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不到一小時。
僅僅十分鐘,夏歸玄就衣冠楚楚地出來了,很是和煦地對將軍們笑:“元帥讓大家進去開會。”
焱無月凌墨雪的眼神都變得非常奇怪。
您這多久來著?
父神倒啦…
將軍們倒是都長吁一口氣,魚貫而入,卻見元帥也是衣冠楚楚一臉沉靜地負手在看星圖,那沉靜淡定的表情讓大家心中更寬,暗道元帥果然還是不會誤事的,不知道他和夏參謀躲在里面密議什么?
“讓諸位久候了。”公孫玖平靜道:“我們來討論一下具體戰術細節,神裔的合作方向和我們的進攻路線等。”
岳歸鴻問:“神裔那邊不需要協商么?”
“商照夜大祭司正在來此的路上,她會與我協調,我們先商議我們的,有個幾類方案設想再與神裔商量。”
見元帥這一切早有準備的樣子,大家終于徹底放下了心,都暗道元帥和神裔那邊的交流線不知道怎么牽的,這個估計就是那個神秘兮兮的夏參謀單線負責?嗯,很有可能。
還以為元帥幸男寵呢…不是就好。
人們紛紛入座,看著公孫玖的面龐,很多人心中倒還浮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說元帥幸男寵的話…說不定元帥這個樣子才是在下面的那個…
他越來越漂亮了,那唇紅齒白的樣子,氣質越發文秀婉約…以前就很多人說元帥長得娘炮,現在越來越明顯,有時候錯眼掃過去都覺得那里坐著一朵小軍花呢。
然后姿態動作甚至聲音…也覺得越來越女性化了。
尤其是此時此刻特別明顯。
也就是軍人氣質依然在,上位者的威嚴冷峻還很突出,否則那就真像一朵小軍花了。
大家眼觀鼻鼻觀心,都拋開胡思亂想,強迫自己進入正規軍事會議的正題。
公孫玖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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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沒有戴遮蔽法寶,甚至變化術都沒像往常那樣變體型,只是略微改了改面部線條和聲線,此時的她幾乎就是以一個女性身份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
那感覺簡直、簡直跟露出一樣。
不是來不及,純粹是某人的任務罷了。
剛才可不是十分鐘,夏歸玄改了時間流速,剛才其實足足過了兩三個小時,夏歸玄倒也知道這是戰時,不是隨便揮霍時間的時候,難得地用了改變時間流速的方法做事。
前半程是在做那事兒,后半程是談正事,談著談著,他就忽然說了這么一句:“當你以男人外表出現的時候,無月墨雪和你的親近確實會讓我吃醋,我是不是有毛病?”
所以剛才的“懲罰”,不是因為揭了他的敗仗老底,歸根結底就是因為這個,公孫玖此前的不祥預感完全正確。
她也有些哭笑不得地靠在他懷里,無奈地道:“那怎么辦嘛,你明知道我是女的還能吃這種醋,我治不了你這病。人家都說修行是奔著勘破表象的,怎么你越練越回去了,哪有這樣的太清。”
“emmmm…”夏歸玄出神地想了一陣,搖頭道:“大約不是我的認知問題,而是別人。”
“嗯?”
“別人會認為無月或者墨雪被元帥那個了,這才是讓我心里不舒服的原因,別人以為我戴了帽子。所以你和墨雪的聯姻之議,我一直沒有表態,就是在猶豫這個,否則其實你們聯姻本來還算挺好的想法,對政局很有利。”
小九目瞪口呆地想了一陣子,噗嗤笑了:“這個好像還真有那么點道理,換我是男人我也不爽。憑什么明明沒有戴帽子,在別人眼里戴了…但是太康哥哥…”
“嗯?”
“你主角意識有點太濃了啊…這在外人眼里,恐怕是你寢取了我老婆,是你給我戴帽子。我還委屈呢。”
“呃?”夏歸玄傻了一下,忽...
一下,忽然也笑了:“說來好像是這樣。”
小九在他胸口畫著圈圈:“我一直想反攻澤爾特,確實也是有私心的。唯有這樣的潑天大功,才能讓我光明正大地卸下偽裝,告訴天下人我就是女的。那個時候誰有微詞都不要緊了…事實上現在就已經可以逐步有些體現…”
夏歸玄奇道:“什么體現?”
“我可以逐步女性化,讓大家溫水煮青蛙的一天一天越來越習慣,等到一定的時候,揭破也沒什么,或者不揭破讓大家心里有數也可以…具體如何看時局決定。你說,如果是大家心里都有數,只是面上不說破,你還膈應么?”
夏歸玄道:“那當然不是問題了。”
小九輕輕咬著下唇,試探著道:“那…什么時候開始?”
夏歸玄低頭看她,也看見了她眼中的瘋狂。
其實最想卸下偽裝的人是她自己啊…
只是往常壓抑在理智的外殼里,只有在游戲之中才能宣泄、才能尋找自己的真實。
可隨著如今的局勢似乎向著越來越好的方向,她也開始越來越壓不住內心的沖動了。
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低聲道:“那就從今天開始。”
小九終究有些慌:“今、今天?”
“對,就這樣去開會,不許帶法寶。”
“我…”
“這是任務。”
說是任務,并非任務。不過是替她找一個讓自己打破心中坎兒的理由,做出“不理智”的沖動的理由,都是被逼的嘛,主人的任務嘛…
于是瘋狂。
可開會的時候,誰都看不見她內心的瘋狂,能看見的只有冷峻的眼神,筆挺的軍姿,仿佛精神分裂的兩個人。
此時的焱無月當然也進去開會了,夏歸玄沒有參與,就在自己的專屬休息室里,靠在沙發上摟著凌墨雪,一手品著一杯紅酒,也在沉思。
凌墨雪很想問主人你今天怎么就十分鐘,看他那樣子也不敢問,只是低聲道:“主人在想什么?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么?”
“我在想,小九有時候其實有些自毀的傾向。”
“呃…”原來是在想別的女人。
凌墨雪很難理解那個人有什么自毀的傾向,從小學認識那個“學長”起,就是一副臭屁的鳥樣子,好像誰都沒他了不起。
但話說回來,或許真是因為心里承擔了太多,但有朝一日卸下,把自己都交給這個男人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出她的脆弱和放縱吧。
因為一切有他兜底,再也不用自己小心翼翼,艱苦前行。
之所以沉淪在他的羽翼下,這也是一大原因,包括自己也是。
而主人這么強大的人,是不是偶爾也會疲憊,想要躺在誰的羽翼下休息?
凌墨雪心中閃過雪峰之上給了她劍訣的女人。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夏歸玄同時開口:“你的劍氣…哪里來的?”
凌墨雪小心翼翼地回答:“一個很漂亮很溫柔的姐姐…她怪怪的。主人認得這個劍訣嗎?”
“登九天兮撫彗星,她的獨門劍訣。”夏歸玄低聲嘆息:“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瞞我啊,她本來是來找茬的。”
凌墨雪:“…我要當她是師父嗎?”
夏歸玄失笑:“她不會認的…倒是若說認真指點你練劍的話,我確實也不行,另有一個人挺合適的。”
凌墨雪奇道:“還有誰?”
空氣微起漣漪。
商照夜出現在屋中,單膝跪地:“父神,神裔已達東林。”
另…達叔帶著我的青春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