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歸玄的星球,一切走向不能脫離他的意愿。
即使他自己沒打算做個統治者,但關聯太深,因果就在那里。
你要統治神裔,繞得開父神?人類戰艦和商照夜對上的時候,腦子壞了的狐貍公主看著人類重坦碾入家園的時候…
繞得過么?
繞不過的。
曾經小九試圖挑戰,如今這句話算是徹底認了上下,把一切交給夏歸玄去決定。
“一個科技文明,一個修行文明,兩個格格不入的文明非要強行融為一體,就會像澤爾特一樣,至今埋著內亂的引子…其實沒什么必要。”夏歸玄悠悠道:“有我在,你們或許永遠只能做個姐妹之邦了。”
小九神色有些怪異。
一般人說這個叫兄弟之邦,他嘴里變成了姐妹之邦,因為雙方領袖都是女人?
還都是他后院的姐妹是嗎?
甚至連大夏內部,軍政之分,雙方代表都是他的女人。
天下事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家事。
小九有種一輩子努力打在了棉花上的錯覺,還有一種努力奔向星辰大海的征程結果栽進了誰家后院的感受。以為自己在努力奔馳,實際只不過是車上的掛件,那種感覺真是怪異無比。
若說之前到底在犟什么,為了防止這種信念崩塌的怪異感覺也是其一吧,外人很難理解這樣的情緒。
她忍不住問:“我接到了西南防區的戰報,說是商照夜偷襲。如果我們后方始終如此,雙方各自仇視,顯然是不行的…你在的時候或可壓制,你若不在呢?我知道你不會永遠呆在蒼龍星,這對你只是個意外的驛站。”
夏歸玄看著天花板想了好一陣子,低聲道:“我也在等。”
“嗯?”
“有個二貨…一肚子的人類認同,卻偏偏是狐王之裔。如果有一個能代替我做黏合劑的人,那就只有她了。”夏歸玄仿佛自語:“我出關認識的第一個人,第一個讓我駐留下來的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小九從他肩窩上微微抬頭,眼神很復雜。
他說的是殷筱如…
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夏歸玄從來不忌憚在女人面前說其他女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老帝王樣了。
而這種現象在她面前尤為突出。
因為她依然是個“不存在的人”,只要她還不想以女人身份面對天下,那就永遠不可能和誰公然爭奪他。永遠只是一個“偷情者”,自己的定位如此,“公孫玖對妹妹的安排”如此,至今給他的心理暗示同樣如此。
理所當然得讓她想吃醋都不知道怎么吃。
她嘆了口氣,不去糾結這個問題,還是說點實際的事情:“你的觀測可以有時間慢慢等,但實際有很多事務并不以我們個人意志轉移。就像這次商照夜的偷襲,我作為軍方最高統帥,回去如果沒有一個報復行動,是交待不過去的。”
“那本來就是澤爾特女皇的計,為的就是挑撥蒼龍星二族的內部矛盾,最好是糾纏不休,沒空理她澤爾特就最好了,你們真報復就中計了,你照此回復各方就行。”
小九怔了怔:“澤爾特女皇能影響到商照夜?”
“怎么,我說的你不信,又想找懲罰了么?”夏歸玄翻身把她壓住:“是不是還沒過癮?”
“不是不是。”小九哭笑不得:“這既然要公告各方,就要說得過去啊!我信有什么用!”
“人家趙高牽頭鹿都能說是馬,你堂堂大元帥,這還需要交待…”
“如果我可以指鹿為馬,那我也就可以女裝示人了。”
“唔…”夏歸玄想了想,笑道:“反正沒有傷亡,讓商照夜賠點戰爭補償就完事了。另外你也不用急著回去…”
小九微微搖頭:“我挾此...
我挾此大勝之勢,正好可以回去掀起軍事改革,鞏固權威…也不瞞你,順便清洗異己,乃至政治變化。在外遷延并不合適…除非你真想把我做個掛件,而不是‘途中的助力’。”
這回輪到夏歸玄怔了怔,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小九安靜地看著他,低聲道:“為了我能女裝示人,也為了你的臂膀。”
夏歸玄有時候會忽然覺得小九很可憐。
其實有志之士都很可憐,因為他們即使放縱,也只得一剎。
更多的時候必須律己,冷靜,理智得沒有任何享受可言。
所以真正放縱起來,或許比任何人都瘋,就像剛才窗邊的肆虐。
“行…我讓墨雪回去幫你。”夏歸玄終于道:“有她的幫助,你行事會更容易。”
小九忍不住笑:“如果你不回去,那你身邊不是少了個好女奴侍奉?”
夏歸玄慢慢伸手去解她軍服:“是啊…你要怎么補償我?”
小九感受著身軀的顫栗,咬著下唇道:“還不如說你想怎么調教我,變態。”
夏歸玄笑了:“難道剛才最瘋的不是你自己?壓抑到極端的放縱,自虐才能得到宣泄。”
“所以有你這種知音真不好…仿佛把人赤條條地看盡。”小九沒有否認,秀氣的面龐上反而泛起了媚意:“趁著你的小女奴還沒回來搞事…我們…再放縱一回?”
夏歸玄啞然失笑:“你這是自求調教?”
小九微微顫抖著:“就算…是吧。在我只是小九的時候。”
她甚至隱隱猜到會發生什么。
之前看見凌墨雪脖子上的東西,如此刺眼。
可若在“放縱與墮落”的心態下,難道不是另類的刺激?另一種快意?
少了個小女奴侍奉,那就補他一個?
腦子混混沌沌的一沉,脖子上果然已經出現了項圈。
果然當時最害怕的事情直接降臨,小九沒有意外甚至心情都沒點波動,失聲笑道:“我也知你。”
“所以說啊,互相太了解,也少了幾分探尋之趣。”夏歸玄挑起她的下巴,打量她清秀之中帶著些墮落的神情,低聲道:“我甚至寧可沒有發現你的偽裝。”
“還來得及。”小九輕笑著:“只要你還能把小九和公孫玖分開看待,保留公孫玖的尊嚴…只是小九的話…做什么都可以。”
隨著話音,她的身軀慢慢下滑,主動地做了一次只有凌墨雪會做的事情。
在游戲里的所謂放縱,始終都還有最理智的清醒,每一件事“都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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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還是公孫玖的思考,公孫玖的行事,刻意在游戲里尋找真實的鏡像而已。
只有真正做到自我割裂,才能放縱得如此瘋狂和徹底。
“嗖!”
劍光一閃,凌墨雪擺脫了應酬,氣急敗壞地出現在屋里:“公孫家的女人,你別想趁機偷…呃?呃?”
看到眼前的景象,凌墨雪直接傻了。
這看似很驕傲很文秀的小軍花,怎么也肯和自己一樣,做這樣的事情…
這也就算了,居然旁若無人,連自己來打擾都不在意,甚至還有點小小的示威,就像再說“你會的我也會,有什么了不起。”
簡直就是崩壞惡墮了似的。
“我…咳。”凌墨雪小心地往窗臺上撤退:“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夏歸玄眨巴眨巴眼睛,伸手一揮,凌墨雪不由自主地栽了過去,被夏歸玄擁在懷里:“不,你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