老相識了,看著宮萍形單影只有時候也會覺得著急。
像他們這種人,一般都是帶著美好的祝愿,由衷地希望身邊人也過得好,幸福美滿。。
可以說性格如此,也可以說生活夠滿足了,不用對人家幸災樂禍,以此獲得齷齪的滿足與優越感,那種心態不僅扭曲,而且丑惡,像廁所里的蛆蟲一樣。
“你說話怎么這么討厭!”
“十八,十八歲行了吧…”
被姜禾拍了兩下,許青躲閃著,又抓了一把瓜子從花店里出去。
“改天婚禮給她包個大紅包!”
出來在街道上閑逛幾圈,許青莫名就很懷念趙叔那種曬太陽喝茶的生活,左右想想沒什么事做,秦浩還在維護社會安定,王子俊也上班,干脆到電影院看看有沒有新上映的電影。
到快放學時,又過去馬路對面瞧一眼,姐弟倆平平穩穩背著小書包去了花店,沒人再冒出來堵倆人的路。
許錦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安安分分寫自己的作業,她下午上學和老師說了打架的事,老師過去教訓了那邊趙立龍一頓。那小子簡直快哭了,被打了就認了,結果還要被惡人先告狀,打人的又叫老師來再教育他。
被打?
對于趙立龍的話老師是半點都不信的,你特么一個男的,人家還是低年級的,扯的太過了。
回到家里吃完飯,姜禾到露臺拿了劍鞘,握在手里揮舞一下,看得姐弟倆眼皮直跳。
“別跑!過來,教你們一招新的。”
把準備跑回房間的姐弟倆叫住,姜禾教他們空手奪白刃,這是做飯時許青想起來囑咐她的。
空手奪白刃嚴格說起來比打拳還要實用,掌握了之后,必要的時候可以出奇效,又不用擔心傷到人。
兩個小家伙學得很認真,許錦算是明白了武力的必要性,這個世界上總有些傻嗶,未來還那么長,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遇上了,要保護好自己和弟弟才行。
許十安痛苦不堪,因為學了之后他和姐姐就是對方各自的練習對象…
“姐,你說咱媽是干什么的?怎么什么都會?”
一邊在露臺被許錦摧殘,許十安瞧著客廳里擠在一塊兒親親密密的父母,忍不住發出疑問。
“開花店的。”許錦隨口道。
“我覺得她比瀟瀟爸還厲害,瀟瀟爸可是警察。”
“開花店比警察厲害,不是很合理嗎?”
“合理嗎?”
許十安睜大了眼睛,他覺得有必要查查字典上‘合理’兩個字的解釋是不是被許錦偷偷改過了。
許錦耍著劍鞘,她其實很想跟許青學學劍,只是兩口子都不許他們兩個碰,最多只能玩玩劍鞘。
屋子里亮著臺燈,秦瀟小小的身子伏在書桌前,筆尖微動,在作業本上留下一個個文字。
“瀟瀟,十安那小子有沒有騙你拉拉手什么的?”
秦浩偷偷摸摸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警察,胖乎乎的看起來很喜感。
“沒有。”
瀟瀟看了一眼趴在桌邊的秦浩,認真搖頭。
“真沒有?”
“真的沒有。”
“哦…”
秦浩松了口氣,他老覺得十安那小混蛋卯著勁想做什么壞事。長大點以后有什么想法也就算了,現在還小,總不太合適。
“要是他騙你拉手什么的,一定要警惕,知道嗎?你們還小,現在學習最重要。”
“嗯嗯!”瀟瀟點頭應下。
看女兒這么乖,秦浩放心了,以前兩口子都忙,還經常鬧些矛盾,對女兒總有些疏忽,也經常讓秦茂才帶。
現在隨著長大,他和于麗都努力空出時間來陪,瀟瀟也漸漸變得活潑愛笑了。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發展。
“對了,有人和我們打架。”瀟瀟抬起頭道。
“誰?!”
秦浩直起身子,憨憨的模樣瞬間收起來,媽的竟然有人和女兒打架。
“被小錦姐姐和十安打跑了。”
“哦,沒碰到你吧?”
“沒有。”瀟瀟搖頭,“干爹在遠處看著,見他們打不過十安,就沒出來。”
“嗯…”秦浩準備一會兒找許青問問。
管孩子這方面他怎么也比不上許青,光時間就比不上,許青天天大把空閑,他偶爾還要值晚班。
等到于麗在外面客廳喊他,秦浩才摸了摸瀟瀟的腦袋,扭身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瀟瀟抬頭看一眼,又重新低下頭。
她想起來在老房子里花瓶里的花,低垂著頭,嘴角微微翹起。
晚上九點多,秦浩給許青打了個電話問白天的事,許青簡單說了說,其實都沒瀟瀟什么事。
“原來是這樣啊…要不我抽空穿警服接他們放學幾次…沒事,不夸張,交給我。”
掛掉電話,秦浩放下手機揉了揉臉,以前年輕時還會納悶那些年紀大點的怎么經常急著下班,恨不得準點立馬插上翅膀,他平時都沒毛事,下班了還要開著小電驢慢悠悠瞎逛一會兒。
現在不知不覺,也成了他們的一員。
“洗澡吧,這么晚了。”
于麗擦著頭發出來,催促一聲,然后吹風筒的聲音嗡嗡響起。
“嗯,這就去。”
客廳里燈火通明,姜禾讓姐弟倆去睡覺,幫他們掖好被角,關掉燈出來。
許青忙完自己的事,接了秦浩的電話,在露臺門口和他說了一會兒,掛掉后收起手機,站在那里沒急著回來。
“變冷了。”
見許青在露臺邊掛掉電話,姜禾默默拿一件衣服過來給他披上。
許青緊了緊衣服,一絲冰涼落在額頭,他伸出手抬頭望天,隨后側頭。
“下雪了。”他轉向姜禾笑道。
“是啊。”姜禾順了順頭發,也伸出手去接半空的雪花。
“回屋吧。”
雪花飄飄灑灑,很快給露臺鋪上薄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