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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進入秘密影像廳,凌墨雪的臉蛋還是紅的。
認真想想,主人確實不是對誰的隱私秘事宮闈八卦感興趣的人啊,他之所以對女皇的事情感興趣,很明顯是想了解一下這個人物的情況始末,不管是“秘聞野史”還是“正傳歷史”,都是了解參考的一個途徑而已。
為什么今天自己一聽女皇什么的就總是往這個方面想。
越來越小心眼了,也越來越…在乎他有別的人了。
凌墨雪抿了抿嘴,想到了大夏的殷筱如。看起來自己還是有先見之明的,當初一點都不了解的時候,就公然撕過一次,如今看來撕得可真準,提前把今天想做的事都做了。
那時候只是一種本能吧…回憶當初的心態,自己已經記不清了。
當初的夏歸玄可能也是愕然的,也許他這輩子沒見過修羅場。然而那時候對她的亂來不悅板臉的夏歸玄,此時連被冤枉都不介意了,笑呵呵地牽著她的手步入影像廳,好像她吃醋的樣子特別可愛。
大家都不一樣了。
“主人…”凌墨雪鬼使神差地說了這么一句:“如果澤爾特女皇真的很漂亮,將來有朝一日打破她的圣殿,我親手把她綁了送給主人玩。”
“哈…”夏歸玄被逗笑了,隨口道:“好啊,那就等著我們家墨雪達到無相巔峰的那一天。”
凌墨雪這才醒悟自己和人家澤爾特女皇修行差距十萬八千里,談何親手綁呢?但這卻沒讓她羞惱,只是道:“我們和澤爾特的戰事也不是短期,我還有很長的時間。”
夏歸玄附耳道:“你還不如親手把自己綁給我。”
凌墨雪做賊似的左右一看,立刻就看見了一個身披金色戰衣的女性主教,正在看著她。
凌墨雪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想掙開夏歸玄的臂膀,卻忽然一愣。
那個女主教…是影像而已。
這里是影像廳,大家是來看澤爾特女皇的。
那女主教多半就是女皇!
凌墨雪心中一個激靈,什么曖昧心思都被沖沒了,目光凜冽地盯著那女主教,兩人仿佛虛空對立,靜靜地對視。
心中忽然奇怪地浮過另一個畫面。
在時光之心,夏歸玄和狐王對視的曾經。
“遙遠的星域誕生了可怕的獸類文明,它們瘋狂地繁殖,擴張,污染…占領礦星,掠奪能源。而我們卻在因為光暗能量的分歧而相爭,滅族之禍近在眼前。”
女主教跪在教堂里,虔誠禱告:“創造我們種族的神靈,給予我們文明與原能修行的偉大造物主,請指引我們的路…”
凌墨雪再度想起了狐王。
夏歸玄也在這么想。
是各類文明的境遇總是類似,歷史總在重演呢,還是說這里自有一些冥冥的關聯?
話說原來澤爾特也認自己是造物主的造物…說來它們還真像是造物,圖林那樣一身都是原能構建,說是能量體都說得過去了,如果出生就是這個方向,不太像是進化種族。
要么就是宇宙能量因為某些引子而自然形成的生命,類似暗魔那樣,要么就是另有造物主。
如果是有造物主的話…它們的造物主…也沉睡了?
如此相似。
話說回來,這個影像不是當初回溯的狐王過往,也不是被拍攝下來的歷史檔案,而是“想象具現”,特別有意思。
屬于澤爾特歷史相傳“女皇的故事”,然后人們的想象中形成了場景,具現出來。
大夏的人類也有這種類似的手段,主要用在的時候意淫方便,但技術不成熟,導致人們主要還是看真人拍攝劇——男女主角還在這呢。
而集貿星中這些文明技術,顯然已經非常成熟,這女皇的外貌纖毫畢現,站得近了,連臉上的細節都看得出來。
——她確實不是血肉生命,或者說,血肉骨骼只構建了一個生物基礎,對于普通生物來說的“蛋白質”“脂肪”這些東西她是沒有的,全部都是宇宙原能的填充。
所以雖然是女性外貌,卻確實沒有什么美麗的面龐,眼睛是純白的原能組成,內里是茫茫的能量,由極細微的電能顯現,眼眸掠過,便是電流爆現。
誰會對這樣的生物起性癖啊…
這個族群,應該是精神與能量的寵兒。
但也意味著…它們或許很難繁衍。
好像和那些獸類恰好是相反的兩個極端,那個族群極其容易繁衍,且是最純粹的血肉生命。
確實很適合組合在一起。
心思轉過這些,影像中的劇情已經變了好幾個場景。
內部的爭吵,內戰,外部的節節敗退,血灑星空。
需要漫長歲月去堆積、死一個少一個的精神生命,根本扛不住無窮無盡的血肉洪流。
“它們不是無敵的!”女主教幾乎聲嘶力竭地在喊:“原先它們很弱小,就像本能覓食的野獸,是你們讓它們越來越不可抑制!你們的放棄,使得它們不斷在吞噬我們的精神體,學習我們的能量控制,不斷在進化!”
一群主教各自默然。
“它們甚至沒有一個統一的領袖,只如瘟疫一樣…”女主教低聲道:“你們感受到了嗎?它們的信息波段。”
“有。它們在尋找一個生命的下落。”
“那生命長這樣…”有人展開了一幅波段解析的影像,影像上是個類人生物,穿著不知道哪個文明的裝束,衣袂飄飄很好看,感覺得到強大的能量,卻看不清臉…或者說,那是無法解析的臉,就像人類看外星人基本都長一個樣,它們看人類也長一個樣,隨便具現出來都一樣。
反而還是衣服比較有特色,可以形象化一些。
凌墨雪驚訝地轉頭看著夏歸玄,想說什么卻憋著沒說。
夏歸玄神色難看無比,因為那是他的法衣。
這個影像就是他自己。
“這是某個造物隨手丟下的棋子,擴散星域每一寸空間,只為了挖出這個人。”女主教道:“我們暫且不管這人是誰…在我們的角度去看,這些獸類根本就沒有統一的思想和精神,根本就不是不可戰勝的!”
“來不及了。”有人說:“它們已經進化出了自己的血肉魔法,早就不是純靠力量的生物了。”
“我卻不這么認為…”女主教低聲自語:“它們沒有思想,我來給它們思想。”
“就像造物主沒有告訴我們怎么做…”
“我們自己來當自己的神靈。”
這句話她沒有當眾說出來,否則瀆神的指控會讓她活不出會議室。
但夏歸玄和凌墨雪都看見她眼中的堅定,和赴死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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