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這卦是團結和大度的意思,尤其在狐王想撕天,“我自為之”的前提下,這卦其實算是應景的,也恰好算中了自己的選擇。
但測的不是這方面啊,是小狐貍母女事,那這卦就顯得莫名其妙。
夏歸玄只能硬著頭皮道:“比者,親也,差不多,卦象的意思確實你要和親人和睦。”
殷筱如甚喜,攬著他“吧嗒”親了一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夏歸玄斜睨著她:“我最后問你那個要不要擔責,你決定了?”
“還沒有。”殷筱如理直氣壯:“為什么要現在決定?說不定很快就能搞定,我可以去做小公舉!”
“…”夏歸玄撫額:“想得美。直到現在,對方的意思你都不知道,就自己腦補母慈女孝…老實說,這套方案我都暫時不想啟動,商祭司設法先溝通了狐王殘魂,到時候再議。”
商照夜都已經快無語了,完全不知道怎么說。
但話說回來,殷筱如的表現也讓她…有些心軟。
不認識對方之前,那就是個“誕生了意識”的容器,“一場夢境的記憶”,抹去就完事了。
認識對方之后,這樣純粹清澈的赤子之心,只要是個仙道修行者都會不忍,會有好感。
無論是狐王自己,還是商照夜,都非魔道。
真是奇怪,為什么在人類社會的大染缸里,這殷筱如怎么能養得如此純粹?她還是個“資本家”呢!
Emmmm…就這貨到不了資本家的層面,最多就是個快樂的小資,還苦哈哈加班呢。真要成了狐王啊,反而是個老封建君主了,更倒退?
商照夜腦子里閃過這些人類學科概念,自己都有點想笑,終于還是道:“我先回去,設法溝通先王之魂…到時候再向父神稟告。”
夏歸玄擺擺手:“去吧。”
商照夜沒再多言,化光射向黑夜,如流星消失不見。
夏歸玄目送,嘖嘖有聲地嘆了口氣。
殷筱如在身邊賠笑:“這唉聲嘆氣的…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大的麻煩…”
夏歸玄板著臉道:“你說呢?”
“就光聽你那么一說我都覺得會很麻煩,只是…”殷筱如咬著下唇:“我剛才在她面前,也沒說完整…其實我…”
她猶豫片刻,低聲道:“我也希望有個母親。”
夏歸玄可以理解。
殷筱如變成殷家小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前因,但很明顯是自幼沒了爹媽的,在家族一直被欺負排擠,就在自己剛剛出關那時候,她還被家族欺上門的。
她之前隱藏在心中的最大渴望,是尋親…之前她修行琴心之時,明心便是如此。
一只渴望找媽媽的小狐貍,知道了“媽媽”沒死,也許那真不算是母親,是他夏歸玄在找借口忽悠,但何妨這么認呢?
忽悠歸忽悠,理由倒還確實說得過去…所以只要自己愿意當那是母親,那就是母親。
這只二哈在給自己找小快樂上,一直很可以的。
殷筱如知道夏歸玄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給你添了這么大的麻煩,我…我給你吃好不好?”
夏歸玄面無表情:“事情沒解決之前,那就是個活春宮。再說了,我也不希望你拿這種事情做交換,我圖你這?”
“不圖嗎?很甜的哦…”
殷筱如不賣乖了,小心道:“我能幫上什么嗎?”
“難度并不是大,只是有些瑣碎,要找一些麻煩的東西。不過現在公孫玖算是成了人類最高權力者,商祭司又統治神裔,那要找些東西相對簡單。需要時間倒是真的,這可能會是個水磨功夫…你也不要有什么負擔,這個方向的提案是我自己提的,所以也可以說這是我自己想這么做,未必是為了幫你。”
殷筱如直接過濾了,很是感動:“sindy…你對我真好…”
“…我說了是我自己想這么做,因為我也有些私心的。”
“呃?”
“簡單把她們列為敵人處理甚至殺了的話…”夏歸玄揣手手,遠目望天:“你媽是沒了,我馬也沒了。”
殷筱如:“???”
夏歸玄轉過頭,眼里也有了些狐貍的小狡黠:“我被你帶壞了,小狐貍。”
“是是是,都是我的鍋,你連喜歡女人都是我帶的。”殷筱如也不較真他說的是什么,反而笑嘻嘻地膩了過去:“喂,真的不要嗎?她說的共鳴也不是時時刻刻,要有很強烈的想法或者刺激才會引發的吧?”
“本來還真可能時時刻刻會,因為你之前已經啟動覺醒了,是被我壓回去了…”
“哎呀,我就說現在。”
“現在確實必須很強烈的意念或者刺激,才會導致…唔…”
殷筱如已經掂起腳尖,惡狠狠地吻在他的唇上。
夏歸玄閉上了嘴。
“起碼光是想要親一親你,不會被看春宮。”殷筱如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我上癮了…”
夏歸玄也有點上癮。
就像是長期繃緊的弦,被她們今天扯一下,明天扯一下,越扯越緊,然后崩斷了。
斷了之后,好像心里就松掉了,有一種墮落了的快感,和隱隱然的心虛不踏實。
這種墮落和心虛,會導致更想放縱得徹底一點,看看觸了底會怎樣。
剛才本來就險些觸底了,小狐貍那一剎的嬌柔,真的觸動了心弦。如果不是擔心隔絕雙方的靈魂共鳴有可能導致損害的話,說不定他會直接隔絕,然后…狐貍交尾。
那種徹徹底底崩斷了一切的下墜、下墜…
只是多少還保留著理智,畢竟不是個下半身動物…才終止了行動,把商照夜喊了過來,試圖把事情解決清楚再說。
這一刻似乎選擇落定,又松了些…小狐貍依戀癡纏,又有什么必要再像以前那樣躲著、板著、自以為影響修行?
親了摸了用手指了,沒見修行出問題啊!
殷筱如啃得正爽,慢慢發現不對了…老實挨啃的sindy又開始不老實了。
他的呼吸開始粗重,然后開始賣弄手藝。
“喂喂,不…”小狐貍“不要”還沒說出口,就被掌握了。
“…”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變得軟綿綿的靠在陽臺上,夏歸玄俯身而吻,她就腰如折柳地后仰、后仰。
從甜蜜蜜的踮腳親吻,又被他霸道地變成了壓制和把玩。
果然是不居人下的臭男人,他真的是從來都要主動的啊,從身到心。
小狐貍第一次想阻止他,他好像忘了會被人看春宮,小狐貍自己記得呢。我就貪親你,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嗚嗚嗚…可小手推著他的胸膛,根本推不動,如山壓頂一樣的征服和無助。
小小的掙扎扭動,反而看上去像迎合差不多…
然后…他的手…
小狐貍抖了一下。
終于醒悟到那一天焱姐姐為什么說話都結巴的了…能不結巴嗎?
遠在數萬里外,空中流星難移,在半空中忽然劇烈地抖了一下,流光化作天馬,緊急剎車。
商照夜胸膛劇烈起伏,臉頰紅透到了耳根。
“昏、君…妖、妃…”商照夜切齒念了一句,也不知道兩個詞到底分別對應誰。罵著罵著忽然眼睛一直,整匹馬栽進了下方的海水里。
“咳咳!”商照夜探出腦袋,悲憤莫名:“這日子沒法過了!”
與此同時,殷筱如也接收到了那邊的強烈共鳴,終于羞憤地推開夏歸玄:“你、你…被人看見了啦!”
說著拉下被撩到上方的小狐貍睡衣,一溜煙跑沒了影子。
商照夜落湯雞一樣呆了一陣子,發現沒事了…
她憤憤然抹了把臉,出海繼續飛向曾經的狐王靜修閉關之地。
那里比較容易溝通狐王之魂。
不把這事情解決,以后怎么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