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大漢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但明顯對慕容清月情有獨鐘。
就連叫來陪酒的女子,也都要刻意扮成慕容清月的模樣。
而且不僅扮相相同,就連慕容清月那清清冷冷的模樣,也要她們扮作一樣。
只是慕容清月的氣質乃是與生俱來,且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清明,無人可以模仿。
這些女子雖然強行故作姿態,但落在莫塵的眼里,實在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但是這幫大漢們卻毫不在意,只要這些女子能夠扮出一點點感覺,便興奮不已,滿臉放光地把她們拉過去肆意揉捏。
那些女子被大漢們弄得想笑又不敢笑,拼命努力保持住“冰山美人”的狀態,然后眉目生輝地將大漢面前的酒碗一次次奉上。
大漢們哈哈大笑,直著脖子把酒一碗一碗灌下肚去。
不多時,這群大漢就已經喝掉了大半壇子。
莫塵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三個扮得跟慕容清月一樣的女子,其實就是這酒館里的陪酒女郎。
至于還陪不陪別的,這就不好說了。
只是這緊鄰漠北的邊境之上,陪酒女居然也能玩出這么多花樣,這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現在外面飛魚宮的人正一邊搜尋,一邊向這里靠近,過不了多久,就會到這個酒館了。
如果要離開,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但是不知為何,莫塵看到打扮得跟慕容清月一樣的女子,在別的男人懷中膩來膩去,任隨對方揩油摸魚,他心中都涌出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出來。。
就像是心里極其珍視的某個東西,突然被人肆意褻瀆一樣。
哪怕明知道不是本人,這畫面都像一根針一樣刺進了他的眼中。
看著難受!
莫塵臉色微沉,走到那群大漢的桌邊,對著三個陪酒女道:“把衣服脫了!”
三個陪酒女有些不明所以,全都張大眼看著他。
但看著莫塵生得朗眉星目,英武帥氣,比起那些粗魯漢子強了不知多少。
一個瓜子臉的媚眼女子對莫塵拋出一個動人秋波,道:“這位小哥,雖然你長得挺好看,可是姐姐的衣服,也不能說脫就脫是不?”
莫塵拋出一個錢袋子。
錢袋“咣”地一下砸在桌子上,沉重的聲音顯示出里面的不菲價值。
“你們三個,把這身衣服脫了!”
莫塵悶著聲音,又重復一遍。
三位陪酒女一見,這位帥氣小哥不僅人長得好看,還是一個多金少年,更是眉眼生花。
但是,這帥氣小哥的要求,還是有一些古怪…
在這酒館里脫衣服…
這也未免太那個了…
這小哥是個雛兒嗎?
可是能夠如此直接地提出這么露骨的要求,又不太像呢。
瓜子臉站起身來,一只手搭上莫塵的肩膀,嬌聲笑道:“小哥哥,你也太著急了,這里光天化日的,還有這么多人…”
“你叫姐姐們怎么好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的話,姐姐倒是可以跟你去一個地方,脫了衣服讓你好好看個夠。”
這女子說話間,媚態盡顯,剛才努力裝出那一點清冷,早就煙消云散。
這個時候,那群大漢們可不干了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一個小白臉?
當著他們的面,砸錢叫這三個女人脫衣服?
這三個可是他們花錢叫來的妞!
這特么不是當面打老。子們的臉嗎?
這幫人哪里受得了這種氣,立時就沸騰起來。
刀疤臉重重一拍桌子,大喝道:“小子,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懂不懂這里的規矩?”
旁邊的漢子們也跟著怒叫道:“識相的,趕緊給我滾!”
“不然大爺把你的衣服給扒光,一并辦了!”
莫塵將身邊的女子輕輕推開,皺眉道:“我不懂你們的規矩,我只是讓她們把這身衣服給脫了。”
“錢,我想已經給得夠多了。”
刀疤臉濃重的眉毛登時豎起,高聲叫道:“我們叫來的女人,憑什么你叫脫就脫?”
“你以為你是誰?當真拿幾個臭錢就覺得了不起?”
“我告訴你,這里是邊境,我黃三就是大爺,就是皇帝老兒來了,也得按我的規矩來辦。”
那位瓜子臉陪酒女被莫塵推開,也不生氣,只吃吃笑道:“看這小哥哥,一上來就讓姐姐脫衣服,姐姐真的來了,又要把姐姐推開。”
“小哥哥的心思,還真難捉摸呢!”
那邊刀疤臉一伙人看到這女子對那少年一副媚態,越發不爽,更是大聲鼓噪起來。
酒館老板一看局勢有些不對,趕緊從里面小跑出來。
“黃三爺,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名叫黃三的刀疤漢子噴著酒氣道:“還說個屁?”
“好不容易出來尋點樂子,盡叫這小子給攪了!”
“錢胖子,今天我是給你面子,才不在這里動手。”
“你趕緊把這傻小子給我弄走,不然的話,我要是動起手來,能把你這酒館給拆了!”
酒館老板連聲答應,“是是是,黃三爺您別生氣,一會兒讓大丫給您再加兩斤酒!”
轉頭又扯了扯莫塵,低聲道:“小兄弟,這里是酒館,大家在這里開心一下的地方,你這樣做,不合適呀。”
莫塵的視界里,飛魚宮的人已經越搜越近。
這還得感謝這里邊境貿易發達,商戶和流動人口眾多。
若是換成平常小鎮,飛魚宮的人怕是早就把這里搜索了兩三遍了。
可如果再不走,恐怕就很難避免與飛魚宮的正面沖突。
但是眼前這三個女子,那身幾乎一樣的裝束,和那副任人采擷的騷媚樣子,始終讓莫塵看得心頭極其不爽。
眼前這一個心坎要是過不去,莫塵怕自己將來道心都不能通達。
莫塵提了一張椅子,直接坐了下去,對著黃三道:“既然這是酒館,那就按喝酒的規矩來。”
飛魚宮來了另說,這件事先辦了。
黃三還沒答話,旁邊一個大漢已經站起身來,叫起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我們講規矩?”
“給大爺滾!”
這個大漢背闊腰圓,滿臉胡茬,生得極為粗豪。
可惜偏偏卻長著一雙斜視眼。
是以本來他這句話是對著莫塵說的,但他的眼睛卻似在盯著黃三。
這話兒看起來,倒像是他在喊黃三滾一樣。
黃三似乎看他的模樣也不太喜歡,伸手一巴掌拍了過去,“鄭斜眼兒,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老沖著我看。”
鄭斜眼似乎也很委屈,“黃三哥,我沒沖著你看啊…”
旁邊一個漢子一把將他拉回座位上,“你行了吧,你哪回看人是看準了的?”
鄭斜眼這么一打岔,黃三反而沒先前那般暴躁,瞧著莫塵道:“既然你說到喝酒的規矩,那我便聽一聽,你準備怎么做。”
莫塵提高聲音道:“賭酒令,脫衣服!”
“我贏了,這三個女子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這話立時吸引了周圍正在喝酒的酒客。
賭酒?
女人脫衣服?
這么刺激的嗎?
所有人都被吸引注意,向這邊張望,都想看看這么香艷的賭局,究竟是不是真的。
就連有兩個已經喝得有些昏昏欲睡的老頭子,也猛地抬起頭來。
睜開有些渾濁的雙眼,咧開嘴,露出一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內涵笑容。
黃三坐在椅子上,盯著面前的少年人看了半晌,也忽地笑了起來,一把將旁邊一個女子攬過來,道:“這位公子爺想看她們脫衣服?好啊…”
“你贏了一局,她們脫一件!”
“一點問題都沒有!”
黃三身體微微前傾,直直看著莫塵的眼睛,又補充道:“但是…你也一樣!”
“你若是輸一局,你也脫一件。”
“如果你衣服輸光了,就只能光著身子從這里走出去。”
這話一出,一幫大漢連同三位陪酒女子盡都爆笑著高聲尖叫起來。
他們在酒館里玩了這么久,還沒有玩過這么刺激的游戲。
女子的衣物本就要比男子復雜,而且按賭酒的規矩,除了衣服,身上所有的物件都能算上。
三個女子全部加起來,怎么也得超過那小哥好幾倍。
這么帥氣俊朗的小哥脫衣服,那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
這下子旁邊喝酒的酒客們一看果然有戲,個個提著酒壺端著酒碗就靠了過來。
一會兒功夫就把這張桌子圍得里外三層,個個都站在那兒不要本錢的跟著起哄。
“賭啊!”
“小哥不要怕,我挺你!”
“小哥一看就是不凡之相,一會贏得她們幾個全部脫光光,也讓哥哥們幾個飽飽眼福!”
反正瞎吹不上稅,這幫人就可勁兒地攛掇。
“怎么樣?”黃三帶著戲謔之色道:“你要是沒這個膽兒,也沒什么,剛才你丟出的這袋錢,就當是你賠禮了。”
黃三的盤算不可謂不精明。
反正就算他輸了,脫衣服的人,也是這三個陪酒女子。
如果他贏了,便能大大羞辱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
如果這少年人不敢賭,他也能收入一大筆錢。
怎么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莫塵迎著黃三的目光,淡然道:“好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又是一陣不要本錢的大聲起哄。
“小哥硬氣!”
“有種!”
“是條漢子!”
“來,我先干為敬,祝小哥旗開得勝!”
這邊還沒有開始賭局,圍觀的酒客倒自己先喝上了。
對他們來說,誰輸誰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樂子。