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自薦
零基礎編曲是一種什么體驗？
在經過了一上午的痛苦磨合后，被殘酷現實折磨到雙目無神的唐老太爺，覺得他已經有了回答這個問題的資格。
太難了！
真的，就算是腦子里有循環播放的BGM原曲，想要將其復原出來卻依然就像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匆匆召集的樂師們配合也很成問題，搞的唐寧不勝其煩殺人的心都快要有了。
哎，看這樣子，包括老夫在內，恐怕都只能邊學習邊磨合。
真希望能有個人，幫我管理這支一盤散沙樂團啊——
一個正常運轉的樂團，都有個指揮，對吧？
對樂團七竅通了六竅的唐老太爺，無比懷念曾經擁有過的查舉技能。
“你們之中，有誰編過曲嗎？注意，老夫說的是編曲——就是像我剛才那樣，用不同的樂器互相配合來展現某一支曲子。換句話說，就是必須熟悉各種樂器，能夠在適合的位置讓合適樂器加入樂曲演奏。”
沒有查舉技能而兩眼一抹黑的唐寧，只能主動開口求賢。
“我！”唐寧話音未落，兩名花魁娘子便異口同聲搶著說道，發覺居然有人做出了和自己一樣的舉動，她們立刻又惱恨無比盯向與自己搶機會的碧池，并急急再度異口同聲道：“老太爺，奴家以前閑來無事，也編過幾首曲子。”
“我也編過曲！”
又有新的競爭者出現了，這次卻是阿依古娜。
區區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胡姬，也敢和我們搶？
“你一個胡人，現場這些樂器認的全么？”
“就是，看清楚，這可不是你們西域，可不是吹個樹葉子也敢觍著臉自稱樂師的地方！”
兩個原本視線電閃雷鳴的花魁娘子，立刻默契的一起將仇恨轉移到了阿依古娜身上——她們都是教坊花魁，互相爭一爭沒什么，地位對等輸了也不會失多大面子，若是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胡姬打敗，以后還如何糊弄那些人傻錢多的恩客？
“我就是編過！這些樂器，雖然有些我還叫不出名字，但它們能發出什么與眾不同的聲音，我都已經牢牢記在心里！想要編的曲子是什么效果，我也已經差不多可以想象出來了，只要他給我機會…”
阿依古娜卻是寸步不讓，因為她同樣不想失去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
“他什么他？你什么身份？也敢對老太爺不敬？”在一旁小心伺候著的馬大總管，立刻呵斥打斷了阿依古娜：“來人，把這個不知尊卑的胡姬拉下去，狠抽五鞭讓她長長記性！”
那兩名花魁娘子一臉幸災樂禍——傻了吧？也不看看這是哪兒，胡人果然就是胡人，永遠都是這么的粗鄙不知禮儀。
“你們先住手。”唐寧卻及時發生，阻止了已按照馬大總管撲向阿依古娜的下仆，然后他將視線挪到了阿依古娜身上：“你叫阿依古娜對吧，你確定剛才不是在吹牛？想清楚再回答，否則老夫可不保證會第二次阻止他們將你拖走。”
“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請老太爺您相信我！”
阿依古娜連忙答道，答的毫不猶豫。
“好。”唐寧舉起擱在輪椅邊的劍杖，指向超過百人的一盤散沙樂團：“現在，她們統統歸你指揮了，一個時辰后我會驗收你的編曲成果。聽清楚，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以證明自己。”
唐寧選擇了給阿依古娜機會，誰讓他中元節那天與阿依古娜偶遇過，而且對其印象還算不錯，現在又迫切需要一個能玩轉樂團的編曲兼指揮呢？
“如果她們不聽我指揮，我可以任意懲罰她們嗎？”
阿依古娜沒有第一時間感恩戴德的接受挑戰，而是鼓起勇氣再度問道。
這個問題，就有點意思了。
唐寧稍作考慮，選擇了微微點頭：“可以。”
“老太爺，您千萬別信這賤婢的鬼話…”
一名花魁娘子發覺情況不對，連忙開口試圖勸說唐寧改變主意。
“誰允許你說話了？來人，掌嘴五下！”
阿依古娜立刻用呵斥將她打斷，分明是在學馬大總管，她是在立威！
可惜，這道命令，沒人執行。
唐寧扭過頭，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馬大總管，馬大總管頓時福靈心至用隱秘的在身后招了招手。
一名專門負責執行家法的下仆立刻大步上前，沖入人群抓住那名因為花魁娘子的頭發，噼里啪啦反順五個嘴巴子扇了過去！
等動手的下仆再放手，那名花魁娘子漂亮的臉蛋已腫了起來，嘴角也淌出了鮮血。
動手這傻小子，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唐寧心里面頗有點不忍，但面上卻竭力保持了毫無表情，事關他的BGM能不能搞出來，就只能讓這個出頭鳥花魁娘子吃點苦頭了，等事成之后老夫再親自向她道歉，然后多補償她一些金錢什么的。
“如你們所見，我是個來自西域的胡人！在我的家鄉，人命可不值錢，不聽話的人就一定會挨打，挨了打還不知道改的，那就只能去死了！你們都很厲害，但你們的命還是都只有一條，希望你們別逼我做這種事！我，不怕死，你們呢？”
阿依古娜沖著一盤散沙的樂團大聲喊道，她的聲音其實并不夠洪亮，可已經沒有人敢再正面忤逆她的意志。
于是，遠比唐寧親自動手專業許多的BGM編曲與排練，迅速展開。
一個時辰后，似模似樣的一剪梅BGM響起，而唐寧也在演奏聲中聽到了來自于系統的天籟之音——“43%水準BGM一剪梅觸發，臨時增益水面行走已發放，時效5分鐘，切記切記。”
不是吧？居然…成功了？！
哈哈，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唐寧看著還在努力協調指揮的阿依古娜，以及幾名歌姬們合唱的情緒還不夠到位的一剪梅，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決定了，從今以后，這個名叫阿依古娜的編曲天才，就是老夫隨身樂團的御用團長了！
“賞！統統重賞！”
心情無比愉悅的唐老太爺，又發出了壕無人性的大喊。
唐老太爺他一點都吝嗇與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