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幽覺得不管智商如何,這腦花情商一定有點問題。
夏歸玄明顯就是想背媳婦,而且是一舉多得的背媳婦,不僅能揩油,能貼近距離…而且有巨大的反轉價值。
曾經那種我就是要騎馬的高高在上,到了我反過來給你當坐騎,在照夜心中形成的觸動感才是最關鍵的,一般人很難體會到當事馬心中的情緒。
在這么重要的作用之下,什么鍛煉速度天賦這點小事那還是一邊去吧…
要是直接跟商照夜說,照夜啊,你是匹成熟的馬了,要好好鍛煉天賦,別搞得我自己跑得比坐騎還快,要出遠門都沒坐騎用…瞧瞧說這話會不會被商照夜一蹄子踹臉上?
不對,不是情商有問題,如果腦花這是故意的呢?
瞧此刻商照夜低眉順目,老實道:“我也不想一直讓父神背著…老實說,這是人馬的恥辱。照夜也希望能鍛煉好這項天賦,輔助父神…”
朧幽偏過頭,牙都酸掉了。
商照夜你個濃眉大眼的,看不出來啊…
“唔…”夏歸玄道:“當初幽舞給你的鍛煉法門,按理應該是各項天賦都涉及的?”
商照夜尷尬道:“時間不多,我只是專注了增幅那一項。”
夏歸玄點點頭:“天賦的增強,能帶動你實力的提升對不對?”
“對。”
“那速度這塊鍛煉上去,你也許就無相圓滿了?太清這道坎兒還得看些造化。”
“嗯,無相圓滿是有可能的。”
“那…”夏歸玄拉著商照夜的手,笑道:“我們試試?我先帶你感受一下。”
兩人騰空而起,攜手漫步在宇宙虛空。
高達飛了回來,和朧幽一起揣著手手跟在后面。
朧幽揪著它,無聲傳念:“你是高達版摩耶嗎?”
腦花面無表情:“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只是希望后半程能快一點,難道真要按年算啊?”
朧幽奇道:“你之前還一副不急不急的模樣,怎么忽然急起來了?”
“因為那時候沒有明確的目標,現在有了。”腦花慢慢道:“我感到了復蘇的那一天,就在不遠的將來。”
它頓了頓,高達的鋼鐵嘴巴開始磨牙:“你們神裔鍛煉天賦就是這樣牽手散步的嗎?”
朧幽籠手道:“一般時候不是,但是當那是父神和他的小馬兒的時候,多半就是了。”
正在鄙視,夏歸玄拉著商照夜忽然不見。
敢情剛才不是散步,是熱身。
“單純的速度,是肯定比不過空間神通的。但是速度與時間空間,同樣是相互影響的關系。”在人所不見的遙遠,夏歸玄問商照夜:“當初在澤爾特,我說的光暗與時空,你當時在場么?”
“當時不在,后來聽蒼雷他們在圣堂傳法的時候,聽說了。”
“嗯,光暗與時空相互依存,速度其實也類似,或者應該說,世間的法則都是相互有關聯的。你看…”夏歸玄指著前方一顆行星:“遠處有一顆恒星,它的光被這顆行星擋住了,在我們這個角度看去,就是茫茫的黑暗。”
商照夜似懂非懂地看著遠處的黑暗,不知道夏歸玄想說什么。
夏歸玄伸指一彈。
前方的行星忽然被挪開軌道,被擋住的恒星光芒直射而來。
夏歸玄拉著商照夜飛遁離去,那光就追在他們身后始終超不過他們的速度,于是前方依然永遠黑暗。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
當你和光一樣的速度時…光永遠跟不上你的話…
身后是光,前方是暗,仿佛是一幅光影分割的靜止畫面一樣。
時間空間仿佛失去了意義,明明急速運動,卻類于停滯。
商照夜感受到了時空折疊的味道,就在這里。
不是時間與空間的法則,是速度。
“當你比光更快,你就可以做到無所不在,抑或是…相對意義上的不存在。”夏歸玄道:“這就是速度。”
“不存在…”商照夜出神地道:“這也是‘無’么?”
“只能說是相對意義的,而時空也是相對的…可觀測的與絕對存在的,屬于兩個命題。而速度可以脫離觀測,便是某種程度的無。”
商照夜道:“但脫離不了比自己強大的生命觀測吧?”
“這便是你們曾經好奇過的,我們的法則對撞是什么概念,其實這就是一種類型了。對方若是比我強,那么我的‘無’還是不是‘無’?”夏歸玄笑道:“當然,我的法則不是相對的,綜合了很多,所以也不能這么粗暴比較,大致可以給你參考便是。”
這不是在開發天賦了,這是基于天賦在傳授法則。
當商照夜掌握了速度法則,她就是速度之神,當然…也是最強的坐騎。可能單論速度會有生命比她更快,但速度與增幅綜合的意義,這個宇宙里應該不會再有比她更恰當的了…
商照夜一時半會消化不了這些,她甚至連速度都是夏歸玄拉著走的,不然單論她的移動速度還真未必超得過光。
一時覺得有些羞恥,還人馬呢,本來以為父神是借助空間神通才能無所不至,那和速度其實無關,如今才知道,即使不借助空間遷躍或折疊的神通,父神單論速度也比她快了無數。
這還有什么臉做馬啊…
必須說,馬和人的榮辱觀是不太一樣的…
人如果被騎,會是一件恥辱的事;馬雖然也不是天生想讓人騎,還是渴望自由的,但如果連被騎的價值都沒,那才是真正恥辱的事——尤其是心中認過主人的馬。
主人比自己還快,甚至還反過來背著自己,這叫什么?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商照夜閉上了眼睛,不去管什么時間空間,不去管什么身后的光,前方的暗,上下的無垠。
純粹地去體驗這飛馳的感覺,超越一切的速度。
追光,逐影…這樣的形容已經落伍了…
光無須追,已在身后。
影不隨形,跟不上我。
前方的暗,沒有光,我來照亮。
我所過之處,就是光。
夏歸玄驚訝地感到手中握著的纖手變得發燙,近在咫尺的商照夜忽然綻起了璀璨的白光。
就像是一顆恒星在身邊盛放。
“轟!”
流星閃過,夏歸玄都被帶得似乎踉蹌了一下,跌跌撞撞瞬息不見。
夏歸玄連想都沒想過,只是一個很常規的法則指點,預計起碼要一兩個月才能有所成的過程,全省略了…
這人馬娘,只在幾句話之間,便已得道。
夏歸玄沒有驚喜,只有想哭。
為什么自己教的人都一個個的這么牛逼,連點為人師的成就感都沒有了…要是當年自己有這個天分,啥時候輪到一只豬腦花在自己面前裝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