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當天的講道會,陸通沒有在通云道場停留,帶著晁東陽和施淼,再次折返鴻運道場。
讓晁東陽自行去鴻運道場的妖獸園斗獸場做準備,陸通則是和施淼一起去了觀圖閣,繼續修行玄甲道法。
“陸道師,你的玄甲道法修行到什么地步了,敢不敢跟我比比?”觀圖閣密室中,施淼不無試探和挑釁地問道。
陸通含笑搖頭,“只是初入門徑而已,遠不如施淼姑娘。”
說話間,陸通手上有氣血凝晶浮現,但是很快又潰散成空,以施淼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陸通并未說謊,一時間又有些得意起來。
她的玄甲道法已經步入大成之境,再加上同樣大成的凌波道法,算起來可不比陸通差。
當然,兩法大成,與一法圓滿其實是無法比較的,因為這是區分能否成為傳道師的分水嶺。
但那又怎么樣,施淼就是要讓陸通知道,自己的悟性可不差絲毫,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收服的。
陸通看了眼低哼著轉身去悟道的施淼,哪能猜不到對方的心思,但他也沒有多言,用不了多久,施淼自然能體會到個中差距。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施淼微皺眉頭,有些心煩意亂地醒過神來,她現在的悟道進境越來越慢了,玄甲道法大成之后,想要步入圓滿,只靠自己談何容易?
就像是她之前修行凌波道法,也是到了大成接近圓滿的地步,卻再無寸進。
“難道本姑娘真的沒有成為傳道師的潛質?這樣下去,不久以后我又得轉修其他道法。或者是…滴水道法?”施淼想到這里,忍不住轉頭看了眼角落里靜悟的陸通。
她雖然驕傲,但是不得不承認,今天聽了陸通的講道之后,心中對滴水道法已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而且頗有心得體悟。
這就像是有人為她打開了一道大門,身邊同時還有一道此路不通的大門,然后讓她去選擇。
所以,她當下自行觀圖領悟玄甲道法的時候,竟然都無法保持心境,腦海中一直有陸通傳道授法時的影子干擾,揮之不去。
這就是傳道師的作用,而且還是一位能力出眾的傳道師,帶給施淼的誘惑沖擊。
“哼!都怪這個自大的家伙,讓我無法專心悟道。”施淼憤憤嘀咕。
陸通似乎能感應到施淼的目光和怨念,慢悠悠睜開雙眼,從玄甲道法的意境中醒來,自顧自道:“雖然你還沒有拜師于我,但是也可以隨我一同修行滴水道法,對你有利無害。”
“想得美,想讓我拜師,你還差得遠呢。”施淼毫不客氣地拒絕,反正她只是作為旁聽門徒聽聽講道會,又不用陸通親自指點。
“本姑娘這就要回去了,你在這里影響心情。”索性無法靜心,施淼準備換個密室自己修行滴水道法去。
陸通也不心急,而是道:“好,三更時分請到斗獸場一聚。”
施淼眼睛微亮,這是有好戲看了啊,但她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就帶著兩個尾巴離開了玄甲密室。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陸通都在玄甲密室修行悟道,任由人來人去,他一直等到二更末方才起身離去,直奔位于城外的妖獸園斗獸場。
鴻運道場的斗獸場,一般只會在入夜之后開放,直至次日凌晨,是夜晚最熱鬧的地方。
陸通繳納入場費之后,進入人聲鼎沸的斗獸場,很快找到等待多時的晁東陽,以及躲他一丈開外的施淼。
沒辦法,施淼再次被晁東陽主動求結拜,實在不忍直視口中這個憨批。
她來這里也不只是因為陸通的請求,而是十分喜歡湊熱鬧而已。
“都辦妥了嗎?”掃了眼幾乎座無虛席的斗獸場,陸通暗自驚羨之后,問向晁東陽。
“師父,都準備好了,很快就輪到您上場了。師父千萬小心,這里的奔雷妖狼真的不好對付。”晁東陽點頭正色道。
雖然他很相信師父的實力,但師父畢竟也只是初入鐵骨境,就要與這里兇殘的妖獸對決,難免會有閃失。
陸通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他也不想在這種地方拋頭露面,給別人當樂子,但沒辦法,通云道場需要自己的妖獸園啊。
至于晁東陽,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下場,進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奔雷妖狼撕碎。
奔雷妖狼正是鴻運道場妖獸園的特產妖獸,速度快,攻擊力強,而且極其擅長群攻,比長青道場同境的獨角蠻豬要難纏許多。
“你要親自下場斗獸?”這時,施淼聽到話音,沖了過來,興奮地詢問。
“不錯,這也算一種歷練。”陸通沒有理會施淼看好戲的心態,不置可否道。
“好膽色!才剛剛突破就敢近斗獸場。本姑娘挺你,這就去押一注。”施淼說話間,轉身就鉆入人群不見蹤影,這是去押注賭靈石了。
斗獸場有一多半的看客都會押注,借機賺些靈石。
“師父,我們要不要?”晁東陽有些心動,這可是賺靈石的大好機會,他相信師父有七八成的勝率。
“不必。”陸通攔住晁東陽,搖頭道:“我們的目的只是抓獲妖獸。”
陸通沒說的是,如果他們再借機大肆斂財的話,恐怕一會吃了暗虧的鴻運道場就更不會有好臉色了。適可而止,才能長遠發展。
“是,師父。”晁東陽不疑有他,只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無法幫師父和道場解憂。
施淼很快回來了,而陸通則是已經離開坐席,進入了下方開闊的場內。
“師妹,師父臨走前讓我告訴你,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盡量不要賭錢啊。”晁東陽一邊緊張望著下方,一邊提醒未來的師妹。
施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誰是你師妹?他也不是我師父。本姑娘十賭九贏,怕過誰來,別讓你師父一會兒被人救出來,丟了抵押的靈石就好。”
不再理會郁悶的晁東陽,施淼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大包零食,一邊吃著,一邊看戲。
“好英俊的后生,以前沒見過啊,不過,他應該能贏吧?”四周有女子的低聲議論傳來,又換來施淼不屑的白眼。
“英俊頂個屁用,奔雷狼妖又看不出來,難道還會讓著他?”施淼對這種花癡不屑一顧,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種仗著外表玩弄女性的男人,比如上官修爾。
陸通一席白色道袍加身,此際孤零零地站在場中央,對四周成千上萬人的議論充耳不聞,只管閉目養神,等待自己的獵物出場。
這份氣定神閑,配上他俊朗的外表,的確搏得在場不少女子的眼球。
斗獸場視角最佳的一處雅間之內,一個身著暗紅道袍的青年,此刻也在居高臨下望著陸通。
他左右兩側各有一個絕色女子作陪依偎,爭相將桌上的美食美酒喂到他的嘴里,嬌笑連連,滿屋生香。
也只有青年那種近乎女子般妖媚的白皙臉龐,才能撐得起這等華麗的道袍,他的美甚至讓身旁的兩個女子都相形見絀。
“修爾師弟,你在看什么嘛,為什么不理人家?”左手邊的粉衣女子幽怨地靠在上官修爾的身上,癡癡耳語。
上官修爾一雙天生水藍眼眸泛起柔光,如有水波蕩漾,他溫柔地撫了撫女子的后背,溫聲道:“沒什么,我在看一個據說會威脅到我的人。”
“不過,我現在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能威脅到我上官修爾的人,只有你們這種國色天香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