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該是一個讓大家修行沉淀、突飛猛進的旅程。
往后的日子里,除了昏君稍微有那么一點惡趣味之外,別的還是很正常的。
比如唯一的小侍女兔兔,豎著兔子耳朵,背后一團兔尾巴,在大家交流論道之時,穿梭在殿中給大家倒酒,那樣子可憐巴巴,看得雅典娜實在想笑。
“兔兔,為什么就你一個人要用半本體形態?”
兔子抽著鼻子:“陛下說了,別人還要扮兔女郎,我天生就是兔女郎,多好啊…”
雅典娜嘆了口氣,這是太清誒…再虛假的太清也是太清。把太清當兔女郎倒酒用的,天上地下怕是僅此一個了。
朧幽倚在夏歸玄身邊吃葡萄,懶洋洋地說:“你要我做策劃,少了一些關鍵量,我做不了。”
夏歸玄道:“哪些?”
“蒼龍星人類的科技變化。”
“哦,這個不好量化,等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進展非常離譜。”夏歸玄痛心疾首道:“我當初支持小九改革,現在后悔了倒是真的。”
“嗯?怎么了?科技發展動搖你的修行統治了?”
“不,現在社會風氣太好了,小九治下別說黃油消失,網絡上連福利姬都沒有了…網絡社會持續了幾百年的特殊風景就這樣毀在小九手里,她自己還寫小黃文來著,如今不許百姓點燈…”
“…這就是你讓兔兔扮兔女郎的原因?”
雅典娜忍不住問兔兔:“什么是福利姬?和弗麗嘉有關系么?”
兔兔想了很久,不確定地道:“可能是那種…那種經常給人發福利的作者吧,又姓姬的…”
不管福利姬是不是這個意思,雅典娜還是覺得沒見過這么無聊的太清…哦不,現在這里有一堆了。
好在有個商照夜。
你如果不去管她背地里和自家父神玩的項圈和馬鞭有多激情多瘋狂,單看正常時候相處的話,這真是一個很嚴肅內斂的正經人,和雅典娜的性情與修行都挺相投,還都是持矛的,互相印證,頗有所得。
有時候雅典娜都會忍不住想,難道越是正經人,內心就越存在一匹奔騰的野馬?
那自己呢?
見鬼了怎么會往這想…真是的。
真是跟在這伙人身邊就不自覺地會有這樣的氛圍是嗎,想當初姮娥姐姐多清淡的空谷幽蘭啊,如今變成啥樣了…
雅典娜不著痕跡地偷看了一眼姮娥,姮娥之前還在和朧幽請益一些幻術上的奧義,據說她月朧星幻也是可發掘的神通。可兩人論道論得好好的,就一左一右躺男人懷里論去了,好像那樣的姿勢更舒服。
這么舒服的姿勢當然導致最后連道也不論了,開始喂葡萄。
極大地拖累了大家共同修行的進度,令人發指。
每當這種時候,雅典娜就知道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學習效果了,因為這種時候商照夜的心思就開始有點飄,美眸總是不自覺地往那邊瞟,說話也心不在焉。
其實在商照夜眼中,你雅典娜的眼神不是也總不自覺往那邊瞟嘛?
大家一樣一樣的。
話說你雅典娜前幾天看見這場面還會退席走人,現在怎么,也習慣啦?
那邊親起來了你沒看見嗎,怎么也不躲了…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雅典娜覺得自己不躲是因為他們還沒做到聚眾淫亂那么夸張的程度。起初自己是以為會見到那種情況的,忙不迭的跑路了幾回,結果發現其實沒有。
甚至連一對一做那事都不算多。
當然不多啊,不管什么人也不是一根行走的角先生,那種事的比例能占正常生活的多少比重啊?雅典娜是因為近期見聞太驚悚導致把所有人都妖魔化了,其實在更多時候,夏歸玄寧可躺在椅子上看風景也懶得多動,朧幽姮娥也更愿意窩在他的肩頭舒服地假寐,親親嘴兒就很開心了。
只不過日常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導致有點什么特殊事件就很容易記憶深刻而已…
更多的時候,大家也并不是都聚在一起的,各自修行還是居多,那是修士們經年累月的常規枯坐,時間就在閉目入定中飛速逝去。
夏歸玄獨處的時候也很多。
雅典娜并不知道無上應該是怎么修行的,在她所見所聞里,夏歸玄獨處的時候也不像修行,一般是靠在椅子上看一面奇怪的鏡子,有時候會獨立懸崖、又或是漫步湖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許正如腦花所言,他心里其實想了很多東西,只是在外能讓人看見的只有漫不經心的荒唐而已。
雅典娜忽然在想,他可能是在防自己。
否則至今和軍師都沒商議出個子丑寅卯,這不對勁。他們的商議可能是用神念交流的,不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么…
這個認知讓雅典娜心中有些難過,卻連怨言都起不來。
她知道腦花說得對。
連自己都不一定能信得過自己,怎能怪他們防備?
雅典娜幽幽嘆了口氣,終究離席而起:“我去修行了。”
商照夜熱情相送:“我送你,近日相論,受益良多。”
“姐姐客氣…”
夜深人靜,眾人各自散去,沒有想象中的群戲,只是夏歸玄留宿姮娥宮里。
姮娥替夏歸玄寬衣,一邊問著:“陛下是不是在防雅典娜?”
夏歸玄道:“她有數。不是我不信任她本身,這里另有問題。”
姮娥嘆了口氣:“我也知道…總覺得這樣對她不公平,她都拼命對蓋婭出矛了,結果還是…代入她想想挺難受的。要不…陛下試試…”
夏歸玄知道她想說什么,直接打斷道:“這不是收了房就能解決的事,她不一樣。”
姮娥默默點了點頭,知道這種事沒必要爭議,只是自己同情心使然罷了。夏歸玄面上一直在說不重視她姮娥的戰斗力,也不知道想誤導誰…其實私下里重視得很,因為她姮娥身上兼具很多人的神性,在將來的戰斗中很可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而那些人是誰?
都是雅典娜的老熟人。
姮娥很清楚夏歸玄在想什么,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從少司命那里,她就知道了很多…之前與千棱幻妖的交戰,她也問過很核心的問題,只是千棱幻妖拒絕回答。
這對姐弟遙距天涯,雙方甚至沒有交流過,但他們的想法和目標居然出奇地一致。
姮娥甚至比朧幽照夜多知道一點,夏歸玄為什么心情會有些壓抑。
雅典娜無法信任,不是雅典娜本身的錯,她沒錯…
然而…少司命的情況,和雅典娜又能有多少區別?
這才是掛礙在夏歸玄心中,最大的陰影。
姮娥不再說這些話題,柔聲道:“陛下要兔兔來服侍么?我看你讓她扮兔女郎,有想法的吧?”
“呃那個…”夏歸玄有些尷尬:“還是先算了,近期有點太荒唐。”
這意思壓根就是盤中餐,姮娥卻覺得理所當然,失笑道:“陛下該不會看她小?她三千歲了。”
“emmmm她可比雨蕁大多了,至少模樣是可以了…話說下次讓她認識一下雨蕁,這倆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陛下的龍族小徒弟嗎?”姮娥笑道:“不知要何時才能見到。”
“快了。”夏歸玄望向窗外的夜空,低聲道:“阿花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近期悶頭催動行程,速度很快,抵達蒼龍星域已經用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